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要…回來……”戚姿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在刻意掩藏着她的嗚咽聲,這一切,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我怕有個傻瓜會等我,她……會等着我回來哄她,她喜歡耍小孩子脾氣、喜歡撒嬌、可是有時候又喜歡辦成熟,裝禦姐。”我把她的身體扳過來,吻向她的額頭。
“你個壞蛋,你明知道我會等你,明知道我說的全是氣話,為什麽還要當真?你丢下我一個人走了,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你讨厭,總是惹我哭。”這一刻,戚姿卸下了所有堅強的僞裝,趴在我懷裏像個孩子一樣大吵大鬧,那模樣,倒像是我偷走了她最寶貝的禮物,只不過這個禮物,我又給她帶回來了。
“對不起…我是壞蛋,我總是惹你哭,總是讓你傷心……”我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戚姿滿是淚痕的臉,可是看見那一片腥紅的液體覆在戚姿白淨的臉上時,我才想起了手上的那道傷口。
當我想要收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聰明如她,對于我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敏感!
“喬斯你怎麽了!你的手是怎麽了!”戚姿驚慌的看着我,跌跌撞撞的跑到電視櫃裏拿出一盒急救箱蹲到我面前,拿出酒精棉輕輕擦拭着傷口,沾着血跡的臉顯得格外的滑稽。
對于我來說,這種小傷口在從前是每天都會處理的,只是這一次,對于疼痛早已麻木的我,心裏的甜蜜早就勝過了以往的無動于衷。
“都是我不好,我早就該想到是你回來了,可是我卻推了你,你才會受傷的!一定會疼的,是不是?”戚姿抿着唇,一臉愧疚的看着我,随後又再次低下頭,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
“不疼!”我輕笑道。
“怎麽可能不疼?你騙人!這樣的傷口一定疼死了,我從前手劃破的時候,疼的都哭了!你還騙我說不疼。”戚姿瞟了我一眼,拿起紗布仔細的包紮着傷口,她長這麽大哪怕是劃破手指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又怎麽會處理傷口。
看着她一遍遍的把紗布包了拆、拆了包,鼻尖都出了汗,還是沒能把傷口包好,最後只得把紗布給我,抱歉的看着我。
“這包傷口是需要技巧的,我以前獨自一人包紮傷口都已經習慣了,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我纏好紗布,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坐在我腿上,滿眼笑意的看着眼前這個羞的低下頭的女孩兒。
她,也會害羞?我原以為她是二皮臉,刀槍不入呢?
“那是從前,以後在我身邊,我可不允許你再受傷了,一丁點都不可以。”戚姿把嘴撅的高高的,撒嬌似的環住我的脖子,“你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蛋,那麽晚了,還把我一個人丢在停車場,你不知道我怕黑嗎?”
“怕什麽,停車場又不是沒燈?”
“可是,我是路癡,我不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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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車裏有導航!”
“那……我怕沒有你,怎麽辦?”
看着她如潑了墨似的眸子,分毫不動的注視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又在期待期盼已久的答案。這副認真嚴肅的模樣,讓我有了莫名的緊張感。
“那你就摸着自己心髒跳動的地方,我說過,有它的地方,就有我!”我起身把她攔腰抱起,走向浴室,“喝了這麽多酒,快去洗澡!”
一個小時後,看着灑滿花瓣的浴缸和站在一旁的我,戚姿把放在文胸扣上的手第三次拿了下來,臉紅的像是熟透的番茄,不情願的擡起頭,支支吾吾的說:
“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洗的,真的。”
“那怎麽行?你喝酒喝醉了,獨自一人洗澡是很危險的,我不放心。再說了,你身體裏哪一部分我沒看過,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快點脫,再磨蹭天都亮了!”剛洗完澡的我,頭發還濕噠噠的滴着水,身上的睡袍也有幾分潮氣,卻掩飾不了我泛紅的臉。
這一次的洗澡不光是她一個人受煎熬,我比她還要難熬!我感覺我的心跳正在急速的上升。
“那好…你…你閉上眼睛…不…不許…看!”戚姿嬌羞的命令道。
“哈哈,還害羞了!我原以為你是個二皮臉,刀槍不如呢!”看着戚姿擡起的手,我連忙用手捂住臉,可憐兮兮的說:“打人不打臉,我不看就是了!你到底要不要洗嘛!”
“嗯。”
水霧蔓延了整個浴室,撲鼻而來的香氣刺激着我的神經,水波的湧動聲逐漸變小,耳邊傳來濃重的喘息聲無一不在告訴我,戚姿進了浴缸……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那個女人的如瀑布一般的金發飄在水裏,像是被染了色的水草,在湧動的水波裏漂浮着,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彎彎的,櫻唇皓齒之間留着細小的縫口,向外吐着香氣,立體的鎖骨随着呼吸上下浮動着……只是,這一切的美麗全都葬送在依然穿在身上的文胸上……
你家洗澡不脫衣服嗎?
“哼!戚姿!你自己洗吧!!!”
“……”
當和煦的陽光照到眼睛的時候,我揉了揉眼睛看着身邊那個還在睡熟的人,微笑着看着她安靜的睡顏,寧靜、美麗。想起昨晚那一幕,我不自覺的勾起嘴角,這個女人真是個奇葩,從浴室出來後告訴我這泡澡和去海邊游泳是一樣的,試問哪個去海邊游泳的人不穿衣服的!
想到這,我輕輕的拉起被子正欲蓋在她身上,鎖骨下方那條長長的線條吸引住了我,說是線條,還不如說是疤痕,我清楚,這是去疤之後留下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一些女特工身上難免在執行任務時會留下疤,為了美觀,只能采取一些其他的方式來掩蓋住,這樣在下一次任務時才不會被人輕易發現。這些痕跡,我的身上也有,只是,她這個位置和我的太不同了,太容易讓人敏感了。
而戚姿,為什麽在這裏會有一條疤?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別的?
“喬斯,你在看什麽!”
正當我冥思之際,身邊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水落石出(上)
我看着戚姿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墨黑色的瞳子像是黑洞一般,直至把我吸食進去。看着她精美絕倫的容顏,完全沒有初醒時的慵懶與困倦,倒是精神的很!
難道是我想事情想的太專注了?竟然連她什麽時候醒來的我都不知道。
“我…沒看什麽,你醒了!”我把頭撇過去,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突然,一只手環住我的腰把我拉到那個溫軟的懷抱,存留着淡淡的香氣。
“怎麽,生氣了?不就是昨天沒讓你看我洗澡嗎?還耍上脾氣了,小心眼!”戚姿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頭發,深吸一口氣,“唔~~~好香啊!”
“我沒生氣。”我撇撇嘴。
“沒生氣,那你幹嘛不敢轉過頭看我,哼,小氣鬼!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見識。”戚姿頓了頓,起身騎坐在我身上,靜靜的注視着我,輕聲道:“喬斯,昨晚我想了好久……”
“你想什麽?”
“我在想你說的那句話,你說有心跳的地方就有你,可是,我還是會害怕。”
“怕什麽?傻丫頭,只有你有一口氣在就會有心跳,難不成你的心都不跳?”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我……”
不知為何,戚姿的臉突然有些蒼白,結結巴巴的想要說什麽,最終又咽了回去,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臉上又帶着幾分的不甘心,我的心緊揪起來,戚姿身上的那道疤,會和我想的一樣嗎?可是,我應該相信她不是嗎?她不告訴我,自然有她自己的原因。
“好了,不逗你了!沒有心?這樣的假話你也信?那都是騙小孩子的,你以為你是機器人啊!機器人還得要電呢!好了,快去洗漱吧,你今天不是還有事嗎,要不要我陪你去?”我擡起手捋了捋戚姿垂在額前的頭發,手落在她的臉上,竟不想收回來,真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了,今天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到公司研究一下,等過了幾天我複出的消息放出去了,就會有保姆車接我了。算起來,都已經過去四個月了!”戚姿垂下眼角,看到我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轉而無辜道:“這麽看着我幹嘛?為了你好,好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識好歹!”
說完給了我一記白眼,爬下床走進衛生間。我暈暈沉沉的躺在床上,頭痛的厲害,也許是昨晚沒休息好,今早又思考的太多,透支了!看來人還真得量力而行,我腦袋瓜子裏裝的那幾斤幾兩的文字還真不是可以随便翻轉的,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想要當偵探,我還差些火候!
一股清淡的香水味似乎在我的鼻尖前打着轉兒,我眯開眼睛,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張臉吓得大叫一聲,利索的滾到一邊。
“怎麽了嘛!不都說現在很流行這種複古妝的嗎?你看,不好看嗎?”戚姿大紅嘴唇一張一合的,像是剛剛飽食完人血的吸血鬼一般,看得我直打怵。
“好看,你怎麽樣都好看!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走啊,再見啊,一路順風啊!”我拉着全部武裝好的戚姿把她推桑出去,關上門,一頭栽倒在床上。
還有許多事情都沒有頭緒,戚姿擱在喬雨斤手裏的那個案子現在也不了了之了,原本想到找到點頭緒,會馬上水落石出的,可誰知這水下的大石太大了,壓的我們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如果說萊恩家族是針對戚姿,那完全沒有必要實行暗殺,以她們的實力,就算把戚姿擄走,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她們不放出口風,就算找破頭也沒有人能知道戚姿在哪兒!難不成戚姿不是目标,而是誘餌?
這樣的話……
不安再一次的襲滿了我全身,我拿起電話剛要撥號,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出現在屏幕上,喬雨斤,正要給你打電話,你自己找上門了!
“有事?”我接起電話說道。
“嗯,是有事,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話對你說,快點。”
喬雨斤的聲音冰冷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嚴,卻還有一絲些許的疲憊,我以為是我聽錯了,但發下電話的瞬間,那聲沉重的長吸聲順着話筒傳了過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和我想要問他的一樣,都是關于戚姿!
匆忙的洗漱穿戴好,我跑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喬雨斤的辦公室——公安大樓。
記得前一次來到這裏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倒是有幾分熟悉感,不過和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倒是差的十萬八千裏。
剛下車,就看見站在大門前的鄒龍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我咧了咧嘴角,閃到一邊。
“是他叫你來接我的嗎?”我問道。
“嗯,對啊!我們走吧!”鄒龍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勉強的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指了指裏面,“走吧,喬警官還在裏面等着你呢!”
我點了點頭,跟着鄒龍走了上去,我知道鄒龍可以自由出入公安大樓并不只是因為他是協助警察破過多起的懸案的私家偵探,而是警察安排在偵探界的卧底。
有了鄒龍這個眼線,才能更好地掌握業界的線索和資料。
進了喬雨斤的辦公室,和別墅的書房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坐在對面皮椅上的男人,今天穿的是挂滿勳章的警服。顯得格外的高大,嚴肅。
“找我來有事嗎?有事快說!”我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是有事,不過,這件事你還不能問我,倒是應該問問鄒龍!不過喬斯,既然有求于人,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啊,桌子上可是擺了兩個茶杯呢!”喬雨斤眯着眼看着我,食指有意無意的敲着桌面,發出“叮咚叮咚”的響聲。
我緊緊的攥住手中的茶杯,喬雨斤這是擺明了告訴我,我有求于他,就要看清自己的身份,知曉自己的地位。沒想到這麽久過去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令人讨厭!原以為他多少會改變一些,看來是我錯了,人的本性怎會輕易改變,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我拎起水壺倒了杯水遞給鄒龍,看到他羞紅的臉,我“撲哧”笑了出來,喬雨斤嚴肅緊繃的臉也垮了下來,倒是弄的鄒龍有些別扭了。
“呃……還是說正事吧。”鄒龍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
“好,那你說吧!”我笑着說。
“好,其實這無非就是關于戚姿的那個案子,我們有了着落。喬斯小姐,我知道喬警官委托我查這個案子完全是處于個人關系,他這麽做也全是為了你。”
說到這,鄒龍故意頓了頓,瞟了我一眼。
我心道,這小子的馬屁拍的還真不賴,就連敘述事實都不忘拍喬雨斤的馬屁,難怪喬雨斤那麽喜歡他?不過,這是要我領他的情還是領喬雨斤的情?兩個人都是一路貨色,一個鼻孔出氣。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前幾天,在一次□□的行動時,我們在一家地下賭場發現了一個人,輸光了全部家産又欠了賭場幾十萬,沒錢還,被賭場抓去要娶他的腎。後來我們及時趕到救了他,結果在審訊室意外發現,他竟然是戚姿那個案子中死者的家屬,現在也可以說不是那個死去男孩的父親,而是他的姑父!”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關于戚姿的案子終于有着落了,我要還戚姿一個清白之身!!!
桐桐:我看誰還敢冤枉咱們戚姿妹子,拖下去砍了!
路人甲:冤枉她的好像一直是你吧!
路人乙:拖下去砍了!!!
☆、水落石出(下)
不得不承認,剛剛鄒龍的那翻話對我真的很有殺傷力,讓我到現在還緩解不了那種飄在半空中的興奮。
“所以戚姿現在是可以擺脫嫌疑了嗎?”我情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或許我現在眼睛早已是精光四射。
“喬斯,鄒龍還沒說完!”喬雨斤打斷了我,叫鄒龍繼續說下去。
“喬斯小姐,我們已經審問過死者家屬了,具體情況也了解了,只是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萊恩家族參與了這件事。至于為什麽,我不知道,而那對夫妻只有五十萬的謝金,并沒有很多。所以,現在我們有兩條路,一個是一條路走到黑,把矛頭指向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萊恩家族;另一條就是讓那男人公開承認,這件事和戚姿沒有任何的關系,是另有人指使,想要借此陷害戚姿。”
鄒龍的話音剛落,我便陷入了沉思。我曉得萊恩家族的實力,唯一棘手的是她們在警察的手裏沒有任何把柄,單單為了這件事,倒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可是如果要那男人承認,那麽無非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被人知道就會殺了他,這種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喬斯,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或許真的和萊恩家族沒關系呢?也許是兇手埋了一個障,讓我們自己在原點繞來繞去。”喬雨斤走到我面前,字字如同霹靂,直中我腦門。
“你是說……不可能,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拿萊恩家族做擋箭牌。”思緒一出,我立馬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魚,要長大了才能釣!”喬雨斤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裏掐着未滅的香煙,狹長的眼睛尖端、銳利。
魚,是要釣肥的;而人,也是這個道理。換句話說,萊恩家族是活躍在衆人耳目的,對于那些小打小鬧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或許真正陷害戚姿的,還真就是那個小打小鬧的人!
又做了一會兒,我要鄒龍帶我去看守所去看男孩的姑父,有些事,我還是不放心。因為這關系到的那個人名字是戚姿!到了那,我坐在休息室的長椅上等着那個男人,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
當休息室的門打開的時候,我看見被警察帶出來的男人,幹瘦的身體看起來憔悴的很,無精打采的坐在我對面,時不時會小心翼翼的瞟我一眼。
“你對我應該很熟悉吧,當初那股陣勢哪去了,怎麽成了這副樣子。”我支走所有警察後,淡淡的看着他。
“怎麽,求我?那你應該知道,求人辦事這勞動費可是要有的,你想不勞而獲啊!門都沒有。”男人歪着頭露出嘴裏蠟黃的門牙,喜滋滋的笑着。
“求你辦事?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沒有到了要求你辦事的那種地步。只不過是來提醒你,你的死期到了,拿萊恩家族來說事,這麽好的借口是誰告訴你的。”
“萊…萊恩家族?什麽家族,我沒聽過,我不知道。”
“你在說謊!”
男人被我問的有些心虛,低下頭不敢看我。
“我知道,以你的腦子,還沒到了可以找替死鬼的地步,你也不知道那是個多麽可怕的家族,她們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不過,現在很好,你替別人背了黑鍋,你認為你出去後,她們會放過你嗎?”我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直到他無處可躲,頹廢的坐在角落裏。
“警察會…保護我,我…我報警。”男人哆嗦着嘴唇答道,打算做垂死的随後掙紮。
“警匪本一家,這句話你都不知道嗎?如果警察真的可以把她們怎麽樣的話,那麽她們早就完了!我今天來找你很簡單,只是想讓你公開解釋,男孩的死因和戚姿無關,我想你還記得當初醫院的診斷書是男孩死于藥物過敏,對嗎?現在你已經出現了,找你簡直是輕而易舉,你自己好好想想。”等警察來後,我才走出休息室。
不知道這件事成功了對戚姿是好是壞,總之情形會比現在這種好!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我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走進廚房,剛要動手做飯,就被戚姿在身後抱住。
“去哪了?現在才回來!”戚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懶懶的。
“出去辦事了,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我轉過身抱住戚姿,親了親她嘟起的嘴唇。
“早?那你認為我該幾點回來才是不早?”戚姿眯起眼睛,聲音中透着幾分冰冷讓我不寒而栗,我搞不懂她,她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你…怎麽了…”我試探着問。
“好,很好。”戚姿轉身走出廚房,丢下冷冷的一句,“我累了,我先睡了。”
看着她決然離去的身影,我苦笑出聲,原本打算将那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戚姿,可是今天她看起來……
我拍了拍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走了出去。回到卧室時,屋裏漆黑一片,只剩下床上弱小的身影背對着我,一切都好像變了味道,自從戚姿決定複出的那一刻,就什麽都不一樣了!
這也許是她工作中的勞累導致的她情緒日益不穩定,我心裏暗暗說着,換上睡衣上床睡覺。整個晚上,我都在想到底該不該和戚姿說那件事,她聽到後又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帶着這樣的疑惑,我慢慢的睡了過去。
夢裏,我看見戚姿和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走在一起,那個女人的頭發很長很長,托在沙灘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擺尾。她們手牽手,走向大海深處……我跪在海邊聲嘶力竭的去喊她的名字,呼嘯的海風逐漸把我的聲音淹沒。在最後那一刻,戚姿回過頭給了我一個淡淡的微笑,宛若蒲甘華美的落日,恬靜、溫柔,輕輕勾着嘴角,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樣的微笑。
“喬斯,我把它還給你,哪怕你不願意也好,畢竟上面曾經有過我的味道。”戚姿輕聲說道。
語畢,長發女人如利刃一般修長的手穿透戚姿的胸口,鮮紅的血液滴在平靜的海面上,泛起層層紅色的漣漪。戚姿平靜的看着我,臉上的釋然似乎又在像我訴說着她埋在心底的痛楚、無奈、不舍……
我看見一顆紅色的血肉被女人握在手裏,那是戚姿正在滴血的心!
“戚姿!!!”
我大叫一聲,膽怯的看着漆黑的四周,熟悉的環境在告訴我,這只是一個夢,不能當真的。當我要伸手去擦額頭的冷汗時,不知什麽在時候,早被戚姿緊緊的抱在懷裏,和從前一樣,像個孩子安靜的縮在我懷裏。
伸過手把這個讓人憐愛不得的人兒抱在懷裏,戚姿,你知道嗎?哪怕是一個夢我也會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有些時候桐桐在文章裏是埋了很多的伏筆的,大家看到了嗎?
☆、她背叛我
透過車窗望着大街上琳琅滿目的花燈,我點了根煙,朝着車窗吞雲吐霧。今天的元宵節,看起來有些冷淡,是因為一個人的關系,還是因為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
清晨,當我醒來時,發現身邊的位置空蕩的已經沒有了溫度,戚姿一大早就出門了,盡管她對于昨晚的冷漠沒有一絲回應,但是從她飄忽不定的瞳孔裏,我看出了她內心的顧慮與不安。
也許,沉默,有的時候是一種最好的回應。
但是,沉默,也是沒有表達出來的欺騙。
就在十分鐘前,我坐在車裏,看見地下車庫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與趙爵燃相擁在跑車旁肆無忌憚的接吻的時候,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夢,那個昨晚還在我懷裏睡着的女人,現在在別人的懷裏,和那個人坐着全世界最讨厭又最親密的事。
如果不是戚姿回過頭傾城的一笑,我真的不知道不遠處有着一頭黑發的女人,竟然會是戚姿。
她染了頭發,漆黑的秀發猶如潑了墨的瀑布,傾瀉而下,松散的披在肩上,仿佛從畫裏走出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此時只有站在她身旁的那個人,倒映出一張英俊卻又扭曲的臉,在外人看起來,她們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出了停車場,我把車停在路邊,掏出電話,一遍又一遍的翻着電話薄,戚姿、戚姿、戚姿……或許是出于那份不甘,又或許是對戚姿存有着淺淺的期盼,乞求她會和我解釋清楚這場荒唐的糾纏,哆嗦着的手指輕輕撥通了電話,漫長的等待聲像是行刑前的鐘鼓,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我殘破的心髒。
“喂!”
電話裏熟悉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握緊電話,靠在耳邊,卻又說不出話。
“喂,喬斯,你還在嗎?”她的聲音很平靜,完全沒有因為什麽而擾亂了心緒。
“嗯…在…”我閉上眼睛,回答。
“怎麽了?我…在發廊…染頭發。”
“嗯,什麽顏色。”
“黑色。”
我很想沖到她面前告訴她,我看見了你黑發,很美,同樣刺眼的,卻是我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哦,很漂亮,和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是一樣的顏色,好,很好……”
“……”
“喬斯……”
“嗯?”
“今晚…我有事,就…不回家睡了,你自己要吃晚飯,知道嗎?原本說好元宵節一起過的……”
“沒事。反正我們以後在一起的節日還有很多,不在乎這一個元宵節。”
挂掉電話,我怔怔的望着窗外,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們,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酸澀,我們以後在一起的節日會有很多,可是,今天的這個節日,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發動引擎後,把車子慢慢的駛入擁擠的車流,到處都是濃烈的節日氣氛,人們的歡聲笑語彌漫在每一處,只有我被真空袋包裹的嚴嚴實實,抛在一邊。
直到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我才意識到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了,戚姿現在在哪兒,又在幹什麽?是和趙爵燃在一起嗎?她們的工作範圍,已經擴大到我快要承受不了的範圍了!
夜晚的江格外的平靜,只是江邊那團陰森的火光吸引住了我,這麽晚了,是誰在這裏點火?
走下車,一股刺鼻的熏煙味撲鼻而來,我心裏打了個顫,這是……燒紙味。
看着火堆前顫顫巍巍的身影,坐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棍子去挑燃燒正旺的火堆,火光把他的身影照的格外寂寥。也許是太過專注的緣故,他竟然沒發現身後一直站了個人,等起身回過頭時,忍不住驚叫一聲。
“是你!你怎麽在這兒什麽時候來的!”這人正是前幾天在江邊遇到的那個男人,一語點醒我的那個男人。
“我早就來了,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我淡淡的笑着,看着他陰沉的臉,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在這兒燒紙?”
“他走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男人轉過頭望向江邊,眼圈紅紅的,雙手握緊拳頭狠狠的錘擊着自己的胸口,“如果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我又怎麽可能讓他一人離開呢?今天一早醫院打電話給我時,我才知道他在清晨割腕自殺,等我到的時候,已經……我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靜靜的看着他,心裏五味雜陳,總以為事情會有不同的解決方法,可是這個方法,是最壞的。
“他就是那麽傻,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當真,我那是騙他的,我以為我結了婚,他就會放棄,可是他太傻了,竟然選擇用這樣的方法讓我記住他。以後每年的元宵節,我和家人一起吃完元宵後,還要來到江邊,趁沒人的時候給他燒一堆紙。果然,他是最了解我的,在我們這場愛情裏,我永遠是輸家。”他哽咽的說道。
“你計算錯了,愛情可以讓人膽子變大,可以讓人智商為零,就是不能讓人沒心沒肺。你沒有想到,他會用死來讓你記住他。”我點了根煙,輕輕的吸着,“知道嗎?今天,我看見我愛的女人和別人在一起接吻,然後找了個理由告訴我,她今晚有事,不回來了。”
“那你是怎麽想的!”
“……”
“你要記住,沒有什麽背叛不背叛的事,人活着,你才有恨、怨的理由,我寧願他從墳墓裏跳出來背叛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總好過現在這個樣子!”
他理了理衣領,慢慢走向公路,和上次一樣,不多說一句話。也許他說的是對的,如果死亡接近的時候,我們才會為現在這種愚蠢的小打小鬧而感到羞恥,比起死神,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戚姿原諒了我的過去,原諒了她在義無反顧去愛我的時候,我卻和伊然在一起,也原諒了我一直在為了一個早已不存在的京盈而傷害她。,
我沒有權利去否決她,卻只能選擇去相信她,除了相信她,我不知道還有誰更值得我去相信!
她和趙爵燃在一起只是逢場作戲,她們接吻只是為了以後工作中需要而練習,她騙我去發廊,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而已……可是,即使是這樣想,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話還是讓我心裏很痛。
就連謊言都在告訴我,她,背叛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抽了,抽的好銷魂!
我不是不上傳,是他抽了,真的抽了!
☆、女人的報複
苦澀火辣伴随着強烈的酒氣的水一杯杯灌進了我像下水道一樣的肚子,一股灼熱感順着食管順流而下,再一次襲遍了全身。我晃晃悠悠的拿起酒瓶子給自己不知道在倒第幾杯,只記得這個酒吧的人都沒了,只剩下我一個,還有就是本來是要喝水清醒的,為什麽這水越喝越醉……
這個“水”不好,喝完之後會讓我哭,讓我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把我趕出家門的那個人。
沒錯,我被戚姿趕出來了,沒留任何餘地,當她和趙爵燃成雙成對出現在我面前,并且向我宣示了主權,那是她的房子,也是她的家。
現在才發現,原來最蠢的那個人,依然是我。當我淨身離開戚姿的房子時,看到趙爵燃臉上的不屑與嘲笑,我甚至連苦笑的機會都沒有,拖着僵硬的兩條腿在兩道視線的目送下終于離開了房子。
如她們所願……
“我真的搞不懂,戚姿為什麽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你?”趙爵燃丢下最後一句話,走向二樓。
這個動作就像炸彈一樣在我身邊,随時會爆炸。我害怕她會進那個曾經屬于我的房間,裏面擺滿了我和戚姿的照片,記錄了我們在一起每一滴時光,最後被趙爵燃撕下來,一把火燒掉。
算一算時間,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我一個星期沒有聽到戚姿的聲音,陪着我的,只有酒店冰冷的床和一瓶瓶灼烈的酒,什麽時候,我已經變得不是我了……
愛情會讓人改變,而我,不知什麽時候也陷了進去。
“你打算子這裏呆多久!”聲音溫柔而冷漠,刺來一股逼人的寒意,讓我不得不擡頭去看向這個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還會站在我身旁的人。
那張臉早已不是往日的那般清純、幹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經過無數雙手精雕細琢之後展現出來的面孔,有着些許的成熟,又帶着幾絲清純的味道,只不過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
她也開始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漸漸地被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