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地下室的念少
“頭兒,消消氣,消消氣。您蹲下,往地上摸。我這邊顯示的是地下有個很大的空間。”
“要是我找不到,看我不把你蹬偏遠星去執行任務。”
秦風把腳下那塊短毛地毯掀開,整個人像只壁虎一樣服帖在地上,耳朵貼在老舊的紅木地板上。
食指勾起,用骨節有節奏地輕擊着地板,回音收進了耳道中。秦風眼中一喜,下面果然是空的。
他把手貼在地面上,細細地摸索着開啓的機關。
“有了!”指腹被刺了一下,秦風眼睛一亮,調亮了光腦,往剛剛刺到他手的地方照。
只見斑駁的紅木地板上有一塊不起眼的金屬棍,上面斷口不齊,像是被刻意拉斷了一樣。
秦風判斷,這金屬棍上原來應該有一個拉壞,方便勾着将地板掀起來。
也不知道是總拽,還是故意廢了這個地下室。
總之,拉壞不見了。
生了鏽的金屬棍只露出一點,是指甲都揪不住的長短。它倔強地示威,大有一副“你來拽,只要你能掐的住我,就算你贏。”
可這難不倒秦風,他不慌不忙地從黑色的作訓服上衣的大口袋中掏出了條柔韌的特殊金屬條。
這種金屬十分特殊,一條形狀的時候軟的跟橡皮泥差不多,可以随意纏繞成各種想要的形狀。
等繞好了之後,只要讓其保持這個形狀幾分鐘,就能定了形,并且異常堅定,想要弄斷的話,還要借助特別材質的剪刀才行。
秦風繞着金屬棍快速地顫了兩圈,又繞成了個趁手的拉壞形狀。
等了幾分鐘後,拉環定了型。秦風才勾着拉環,輕輕松松地将一塊地板拽起,一個黑洞洞的洞口露了出來。
撲面而來的黴味讓秦風捂着鼻子別開了頭,皺起的眉眼蒙上了層陰戾。
秦風氣壓低的連納米耳機另一端的人都察覺到了,乖覺地放輕了呼吸,生怕自己喘氣的聲吵到了煩躁的秦風。
待濃重的黴味散了些之後,秦風才轉回了頭,他借着光腦的光向下照,見有樓梯後,便毫不猶豫地走了下去。
樓梯蜿蜒向下,兩側沒有一點光亮,只有秦風腕上光腦上不甚明亮的光芒照着他腳下的臺階。
秦風口袋裏有狼眼手電,可他不敢用。
在無法判斷樓梯的長短和到了頭之後的情況,過于明亮的光只會提早暴露自己。
壓抑的黑暗會無限放大人的感官,還會把人內心深處的恐懼放大。
還好秦風早已習慣了黑暗,唯一難熬只有覺得時間好像都變的漫長起來。
秦風無法判斷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鼻翼內都是越來越濃的黴味,和空曠的空間內自己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在回響。
踢踢踏踏的,像是有個怪物墜在身後。秦風苦笑,這感覺可實在不夠美妙啊。
在約莫兩層樓高的時候,黴味和灰塵的味道達到最濃郁時,樓梯也終于到頭了。
昏黃的光芒在樓梯盡頭的左右兩側亮着,那是特別調過的光,不亮,連地面都照不清楚,不會傷到從上走下來人的眼睛。
而樓梯的兩側,居然是一排緊閉着門的房間。
這就是秦風放棄了樓上的房間,要找的暗室。
在首都星的貴族富豪圈裏,曾風靡過一陣別墅或是莊園內建造暗室,以此來藏些機密的文件、價值連城的珍寶,或者是人。
祁家的莊園建造的時間,就在那段時期裏。秦風一眼就看出了祁家莊園平面圖中的蹊跷,料想其中必定有至少一處的暗室。
再依照當年設計師們的習慣,這暗室百分之九十是位于地下。
如今看來,祁家的暗室不僅是在地下,看這幽邃見不到頭的走廊,是占了整座樓的地下啊。
秦風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副帶熱感的夜視鏡戴上。他從左向右,挨個門前停留了一瞬,通過眼鏡的熱感功能,看裏面是否有人。
越往深了走,混雜着灰塵的黴味就越重,熏得秦風扯着嘴角罵罵咧咧的。
光是從這濃重的黴味,就能判斷出來祁家的暗室荒廢了有些年頭了。這也正常,暗室在最火那時出了事。
秦風記得當時鬧的很大,皇後的一個遠房侄女來首都星玩的時候失蹤了。
幾乎是翻遍了整個首都星都沒有找到人,幾個月後還是在一個富商的暗室中找到的,但人早就高度腐敗了。
這起案子震驚了整個帝國,一度在普通民衆內引起恐慌。
皇帝特批讓幾個部分抽調人組成專門的小隊,挨家挨戶檢查首都星內的人家是否有暗室,一經發現全部堵死。
現在看來,祁家當時怕是用了什麽手段糊弄了過去。之後便一直無人管理,才讓整間暗室內盈滿了黴味。
秦風停在右側靠裏的一間老舊的門前,鏡片後的眼中劃過抹諷刺的暗芒。
本來已經被祁家人遺忘的暗室,現在卻用來對付自家最優秀的子孫,還真是可笑啊。
秦風試探地握住生了鏽的門把手輕輕旋轉了兩下,就聽到“吱嗝”一聲,老舊的門居然被拽開了一道縫隙。
室內昏黃的光芒順着這道縫隙流淌而出,照得秦風臉上的錯愕無處遁形。
他眨了眨眼,低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眼鏽跡斑駁的門把手,又看着面前的縫隙,那神情活脫脫的一副看開了縫的潘多拉魔盒,生怕裏面跑出個妖魔鬼怪來。
“就,連鎖都沒鎖?這是太看得他們外面的保镖了,還是太看不起我念少跑不了啊?”
秦風閃身從門縫內進了屋,回手把門關上。背在身後的手指撥拉着門鎖,想要在裏面将門鎖上。
幾秒之後,秦風嘆了口氣。他明白了,自己剛剛是想太多了。這門的鎖它壓根就鏽死了,鎖不上!
秦風不再去管門,目光落在屋子內。
這是個套間,外面是個不大的客廳。昏黃的吊燈下,只有一個三座的破了皮的看不出顏色的沙發,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另一側牆上留了個五五開的門那麽大的位置,只是沒有門,一眼就能看到裏面的床和床上裹在黑色西褲裏的半截小腿和皮鞋。
秦風忙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平躺在髒床單上,雙眼緊閉眉心隆起的祁念之。他心髒狠狠一緊,兩步就竄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