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己未來老公可真可憐呀!……

清晨,四哥成謹洛站在窗口打領帶,成諾在旁邊說着昨天的細節。

透着卧室的落地玻璃,正看到樓下一棵沒有開的紫藤花樹下,許妍盤腿坐在他們太爺喜歡乘涼的那個大青石上,手托着下巴,阿涼坐在她對面,手裏拿着一個白瓷的小盤子,裏面不知道裝的什麽吃的。

他收回視線,說道,“阿公真是離譜,知道會有人鬧事,卻沒想第一個來鬧事的是他。”

四哥對着玻璃在打領帶,随口說道,“……舊幫派留下的麻煩,希望這次可以一次性解決掉。”

成諾心有餘悸,透過落地玻璃看向樓下。

那邊,許妍心無旁骛的一個個用手去捏盤子裏的吃的,阿涼已經完全被她征用,幫她托着盤子,還在聽她說着什麽。

成諾笑着說,“不知道他們倆說什麽。那樹上有監控,我開了聽聽。”

四哥沒有說不可以,成諾等了兩秒,就轉身找到遙控,開了電視。

電視裏的畫面非常清晰,原來他們那個小碟子裏是幹果。

就聽許妍說,“那有什麽想不通的,你看過wall-e嗎?”

“那當然。”阿涼說,“機器人瓦力誰沒看過。”

“我最開始看的英文版,所以一時沒想到中文名字。Anyway,”許妍晃着身子,捏了個小瓷碟子裏的幹果,放進嘴裏說,“你要是有機會,遇上瓦力或者伊芙,會不會很想和他們做朋友呢?”

“你想說你是機器人呀?”阿涼順着說,“你哪兒有機器人聽話。”

許妍給他嘴裏硬生生塞了一快核桃,很親熱地說,“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動畫片。我的意思是,不管你當我是伊芙也好,撿垃圾的wall-e都好,我都無所謂的,最重要是咱們認識了,大家開開心心在一起,不是最好了嗎?”

“你不能留在這裏,”阿涼很不情願地說,“你想去哪兒?我去和四哥說。”

“多傻。”許妍從他手裏奪過盤子,“我孤身一人能去哪兒?肯定和你們在一起了。你這麽可愛,就像我弟弟一樣,我要和你在一起,反正,”她吃了一顆大概是葡萄幹,“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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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都差點吃席了,還不怕?”阿涼說。

許妍揮了揮小手,“那我離開你們不是更危險,那個阿公他們,不會有別人來打我的主意嗎?還是你們要贊助我保镖,跟着我逃亡,”她端着盤子望天,“……那得多少保镖呀?管吃管住,這個安保支出,會是巨額的。”

阿涼伸手去拿旁邊的手機,然後說,“那個郵件你到底取消完了沒有?你上網查查。”

許妍拿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才接過阿涼的手機,那動作不緊不慢的,好像,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他們在一起。

成諾依依不舍趕忙把監控關了,許妍用郵件威脅他們的事情不能讓四哥知道,以前是怕四哥覺得他們草率了,現在是怕四哥不幫許妍。

後背發涼,如果昨晚許妍真的出事,他們今天也得跟着傷筋動骨。

不知道四哥會不會把她留下。

他斟酌着,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四哥,她,怎麽辦?”

四哥笑了笑,“她是算好了咱們不是壞人,知道不會把她怎麽樣,所以幹脆大樹底下好乘涼。別說是伊芙,就是撿破爛的wall-e,誰看到也不會舍得放走的,知道為什麽?”

“因為稀缺性。”成諾看着窗外許妍的方向說。

四哥說,“那你想她留下嗎?”

“沒有。”成諾心中警惕,以退為進說道,“我們這裏才開始,大哥昏迷,公司裏不知多少黑手蠢蠢欲動,更別提對外,阿公這樣的事情防不勝防。她在這裏太危險了。”

四哥整理着袖口位置,沒什麽語氣地說,“或者你可以問問她,你和她說,如果真的想留下來,得想個好的理由,給你們說的理由不算。也給阿公他們一個信服的理由,他們那一輩,面子比天還大。他們不死心,麻煩就不斷。”

他們開了門往樓下去,成諾聽出這是松口答應留下許妍的意思,如果只是一個對外的理由,他們可以幫着想。

可是別的呢?

讓許妍幹什麽?跟着誰?怎麽負責她的安全?

他臉上一瞬間的喜色,很快的黯然下來,跟上去說,“她還是不能留,昨天的事情一次就夠了。我想起來,心裏就不舒服。”

但四哥想保她就不一樣。

卻沒想四哥拐下樓梯,還是說,“讓她自己想辦法。——她自己的問題始終也要解決。總不能周圍和人說,她不是之前那個人。”

成諾心中失落,這話四哥說的不是敷衍,而是他心裏事情太多了,這件小事,他覺得該這麽處理,就這麽說了。

四哥根本沒有主動為許妍做打算的意思。

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被擺在花架上,四哥停下腳步。

成諾唯有改變策略,直接說道,“四哥,要不你幫幫她,你也能看出她的品性對不對?你昨晚已經試探過她了,你故意那樣踢我,不過是想試試她對我們。我們盡力保她,她也不是不懂好壞的人,昨天不是立刻就跑過來了。”

“既然知道有內情,幫她也沒什麽。”四哥伸手去折玫瑰花,順口說,“只是公司事情太多,她走才是好事。可是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孤身一人,讓她去哪兒?”

成諾想起來還不知道許妍以前的身份。

昨天四哥沒有讓問,他就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問她以前幹什麽的嗎?”

“不要問!”四哥說,“她都說坐私人飛機了,回頭你問了,她說是元首的女兒,你以後怎麽對她?”

成諾心中一凜,感覺到一個大坑。

“對。真的不能問!”

“看她做事即可。”四哥折了一支玫瑰,插向西裝上口袋,“戴上這個去今天的場合是不是正合适。”

成諾連忙擡手幫他整理。

成謹落随意擡頭,正好看到最盡頭的那間卧室,那是阿涼的卧室。門開着,正對門的位置扔着個墊子,上面還有疊好的被子。

這是個預料外的場景,四哥疑惑地看向成諾。

“忘給你說了,昨天把許妍放到了阿涼的屋子。”成諾低笑着說,“阿涼就是老實,昨晚上他要找被子,到了五哥的卧室拿了被子,然後又回去睡他的墊子了。”

四哥盯着他看。

成諾點頭,“對,他就是那麽大一個床沒有看到,然後拿了被子又走了。我們也沒人提醒他。”

四哥不知想到了什麽,說,“她覺得阿涼很好控制,你說她到時候知道自己走眼了會是什麽樣?”

成諾大笑起來,“她那麽聰明一個人,我倒是想看看她被阿涼驚訝到的樣子。”

“今天開始讓阿涼睡老五的房間吧。”四哥繼續下着樓說。

成諾成功地讓平坦的地毯絆了下。

這是介意?

他有點不敢相信,好像這才忘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那外殼,畢竟是某個人的未婚妻。

****

許妍和阿涼已經挪到了餐廳,一整面牆的落地窗都開了,冷風卷着清新的空氣和市內溫暖的空氣,交彙成一種極其舒适又惬意的溫度。

晨光落在餐桌上,令桌上的羊角面包,牛油,草莓,橙片,都變得看上去分外美味。

她和阿涼在說,自己喜歡吃什麽早餐配什麽水果,又問阿涼喜歡什麽。

晨風微涼,卷起落在門側的白紗,她一擡頭,看到四哥正款款從樓上下來,清晨男人剛剛梳洗過一身體面,三件套的黑色高定,胸口一支紅玫瑰。

簡直又有派頭,又帥又年輕貴氣。

那玫瑰是多麽幸運,可以點綴在那樣的男人胸口。

和她的紙片人一樣一樣的。

許妍一口咖啡嗆在嗓子裏,連忙用餐布捂着嘴才沒有咳出聲。

昨天已經見識這人的出衆,沒想到清晨剛剛整理過的他,洗去風塵仆仆可以這樣令人動容。

她突然無比好奇,靠近阿涼小小聲八卦,“你大哥成謹彥,有你四哥這麽帥嗎?”

阿涼愕然地看向她,好像沒想到她竟然問出一個這麽膚淺的問題。

竟然沒有理她,而是趕緊站了起來和四哥問好。

許妍不明白這孩子這是什麽意思,她從小到大喜歡過的紙片人和明星有過百個。

好看說一下又怎麽了?

她又沒饞別的!

“睡的好嗎?”四哥問。

她: “還好。”

阿涼: “好。”

她連忙擡頭,看到四哥正在對着阿涼問,他轉頭看向她,那眉間的一抹貴氣更加奪目,那望着她的眼神,沒了昨晚的爆戾,變得深情款款又自持有度,

深情款款是人家原本那雙眼睛生的好

自持有度卻是人家待人的态度

疏離卻令人覺得原該如此,

她奇怪地用手揉了揉心口。

竟然覺得心房都在微微顫抖……

這個身體不知道是不是有房顫這個病呀?

“怎麽了?”成諾帶着疑問看她。

清晨他也剛剛整理過,卷發好像更卷了。

許妍搖頭,“沒事。”

總不能說我多看了你哥兩眼,心房都不穩了……

這個自己已經有個标簽,什麽什麽老大的女人和對手幫派的人私奔……

千萬不能有:什麽什麽老大的女人和對方幫派的人私奔不成,又轉而磕上老公弟弟的顏值。

突然想到為什麽阿涼生氣,因為表面上她贊的那個是她的“小叔”嗎?

她拉起餐布捂着自己的嘴角,忍着笑意,

自己未來老公可真可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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