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了情緒,一抽一抽的哭咽,最後慢慢地睡去……

直到陳哉睡熟很久了,邯墨這才抽開手臂下床。替陳哉掖了掖被子,手掌輕輕地摸過她的臉,她當真是哭得太久了,風幹的眼淚在臉頰上都挂出了淚痕,就算現在熟睡着也會抽着氣。

邯墨坐在床邊看了她良久,這是他的妻子,那麽愛那麽愛,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都給她的妻子。現在呢……

現在呢?

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她當真已經哭了很長時間了,路燈都點亮了。

邯墨點了一盞床頭燈,确定陳哉真的熟睡了才合上卧室的門出去。

客廳的地上還擺着那個紙箱,潑滿了紅色油漆的嬰兒娃娃,詭異,陰森。

邯墨的臉已經緊緊地繃着了,他拾起紙箱看了看,上面貼着圓通快遞的紙單,收件者這一欄空着,地址倒是他們這兒的。寄件者無,可見并不是又圓通快遞寄的,只是在上面貼了張圓通快遞的紙單做做樣子而已。

邯墨無疑是惱怒急了,眸子冰冷。擡手就将娃娃塞到紙箱裏丢進垃圾袋,紮緊口子,又迎着窗戶吸了一根煙。

他極少抽煙,因為陳哉不喜。這回他一下子抽了三根,第三根抽到一半就掐滅了,是将未吸完的半根煙直接擰碎成兩段的。

他走進屋,拿起手機,給一個在局裏的朋友敲了一個電話去。

這行做久了,朋友多,交情多。

邯墨的眼睛眯着:“嗯,是這樣的……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了……”

打完了這個電話,又給兩個媽打去了電話,沒說發生的事兒,就借口說最近騙子多,提醒她們平時多注意一點。兩通電話打完了,邯墨想了想,便給姚欣和敲去了一個電話,把今天大致的事情說了一遍。

姚欣和說話忒直:“你仇家?”

噎得邯墨皺了一下眉:“現在不确定,已讓局子裏的朋友借個便去調取我們這幢樓電梯裏的監控錄像。”

“啊~看來那個人很了解你們的情況嘛~什麽東西不能恐吓,拿個娃娃恐吓,分明在戳中陳哉的點。她沒事吧?”欣和在電話那頭憤憤不平。

邯墨按着太陽穴:“哭累了便睡下了。”一頓,他說,“麻煩你多照顧她一點了。”

“我這邊自是可以的。拉她出去瘋玩什麽的我最拿手了。但也別全托給我,你是他丈夫,有些時候,她最需要的是你。”欣和逮着機會就給邯墨洗腦。

“我知道。”邯墨對上欣和,總得耐着一口氣。

跟姚欣和挂了電話,邯墨回卧室看了看,陳哉還在睡,現在才晚上八點,指不準等會兒這丫頭就醒了。

他去廚房煲了一鍋粥,剛煲好,身後響起踢踢踏踏的拖鞋聲。

琉璃浮沉整理

【7】母狗忠犬

陳哉已經醒來了,眼眸清明,神色冷靜下來,瞧着邯墨煲好的粥,吸了一口香氣:“餓了。”

瞧,她又把那閉口不提的回憶給踏到了心底,再埋上一剖黃土。

“剛煲好就醒了,香醒的吧?”邯墨輕勾着嘴角,斂去眸中的愁色。

她不提的,他便跟着不提。

倆人沒事兒人似的坐到一塊兒喝粥。陳哉捧着碗,呼呼地把粥搗搗鼓到嘴裏,吃相像個孩子。吃好了,她抹抹嘴,伸了個懶腰,起身:“我還要碼字呢~”

語氣輕松,完全看不出她之前哭得極盡顫抖過。

邯墨半阖眼皮,遮住多半神色。

陳哉又在逃……逃得這麽娴熟和本能,邯墨深知,但又無法言破,如此這般,更是心疼。

“嗯,去吧。”邯墨喝完最後一口粥。

陳哉便拖着拖鞋抱着手提又窩在沙發上了,電視裏播放着搞笑的娛樂節目,她低頭打幾行字,又擡頭看電視被逗笑一會兒,笑了一會兒,又低頭敲字。邯墨坐在那兒看着她,目光複雜。

收拾好後邯墨不打算做事兒,便蹭到沙發上坐下,陪着陳哉一道兒看電視。

陳哉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後瞄了他一眼:“不去忙?”

“嗯。”邯墨仰在沙發上,轉頭,看着陳哉盤着腿把手提放在大腿上,想了想,道,“小說寫得怎樣了?”

“快完結了。”陳哉“啪啪”地打了幾行字,“這個兩個星期內就完結。”

“完結了打算接着開新文嗎?”邯墨就是想跟她聊天。

“不,休息幾個月再開好了。”陳哉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把手提放到茶幾上,轉過臉來看邯墨。

她是個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所以現在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為難和擔憂,許是考慮了很久她才說了這麽一句話:“送快遞的……那個……是沖你來的吧?”

陳哉覺得,幹邯墨這行的,一定是跟什麽人結怨了。

邯墨還沒來得及找恰當的話來安慰她,沒想到這丫頭瞧着他又來了一句:“我反正沒關系的……你出門在外,注意一點啊……”

一句話出口,邯墨的喉結一動,定定地盯着陳哉:“老婆……”

哎呦喂,他的心肝幾乎要融化爆了!!!

陳哉瞧着邯墨快要熱淚盈眶起來,頓時局促了,脖子向後縮了縮:“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邯墨的心頭早化為一灘春水了,大掌一撈,把陳哉禁锢到懷裏,難得孩子氣的一句:“果然是我老婆疼我!”

陳哉死要臉皮:“我也就這麽哄哄你~”

邯墨:“那你也是擔心我了~”

看,邯墨這七尺壯漢大男人其實很好哄。陳哉掙脫了一下沒掙脫掉,也就仍由他抱着了。邯墨的胳膊很有力,圈着她很有安全感。

陳哉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去邯墨所裏給他送一摞的資料。進去的時候邯墨正在訓個實習生,那黑着臉啊,跟閻羅王似的,不多費口舌的罵,就甩出去一句話:“以後出去了別說是在我這兒幹的,我丢不起這個臉!”

可把那實習生給哆嗦的啊,那男孩大四,長得個兒挺高,低頭站在那兒啊,襯得邯墨更像一面黑的閻王了。

陳哉敲門進去,邯墨一瞧見自己老婆來了,目光軟了三分,但仍板着臉揮手讓實習生出去,陳哉進來,實習生出去,關上門,門合上的那一剎那,方才還冰着臉的邯墨立刻笑靥如花地蹭上來,一把摟住陳哉的腰,甜膩膩地叫了一句:“老婆~”

這變臉變得快啊。

陳哉:“……”

為什麽隐約看到邯墨頭上長出了一對狗耳朵,身後還有一條歡快地甩着的狗尾巴?

陳哉揉揉眼,面前還是西裝革履,對她柔情似水地笑着的邯墨。

如今這感覺也跟那次一樣,因為她說了一句傾向于關心他的話,邯墨便又狗腿的撲上來抱她,膩膩地叫了兩個字:“老婆~~”

哪兒還有在庭上幹練的模樣?

“邯墨……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時候……特像一只……忠犬?”陳哉眨巴眨巴眼,特真誠地看着邯墨。

那眼神,真誠極了。

邯墨嘴角一抽,胸口一堵。

哪兒老婆這麽形容自己的老公的。

“所以你是母狗麽?”邯墨一句話頂回去。

陳哉=_=:“把臉伸過來。”

邯墨沒多想,以為陳哉是要跟他說什麽悄悄話,便把臉伸過去了,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把臉這麽一湊,陳哉揚手“啪”地一下就在他臉頰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你才母狗呢!”陳哉嚎。

邯墨也急了:“憑什麽我可以是忠犬,就不能說你是母狗了?”

“因為我是你老婆!”陳哉想也沒想就來了這麽一句。

邯墨豎起拇指:“這覺悟好!不錯,我就是忠犬了,你還是人!”

陳哉當即就囧了。

這時,邯墨有陳哉,陳哉有邯墨,他們有家,家裏又有他們。所以,無論發生什麽,婚姻最美妙的地方在于一個“有”字。年華正好,愛情正濃,所以,彼此都在有意或無意地擁有着,有意或無意地在乎着。

【8】初次見面

天明,陳哉是在邯墨的懷裏醒來的。她揉揉眼睛,發現邯墨醒着,眨巴眼對她笑,卻還把她抱在懷裏,她一個激靈跳起來,去看鬧鐘,瞪着邯墨驚叫:“你不上班啊!都九點半了,你遲到了!”

但邯墨卻一點兒也不着急:“今天不上班。”

“今天才星期五啊,你不上班?!”陳哉有點不可思議。

邯墨坐在床上,将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伸了個懶腰:“對啊,想偷懶,今天不上班了,跟你一起在家裏。”

陳哉瞧着他,有些說不出話,她心裏自是明白,一定是昨天快遞的事情讓他放心不下自己。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我沒關系”之類的話,但努了努嘴,又不打算說了。

“怎麽?”邯墨翹着陳哉發愣的小摸樣,上去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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