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穿針引線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及早看……

如墨的丹鳳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回抖得越發厲害的小厮,還沒再吓吓他。

淮安自發的撲通一跪,哭喪着臉,“公子啊,小的也是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沈原嘆道,“你這兩日沒事就與文墨眉來眼去的,我還當你瞧上了他,原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公子!”豆豆眼的小厮漲紅了臉,“小的可指天發誓,與蘇姑娘絕無情意。”

“那與文墨呢?”

沈原搖頭,瞧着頭次露出扭捏神色的淮安,無奈,“她已經娶了夫郎,你應該知道吧?”

“知,知道的。”豆豆眼裏黯然,低着頭委屈,“公子,其實小的也沒想怎麽樣,只是想每天都見見她,小的心裏就歡喜。”

“小的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公子發現了。”淮安自覺沒露出什麽破綻,卻不知沈原是怎麽知道的。

明明這兩日,公子幾乎日夜都守在蘇姑娘身邊。

沈原苦笑,怎麽會發現不了。

光是看淮安瞥向文墨時閃閃發亮的眼,與唇邊止不住的笑意,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更何況......

他長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文墨與她夫郎感情頗深,怕是再也容不下別人。淮安,這世間情苦,求而不得更苦。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及早看開的好。”

淮安愣了片刻,“公子,若說長痛不如短痛,小的今日怕是做了一件錯事。”

“何事?”沈原皺眉。

淮安以額貼地,愧得聲都細了許多,“其實小的到蘇姑娘房裏,是受宋公子囑托來放荷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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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沈原,急急又道,“小的知曉公子下了令。剛剛小的一時糊塗,念己推人,這才軟了心腸。公子,小的知錯,請您懲罰。”

沈原面無表情,沉聲道,“荷包呢?”

“荷包。”淮安慌忙往袖裏一掏,衣袖寬大,空蕩蕩的只餘手臂,哪裏還有多出來的物件。

他忙低頭在四周看了一圈,桌上沒有,床榻上也沒有,正要鑽回桌下瞧瞧。

窗外,柳樹下的文墨猛地拔高聲道,“蘇姑娘,您怎得不多躺躺,這會日光溫暖又不會太曬,極為适合驅寒呢。”

她聲一起,主仆二人都慌了起來。

好在文墨機靈,懂得以身擋住蘇錦視線。淮安這才跟在自家公子身後,悄悄溜回了房。

甫一關門。

豆豆眼的小厮跪在一旁不敢多話,偷偷看着伏案疾書的沈原,瞧公子那認真的模樣。

該不會是在寫解契書吧?

淮安眼中含淚,他不僅做錯事,還丢了罪證,公子定是嫌他無用,可他除了會伺候公子,也沒什麽一技之長,就這麽被攆出府,指不定就要餓死在街頭。

他越想越凄慘,忍不住嗚嗚咽咽哭了出來。

“淮安。”沈原被他哭得頭痛,放下手中的筆,叫他過來。

“當真知道錯了?”濃密如鴉羽的長睫微顫,蓋住丹鳳眼裏隐約的笑意。

“公子,小的知錯了。公子說不許宋公子進來,以後便是姓宋的螞蟻也休想穿過我家院頭!”

“總歸荷包是宋公子給蘇姑娘的,你若要賠罪也得去尋她。”沈原搖頭,将桌上新寫的紙箋遞過,“拿去吧。”

豆豆眼哭得越發凄慘,“公子,您當真不要小的了?”

他哭哭啼啼不肯接,沈原噗嗤一笑,“怎麽能不要你,你頭腦不好,識字又不努力,真要把你遣出去了......”

話到這倏地停住,剛剛還笑盈盈的丹鳳眼,漸漸有些泛紅,沈原伸手拍了拍淮安的肩頭,“這尺寸你送去給爹,順便把我房裏那匹水紅的絲綢拿來。”

“嗳?”哭了一半的小厮怔愣,捏住手裏的紙箋挪不開步,“公子,早先你不是還嫌水紅拿來做外衫太過明豔麽?”

“叫你去你就去!”沈原耳尖滾燙,裝作不耐地揮揮手,待淮安真的轉身,又出聲叮囑道,“不得張揚!”

香案袅袅。

沈原推開窗,瞧着小厮噠噠跑遠的身影。這才悄悄用手比劃了幾下,好似是這麽大來着。

他面皮越發紅潤,依着記憶在紙上大致畫了畫。

淮安回來的時候,仍是一頭霧水。見自家公子拿了小剪子和針線,更是茫然。

“公子,您什麽時候會做針線活了?!”淮安問得聒噪,沈原又不想答,只得将他先攆出門,專心按着圖紙細細裁剪着。

豆豆眼的小厮越發委屈,公子的針線一向都是由他負責,如今公子不肯假手于人,定然還是氣他。

他自己在門口坐了半天,始終不見沈原出門,心中又十分好奇,便悄悄從木窗裏看了進去。

唔,公子拿起針線倒的确似模似樣的,只不過他手裏捏着的那一塊,是個帕子?

淮安眼角一抽,水紅色的帕子,也着實太豔了些,尺寸似乎也不太對。

他正胡思亂想着,就見沈原拿了那稀奇古怪的單片往自己身上比劃了幾下,越比劃臉就越紅。

淮安不敢出聲,細細又看了幾眼,也沒瞧明白。

無聊地一轉身,就碰見從蘇姑娘房裏送了湯藥出來文墨。

“你來得正好!”悄悄拉了文墨走遠,淮安一本正經地壓低了聲,“剛剛你可曾在蘇姑娘房裏見一個荷包?”

他大致比劃了一下,文墨點頭,“倒是見過一個舊的,蘇姑娘一直都帶着的。怎麽了?”

淮安敷衍了幾句,暗自琢磨着,這荷包有分量,應該放的是些錢銀吧。

多半是宋公子看蘇姑娘清貧,這才借荷包遮掩救濟。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咬牙從自己月錢裏支取了一兩紋銀,尋了個機會,偷偷放進了蘇錦置于桌上的舊荷包裏,又掂了掂重量,這才徹底安下心來。

心中無事,自然嘴角上揚。

只不過這半日公子都躲在房裏做針線活,淮安又實在無趣,聽到蘇錦的背書聲,将将溜達到她窗前,左一眼荷包沒打開過,右一眼位置也沒動過。

他晃來晃去又實在憋不住,正要開口。

早就瞧出異樣的蘇錦放下手中的書,眉目溫善,将荷包裏的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這是你放的吧。”

“嗳,蘇姑娘您發現啦。”隐去沈原進房的事,淮安老實交代了一遍始末。

“你并非有意,等改日我見了宋公子親自向他賠個不是便好。”總歸她還有事要與宋致确認,蘇錦微微一笑,正要繼續背書。

忽聽淮安壓低了聲,“蘇姑娘,有件事本來不該小的多嘴,但您人好心善,小的不忍心您被騙。”

他捏緊手中的銀兩,極為慎重道,“就宋公子吧,以前曾與徐微徐娘子關系甚密。自遇見您以後,就好似變了個人,您若是當真心悅于他,可要多留意留意。”

首輔家的小夫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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