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還未等華沙帝國歌劇院的瓜吃完,又一件事使得倫敦陷入恐慌。倫敦東區白教堂連續兩天出了命案。

“看樣子,又是一起很不同尋常的案件。”寄秋同福爾摩斯說道,貧民窟每天都有人死去,蘇格蘭場根本管不過來,偏偏這次卻引起了注意。

她話音剛落,221B的門鈴就被拉響,鈴聲雜亂無章。還沒等郝德森太太反應過來,寄秋已經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雷斯垂德警督。

“您要喝一杯嗎?”寄秋遲疑了一下,伸手從酒櫃取出威士忌和酒杯。

“是……是的。”警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泛起紅暈,看起來不是剛剛那麽吓人。

寄秋很難想象什麽事情能讓這個結實的男人吓成這樣,更別提眼前這個人還是在蘇格蘭場呆了多年的警官。

“發生什麽事了,您看起來吓壞了。”寄秋瞥了一眼福爾摩斯,話卻是對雷斯垂德說的。

“……淩晨,我們接到了倫敦東區的報警。”雷斯垂德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回憶起他不久前看到的案發現場,“有個女人被謀殺。”

“那裏是移民集散地,每天都有人死亡,你害怕的是什麽?”福爾摩斯雙手指尖相對成塔狀置于下颚。

“這就是接下來我要說的,我已經當了三十年的警探,但這場謀殺的手段實在是我生平見過最殘忍的一次。”

雷斯垂德眼睛死死的看着福爾摩斯,“被害人被肢解,殘肢遍地在房間裏零零散散分布,停屍房的人現在就像縫破布一樣試圖把她縫起來。”

“就在我們正在搜查這件謀殺案的現場,第二天我們又接到了一起報案,兩個地方僅僅距離半英裏。

受害者又是一名女性,屍體比上一具要完整,利器從腹腔劃到脖頸,肝髒被取走。”

“這兩位受害者都是prostitue,第二位受害人沒有受到侵害,第一位還是未知。”

“先生,你覺得這兩個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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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回味着雷斯垂德說的那幾句話,目前已經得知,兩位受害人都是社會底層人士,第一位受害人被肢解,第二位受害人未被肢解,但有可能是兇手

第一次犯案手法不熟練的緣故。

等到了現場,寄秋才覺得這裏的場景是無法用蒼白的語言來表述出來的,整間屋子都是血跡,過了一段時間,血變成黑紅色的,四周圍都散發着腥臭。

“這麽大動靜,怎麽會沒有目擊者?”

寄秋捏了捏眉心,她第一次體驗了被血腥味包圍的感覺,強忍着嘔吐感問着現場的警探。

年輕的警探也是第一次面對這麽血腥的場面,忍着想要逃走的谷欠望,“周圍的人對于這間屋子的動靜習以為常,他們甚至覺得又搞了新的花樣。”

得到答案後,寄秋立馬拔腿跑出去,扶着一棵枯樹幹嘔,吐出胃裏的酸水。

“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福爾摩斯來到她身旁,遞了一塊幹淨的灰色手帕,“屋子裏的血是後來潑上去的,地板上的血跡均勻,兇器應該是把小刀。”

寄秋接過手帕抹了抹嘴唇,把剛剛從附近的移民那裏聽來的小線索在腦海裏整理了一遍,“受害人名字是妮可?凱莉,大概四十歲,因為日漸年老色衰,最近她沒有接到活計。

但兩天前有人看到她領着一位很體面的男人來到貧民窟,轉天她就把午餐的廉價黑麥面包換成松軟的白面包。”

“先生,這裏似乎被劃分了好幾個幫派。要打聽真正的線索很困難,即使是用小費也只能得到跟蘇格蘭場一樣的結果。”

感受到周圍貪婪的目光,寄秋不安地往福爾摩斯身邊移了移。

“我知道。”福爾摩斯伸出手,“看完第二個現場我們就回去。”

寄秋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上了那只寬大溫暖的手掌,身體開始回暖。

她始終無法搞清福爾摩斯在她心裏是哪種定位,一開始她把福爾摩斯看作書中著名的偵探。

自己的偶像,但後面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感情不再是單純的崇拜,但又無關于男女之間的感情,更像是老師,父兄。

上一世她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靠着資助讀完高中,考上自己心儀的警校,還沒滿三年,她就因為意外殉職。

沒有父親,沒有兄長,沒有朋友,沒有戀人,寄秋來到這裏才剛開始學會去理解這些屬于人的複雜的感情。

第二個案件發生時間是今天上午,屍體還沒

有被移走,寄秋跟在福爾摩斯身後看完了整個案發現場,第二個受害人只有脖子有兩處很深的割傷,還有就是從胸腹到脖頸像屠宰場的豬一樣開膛破肚。

開膛破肚……開膛手傑克?!

寄秋想起她來到這裏遇到的第一個案子,其中一個童謠就是關于開膛手傑克的,那時她還在想會不會真的有開膛手傑克。

希望是巧合……寄秋寧可遇到高智商的罪犯也不想遇到不按理出牌的瘋子,她無法琢磨瘋子的想法。

第二位受害者明顯要比第一位受害者的生活條件要好一點,租地所處的位置都快要遠離貧民窟了。

餐桌上的鐵鍋裏還剩下半鍋冷掉的魚湯,衣櫃裏的裙子雖然破舊,但沒有補丁,跟妮可?凱莉那堆裙角都破破爛爛的裙子截然不同。

“昨晚有很大的聲響,但鄰居以為是玩開了,畢竟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他們并沒有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麽。”警探跟雷斯垂德彙報情況。

“他選擇prostitue的意義是不是因為無論發出多大的聲響,路過的人聽到都以為在做‘游戲’,所以他才能這麽順利地連續殺了兩個人?”寄秋蹲下身子看着第二位受害者臉上的淤青和磕傷。

“兇器是手術刀。”福爾摩斯伸出手掌比了一下女人脖子上的刀口寬度,“跟上一個人所用的兇器不是同一件。”

“那你的意思是這兩起案件不是同一個人做的?”雷斯垂德問道。

“不,我只是說不是同一把刀。”

“我可以去看看第一位受害人嗎?”寄秋眼巴巴地望着雷斯垂德。

“這……可能還沒拼好。”雷斯垂德翕動了一下嘴唇,他回憶起案發現場還是忍不住心悸。

“沒事,只是看看而已,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呢。”和福爾摩斯強硬要求不同的是寄秋一向是軟乎乎的提出自己的請求。

對于時不時受到大偵探暗諷的蘇格蘭場來說,寄秋簡直就是小天使,不是過分的要求都盡可能會得到回應。

雷斯垂德很快就同意了,拿出自己的警徽交給寄秋,“把它給老湯姆看一下,他會帶你找到妮可?凱莉。”

寄秋接過警徽揣進兜裏,小跑跟上了福爾摩斯,炫耀似的掏出警徽給他看,“先生,我覺得軟的比硬的好。”

福爾摩斯低頭看了一眼手邊跟白面團子一樣的小家夥,冷漠地開口道,“我并不這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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