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愛我的第十一天他要去找到阮沁溪……
第33章她愛我的第十一天他要去找到阮沁溪……
溫笠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 他感受着山間清朗的風,只覺得一顆心被吹得荒蕪。
随後,他拿出電話, 打給了近杉資本的高層, 讓他在業內放出消息,告訴衆人,這次近杉資本以及溫氏企業, 會全力支持木南鄉。
這次,就讓他主動當阮沁溪的靠山吧。
至少這樣,他們之間還可以有聯結。
就在溫笠歸遠望雲海之時, 他忽然聽見有人走上了山頂。
是柱着拐杖的溫喬茵。
難道她是看見阮沁溪走了, 所以想上來安慰自己?
在那瞬間, 溫笠歸荒蕪的心裏有了些許暖意。
緊接着, 溫喬茵開口,但說的話,卻并不是想象中的安慰:“咦, 大哥, 你怎麽在這裏?诶,你走開一點, 我要辦正事。”
溫喬茵所謂的正事, 便是拿出了手機,和阮冬寧進行了視頻。
她也是今天早上無意間, 聽當地人提起這個傳說, 據說非常靈驗,因此她便想帶着阮冬寧過來試試。
傳說就是要與時俱進,雖然阮冬寧的人不在,但是他的視頻可以在, 四舍五入的,就相當于他們倆都在樹下了。
而撥通了視頻之後,溫喬茵有些緊張。
“阮醫生,之前那些事是我誤會了,你千萬別放心上……”
溫喬茵覺得,這傳說确實有點子靈驗,因為視頻裏的阮冬寧,居然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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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眼神離含情脈脈還有一段距離,但溫喬茵臉部的溫度還是上升了不少。
他是覺得她漂亮嗎?看來昨晚的那張貴婦面膜效果不錯。
終于,阮冬寧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溫小姐,你的頭上,好像落了一只……蜘蛛。”
蜘蛛?就是傳說中,有八條腿的外星遺留生物?
随後,還沒走遠的溫笠歸聽見了來自妹妹的一聲凄厲慘叫。
溫笠歸終于确定了,當初真的不該答應父母要第二胎的。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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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沁溪回到南城後,首先便來到了木南鄉總部。所有股東們,正在會議室裏焦急地等待着她。
這段時間,阮沁溪成為代理董事之後,帶領着木南鄉一路向前,搞了好幾個大動作,使得木南鄉熱度提升,瞬間成為國貨之光,市值連翻,所以幾個大股東看見她,都是畢恭畢敬,笑臉相迎。
可是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利益相關,他們臉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而此時,鳳子儒也來到了股東大會上,在一旁邊悠閑喝茶,邊煽風點火:“沁溪啊,配方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就洩露了呢?你這也未免太不上心了。”
阮沁溪冷笑,反唇相譏:“這配方怎麽洩露的?我想爸爸你更清楚吧。”
阮沁溪當然知道,和歐梅倫私下勾結的人,就是鳳子儒。
鳳子儒到底是心理素質強大,此時繼續閑适笑道:“怎麽,現在你是想出了事,就往別人身上賴嗎?沁溪啊,做人必須得守規矩,誰做錯事,誰就得負全責,明白嗎?”
幾位股東被鳳子儒這麽一激,此時也紛紛叫嚷道:“是啊沁溪,當初,你在新品研發上投入這麽多的資金,可是向我們保證過,出了什麽事,你全權負責的。”
鳳子儒見幾個股東都偏向了自己,心頭暗喜,但面上卻演出了無奈的模樣,嘆口氣道:“我看這一次啊,咱們是真的走上困路了。這麽多的研發資金,全都打了水漂。早知如此,當初還真的不如賣給歐梅倫算了。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這麽年輕,心浮氣躁也是難免。不過這事呢,也讓大家看見了,你還是太年輕,确實還需要磨練下,這代理董事長的職位,最好先讓出來。畢竟,老話說得好,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啊。”
阮沁溪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鳳子儒的最終目的。
他勾結歐梅倫,偷走了配方,順便再把配方被盜的事,給自己安上個管理不善的名頭,最終一舉把她拉下代理董事長的職位。
不得不說,确實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旁邊幾位股東聽了鳳子儒的話,心思不免都有些活動。
确實阮沁溪是太過年輕,出了這麽大的纰漏,很難保證她以後還能繼續勝任代理董事這一職務。
陳伯自然也是看出了其餘股東的猶豫,此時,他只得召喚出了溫笠歸這個大招,想要幫助阮沁溪扭轉乾坤。
“哎呀,大家先別這麽慌嘛,咱們木南鄉風風雨雨的這麽多年,什麽大事沒見過?再說了,咱們背後還有近杉資本和溫氏企業做靠山呢。沁溪啊,我看你和溫先生都已經訂婚半年了,要不你們抓緊時間,就這兩天把婚結了吧,然後把消息公布出去,這樣關系更穩固,對我們也更有利。”
陳伯确定,衆位股東看在溫笠歸的份上,也大都會支持阮沁溪。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阮沁溪卻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并且還說出了讓衆人震驚的消息:“我和溫先生,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分手了。”
陳伯頓時呆住,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其餘的股東們也都是睜大着眼,面面相觑。
而鳳子儒則是驚喜若狂,阮沁溪的這個做法,簡直就是自爆行徑。
本來她身居高位,必須要對配方被偷的事負責,如今還失去了溫笠歸這個靠山,誰還敢在這個時候支持她呢?
果不其然,在阮沁溪說完這話之後,立馬形勢大變。幾位大股東在短暫商議之後,以超過一半的票數,決定取消阮沁溪的代理董事資格,讓鳳子儒擔任新任的代理董事。
鳳子儒高興得簡直想要開香槟,他起身來到了阮沁溪的面前,用勝利者的姿勢,笑着道:“沁溪啊,你也看見了,這是叔叔伯伯們的意思,你該起來讓位了。”
鳳子儒眼裏那小人得志的光芒,讓陳伯趕緊用手掐着自己的人中,不然怕被氣暈。
而阮沁溪則是異常淡定,只微笑着,擡頭看着鳳子儒:“爸,我覺得你該坐的不是這個位置,你該坐的是牢。”
鳳子儒早就習慣了阮沁溪的那張嘴,向來都毒得像是塗抹了鶴頂紅。他也不在意,只冷笑道:“沁溪啊,我也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是當着這麽多長輩的面,你說這種賭氣的話,也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
阮沁溪眨巴了下水潤的眼眸,淺笑道:“我可沒賭氣哦,我說的是事實。”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一群警察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鳳子儒面前,朗聲道:“鳳子儒,經過調查,你涉嫌侵犯他人商業秘密,請回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會議室裏的人再次驚呆了,敢情這阮沁溪的嘴,是開過光嗎?這剛說讓鳳子儒坐牢,立馬就實現了?
鳳子儒只覺得面皮發麻,但面對着警察,他強裝鎮定,陪笑解釋道:“警察同志,這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此時,阮沁溪終于站起了身來,看向鳳子儒,用冷靜的聲音道:“研發中心的董志生,就是你安插的卧底是嗎?雖然你們平時的接觸和聯系都非常謹慎,但仍舊有不少的痕跡。我已經派人整理了所有的證據,提供給了警方。你可以在警局裏面,慢慢跟警察進行解釋。另外,董志生所盜取的配方,并不是我們的終極配方。所以,你也不要寄希望于歐梅倫了,他們不可能撈你出來,畢竟他們現在,自身難保。爸,誰做錯事,誰就得負全責,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阮沁溪每多說一個字,鳳子儒的臉,便多一層慘白。
他終于明白了,原來阮沁溪從一開始就知道董志生是他安排在研發中心的卧底。她從一開始,就在反監視他們。她從一開始,就布置好了這一個大局。
鳳子儒嘴唇顫抖:“好啊,好啊……你早就設好了圈套,就等着我往裏面跳?!你居然甕中捉鼈?你……簡直是太陰險了!”
阮沁溪微蹙眉頭:“爸,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呢?我只是關門打狗而已啊。”
好吧,居然罵他是狗。
鳳子儒開始掐自己的人中,免得被阮沁溪那鶴頂紅嘴給氣到癱瘓。
警察同志沒興趣聽鳳子儒在這裏叫嚣,直接把他帶走,回警局進行盤問。
衆人怎麽都沒想到,一場股東會,居然演變成了刑偵劇。
而此時,阮沁溪示意秘書打開了大屏幕。屏幕上投影的內容,是“木南鄉”的官方微博。微博在前一分鐘,發布了一條重要信息。
信息含量巨大,直接擺出證據和資料,證明歐梅倫此次新品的配方,是“木南鄉”研發的低級配方,并沒有達到最完美的效果,所以他們才會棄用。
而木南鄉此次的新品,是研發出的最完美配方,效果顯着,幾天之後即将上市,敬請期待,并順便給出了預購鏈接。
既然有好的,誰還會用次等的?再加上歐梅倫産品價格虛高,性價比遠遠比不上“木南鄉”,誰輸誰贏,可想而知。
阮沁溪繼續坐在代理董事的位置上,面對着衆人,一字一句道:“今天開始,我的身後沒有任何人的支持,但是我有我自己,我會帶領着木南鄉,走出國門,拿回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會議室裏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
經此一役,衆位股東都看清了阮沁溪的實力,從今以後,他們再不用擔憂她身後是否會有溫笠歸的幫助。因為她只需要自己,便可以撐起整個木南鄉。
靠自己,就是最堅固的保證。
鳳子儒被抓進去後沒幾天,鳳凰男妻子曹憶君和鳳凰男奶奶羅翠珍便來到了阮沁溪辦公室裏,哭天抹地找她要說法。
羅翠珍直接要沖過來扇阮沁溪耳光:“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居然想害死你爸爸,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個短命鬼!”
不過她離阮沁溪還有十萬八千裏時,就被190厘米的小肌肌給擋住。
這家人昨天就給阮沁溪打了電話,威脅說今天要到辦公室來找她要說法。阮沁溪便也給小肌肌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幫自己擋擋。
小肌肌自然是義不容辭答應了。
“奶奶,你這就錯了,禍害活千年,我命長着呢。”阮沁溪雲淡風輕地應答着。
見阮沁溪是軟硬不吃,羅翠珍沒了法子,直接躺在地上,開始高聲尖叫,撒潑打滾。
阮沁溪眼也不擡,道:“提醒一句,我辦公室裏可有監控,要是你再敢說出什麽侮辱人的話,我直接讓律師跟你兩個對接,并且順便幫你發上網。”
這下,羅翠珍徹底停歇了,氣得假牙都要咬碎。
曹憶君向來害怕阮沁溪的嘴,此時也開始說着軟話,哄着阮沁溪:“沁溪啊,他到底是你爸爸呀,你總不可能讓他在監獄裏待一輩子吧……”
阮沁溪直接伸手,打斷了她的話:“阿姨,你也知道,我向來是恨我爸,跟你沒大仇。現在我爸已經出不來了,而且随着調查,他的罪名可是一點點加深。我勸你現在趕緊跟他一刀兩斷,免得到時候,連自己的那點私房錢都賠進去。”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曹憶君雖然知道阮沁溪說這話不安好心,但是這話卻戳中了她的心。
“你個賤.人,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想這個時候抛下我兒子?!”羅翠珍一見兒媳婦的臉色,立馬蹦了起來,推了她一把,眼裏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阮沁溪也不禁感嘆,這老太太真是身強力壯,彈跳力比她還好。
曹憶君平日裏就受慣了羅翠珍的欺負,看在鳳子儒的面子上,都忍耐了下來。可是如今鳳子儒已經進監獄了,自身難保,羅翠珍卻還是這麽跋扈,曹憶君的多年怨氣也上來了,直接跟她叫罵起來。
兩人的尖叫聲吵得阮沁溪頭疼,她揮揮手,讓小肌肌直接把那兩個人揪住領子,丢了出去。
世界終于清淨了,阮沁溪松了口氣,中午的時候,便帶着小肌肌去炸雞店,買了兩個肯基基全家桶。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起啃香辣雞翅。
“你為什麽要勸你繼母跟你爸離婚,你對她那麽好幹嗎?”小肌肌好奇。
“我是故意當着我奶奶的面說這話的,是想離間她們,狗咬狗,才能咬出一嘴毛啊。”阮沁溪在小肌肌面前說了實話。
阮沁溪現在要做的,便是攪亂鳳家內部,讓她們分散精力,不能一致對外。而且說不定,一旦她們打起來,還能夠扯出些鳳子儒的罪行,讓他多坐幾年牢呢。
聽完之後,小肌肌忽然放慢了啃雞翅的速度,明顯就是有心事。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心機?”阮沁溪問。
小肌肌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現在已經可以解決自己的事情,好像不再需要溫先生的幫忙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的複合,就越發遙遙無期了。
阮沁溪微垂下了頭:“其實……這才是真的我,他看清後……”
阮沁溪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她想,溫笠歸看清後,也肯定不會喜歡她了。
吃完後,兩人步出炸雞店,阮沁溪怕小肌肌不夠吃,便給他打包,讓他帶走了一桶。
小肌肌正開心地抱着全家桶呢,結果一擡眼發現,溫笠歸站在他們面前。
阮沁溪沒讓小肌肌告訴溫笠歸,要來幫助自己,所以小肌肌今天只是和溫笠歸請了病假,說是突發疾病,躺在家裏,起不來床。
而現在,他卻抱着個全家桶在這裏歡天地,明顯就是撒了謊。
“現在挺厲害的,會撒謊了是吧?”溫笠歸看着兩人,聲線平直冰涼。
面對着溫笠歸,小肌肌開始雙.腿打顫。
阮沁溪直接擋在他面前:“是我讓他過來幫我忙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真是的,好端端地,吓孩子幹嘛?
“忙幫完了嗎?完了就讓他跟我走吧。”溫笠歸面色冷漠。
阮沁溪只能戀戀不舍地跟小肌肌揮手道別。
而小肌肌抱着全家桶,跟在溫笠歸身後,委屈得像是個父母離異後,偷偷來看媽咪的190厘米的孩子。
阮沁溪站在原地,看着溫笠歸離開,可是一直看到最後,溫笠歸都沒有再回過頭來。
她微垂下頭,眼尾泛紅。
這次,是真實的紅。
上車之後,溫笠歸看着窗外流逝而過的風景,過了很久,才輕聲問道:“他們木南鄉的問題,都解決了嗎?”
小肌肌點頭:“阮小姐現在變得特別厲害,所有事情都能獨自解決了。”
溫笠歸沒有再說話。
他也知道,現在的阮沁溪,已經可以獨擋一面,壓根就不再需要他做靠山。
沒有他,她也過得很好。
之前,溫笠歸發話,說會竭盡全力幫助木南鄉渡過難關。當時,他內心深處,有個不知名的角落,存在着隐隐的希望。
他覺得,或許通過這場幫助,他們能有更多的機會相處。
可是阮沁溪并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她獨自一人,解決了所有的危機。
他對她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了。
溫笠歸決定,不要再去想阮沁溪。他分散注意力的方式,便是投身于工作。
這天,他搭乘上飛機,準備去北城簽署一個重要合約。而他的座位旁邊,剛好又坐着馮舒芸。
不過這一次,馮舒芸看見他,立馬就像撞鬼一樣,借故跑下了飛機。
馮舒芸永遠記得,半年之前,她在飛機上,想要趁着阮沁溪和溫笠歸分手時,勾.引溫笠歸,因此說了幾句阮沁溪的壞話。
然後,溫笠歸擡起頭來,看向她,眼神如同覆着薄冰:“馮小姐,我從來沒有利用權勢封.殺過一個人。但如果你再敢說她一句不是,我會讓你永遠在這個圈子裏消失。”
馮舒芸當場吓得屁.股尿流,差點沒從飛機上跳下去。
所以這次看見溫笠歸,馮舒芸說什麽也不敢跟他坐一起了,趕緊跑走。
但兩分鐘之後,溫笠歸也跑下了飛機。
因為他在手機上,看見了一則社會新聞,是圈子裏的事。
曹憶君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産,私下想要和鳳子儒進行財産切割,不惜出賣他。羅翠珍知道後,對她恨之入骨,于是暗中在她的飲食裏,下了麻醉劑,想要造成曹憶君心髒麻痹死亡的假象。結果曹憶君運氣好,撞破了羅翠珍的舉動,吓得立即報警。警方通過調查,發現羅翠珍是慣犯,在當年,也暗中對阮玉蘭下過麻醉劑,這才導致她突發心髒病去世。而阮玉蘭本身心髒不好,再加上鳳子儒要求盡快火化,所以大家才會被糊弄過去。
只是,羅翠珍連小學都沒讀過,怎麽可能知道這種醫學原理?
大家紛紛推測,當年真正背後指使羅翠珍下手的人,是鳳子儒。
也就是說,阮沁溪的父親,殺了她的母親。
看見這則新聞,溫笠歸腦海裏一片空白。只停頓了片刻,他便跑下了飛機。
他要去找到阮沁溪,即使她不再需要他,他也要找到她。
但是阮沁溪卻失蹤了,電話關機,就連她外婆和舅舅都不知道她在哪裏。
溫笠歸急得不行,全城到處尋找,可是直到深夜,也沒有她的下落。
溫笠歸猜測阮沁溪有可能是去了法國找鈕钴祿,所以便驅車回了自己獨居的大平層公寓裏,準備拿自己的護照。
而在家門口時,他看見了一個纖細的蜷縮的身影。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只,被抛棄的小貓。
是阮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