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四哥的談判

早餐依次都上了。

許妍想到自己的老公怎麽那麽“可憐”,笑得很開心。

“自己樂什麽呢?”成諾問她。

他坐在她對面,把她看的一清二楚,好像随時都在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收起天馬行空以及笑意。

望向成諾說,“咱們談談解除婚約的條件吧!”

“好呀。”成諾好像正也想談這個,“你想留在這個家,那麽繼續說你昨天的話題,你準備帶來什麽價值?”

“幫你哥坐穩他的江山怎麽樣?”許妍提議。

“說到這裏,”她突然多了個想法,“……那個,你那個太爺,要不你叫他見見我,不是他定的我嗎?說不定他老人家有什麽神通,知道你哥哥在這個節點會遇上一個我,替他來坐穩他的江山。”

這個真的太有可能了,說不定可以解釋到她為什麽在這裏。

說不定他們做了什麽法也說不定。

成諾看向成謹洛,然後才轉向她說,“太爺過世了。”

“哦。”許妍覺得很失望,語氣也很失望,但她不覺得這時候露出這麽失望的語氣很失禮,又補充了一句,“運氣真不好。”

說完怕成諾不明白,還補充了句,“我還以為自己是他弄來的呢。為了和你哥天作之合。”

一說完,卻發現四哥成謹洛看了她一眼,她注視他的時候,他已經挪開了目光。

但不妨礙她捕捉到了。

Advertisement

怎麽說呢?

那眼神很怪,不像在替他哥哥審視什麽人,而是不經意含了複雜的什麽意味。

成諾一副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樣子。

她覺得也許怪她太自大了,連忙澄清,“那也就是随便一說,當然不用我幫你哥坐穩江山,有四哥呢。”許妍說,“我開玩笑的。”

她用手支上下巴,很愁苦似的想了只兩秒,就很快找到了新方向,“那要不這樣,我們還是可以定個合約什麽的,我可以幫你們作出你們無法達到的一些目标,交換就是,大家和平解除婚約,外加你們得保護我,”

阿涼小聲提醒,“昨天交換條件明明是原諒你,今天怎麽就變成了保護你。”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想着欺負我,”她蠻不講理地說,說完又對着成諾特別加了句,“也不能讓別人傷害我。”

晨光照在她臉上,上輩子被無限寵愛嬌養着的痕跡仿佛經過一天的混亂,全都慢慢的跟來。

成諾被逗笑,“你姓賴的嗎?”

“誰能欺負你。一直都是你在欺負人。”龍九也下來了。

他扔下外套,拉了四哥另一側的椅子落座,對四哥解釋說,“接了個電話下來遲了。”

許妍沒理他。

這桌子上的話語權在一個人手上,談判等于是成諾和她談,但是拍板得是別人。

于是,許妍很知情識趣地看向桌上唯一的話事人。

成謹洛。

她要解除婚約。

她要解決那個男朋友帶來的危機。

她要絕對的安全。

還有很多很多她要的,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在這個人這裏拍板。

成謹洛說,“解除婚約那個沒人可以答應你,原因你知道,這裏沒人可以做那個主!”

許妍本來談判也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根本知道人家不可能答應那個。

就順勢說道,“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急,安全有保障就行。”

“比解除婚約更急的是,你怎麽替自己洗白呢?”成諾提醒她,“總不能逢人就說你不是你,所以私奔那事情與你無關。”

成諾說完,略微緊張地捏緊了手上的叉子。

這個是四哥的意思,

許妍想留下,得靠自己解決這些問題。

“這個嘛……”許妍只想了幾秒,就果斷搖頭,“這個不行,不知道是不是要和昨天那種有社團背景的人打交道的,我可不擅長。我要求和你們資源置換。”

資源置換?!

竟然還可以有這個選項?

變成大白話,不就成了:我幫你們做事,你們幫我處理我在外面招惹的男朋友!

是這個意思嗎?

成諾放下橙汁杯子,突然發現緊張都沒了,只想笑。

她怎麽那麽好笑,四哥想扔給她的麻煩,她怎麽好意思就這麽扔了回來。

“那你要怎麽資源置換?”他笑着問。

許妍喝了口水,垂下目光,用餐巾擦了擦白皙的手指,不緊不慢放下那餐布,擡頭望着他們說,“我先提兩個附加要求,第一,解除婚約這件事上,你們都要站在我這一邊。第二,回頭我找阿公讨回來這次的公道,你們也得站在我這一邊。”

“你要報仇?”成諾差點吓得掀翻了手邊的杯子。

許妍大眼睛眨了眨,“這話好奇怪,你們有仇都不報的嗎?”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極快地對了一遍眼神。

只有四哥,和沒聽見一般,切着自己盤子裏的早餐培根,半沉着臉問,“那你要怎樣報?”

他這話有點冷漠,像對公司裏的經理層說話,不帶情緒,平白直問。

“你們要清理公司,看你們清理到哪一步吧,我到時候上去踩一腳就行。”許妍也切着培根,随意地說,“畢竟我又不是他們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資本市場上難受一下他還是可以的,不過我還沒想好,畢竟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

四哥的手停了一下,沒有擡頭看她,繼續問,“你要幹什麽?”

許妍沒回答。

他語氣平平淡淡,卻帶着令人不得不回答的某種壓力。

但她覺得自己可以試着硬抗一下,畢竟他在和她玩公事公辦。

他擡頭看她。

餐桌上突然變得安靜,大家好像連呼吸都屏住了,全部的壓力給了她一個人。

不擡頭都知道四哥現在的眼神會有多難抗。

這個人暫時還沒有拿捏住。

屈服算了。

她擡頭,眼神帶着一丢丢委屈,軟軟地說,“我自己留在心裏可以嗎?”

“不行。”他說。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這個冷漠無情不解風情的家夥,怎麽能拒絕這麽可愛的她呢!

她爸爸都拒絕不了!

“但我真的沒有想好呢。”她又軟聲說,

畢竟真相是,如果是和她自己的位面一樣,那麽負責保護自己的人,一定會讓這個老頭消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甚至,不會讓她心裏面臨任何道德審判。

這些人都靠不上,現在要自己動手打怪,她也第一次出手,心裏很沒底好吧。

不是怕打不過。

而且不知道自己出招了之後,波及範圍預估不到呀。

四哥好像猜到了她心裏想什麽,說道,“你說出來,我把話放到這兒,我們可以當沒看到,日後不追究。但是如果不說,我們就不能保證!”

他骨節分明的手點在餐桌上,明明穿着高定,西式早餐桌上玫瑰蠟燭,布置的無可挑剔,可他這手輕輕一點的姿勢,那種天賜的江湖龍頭大佬氣勢就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她就知道,只要他一句話,肯定能護得住她!

這正是她要的結果。

沒他點頭她怎麽動手?

她手放到餐桌上,也不要餐桌禮儀了,反正他們家好像不講究這個,用她九歲那年,看到Uncle Lun和人談判的姿态,右手掃開面前的餐盤,看向四哥問,“你保證不幫他?”

四哥看着她,忽然多了興致。

他還真是打眼了。

瞧那一臉的光彩,真讓人看不出能有這樣的心計。年紀輕輕,心眼不少。

要不要告訴她,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算了,當上當算了。

估計這都是她看家裏大人的談判時學來的,沒怎麽用過。不然她該知道,眼神不要那麽雀躍。

他輕擡手,“你說。”靠向椅背,示意她可以開始漫天要價了。

果然,就見人那眼裏的光彩,璀璨生輝起來。

她慢聲慢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有一天,我要他以綁架還有意圖謀殺的罪名,為他那天的罪行付出自己的代價。你覺得好嗎?”

你覺得好嗎?

你覺得好嗎?

她怎麽可以這樣問?好像自己是她的誰。

不過,提議倒是不過分。

光明正大又不失正義。

“準了,”他說。

于是他就看到她笑了,毫不避忌地那樣看着他笑,好像把心上的開心,自己對她的縱容都要笑到臉上,讓全世界知道。

他也給惹笑了,側開臉,簡直不忍直視。

讨人喜歡這種事,

她怎麽,就這麽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