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仙君獸奴對對碰(九)
正思索間, 陸迦忽然感覺身下的退星力量又提升了一些,甚至開始向煉虛期突破。
他略有些詫異:“你做了什麽?”
退星的聲音傳來:“不知道,好像感覺束縛減少很多。”
陸迦挑眉:“世界意志?”
他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世界意志心心念念想要去除魔域這個毒瘤, 現在退星幫他清除魔域, 世界意志自然給退星足夠的回饋。
陸迦試了試自己的力量,發現自己能動用的完全不變。
“世界意志還挺雙标。”
【世界意志只有本能,大概是覺得你的力量和魔域太相似了所以不放心。】
陸迦輕哼一聲:“不要把這種鬼地方和我相提并論。”
他的魔界比這裏繁榮多了。
将鬼魔君的地盤徹底還原為淨土,陸迦打量了一下土地, 對退星挑挑眉:“你倒是心好。”
原來鬼魔君領土中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如今都變成了正常的人族、靈獸,哪怕幽魂也澄去怨毒, 若他們想做鬼修, 完全可以正常地自我修煉。
退星變回原來的姿态, 臉色因為力量消耗過度顯得有些蒼白, 但依然笑道:“做好事做到底, 魔域是這具身體的家鄉, 消耗些力量罷了。要去下一片區域嗎?”
陸迦沒好氣地道:“你都累成這樣了, 回去休息休息再說吧。”
退星伸手攬過陸迦, 用角蹭了蹭陸迦的腦袋:“聽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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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退星休息好,他們又去找了骨魔君, 骨魔君早已經逃之夭夭,陸迦省了功夫, 直接讓退星将骨魔君的城池再次淨化。
至于血魔君, 從戰場回來之後就沒見了他的蹤影, 不知道帶着向隕天和玄風跑到哪裏去了。
陸迦推開血魔君卧室的門, 看着裏面五花八門的道具, “啧啧”稱奇:“向隕天和血魔君玩得真花。”
這些東西不說是助興道具, 說是刑具都不會有人懷疑。
退星目光在那些鋒銳的刀刃和尖刺上停留許久:“向隕天還沒被他玩死?”
“向隕天頂着主角光環,怎麽會死在床上。”
陸迦随口一說,發現退星的目光一直在那些道具上流連,似笑非笑地道,“怎麽,想試試?”
退星幹咳一聲,收回目光:“看着就疼,還是算了。”
陸迦嗤笑一聲,繼續說正事:“血魔君居然把玄風也一起帶走了,我還以為玄風會被留下。”
“大概是想用來威懾你。”
陸迦之前在戰場上表現得似乎很在乎玄風。但那只是他随手下一步閑棋,沒指望血魔君真的上當。
血魔君的新城池沒什麽可以看的,陸迦沒找到什麽線索,讓退星直接淨化了事。
至此,連同陸迦最早自己占據的那批,魔域大半土地都已淨化完成,剩下的都是極為兇險的惡沼深淵,這些地方就連退星也沒法淨化幹淨。
有光明的地方一定會有黑暗,任何世界中都會有這樣彙聚惡意和髒污的險地,只要世界意志能壓制住它們不會擴張就夠了。
修仙界千萬年來無比頭痛的問題,如今被陸迦一個魔君徹底解決。
陸迦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功勞,反而十分不滿:“血魔君藏得倒是很深。”
淨化魔域的過程中,他連躲藏的骨魔君都發現了——骨魔君藏身在無法被淨化的毒沼中茍延殘喘,陸迦看他不鬧事,也就懶得理他。
其餘地方陸迦挨個找過,依然沒有血魔君的影子。
左右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很長,陸迦也就不着急,每天和退星游山玩水輕松自在。
退星花了幾十年把自身的魔獸根基徹底轉變成光明屬性,看着自己完全變成純金色的雙眸才舒暢地松口氣:“還是這樣看得舒服。”
他随後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角,“要不要把兩個角割掉?”
陸迦懶洋洋地道:“為什麽?”
“角不是惡魔的象征麽?”退星走到陸迦身邊,輕撫陸迦的額頭,“我記得你本體就有一對角,從這裏長出來向後彎,尖尖上還有一個勾。”
陸迦擡眸掃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你觀察得這麽仔細?”
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角上有個勾。
退星頓了頓,清清嗓子:“畢竟得記清楚長相,免得找錯了人。”
陸迦想起這家夥能夠流暢地把他自己都記不住的長名字完全念下來,萬分懷疑他是不是早就對他有了賊心。
退星愈發頂不住陸迦的眼神,別過臉去:“也沒那麽誇張,只是覺得你這個魔王長得有點好看。一般魔王不都是骨瘦如柴、面目猙獰的魔鬼麽?”
陸迦挑起一邊眉毛:“原來是見色起意。”
退星猛烈咳嗽兩聲,試圖把劣勢拉回來:“我應該給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吧!你看你都記得我的稱號和名字。”
陸迦差點笑出聲:“現在不指責我渣男了?”
退星攬住陸迦的腰:“你對我怎麽樣我當然知道。”
這個世界他的起點這麽低,要不是陸迦将他從泥濘中帶出來,不計代價地給他冰髓泉和各種靈果秘寶,他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力量。
陸迦靠在退星身上,随口道:“教會不是號稱每一代光明英雄都是光明神的化身麽,自然都賜和阿德爾一樣的名字。”
退星正要伸手給陸迦揉額頭,聞言頓了頓:“光明神?”
“光明神就叫阿德爾。”陸迦驚奇地擡眸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我上教會課的時候睡着了。”退星心虛地接了一句,随後警醒,“不對,這不是重點——你認識光明神大人?”
“啊,我不是被他封印的嗎?”
“光明神大人跟我的名字一樣?”
“确切地說是你跟他一樣。”
退星的心情忽然變得十分惡劣,酸溜溜地看着陸迦:“陸迦,你喊我名字的時候,心裏想的是我,還是光明神大人?”
他還以為已經和陸迦心心相印了,沒想到突然多了一個這麽強勁的情敵!
那可是神靈!
陸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喊過你的名字?”
退星:“……”
好像真沒有。
這好像聽起來比之前更慘!
退星的指責當即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你都從來不喊我的名字!”
“退星不是?”
“只是這個世界的名字!”
“下個世界繼續喊新的名字,不是更有新鮮感?”
退星頓了頓,似乎在考慮這個策略的可行性,旋即反應過來,幽怨地道:“不對,我說的不是這回事!”
陸迦無奈地舉手:“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就只喊你阿德爾。”
退星盯着陸迦的眼眸:“你喊我的時候,不會想到光明神大人那裏去吧?”
“我跟阿德爾——那個阿德爾又不是這種關系。”陸迦哭笑不得,“他把我困在封印之地,想也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是死敵。”
這并不能讓退星安心:“我們倆之前也是死敵呢。”
“這麽厚臉皮的死敵?”陸迦伸手扯了一下退星的臉,“不是你死纏爛打,第一個世界我就把你燒成灰了。”
退星看着陸迦的表情,內心的醋意稍稍舒緩:“那倒也是,光明神大人肯定沒有我這麽黏人。”
陸迦:“……這有什麽驕傲的,你還自誇起來了。”
退星“哼哼”兩聲。
追愛人嘛,不寒碜。
……
和之前的世界一樣,退星依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
他放開靈魂讓陸迦探測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陸迦敲了敲還沒升級完的系統:“你沒有什麽頭緒?”
【等我升級完,也許就有了。這次升級完之後會強化對其他系統的感應強化。】
系統頓了頓,有些怨氣。
【一般升級都會有總系統的數據和能量支撐,現在我只能自己來,也不知道有沒有bug。】
“沒關系,你bug已經夠多了,不多這一個。”
系統被陸迦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等了很久沒等到系統升級完成,倒是等來了意外的客人。
陸迦打量着面前這具滿是苔藓的骷髅架子:“骨魔君,稀客。”
骨魔君的氣息比鼎盛時期微弱了許多,站在陸迦面前,幹巴巴地一字一句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陸迦聽說過骨魔君因為常年在棺材裏修煉,和人交流比較遲緩。沒有在意:“什麽交易?”
“我知道、血、的下落。你、幫我、重生、個人。”
陸迦意外挑眉。
他掃了眼骨魔君拿出來的棺材——裏面是一副平躺的白骨,白骨上細致地琢刻繁複的咒印。
依據陸迦的感應,這具骸骨中拘禁着一個微弱的靈魂,魂火已經變得十分細微,眼看就要消滅。
陸迦看了眼沉默寡言的骨魔君:“你在用你的靈魂養它?”
骨魔君沉默點點頭。
陸迦和退星對視一眼,靈識溝通一瞬,随後道:“複活這個靈魂需要足夠的靈魂養料,你會神魂俱滅。”
骨魔君毫不猶豫地道:“可以。”
陸迦對骨魔君的私事興趣不大,既然骨魔君想清楚了,便答應了下來。
結合陸迦的亡靈法術、退星的光明之力,再以骨魔君的魔君神魂做養料,終于将這個人複活。
陸迦将這個複活之後就失魂落魄的青年送去修仙界,随後和退星一起去了骨魔君提供的地方。
血魔君就躲在這片平常的南蠻樹林中。
陸迦隐匿了氣息站在血魔君法陣上空,沉吟片刻,沒有直接炸開法陣,将靈識化作絲線,無聲無息滲透了進去。
……
玄風端着毛巾,宛如道童婢女一般站在門外,聽着裏面血魔君興奮的尖叫和向隕天痛苦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血魔君推開門出來,抓過玄風的毛巾,擦掉上身沾染的血跡,将毛巾随手扔在玄風臉上:“進去清理一下。”
“是。”
玄風低頭進門,看着床榻上的向隕天,頓時捂住嘴,眼圈都紅了:“隕天,你沒事吧?”
他小心地繞過地上流淌的血水,坐在被侵透得黑紅的床榻上,抱起向隕天,心疼地掉淚。
淚水落在向隕天傷口上,疼得向隕天臉皮都抽搐起來。
玄風連忙擦掉眼淚,熟練地拿出靈藥敷在向隕天傷口上,擦掉向隕天身上的血跡,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好。
原本以陰神境界的向隕天,肉體的傷勢一個念頭就可以自愈,奈何被血魔君拘禁,血魔君覺得他自愈太快不好玩,将他靈根徹底封鎖,讓他軀體變得和凡人一般脆弱。
向隕天靠在玄風懷裏,感受着傷口愈合的痛楚,咬牙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他玩死。”
玄風趕緊捂住向隕天的嘴:“隕天不要胡說,你是有大氣運的人,怎麽會死在這裏?”
向隕天苦笑一聲,握住玄風:“還是師父待我好。”
玄風眼眶一酸:“我不待你好待誰好呢?我的心永遠向着你。”
這些話過去向隕天聽過無數次、也說過無數次,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令他感慨萬千。
越到了低谷,才越看得出誰才是真的愛他。
向隕天萬分後悔招惹血魔君和司白墨兩個賤人——要不是他們,現在他肯定在外面逍遙快活,享受着修士們的崇敬和羨慕,哪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但還沒完,只要他能從這裏逃出去……向隕天咬咬牙,內心又泛起一層絕望:可他現在能指望誰呢?
……
玄風将向隕天安頓好,随後出門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只有四五平米,除了席地躺下睡覺之外完全不能幹別的。
玄風用衣袖蓋住臉,過了一會,他忽然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你不覺得向隕天過去的運勢好得太過分了?仿佛整個世界的中心就是他。】
“隕天是氣運之子,他值得。”
【氣運之子既然能是他,為什麽不能是你?】
玄風的手慢慢抓緊了衣袖。
過了好久,他才再次壓低了聲音:“我該怎麽做?”
【你先取得他的信任……】
……
陸迦眯起眼睛。
玄風似乎在和什麽人對話。
這種無聲無息和不知道在哪裏的存在交流的情形,倒是有點像……
【我升級完了。】
系統的聲音忽然跳出來,帶着一點暢快。
【需要啓動新功能麽?】
陸迦不假思索地道:“開啓。”
【系統重啓中,3、2、1——】
随着“滴”的一聲,系統的波動消失了一瞬,旋即重新亮起。
一道波紋無聲無息地散了出去。
陸迦唇角勾起,手指一點,那道波紋瞬間消失無蹤。
系統的聲音響起:
【我重啓好了!——你怎麽了?】
陸迦感應了一下系統的波動,似笑非笑地道:“剛才你似乎向總系統發出了一條消息。”
【……我不知道啊!】
“要麽你在騙我,要麽你的總系統在騙你,你猜是哪一個?”
【……】
系統的代碼又開始混亂。
陸迦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系統很廢,沒指望它能真的找到什麽線索,轉而說起正事:“升級之後能精準檢測其他系統的存在了嗎?探查一下血魔君、向隕天、玄風。”
【就算精準檢測也只是一個範圍。】
系統茫然地回應,啓動功能掃描之後,聲音很快變得震驚:
【這附近真的有其他的系統!但是信號十分微弱,似乎有所損傷。】
陸迦唇角一勾:“果然如此。”
幾乎不用猜測,他就能斷定這個系統在向隕天身上。
只是之前他試探向隕天是不是阿德爾的時候怎麽沒有察覺?
而且向隕天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帶着系統的穿越者——有原著劇情的話至少不會那麽蠢。
陸迦垂眸,透過法陣看向一臉倉皇的玄風,手指輕輕摩挲下巴,再度勾起一絲笑意。
正好有人可以利用。
……
又過了幾日,玄風對向隕天的照料愈發細致,而血魔君這兩天說似乎感覺有異常氣息,忙着出門加固法陣,給了兩人更多的相處時間。
玄風待血魔君出門,附在向隕天耳畔焦急地道:“隕天,現下怕是我們唯一逃出去的機會。”
向隕天也知道這一點,只是他和玄風都被血魔君禁锢了境界,最簡單的拘禁法陣都逃不出去,咬牙道:“怎麽破陣?”
玄風謹慎地左右看看,确認血魔君的血傀儡都不在,才小聲道:“我這幾日一直記着血魔君進出的門路,小心試探,說不定也能出去——只是到底還是得有些靈力做引子。隕天,你境界高,可有法子?”
向隕天和玄風相依為命,已經對玄風十分信任。他猶豫了很久,想着現在怕是唯一逃離血魔君的機會,還是狠了狠心:“倒是有。你去廚房取些洋蔥來。”
“洋蔥?”
向隕天道:“我流淚時若動用一點天賦,淚水中就能帶上一些特殊的靈力。”
他低着頭盤算出去之後如何隐蔽身影,沒有注意到玄風的表情逐漸變得奇異恍然。
玄風啓唇,聲音溫柔似水中又帶着一點令人不寒而栗的輕快:“原來在眼睛裏啊……”
……
夜色深沉,霧霭茫茫,周天不見星光。
玄風跌跌撞撞地從法陣中跑出來,手中緊握着一對散發着詭異碧綠光華的球狀物體,指尖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成令人惡心的深褐色。
他回頭看了眼法陣,長出了一口氣——總算逃出來了!
今日之後,他就能頂着向隕天的氣運之子身份,一飛沖天,成為心心念念的長生真人!
玄風的表情因為興奮而猙獰,回過頭向前跑的時候,表情卻瞬間凝固。
一身白衣的陸迦站在他的面前,如同過去還在雲鶴宗一般閑适自然,微笑地看着他:“師父,這麽着急打算去哪裏?”
玄風下意識後退,卻發現退路已經變得和天空一樣黑暗陰沉。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今夜不是沒有星光,而是正片天空都被陸迦的黑焰覆蓋。
玄風的表情逐漸變得似哭非笑:“白墨,你怎會在此?”
“師父的隐居之地,徒弟自然要來探望。”
玄風這個時候腦袋瞬間清明了許多,之前一些疑點變得通透:“是你将血魔君引開的?”
陸迦把玩着手中随手摘來的野花:“若非我幫忙遮擋,血魔君的監視傀儡早就發現你的不對了。”
玄風的瞳孔瞬間收縮又放開,想笑又笑不出來:“好,很好,我果然有個好徒弟!你是為了這個而來吧?”
陸迦看着玄風捏緊的雙手,給向隕天施舍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憐惜:“既然知道,師父還是拿來吧,這不是你能把握的東西。”
“不!氣運是我的、你休想拿走!”玄風後退一步,表情逐漸扭曲,馬上又哀求道,“白墨,你都已經是元神真人、還是煉虛真君?你用不着這東西,就給了師父我吧!師父向你道歉!向隕天還給你!”
陸迦看着玄風語無倫次的模樣,失了興趣,手指一招,玄風便不由自主地松開手,兩只幾乎已經被捏爆的眼球飄到陸迦面前。
“不!還給我!”
玄風的慘叫還沒說完,就被陸迦随手打暈。
退星拎着昏迷的血魔君從天上落下來,看着那雙眼球,皺起眉頭:“這裏面就是你說的那個系統?”
陸迦凝視着曾經屬于向隕天的眼球——玄風太過激動,已經把眼球捏破不少,紅白濁液凝固十分惡心。
但依然掩蓋不住裏面微微的碧綠光華。
陸迦伸手遙遙感應片刻,忽然意外地睜開眼睛:“不,這就是釘點。”
退星微微一怔。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陸迦自己也很驚奇,“釘點居然在向隕天的眼球裏,他是怎麽承受住的?”
就連陸迦自己都不敢被釘點戳,向隕天居然能活蹦亂跳地逍遙自在。
系統忽然道:
【但是我感應到另一個系統就在這裏面——它好像還在給我發消息。】
“什麽消息?”
【有加密,我正在破解……啊,破解了——‘危險,快跑’?】
此情此景下,這個警告顯得異常驚悚。
陸迦反而笑了:“我偏要看看能有多危險。”
他指尖一點黑焰驟然騰空,将向隕天的眼球團團包裹起來。
沒有任何聲息,多餘的物質都被灼燒殆盡,留在他們面前的只剩一團綠瑩瑩的光,以及貫穿光團的一根透明的釘子。
釘點竟然釘在了系統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