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七、荷葉杯

——滿池塘,綠莖紅豔兩相亂。

一家人笑鬧了一陣,包了三大匾餃子,一大匾湯圓,輾遲幾個雖做出來的樣兒不甚中看,總算沒有肚破餡流的慘狀,也得了弋痕夕的稱贊勉勵。

原打算中午便下餃子,輾遲說包得辛苦,舍不得立刻吃,于是用輕紗覆住了竹匾,晾在屋裏留着當晚飯。

蒸幹坤今日夥食極好,大鍋的奶湯鲫魚,清炒螺蛳,蛋黃豆腐,荷葉粉蒸雞,還有碧綠的炒蠶豆,蓑衣黃瓜,每一道菜均是鮮美無比,大家吃得連連叫好,米飯添了一碗又一碗,樂得游刃大廚直搓手,把寶貝兒子游不動也叫到廚房一塊兒幫忙。

飨足過後,衆人回到熾天殿,弋痕夕教了徒兒們幾招簡單易學的障目之法,少年們極感好奇,上手之後相互演練,只覺其樂無窮;山鬼謠陪左師閑坐一旁,與他交流“炁動五行”之術的要訣,不時與弋痕夕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

到了晚上,餃子湯圓下鍋不久,立即香氣四溢,熾天殿裏每人都分到一碗,吃得滿心歡喜。輾遲捧了碗坐在屋前的小臺階上,望着夜色出神道,“要是咱們這兒有螢火蟲就好了,準比桃源山的夜景還好看!”

辰月在他身旁坐下,善解人意地說道,“那我們下次出去,帶幾只回來養好了。”

輾遲樂了,“好主意!”

山鬼謠與弋痕夕服侍左師回房歇下後,在廳堂裏安坐,泡了一壺茶,邊喝邊敘着閑話。聽見徒兒們說起螢火蟲,心中均憶起當年事,不覺相視一笑。山鬼謠道,“我看輾遲以後,會娶辰月當老婆。”

“老鬼,你瞎說什麽,他們都還是孩子!”

“這哪是瞎說,輾遲今年都十六了,你十六歲時,不也已經有了心上人?”

弋痕夕望着屋外兩個少年融洽快活的身影,唇邊微露笑意,“也不是所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都能……”他本想說,都能像咱們一樣長相厮守,終究還是咽下了後半句話,沖山鬼謠一笑。

“我也就是随口說說罷了,你這個當老師的,難不成還得管他們的嫁娶之事?日後如何,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咯,你看千鈞和成天殿裏那位——”

弋痕夕嘆道,“是啊,一放下筷子就不見人影了。”

“你當年,還不如你的徒兒有見地。”

“……怎麽又說上我了。”弋痕夕失笑道,“你還要記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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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謠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對方的手,“你說呢。”

月上中宵,衆人盡興後各自回屋安歇,弋痕夕在床上眯了會,睡意朦胧間覺得臉上觸及一片柔軟暖意,又有些毛刺刺的紮人。

他低笑着從被窩裏伸出手來,按在對方腦後,閉着眼睛回吻對方,“就猜着你今晚不會安分。”

四唇輾轉摩挲,彼此輕吮,唇齒間滿是纏綿情濃之意,山鬼謠低聲道,“我是怕你不安分,睡不踏實,特意來看一看你。”

弋痕夕睜開眼,雙眸在黑夜中流光熠熠,笑了笑道,“我有什麽好睡不踏實的?”

“怕你惦記我。”

“你壓着我被窩了,”弋痕夕掀起一側薄被,将山鬼謠一起卷了進來,挨着他道,“這樣暖和些。”

“怎樣暖和?”山鬼謠僅着一件單薄的裏衣,全身卻熱得像個天生的火爐,他将弋痕夕壓在身下,繼續方才遠未盡興的親吻。

“你屬金,火性倒比人家屬火的還大。”

“這叫冬暖夏涼,等到了夏天,就比屬水的還涼快宜人了。”

弋痕夕見山鬼謠說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縱然夜深時分寒氣襲人,此刻與他一同裹在被窩裏相擁相吻,亦覺滿室皆春。

山鬼謠将手探進弋痕夕貼身單衣裏,撫摸他的肌膚,低聲道,“木痕,你身上也熱乎着,我看再搓兩搓,你的小木頭就能燒起來了。”

弋痕夕聽他說得露骨,呼吸為之一窒,同樣輕聲地說道,“你就不怕把被窩給燒着?”

“我給你捂着,保管無事。”山鬼謠說着,往下退入被窩深處。弋痕夕眼見被子鼓起,卻瞧不見對方在弄什麽玄虛。

他舒展身體,仰面平躺在床上,閉攏雙目,下身的觸感變得更為強烈敏感。他清晰地感覺到貼身亵褲被緩緩地褪下,每褪一寸,便有一連串細密耐心的淺吻落在裸露的皮膚上,自小腹漸至腹股溝一帶,再一路往下,在大腿根處流連不舍,吮吻內側光滑的嫩肉,弋痕夕模模糊糊地想,那裏多半又是一大片紅印子了。

他的喘息聲随對方的愛撫斷斷續續,偶爾逸出一兩聲好聽的呻吟,令空寂的房間裏充滿情色意味。沉眠的分身被山鬼謠握着來回套弄了幾下,很快在他掌中硬了起來。

弋痕夕只覺快感自胯下一絲一絲地滲入周身,連腦海中也是暈暈乎乎,正不知身在何處,忽然間性器沒入一個潮濕溫熱之地,一條軟物卷住頂端,掃過頭冠上的小孔和邊棱,弋痕夕登時一陣劇烈顫抖,從未有過的極致快感灌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掙紮着支起上半身,“大謠,你……”

山鬼謠雙手按住他胸腹,示意他不要亂動,指尖順着他輪廓分明的肌肉一寸寸輕柔撫摸,像安撫,更像是蓄意的撩撥,喚醒他體內壓制的情欲。他張口将弋痕夕的性器頂端納入,吮吻腫脹的龜頭,清液汩汩溢出,山鬼謠也不介懷,自然地吞咽下去。

弋痕夕對自己胯下此時的反應再清楚不過,只覺得羞恥到了極點,心中暗道,這人真是壞透了,也不知上哪裏學來這些花樣。然而那強烈的快感亦是真真切切,弋痕夕雖目不能視,但一想着自己滿心惦記的人此刻正伏在自己腿間,吞吐自己那根羞于啓齒之物,心裏便好似裂開了一個甜果兒,香氣馥郁的蜜汁大股大股地流出來,全身酥了一般,連手和腳都不聽使喚了。

被窩随着山鬼謠的動作時時起伏不定,冷風透過縫隙鑽入,弋痕夕非但不覺得冷,反覺渾身發汗,單衣濕黏在身上,有些難受。有心蹬了被子,無奈雙腿被山鬼謠按得牢牢地,動彈不得。

他只得勉力擡起右手,一把将被子掀開,透涼之意倏忽而至,渾身的悶熱感頓減。山鬼謠擡頭往他瞟了一眼,眼裏滿是戲谑笑意,雙唇在那根高高翹起的性器上暧昧地親了親,沙啞的嗓音說了句話,幾乎令弋痕夕羞憤欲死。

“你這招‘風巽擎天’,功夫着實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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