第15章 Chapter14 你覺得我要幹嘛?……

競技這件事有一種天生魅力,那就是它總能輕易撩撥人的心弦,讓人為此心潮澎湃,血壓飙升。

正如此時的我,縱使對賽車這件事一竅不通,但在整個場館一個男中音激情昂揚的解說之下,望着那巨大的屏幕,愣是豬叫個不停。

程理可謂‘老當益壯’,雖然年紀高于一衆思維及反應能力正值巅峰的小年輕,卻在全程保持着前一二名,與旁邊的藍色跑車你追我趕,不相上下。

“別叫了,你男朋友不可能贏的。”旁邊一位看起來四十來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眼都不看我,輕蔑地說道:“程理嘛,前兩年都被我家寶貝碾壓拿的第二,今年也一樣,出不了頭的。”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看着她說:“再說了,憑什麽一時沒超過你兒子,你就斷定他這次超不過啊,你才搞笑哦。”

“你。”她似乎被我的話激怒,叉腰怒氣沖沖地看着我:“你說什麽呢?你給我說清楚!”

“這有什麽好說清楚的。”看她發怒我倒是挺高興:“他今天拿第一這話我就放這兒了,你再火大你兒子都拿不了第一!”我得意地看着她與她battle。

“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我兒子!”她已經氣得張牙舞爪了。

“我怎麽知道誰是你兒子,我又沒和他談戀愛。”我脫口而出。

下一秒,我反應過來,難道她說的那賽車手不是她兒子?而是她戀人?

“哦~”我指着她故意說道:“你說的不會不是你兒子,而是你孫子吧,哈哈哈,失禮了失禮了奶奶。”

“啊!”她舉起雙手,發出了比唢吶還刺耳的尖叫聲,然後怒目瞪我,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你給我等着,等我寶貝贏了,我讓他往死裏羞辱你們。”

我心情更好了,裝着驚恐的樣子對她說道:“我好怕怕啊。”

臨近終點,引擎聲逐漸變大,我站在觀賽道,默默祈禱出現的是程理那輛紅色的跑車,緊張程度甚至不亞于看奧運會。

最後一段距離,萬衆矚目中,紅色那輛跑車搶先出現,與藍色跑車只隔了一個車身的距離。

一眨眼的功夫,紅色跑車越過了終點線,全場尖叫着,沸騰着,解說的聲音嘶吼着。

我拿手機錄着抖音,裏面也全是我的尖叫聲,再看看剛剛對我耀武揚威的歐巴桑,毫不意外地不見了蹤影。

把照片和視頻發在部門扣扣群裏,我也第一次在這公司體會到了當領導布置任務的欣喜。

以前公司部門人少,大部分事情還是我和顧長寧協作分工的,現在人多了,自然不用親自編輯抖音和微信推文的事。

“我帥嗎?”我剛在交代完事情,程理就向我走了過來,燦爛地笑着看着我。

“帥是帥,可是沒見着你心上人。”我四處找着,也沒見于橙的身影。

“請你吃飯。”他沒理我說的話,伸手把我挂脖子上的相機取了出來,戴自己脖子上,走在前面,然後看了一眼站原地的我:“走啊。”

“不用回公司打卡嗎?”我問他。

“和領導在一起,怕什麽?”他拉着我手臂往他車的方向走去。

有錢人的快落有很多,此刻,我又發現了一種。

那就是:好多我們尋常百姓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他們有錢人就好像是見熟人一樣平常。

我坐在餐廳座位上,拿手機拍着一位帥哥朝一鍋肉裏揮舞着噴槍,肉的表面慢慢滋滋兒地冒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然後撒上辣椒面,各種香葉,完工。

而那位帥鍋,是我前陣子追的一個美食節目的毒舌評委。

“感謝領導的福利。”和大廚合影完,我向幫我拍照的程理表示感謝。

這麽一個環境優美,還有各種美食的地方,足以讓所有吃貨一掃之前的不快,當然也包括我。

“夏小雨。”我沉迷美食無法自拔的時候程理叫我,我擡眼看他。

“很抱歉,今天下午沒經你的同意對你那樣。”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慚愧與真誠。

“害,沒事,我不也打了你一巴掌嗎?”我裝作無所謂地繼續吃着碗裏的食物:“我這把年紀了,都吻了不知道多少青蛙了,你這一個吻我就當做在國外打招呼好了,國外打招呼不都接吻嘛,又不是舌,吻。”

他似乎是被我的話逗笑:“你還想舌,吻。”

“哈哈,那不行。”我從美食的海洋中抽空笑着擡眼看他,卻在下一秒,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一男一女後,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帶着笑容僵在了原地。

“說真的,我兩年沒拿冠軍了,你那吻還真給我帶來了幸運,你不會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幸運女神吧?”他繼續說着話。

“啊。”我低下頭,心不在焉,味同嚼蠟,聽着那一男一女的腳步聲逐漸臨近,繼續和程理說話:“你幸運女神難道不是于橙嗎?”

“于橙?”随着腳步聲的停下,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我擡頭看,看到了那張曾經和霍子安一樣讓我刻骨銘心的面孔。

這世上有的女孩生來就是被人仰望的,就比如此刻站在霍子安旁邊,一襲紅衣,黑卷發,妝容精致,落落大方的高惜禾。

三年前,她在某國外知名學府念大學,據說即将步入研究生行列,今年,應該是研究生畢業了吧。

“舅舅,你在說我認識的那個于橙嗎?”她站在餐桌旁,臉上是她招牌的笑容,和程理說着話。

舅舅,都跟着霍子安叫舅舅了,呵。

我挪眼珠看了一眼高惜禾後面的霍子安,他正看着我,眼神異常冷峻。

我垂眼當沒看見,早知道今天這麽倒黴,就直接調休了,就他媽沒一件順心的事。

“哎?惜禾回來了?”程理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興奮地看着旁邊的高惜禾。

我這人有個毛病,對于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喜歡逃避,眼前這一幕三個與我不熟的人寒暄的畫面我就挺不願意看見的,感覺自己像個無關的觀衆。

這出戲有點戳心,我直接借口上廁所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也不是真的要上廁所,也就是想找個地方散散心,畢竟從今天下午看到霍子安那張黑臉之後心情就一直沒好過,感覺自己像個被嫌棄的廢物。

廢物就廢物吧,我還不能自己躲着,偏偏要讓我一個廢物到處晃悠,安靜不下來。

想想自己又是何必呢,明明就該呆在家裏做一個宅到天荒地老的米蟲,偏偏到了一個完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幹着自己能力之外的工作,見着與自己不在同一個世界的各色人物,那不屬實找虐嗎?

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有遠大志向,非要與誰誰誰争個誰高誰低的人,要天天都要承受今天這種起伏的心情,我還真不如辭職算了。

“小姐,您要找什麽。”我在這餐廳各處繞來繞去,有個服務員大概是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詢問我。

“我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們這兒有什麽沒人打擾的地方嗎?”我問她。

“這樣。”她思考了一會兒,招呼着我跟她走。

餐廳二樓,空間比一樓稍小,由室內就餐部分和一個空中花園構成,空中花園不大,布置得卻相當用心,精心打理的植物中擺放着一張餐桌,旁邊帶一個雙人秋千。

我坐在秋千上,回想剛剛高惜禾的樣子,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和霍子安甚是相配。

可是她明明看到了我,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一樣呢,莫非是我太埋汰了,認識我這件事讓她很沒子?嗚嗚。

打開微信,我給程理發消息:拉屎中,便秘,你先自己吃吧。

他回:?????我在吃飯你給我說這個?

我沒有理他,找到了許邀月,告訴她我看見高惜禾的事情。

許邀月讓我趕緊發定位,問我現在過來還有沒有修羅場可看。

每每此時,我對我自己的佩服都多了一點,畢竟有友如斯,我卻和她保持了近七年的友誼,實屬不易。

蕩着秋千看花園,初秋天氣,好多植物已經沒有了花朵,唯獨角落有一顆小雛菊,開着潔白的花朵,獨自盛放着。

我點開手機,播放着AGA的《wonderful you》,腦子裏卻是一幕幕和霍子安曾經的畫面,越不讓自己去想,卻湧現得越加洶湧。

由遠到近的腳步聲響起,我轉頭看過去,那個此刻正活躍在我腦海中的男人正一步一步慢慢向我走來。

我靠,我病了,都踏馬出現幻覺了。

我無視那個幻覺,趕緊換了一首《保衛黃河》喚起我的一身正氣,并跟着音樂唱了起來。

但是貌似沒用,在音樂最慷慨激昂的時候,那個幻覺闖進了花園,直直地向我走來,微皺着眉頭俯視着坐着秋千的我,然後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手機,關掉了音樂,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我。

這不是幻覺,這分明就是真人啊!

“你幹嘛?”我皺眉仰頭看他:“關我的音樂幹嘛?”

他沒有回答,大力把我推向秋千的一側,然後自己坐到了另一側,再伸手搭在了我這邊秋千的扶手上,把我禁锢在了他和秋千圍成的一個圈裏。

“你覺得我要幹嘛?”他看着我,眼睛裏充滿着殺氣。

“你......”我剛要說你別亂來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非常暴力地阻止了。

被他用他的嘴唇非常暴力地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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