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獸人亞獸對對碰（八）
陸迦表示拒絕。
他可沒打算生一窩一窩的小崽子。
【但是劇情是這樣設定的……】
“劇情只是個大綱, 也沒明确到海雲分娩的過程——既然沒明确，那就可以造假。”
【這也能造假？又不是高科技世界可以人工生殖。】
“當然可以。具體怎麽操作取決于牙的種族。”陸迦心裏已經有了幾個方案，“不過現在還太早, 到時候再說。”
至于現在, 牙最主要的目的，是尋找自己誕生的那個神獸。
牙是被路行部落的首領咆撿回來的，據說撿來的時候還是個傻乎乎的小孩子，下雨都不知道找地方躲。像尋訪牙的起源, 恐怕得找咆問一問。
既然牙要返回路行部落，那就代表路途這個馬甲需要重新上線。
等即将踏上路行部落所在的神獸時，陸迦忽然道：“我就不過去了。”
牙轉過頭看着陸迦：“為什麽？”
陸迦低下頭：“我去見到你之前的亞獸, 不會尴尬嗎？”
牙沉默了一下, 道：“我會和他解釋清楚。”
陸迦搖搖頭, 臉上流露出一絲哀傷：“我不想去……就讓我在這裏等你吧。”
牙皺了皺眉：“神獸每天都在飛走, 我要是去久了, 這兩個神獸飛得遠了怎麽辦？而且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如果神獸飛遠了我會過去的。我躲在洞窟裏, 不用擔心, 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一個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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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迦的百般推脫下, 牙還是沒有堅持，幫陸迦找到了一個安全區域才放心離開。
牙一走, 陸迦趕緊從另一條路直接穿越邊際風飛向路行部落的神獸，趕下一個片場。
……
之前陸迦離開路行部落的時候, 借助系統內的模拟數據用魔法施展了一個幻術, 留了個“路途”的幻影在這裏, 幻影沒什麽神智, 只能用系統的大數據模拟一些日常反應, 所以陸迦設定讓他沒事就在家裏呆着。
他悄悄回到自己的木屋, 剛剛取消幻影，門就被一把推開：“路途！路途！牙回來了！”
陸迦看着這個亞獸滿臉喜悅的模樣，微微蹙眉：“他回來了關我什麽事？”
“這個時候你還嘴硬！快出去看看！”
那個亞獸不由分說推着陸迦出去。
陸迦內心微微有些詫異：離開路行部落的時候，不是已經散布了牙是被詛咒的獸人的流言麽，為什麽這些人對牙的歸來很高興？
等出了門，陸迦才知道這些人不是很高興，是太高興了。
獸人們親熱地簇擁着牙，争先恐後地要牙講講他在外面流浪的故事；等看到陸迦的身影，他們又一哄而散，特意給陸迦留了一條過去的路。
之前對陸迦表白過的獸人還對陸迦做了個打氣的動作。
陸迦：“……幻影的AI數據是不是有問題？”
【不會啊，我結合你的性格數據和路途的人設做的AI，絕對沒問題……】
“你編入了我的哪些數據？”
【就全部啊。】
“……包括我和阿德爾之間的關系？”
【呃，是的。】
陸迦開始思索自己明知道系統靠不住，卻把這件事交給系統做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幻影按照他和阿德爾之間的關系行動和對白，自然是對牙有足夠高的正面好感，再加上沒事就躲在家裏，部落裏的獸人八成都把路途這個馬甲當作對牙相思成疾了吧？
——還好牙那邊已經完美解決了。
牙對上陸迦的視線，果然有些內疚地閃開了眼神。
陸迦昂了昂下巴，走近牙嗅了嗅，随後厭惡地皺眉：“這段時間，你已經有新的亞獸了？”
獸人們頓時驚詫地看着牙。
牙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對。”
獸人們忍不住有些騷動。
有的人同情地看着陸迦，有的人憤怒地瞪着牙，也有人暗地裏笑話陸迦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更多的人臉上只有惋惜，神态各異，議論聲如蚊蝻密密。
牙說出口之後神色很快平靜下來：“抱歉，是有些緣故，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說給你聽。”
“不必了。”陸迦昂起下巴，露出趾高氣揚的表情，“我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牙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但依然點點頭：“我這次來向首領打聽一件事，之後就走。”
目送着牙去了首領的帳篷，陸迦将周圍獸人們的目光盡收眼底，稍微松口氣。
還好回來得及時，被他拉了回來。
不過詛咒的流言怎麽消失了？
陸迦向推他出來的亞獸婉轉打聽了一下，卻收獲了對方詫異的眼神：“路途，這不是你告訴我們的嗎？說長黑鱗不是被詛咒，而是神獸的伴生獸人，是天降的祥瑞呢！”
陸迦：“……”
他內心溫柔地問系統，“你該不會設置了數據同步吧？”
【……我好像忘記關掉數據同步了。】
陸迦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對系統道：“以後你的功能全部沒收。”
【嘤嘤嘤！】
陸迦無視系統的委屈，鎮定地道：“其實是我胡言亂語……”
“沒有，祭祀大人根據你說的，找到了咱們神獸的伴生獸人呢！”陸迦身邊的亞獸看着陸迦的眼神都帶着崇拜，“而且那個獸人差點就要死了，還好現在救活了，不然恐怕我們的神獸也要墜落。”
陸迦頭疼地揉了揉眉頭。
路行部落神獸的伴生獸人生活在祭壇下面，每次部落裏降生新的小崽子，祭祀都會取一點血加雨水傾倒在祭壇上，血水下滲，這個獸人舔舐着那點血水維持生存。
陸迦去看了眼那個獸人的模樣。
這個獸人瘦瘦小小，看起來只是個孩子，黑色鱗片從膝蓋向下覆蓋滿足尖，宛如一雙黑色的襪子。
他的腳也如同鷹爪一般堅硬帶着鋒銳的指甲。
從未和任何人交流過，所以這個小獸人不會說話但警惕心十足，根本不跟別人接觸。
但這個小獸人看到陸迦時眼前一亮，明顯流露出對陸迦的親近。
“剛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背上都爛了，好在被祭祀的藥草救回來了，而且一直只和你親近。”亞獸崇拜地看着陸迦，“路途，你一定是得到了神獸的認可，祭祀大人都說到時候讓你繼承祭祀之位呢！”
陸迦随口應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他留下的幻像并不是真的人，恐怕對這個孤僻慣了的小獸人來說，類似于機械的幻像才能讓他産生安心感。
說實話陸迦并不認可飛鳥部落祭祀所說的“伴生獸人”論。
關鍵點在于，陸迦從未感知到任何一只神獸體內有靈魂的波動。
這些神獸雖然宛如有生命的動物在天際翺翔，卻只是機械的、沒有靈魂的軀殼。
陸迦還記得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從現狀分析，兩萬年前的世界地球還沒有出現大陸，那麽地球的“生命”甚至可能還沒有誕生。
而這些神獸……
陸迦有個猜測：“也許地球就是還沒誕生的最大的一只神獸。”
【但好像沒聽獸人們說過神獸會生長。】
“那就要看黑麟獸人到底是什麽。”
陸迦眸光忽然沉了沉，“比起伴生獸人，我倒是覺得黑麟獸人才是神獸的靈魂。”
當靈魂死去的時候，軀體開始崩塌。
只是現在接觸到的幾個黑麟獸人都沒有這方面的自我認知。
……
牙和首領咆談完出來後，正好看到陸迦站在門口。
牙對着他點點頭：“我馬上就走。”
“等等。”咆趕緊道，“先不着急，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忙。”
牙自然不會拒絕咆的請求：“您說。”
咆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沒有對獸人們說出來，但實際上祭祀确認過，我們救出來的黑麟獸人，不是我們神獸上的伴生獸人。”
牙和陸迦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按照祭祀傳承下來的信息，我們的神獸是從另一個神獸身上分裂出來的。”首領在地上從樹枝簡單畫了畫，“曾經是一只巨大的神獸，但有一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分裂成了兩片。我猜那個時候可能兩個伴生獸人互相待錯了地方。”
現在他們得把自己的黑麟獸人找回來。
牙皺起眉：“知道是哪一個嗎？”
“這倒是知道。”首領點了點地面，“和我們的神獸邊緣缺口匹配的那個就是。”
陸迦回憶了一下所有的神獸，迅速鎖定了對應的神獸。
好巧不巧，剛好是他們這次穿越邊際風過來時的最後一站。
也就是海雲這個馬甲理論上應該在的位置。
陸迦心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首領繼續道：“順便，把那個獸人送到他在的神獸上交給對方的部落……那崽子脾氣大不肯跟人親近，只肯跟路途在一起，你可以順便帶路途一起過去。”
陸迦：“……我拒絕！”
咆臉色頓時嚴厲起來：“別鬧！伴生獸人的安危關系到兩個神獸，你要不肯去，我把你打暈了讓人背着你去。”
涉及獸人們的生存，咆就不能容許陸迦任性了。
陸迦看着咆嚴肅的眼神，不甘不願地道：“那也行，但要多派幾個獸人保護我。”
“牙的實力還不夠？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黑不讓別人靠近他。”咆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我找兩個獸人跟着你們吧。”
陸迦這才“哼”了一聲同意下來。
不過海雲這個馬甲在那只神獸上，路途這個馬甲馬上也要過去……牙不可能回去之後不帶上獨自一人的海雲，陸迦的幻術對牙又沒有效果。
陸迦頭一次感受到“分身乏術”這個詞的深切含義。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生子，大家可以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