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粉底打在臉上,遮住了她原本的容顏。
伊然,為什麽總是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出現!
“你來了…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總是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出現。伊然啊伊然,我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麽你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來看我的笑話。”我強做鎮定的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可腳下卻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軟的癱在桌子上,碰倒的紅酒一滴不剩的全都灑在伊然潔白的皮草上,綻開一大片鮮紅的水花。
“看你的笑話?我的心情還沒好到那種地步,你自己總是拒絕別人對你的好,除了戚姿,你又能看到誰!我對你再好,也不過是被利用的那個人,你什麽時候正眼看過我?”伊然坐在我身邊給自己倒了杯酒,解開皮草大衣不屑的扔在地上,沾了我味道的東西,對她來說就像是瘟疫,不會有任何的憐惜。
“你變了,你變了好多。”我趴在桌子上看着身穿蕾絲短裙的她,長長的秀發随意搭在耳後,胸前的乳溝若隐若現,她不再是那個青澀而又惹人憐愛的伊然了。
“是啊,我變了。”伊然品着紅酒,不急不慢的說着,“去年,是我變化最多的一年。我擁有了我夢寐以求的,卻也失去了最想得到的,有時候我在想,兩者之間我到底該選什麽,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
“明白…什麽?”
“有時候愛一個人并不一定要放棄,把她鎖在身邊又怎樣,得不到她的心又怎樣!最起碼她的人是屬于我的,看着她和她的愛人彼此互相折磨着,我感覺很好過!”
看着伊然張揚的笑臉,唇邊滲出的酒漬讓早已塗得鮮紅的嘴唇又增加了幾分嗜血的味道,她一張一合的嘴就像是吸完人血後的僵屍,充滿了心靈上的滿足。
“我想……我該走了,你已經面目全非了,讓我害怕。”我撐起身子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晃晃悠悠的身體如狂風中這段的旗杆,随時都會折斷。
身後傳來酒瓶的碎裂聲和伊然歇斯底裏的叫喊聲:
“喬斯!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因為你,你有什麽權利這麽說我!你不配,全世界只有你不配!!!”
我不配?好吧,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這一生,我的心早就被戚姿給掏空了,又怎麽能配的上你。
走出酒吧沒多遠,胃裏一陣翻滾,我跑到路邊的松樹旁把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直到吐得連酸水都沒有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任由蝕骨的寒風從身體裏呼嘯而過。
“怎麽,你怕我了是嗎?我看你是不敢面對我,你知道你對不起我!”伊然從後面跑過來把我拉了起來,只穿了件蕾絲短裙的她早已凍的瑟瑟發抖,眼神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堅定。
“我欠你的,很多。我欠別人的,更多,你要我怎麽還!嗯?”我傻笑着,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能還你的就只有這麽多,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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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伊然扣住我的脖頸,霸道的唇毫不留情的吻了上來,刺鼻的香水味讓我頭暈,她身上原本淡淡的清香已經沒了,什麽時候,我們都被折磨成這樣了。
我拼盡全力想要推開伊然,奈何手腳竟然使不出一絲力氣,就像洗好了放在刀板上的魚肉,只等着伊然手中的利刃一揮而下。
她的舌像是沾滿毒液的小蛇消無聲息的撬開牙關飛速的竄了進來,只等着游遍每一個角落,散盡毒液,把我舔舐幹淨。
接吻,這種世界上最聖潔美好的事物,現在卻成了我的噩夢。我這張曾經吻過戚姿的唇現在就在另一個女人的蹂躏下變的殘破不堪,感受着伊然傳進我嘴裏的味道,帶着濃厚而又作嘔的香水味,我很想推開她,卻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無助。
與過去死亡的接近是不同的無助,這一次我是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裏,一個曾經我要好好愛護卻又放手的女人,一個被我傷害過的女人。所以現在,她的吻幾乎把我全部摧殘。
眼睛裏透明的液體就這樣流了下來,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麽,只是在那苦澀的味道淌進嘴裏的剎那,我猛地咬住伊然的嘴唇,在血腥味在嘴裏化開的剎那,伊然被我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上。
“怎麽,你就這麽讨厭我?如果今天在這裏的是她,你還會這麽做嗎?我看你會巴不得這裏變成一張床,然後你和她在這裏翻雲覆雨、風花雪月……”
“你閉嘴!!!”
我打斷了伊然滿嘴的肮髒話,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看着她嘴邊還沾着血跡,此時卻變得那麽的妖豔、妩媚。
“你到底想幹什麽,如果你單單是為了報複我對你的不忠,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你想拿戚姿作條件,我勸你別做夢。”我放低了聲音,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在先,如果這就是她所謂的報複,我接受。
“你想保護戚姿?我勸你別做夢了,喬斯,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如果你真在戚姿眼裏有地位的話,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像一條流浪狗一樣魂斷街頭了!但是我告訴你,你不愛我,無所謂!我有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的和我在一起。這你別怪我,怪就怪你長着一張狐媚的小臉兒,你那雙勾魂眼,真的是迷惑衆生啊!”
伊然獰笑着摸了摸嘴唇,轉身扭着水蛇腰走進車裏揚長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影子,我頹廢的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裏,過往的人們用什麽樣的眼神再看我,又是怎樣的嘲笑我,我一概不想知道,只曉得這樣就可以看不見別人,別人也看不見我。
不知藏了多久,我慢慢擡起頭,戚姿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站在我面前,她的唇早已凍的發紫,蒼白的臉上挂着自嘲的笑容,也許,她就是這樣一直在某個角落看着我,看着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親!你們就留一下言可不可以嘛!一個也可以啊!
一個人碼字很孤獨的!嗚嗚~~
☆、放手
從不相信命運的我,在這一刻不得不低下頭。命運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用無數的繩索把生活中的偶然連在一起,就成了必然,眼見為實。
戚姿現在站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證據,看過了一切的一切,該是怎樣?不理不睬、亦或是扇我一巴掌,兩者我寧願選擇後者。只是她現在的反應,讓我的心蒙上了一層黑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她嘴角的笑此刻在我看來包含了無數種含義,譏諷、自嘲、無奈、心痛、故作堅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催命符,就像是站在懸崖邊,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也許……我今天不應該來,打擾了你。我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你面前,讓你掃興、讨厭。”戚姿慢慢擡起手,在指尖與我臉龐接觸的剎那,終是落了下去,“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眼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還有一些看不到的,那些……就是不能說出口的。”
“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是不是……”
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個人,幾分鐘前,我還在因為她醉生夢死,現在站在我面前,我卻不知所措。人都是膽怯的,尤其是看到最想見到的那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總是會不知所措。而我,或許真的像是戚姿所說的那樣,在害怕她剛才看到的那件事,這一刻,我突然萌生了一種她不該在此刻出現的想法。
“你……想不想抱抱我!”戚姿吸了吸鼻子,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着。
下一刻,我毫不猶豫的張開雙臂把她攬入懷中,蹭着她柔順的長發,聞着她與生俱來的香氣,這種感覺,和過去不一樣,也許那個晚上,我們之間的隔閡就産生了,從趙爵燃拉着她的手走進我們的家開始。
我的理智在那一刻崩塌了,盡管給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這一次,我沒有過多的理由去選擇相信戚姿。
在我最希望她解釋的那一刻,她背對着我,一切都是那麽順其自然。
可是當她想要解釋的時候,我突然又覺得那是多餘的……
“我會相信你對我說的一切。所以,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你也要相信我,哪怕……哪怕我會離開你。”戚姿慢慢松開我,那雙透徹而又明亮的眸子早已被染得通紅,像是嗜血後的吸血鬼。
只不過,她是一只受了傷的吸血鬼,心髒被活生生的刺入沾滿毒藥的利刃,容不得她自主。
“分手吧!”
……
昏昏沉沉的醒來,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是我這一天一直重複的事。
午後的城市沒有了夜晚的喧嚣,陽光灑在大地上,照出了一片金黃。人們在這座無情的城市勞動奔波,為了一個目标而努力。那些目标,過去在我的眼裏,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不值一提,我嘲笑過他們的無知與愚蠢,而此刻,最愚蠢的應該是我,我連一個目标都找不到……
人死了,心散了,也就什麽都沒了!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哪怕是在這兒只呆了幾天,我依然有一種歸來的喜悅,因為這個房間,曾經住過我和一個人。我和那個人一起在這個我們不喜歡的地方過春節,在這張大床上一起擁抱着守歲,在零點的鐘敲響後,我們無所顧忌的翻雲覆雨、風花雪月,她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我。
那個人,離開了我,無所預料,就像死神的魔爪,毫無征兆的扼住我的喉嚨。
當我以為她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想要拉住她時,她冷漠的眼神是最好的證據,在提醒我,我和她,就在一秒鐘前已成為過去。在我還沒對她說那三個字“我愛你”的時候,她先對我說了三個字,命運真的是讓人可笑。
分手吧!
如果換做是我來說,我想我也會這麽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想要吃點什麽,我叫你鄭阿姨去做。喬斯,你身體還好嗎?”門被推開,喬雨斤走了進來,把水放在床頭,微微蹙眉。
“随便,什麽都好。”話一說出,我有點不可置信摸向喉嚨,很難想象,這樣和噪音一個頻率的聲音是我發出來的,不過想一想也說得過去,這樣的我還有什麽乞求。
從昨晚到現在,這是我說過的第一句話。戚姿那三個字說出口,轉身離開,與其說是無情,倒不如說是果斷才好。
我怎麽也想不到我昨晚會鬼使神差的撥通喬雨斤的電話號碼,半個小時後,喬雨斤開着警車出現在我面前,把早已凍的瑟瑟發抖的我抱進車裏,在關上車門的瞬間,我清楚地聽見那句“不省心的孩子”!
并不是因為他是和我有同樣血緣的人,而是在這座陰冷的城市裏,我無處可去。那些曾經熟悉過的人,早已是面目全非了,趙爵燃、伊然、許安安……還有戚姿。
晚飯時,我坐在餐桌前,滿桌豐盛的飯菜放進我的嘴裏,卻味同嚼蠟。對面喬雨斤和鄭媛一動不動的看着我,眼裏有着說不出的情緒。
大概是看到了我面前的這盤菜吃的太快了,喬雨斤又端了盤排骨放到我面前,果然,我還是出神的去夾排骨,一塊又一塊。
“喬斯,我和你說件事。”喬雨斤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說。”我放下筷子,淡淡的說道。
“那件案子已經有定論了,那人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戚姿……”
“哦,我知道了。事情解決了,總比不上不下的要好很多。這件事,還要多謝你。”
“你……”
“我沒事,如果你認為我的情緒不好的話也不用見怪,畢竟失戀的人心情都是很糟糕的。更何況是我這種被甩了的人!”
離開餐桌,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午後值得消遣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喝下午茶,看看電視、或是上一下網,只是這些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都是避而遠之的。
可以想象得到,現在的頭條新聞無非就是“樂壇天後戚姿沉冤昭雪卷土重來進軍內地影壇”這樣的戲碼,或許旁邊還會給趙爵燃一個大大的特寫,暗示日後戚姿高調出櫃……
不過現在,這些離我都是遙遠的。和過去不一樣的是,我和戚姿不再是可以相互擁抱的兩個人,和過去一樣的是,我們又成了陌生人。
即使強迫自己不去想,要看得開,可還是壓制不了心底的傷痛,毫無預兆的,我就這樣被人甩了,如此簡單,而已。
我連該怎麽去乞求都不知道,像乞丐一樣去求戚姿告訴我理由?還是像丢了魂兒一樣過着行屍走肉的日子?
“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我此時的思緒,我頓了頓,繼而接了起來。聽到媽媽久違的聲音時,我鼻子一酸,眼淚從眼眶湧了出來。
“喬斯,你還好嗎?”電話那邊,媽媽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還好。”我揉揉鼻子,盡量把聲音放到最低,不讓她聽出我現在的情緒。
“我是說……各個方面。”媽媽的一語雙關道破了我所有僞裝的堅強。
“不好,各個方面,都不好。這裏陌生,曾經熟悉的人都離我很遠,我開始覺得我變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我竟然會有一天站在喬雨斤的屋檐下,我,向他低頭了。媽媽……我想回家……好想好想……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斷更了,因為生病了,對不起大家!
這一章以後,故事會出現大的轉折,大家猜一猜誰是最大的BOSS!
歡迎留言,歡迎收藏,歡迎撒花!
☆、公然出櫃
聽着電話裏濃重的呼吸聲,我再也忍不住所謂的堅強,大哭出聲。我知道,無論電話那邊的女人曾經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在我心裏留下了什麽樣的陰影,她永遠都是最愛我的那個人,會不惜一切的包容我的自私、無賴、混蛋……
對于那個愛過我又抛棄我的女人,我的心會痛,如同淩遲一般,一刀刀削去身上的肉,直等到最後只剩一堆白骨。
或許是我哭的太用力了,以至于媽媽什麽時候挂的電話我都不知道,看着被眼淚打濕的手機屏幕,我顫抖着用手指劃開屏幕:
“如果太累了,就回來吧!媽媽在加拿大等你。”
戚姿,這一次的分別,是不是就代表着我放棄你了……
換了身衣服,又去簡單洗漱了一下,看着鏡子中紅腫的眼睛,我扯了扯嘴角,幹笑了幾聲,幾天後,我就不會是這樣的了,我要忘記這裏帶給我的一切,冷漠、傷痛、以及愛情。
來到客廳的時候,鄭媛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看到我,微笑着向旁邊挪了挪,示意我坐在她旁邊。她是一個優雅的女人,年過四十的她有着中年女人獨有的韻味,簡單的馬尾大方得體,無論什麽時候,嘴角永遠都是向上微笑的。這樣的女人,體貼、溫柔,是最适合喬雨斤的人。
媽媽太過驚豔,到任何的地方都無疑是一顆耀眼的鑽石,狹窄的地方,反而容不下她灼熱的光華。這種妖豔的女人,身上都長滿了沾有毒液的刺,她是如此,戚姿,亦是如此。
“喬斯,你晚上要吃點什麽,我去給你做!”鄭媛遞來一杯水,靜靜的看着我,聲音如羽毛般輕盈,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不用了,我随便就好。”我抿了口水,用手托住杯子。
“哦,你爸爸……”
“我要走了。”我打斷了她的話,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說着。
“走?你要去哪!找到房子了嗎?”她的臉上露出的不自然很快就被掩蓋過去,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淡定。
“不用找房子,哪裏有很多,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間是哪間。”我木讷的答道。
那裏的冷漠我體會過,在那座莊園裏,房間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到了夜晚,總是會感覺到莫名的寒冷。媽媽努力打拼出的物質生活,對我來說像是毒藥一般,甚至會恐懼。所以我才會長呆在美國,那裏的小窩,會比那所大莊園溫暖。
“你要回美國?”不知什麽時候,喬雨斤站在樓梯的拐角處,銳利的眼神來回掃射着我。
“不是,我要回加拿大,你應該知道,我真正的家在那裏。”我擡起頭與他的目光交接,那一霎那,我看到他眼神中的晃動。
加拿大!
他應該是最熟悉不過的了,那裏是媽媽的老巢,那裏的一切,他都是無比的熟悉。
“你和我來書房。”喬雨斤眯起眼睛,轉身走向二樓。
到了書房,我坐在沙發上,低下頭,看着發絲在自己的眼前來回的晃動,左右搖擺……
有時候我真想就像嬰兒那樣,只要有東西在眼前晃,就可以安心的睡着,只是,那對我只是奢望,我再也回不去,所以只能硬着頭皮向前走,哪怕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
喬雨斤翻報紙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雜亂的聲音告訴我他的心情很亂,此時的安靜也只不過是故作堅強而已。
“是她讓你回去的?”喬雨斤終于開了口,聲音沉穩有力,其中輕微的顫抖自然也逃不過我的耳朵。
我自然知道喬雨斤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不是,是我自己要回去的。”我輕聲答道。
“喬斯,你騙不了我,如果是你自己回去,你一定會回美國,不會回加拿大,那裏,你很不喜歡。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所以,你現在是在想我炫耀你有多了解我是嗎?喬先生,請問,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麽幹涉我?告訴你,我的家在加拿大,我的母親在那裏,我唯一的親人在那裏。”我頓了頓,握緊拳頭,續道:“你們身邊有很多人,可是我,什麽都沒有了。從前是,現在,也是!”
“為了一個女人,你看看你變成什麽樣子了!”喬雨斤憤怒的把報紙扔在地上,怒氣沖沖的沖我走來,額頭的青筋十分突兀的十分明顯,“喬斯,你是我的女兒,我了解你的一切!哪怕你會說我不要臉的暗中觀察你,甚至是監視你,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從前的你在沒有遇見戚姿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我,是什麽樣的恐怕我自己早就忘了!情場浪子,女人成群,肆意揮霍別人的感情,那些東西,過去在我看來只不過是潑出去的水而已,不值一提。因為我知道我心裏還裝着一個叫京盈的人,只是從那一刻戚姿的出現,徹底打斷了我混亂而又平靜的生活,我開始學會去愛一個人,開始變得膽小、懦弱,最後輸的一敗塗地……
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可笑的是,在我以為自己仍然可以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待她時,她早就把我的心掏空了,雖然從不會說我愛她,可是,我騙不了自己……
我愛她!!!
從我知道她愛了我十年開始,從見她的第一面開始,又或許,是從十年前的第一面相見開始,那年,我們還是個孩子!
“我……即使不是因為她,我想我也會回去的。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還的也還是要還的,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給你添麻煩了。只不過,我想你該知道,從你在角落暗中觀察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個媽媽了,我的父親,已經死了。他……不要我們了。”
我擡起頭,對視上喬雨斤被染紅的眸子,鼻子莫名的一酸,匆忙的站起身逃了出去,我不會讓他看見我哭,而且在他面前,是因為他哭!
來到客廳的時候,電視裏雜亂的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的熟悉,那聲音,我記得……
“喬斯……你……來了,快來做,呵呵!”鄭媛匆忙的拿起遙控器想要關上電視,滿臉的尴尬。
“不用關了,我聽見了!”我揉了揉眼睛,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輕聲道,“其實,我沒關系的,她們兩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那一幕,我親眼看見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話音剛落,鄭媛手中的杯子幹淨利索的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不用看,我也知道她此時是什麽樣的表情,看到自己的愛人在地下車庫和另一個人擁吻,那時,我們還沒分手。
電視上的特寫接吻鏡頭,兩個人我都那麽熟悉,即使曾經親眼目睹過,現在看起來,心還是會痛。畫面像是沾滿毒液的利刃,直逼進心底最柔軟的的地方。
她還是那麽美,美的讓人心痛、窒息、沉淪,我知曉她的一切,所以現在,她親自告訴我,她和趙爵燃,公然出櫃!
作者有話要說: 先抱怨一下,我前幾天上傳,晉江抽了!
第二天上傳時,電腦壞了!
親,撒點鮮花,留言,收藏,安慰一下吧!
其實喬斯真正的家在加拿大,她的母親的老巢就在加拿大,這一點在第五十二章有提示過,也就是露露·萊恩把事業擴展到加拿大,需要喬斯母親的幫助。
親們,鄭重聲明,偶雖然虐,但不會一虐到底的,偶是好人,還是有良心的!!!嘻嘻嘻!!!
☆、溫柔下的陰謀
三月的天氣,不算溫暖,卻也沒有冬天那麽寒冷,陽光灑在大地上,反而照出了一片暖意。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拿着剛從櫃臺買來的戒指,走進一家咖啡廳。在我看來,有時候,孤單,反而是另一種寧靜。
這家咖啡廳,我來過很多次,伊然的表白,第一次遇見喬雨斤,都是從這裏開始的。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後,我拆開包裝盒,把戒指戴在手上,同時,和戚姿的那枚戒指,也被我放進盒子裏。
“鈴鈴鈴、鈴鈴鈴”
我翻開電話看到許安安的來電,淡淡的按響接通鍵,在電話裏,許安安得知我所在的位置後,頓了頓,告訴我十分鐘後趕到。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許安安抹着濃厚的煙熏妝,踩着恨天高走到我面前,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要了杯咖啡。一切,都是那麽自然,似乎我約她出來,是她早就料想到的。
“你找我有什麽事?”許安安抿了口剛上的熱咖啡,挑着眉看我。
“這個給你,幫我帶給戚姿,我要走了。”我把裝有戒指的盒子放到許安安面前,裏面那個刻有戚姿名字的戒指,圈住了我對她的一切的感情,這一刻,我将雙手歸還,從此再無關聯。
“好。”許安安把盒子放進包裏,轉而看向我,饒有興趣的說道:“喬斯,真的,我想不到你會是這樣的反應。對于戚姿的離開。你好像一點都不傷心,其實,有她沒她,對你來說都一樣是嗎?”
“是啊,有她沒她,對我來說,都一樣。”我低下頭攪拌着咖啡,盡量不讓她看到我。
許安安不知道,現在的我,向往的正是那樣,只可惜,我做不到。有她,我好;沒她,我不好。但也一樣要好好的過……
“這對你對她,或許都是一件好事,你們,不适合。早在你和戚姿戀愛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戚姿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你為了她的事業,一定要放棄些什麽,可是你做不到,也就無法擁有她。”
許安安的話讓我無法呼吸,看似已經愈合的傷疤又再次被她掀開,她要我放棄的,是一個人擁有戚姿,和戚姿在一起,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看似平淡的生活,對我們來說太不真實了!
“安安姐你說錯了。”耳邊熟悉而溫柔的聲音讓我忍不住轉過頭,伊然不知什麽時候坐在我旁邊,十分自然的握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輕笑道:“愛一個人,如果真要放棄的話,那就應該彼此都要做到。戚姿她放不下自己的事業,又憑什麽要求喬斯看着她和別人在一起。喬斯不是怪物,沒必要藏的嚴嚴實實的。”
“那你,想要說些什麽?”許安安輕蔑的看着伊然,在她的眼裏,伊然就是那種趁火打劫的料,對伊然的排斥,是戚姿身邊所有人都會做的事。
“我想要讓你轉告戚姿,愛喬斯的人不止她一個,喬斯沒必要為了她的自私去等她,一年、兩年、十年……”
我訝異的看着伊然,這個女人,在不久前還吵着嚷着說要報複我,現在,正在用一種昂首的方式在向許安安低頭,即使她知道許安安排斥她、厭惡她、瞧不起她。
“你是喬斯的誰?有什麽資格這麽和我說話!伊然,別人不知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是一個被無數人潛過的女星,你的上位經歷,真可以去拍一部電影。和戚姿相比,你還不夠格!伊然,我希望你記住,無論什麽時候,你身上都有陌生男人的味道,我不知道和喬斯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沒有聞到。”許安安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着,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剜着伊然最脆弱的地方,最不願被掀起的地方。
.透過餘光,我看見伊然慘白的面容,潔白的牙齒咬住同樣顏色的嘴唇,握拳的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每個人都是被包裹起來的,把那層僞裝好的皮去掉,只剩下一具鮮血淋淋的軀體,所有人都是如此,他們堅強的包裹下,都有着不為人知的痛苦。
我知道,許安安剛才的一席話一定是說中了伊然的痛楚,不然,以她的個性,即使軟弱,卻從不會在許安安面前屈服,即使是被潛規則,那也是伊然的努力,只不過她的努力,是不能公開的,也是別人看不到的。
“看來我是說到你的痛處了,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今天坐在喬斯身邊的是戚姿,恐怕她早就把咖啡潑到我臉上了!”許安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伊然,嘴角輕蔑的笑容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一樣可以。”
說完,伊然抓起咖啡杯猛地站起身,下一秒,就被許安安抓住手腕,反手輕輕一揚,一滴不剩的全都潑在了伊然的臉上,深褐色的液體順着白皙的臉頰流到鎖骨,滴在潔白的襯衫上,最後掉到幹淨的地板上……
等到許安安的高跟鞋聲逐漸模糊,我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這幾天以來,發生了太多太多,讓我容不得去思考其它,戚姿,已經把我的身體全都占滿了。
我拿出紙巾慢慢擦拭着伊然臉上殘留的咖啡液體,她輕輕的閉上眼睛,靜靜享受着我們在一起獨處的時光。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一切就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每一次的觸碰,我都能感覺到伊然身體輕微的顫抖,眼前的她,和在酒吧的那晚截然不同,或許,她還是那個她,而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我了,我們之間,真正變得那個人,是我。她只是需要找一種刺來武裝自己,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把自己紮的血肉模糊。
“喬斯……”在我松開手的剎那,伊然緊緊的握住我的手,眼眶裏的液體順着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麽多了……”
“我知道,謝謝你。”
伊然,謝謝你,對不起!!!
“能不能抱抱我,就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喬斯……”伊然膽怯的伸出手,即使是在春天,早已打濕的襯衫讓她凍的發抖,慘白的嘴唇打着哆嗦,通紅的眸子裏,我只看到了我自己。
我伸出手,把她輕輕地攬在懷裏,她冰涼的身體讓我不禁一震,随後把她摟的更緊,把我身體裏僅存的體溫一點一點傳給她。和她相比,戚姿是聰明的,她不想變成伊然那樣,到最後被傷的體無完膚。
我們的結束,換取了戚姿的好過!
愧疚,是我擁着伊然時最多的感受。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只是一段陰謀的開始,如果我的身後有一面鏡子,就一定可以照出伊然狡黠的笑容,和角落那個早已放置好的照相機……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伊然也是愛喬斯的,只不過她的表達方式是不同的,對她來說,對于喬斯,能付出的全都付出了,他什麽都沒有了,剩下的就只有摧毀。
如果她和趙爵燃是一個組合,就是“狼狽為奸”,只不過,她們兩個都是被利用的那個!!
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相信很多讀者在看第六十三章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戚姿對喬斯的放手,是逼不得已的,能牽制住戚姿的,自然是一個大人物。
伏筆都埋好了,剩下的就等着揭開了!!!
嘻嘻,還有一句話沒說呢!!!
求留言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只是不愛你
睜開眼睛的時候,強烈的陽光刺進眼睛裏,我下意識的閉緊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身邊躺着的人不再是我每天清晨醒來都會在她額頭落上一個吻的那個人……
酒店、醉酒、同在一張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我、伊然……這一切拼湊起來,就是我和伊然昨晚發生的最原始的事情。
我不知昨晚為什麽會鬼迷心竅的和伊然單獨出去喝酒,又怎麽會喝到不省人事,最後和她光裸着身體同躺在一張大床上,對生活放肆的我,連最後一絲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