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轉變曹肅:小妹,你變了
再想想,便氣着了。
她想過盟軍會因為北涼軍頹敗而解散,但她實在沒想到,敵人還在城下時,這些人就又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這操作!恕她愚笨,實在想不通一群社會精英的腦回路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楊瑛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曹肅十分欣慰地道:“玉貞,你能想到封冼挂免戰牌有問題,為兄甚是安慰。”
“這事根本不用琢磨。”
楊瑛道:“俊哥的兵器裏我加了砷,像砒霜裏就含有砷元素。我在兵器裏融了砷,一旦擦破,皮膚就很難愈合。他連續幾日高挂免戰牌,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傷口久久難愈,發炎化膿了。”
頓了頓又道:“大兄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敵人還在城下,這些人就又開始打小算盤?他們不都讀過很多書,很有見識嗎?怎會如此愚笨?”
“……”
曹肅無言以對。
以為楊瑛變聰明了,可搞半天她只是對醫學的推理。也就是說,她還是在用智商做預測,而不是情商。
曹肅嘆了口氣,将心中的憂愁驅散。
罷了,天生的,不能勉強。
“諸侯為自己盤算已是本能了。”
沉吟半晌後,曹肅道:“章兄的死的确是觸動了他們,但人這東西就是忘性大。只要形勢稍好,便立刻會有自己的小算盤。”
他長長嘆出一口氣,搖搖頭道:“且章兄已推舉我為陳留太守,不管朝廷批複如何,總之現在是我代領陳留,真要破城了損失的也只是我曹子慎罷了。”
楊瑛瞪大眼,道:“所以他們吃定兄長你定會死守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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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肅點點頭,“這些諸侯中也就孫谏與孔嵘可靠些。我已與他們商議過,我在此拖住封冼大軍,他們今夜就兵分兩路入京擒董!”
楊瑛想了想,忽然瞪大眼,驚呼道:“大兄讓我彈琴,激怒封冼,其實只是在拖延時間?!”
曹肅愣了下,随即大笑,“不錯!有長進了,竟能明白過來了。”
他喝了口茶,繼續道:“封冼狂傲,上回你與衛俊讓他吃了個大虧,臉面丢盡,若由你出面挑釁,他必是會想法回擊。你是女子,自不可能出戰,他沒法收拾你,便只能用同樣的方式來回擊你。如此,我等便可拖延他一些時間,為孫谏孔嵘争取一點時間。”
“唉,大兄,你這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怎麽能想這麽多?”
楊瑛搖搖頭,“你以後要做什麽還是直接告訴我吧,不然我就是把頭撓禿了也不知你的用意。”
“腦子就是要動才會聰明。”
曹肅道:“你就是被你父母保護得太好了,人情世故上太直白。”
“我這是命好啊。”
面對着曹肅的吐槽,楊瑛十分認同地道:“以前在家裏是父母掌中寶,來到這裏就遇上了*你,比起這個世界的許多人,我真是命很好了。”
曹肅哭笑不得,“這樣說來的話,我命也不錯。”
“在這亂世有酒有肉吃當真就是命很好了。”
楊瑛很是感嘆地道:“許多人連飯都沒有吃。真希望這場戰亂能早點結束,我們能好好再建家園……”
“是啊。”
曹肅眼裏也生出了些許期盼,“真希望那天早點到來……”
且不說這對兄妹是在如何抒發心中情感的。再說封冼,此刻正在軍中帳內發着大火。
封冼大軍內,封冼正在發怒。
“華拓,你拿個發黴的橘子說可以醫治本将軍的病,你莫不是當我是傻兒?!”
華拓眼皮都沒擡,道:“将軍若是信不過華某,大可另請高明。”
“你!”
封冼坐了起來,眼神陰鸷,盯着華拓道:“莫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故而敢如此托大?”
“華某一介游醫,将軍想殺我,易如反掌。”
華拓輕笑了下,“華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亦不敢在将軍面前托大。”
“哼!”
封冼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為何說這發黴的橘子可治我的傷?”
“華某無意中發現,像這樣的青黴對外傷效果奇佳。當然,也不是每個橘子上的青黴都會奇效,所以我收集了許多橘子,将青黴刮下來,再加上幾味清熱解毒的藥,直接敷于傷口,會有奇效。”
封冼的怒氣消散了些。想想自己上回的傷就是被華拓縫合起來才好的,便覺也許真是自己多心了。華拓的醫術異于常人,所用手段常人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這樣一想,臉色便好了許多,“那就信你一回吧。”
幾日後,封冼發現自己的傷口好轉,十分歡喜地将華拓請來,道:“神醫果然厲害!我這傷已經愈合了!再休兩日,便可再戰!”
華拓面上客氣,可心裏卻是在冷笑。
封冼那傷口明顯是有問題的。雖然他也搞不清到底是有什麽問題,但傷口邊緣呈黑紫色,顯是有外邪入侵的跡象。當然,他知道也不會說。像封冼這等助纣為虐者,人人誅之!
當然,華拓也是很奇怪。既是在兵器上抹了毒,可為何除了傷口難愈外,封冼怎無其他中毒的跡象?他想起這幾日在軍中聽到的消息,說那楊瑛自稱精通醫術,這事會不會和她有關?
若真是如此,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見到楊瑛,一起交流下醫術。
按下心中的各種念想,他拱拱手道:“将軍既已好轉,那可否放在下離去?在下……”
“神醫還是好好在這裏住着吧。”
封冼冷冷打斷他,“你治病有功,本将軍自不會忘記給你請功。屆時,丞相定會送你一場富貴的。”
“可華某……”
“報!”
才起個頭,外面沖進來一小将,急急道:“将軍不好了,孫谏帶人打到了京都,丞相已扶天子遷都長安了!”
“什麽?!”
封冼傻眼了。
“怎,怎麽會這樣?”
“丞相讓你*趕緊回去,不然……”
話已不用再說下去。這後果,只要不是豬都能想得出來。
封冼在原地晃了幾下,忽然驚呼,“秋蟬如何了?!”
“随丞相一起去長安了。”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封冼癱坐了下來,不顧四周人詫異的眼神,喃喃道:“人沒事就好,憑我的武力,定能打敗那孫谏……”
封冼大軍撤了,不久後便傳來了封冼大軍敗于孫谏的消息。這消息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從而也發現,孫谏此人不但有勇,還有謀。而更讓人在意的是,有消息傳出,孫谏進了洛陽京都後,得到了大昭的傳國玉玺。
這消息一出,天下嘩然,盟軍內更是議論紛紛。
楊瑛十分郁悶。
孫谏贏了,諸侯并不關心,他們只關心那塊傳國玉玺。
有說孫谏想将傳國玉玺占為已有的,也有人獻策要怎麽圍逼孫谏交出玉玺的……
總之對傳國玉玺就各種讨論,但對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卻只字不談。這做法,讓楊瑛感到惡心極了。
她沖曹肅道:“兄長,董谏遷都了,一時也難以再戰,我看咱們這盟軍也該散夥了。”
曹肅呵呵笑着,“嗯,小妹言之有理。至多到年底,肯定散夥!”
果然,到了年底的時候,盟軍就徹底解散了。
望着一支支離去的部隊,楊瑛只覺荒唐極了。董谏沒倒,百姓倒又死了許多。董谏遷都,将大昭京都幾百年的輝煌毀于一旦,百姓流離失所,尚未走到新家園,便在饑餓與寒冷中絕望的死去。
而盟軍為讨董,強行征人,征地,征糧,嘴裏說着為國為君,實則是借讨董名義,搶人搶地盤,壯大實力。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注1)
當楊瑛騎着車,在陳留各縣奔走時,她體會到了這句詩的含義。
城外荒蕪的田園,空無一人的村莊,她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了。
春日裏,她前往酸棗時,這個村莊還有許多老弱。而現在,人都沒了……
只剩下被枯黃野草侵襲的房屋。這些房屋就像一個空洞洞的眼睛,它們立在那裏,在冬日寒風裏訴說着亂世悲涼……
春日裏的村莊在冬日裏死去,過了今日,不知明日,這便是亂世。
這個認知讓楊瑛二十八年的人生裏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的厚重。
她生于祖國逐漸騰飛的年代,長于經濟發達的江南,在她二十八年的人生旅程裏,她從未體會過這樣深刻的痛苦。
整整一個村莊,在一場戰役後,消失……
在這個時代,即便是老弱也無法脫逃被勞役的命運。他們也別無選擇。要麽餓死,要麽累死。
亂世人不如狗。
楊瑛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殘酷。
她只覺心裏悶極了。
計劃很多,也都在逐漸實行。但這世道實在太亂了,建設的速度跟不上毀滅的速度。
楊瑛透過頹敗的村莊望向遠處,過了許久,才略帶遲疑地道:“俊哥,如果我造一*樣東西,可以快速消滅擊退敵人,但殺傷力很大,你說我該把它造出來嗎?”
衛俊望向她,道:“你煉制的鋼已使得我們一千精兵抵別人三千了,若論戰力,我們人雖少,但并不差。所以……”
他注視着楊瑛的雙目,道:“你想造出更厲害的武器又是為了什麽呢?”
楊瑛擡手指着村莊一隅,“今年春天的時候,我與大兄在這裏修整。這裏青壯雖不多,過得也很艱難,可起碼他們不用受人欺壓。諸侯聯盟伐董,董谏未倒,可這些百姓卻遭了殃。所以,我就在想……”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管我們是正義還是非正義,只要打仗,苦的總是這些百姓。你看,便是老弱婦孺都逃不脫被強行徭役的命運……”
她想起書裏後來的發展,情緒又漸漸激動了起來。
董谏最後被封冼殺死了。但是董谏死了,天下反而更亂了。
諸侯群起,戰亂不斷,動蕩整整持續了近百年。
堂堂大昭,曾追擊匈奴于萬裏之外,有過無數榮耀與輝煌。而就這百年的動蕩,使得這個國家徹底成了死亡與黑暗的代名詞。五千多萬人口在經過幾十年的動蕩後,人口曾一度只剩下了90來萬。
看書時,楊瑛只感覺到了金戈鐵馬的英雄浪漫,可當她置身于這世界時,才感覺到那些數據到底是有多可怕。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發生。一個村莊的人消失已經夠讓人難過了,她不想再看到村莊消失了。
“我要是造出更厲害的武器,也許戰亂就可以早些結束,百姓也就不用受苦了。”
衛俊望着楊瑛眼底的難過,沉默良久後,道:“你知道這個道理,那為什麽還在猶豫?”
衛俊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望着楊瑛糾結的樣子,他遲疑了下,慢慢伸出手在楊瑛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也許你造出的武器會殺死更多的人,但也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你的武器活下來。”
他提了提自己的銀槍,“武器沒有好壞,只看是誰在用。”
楊瑛沉默了。
過了許久,她才點點頭,臉上露出已經釋然的笑容,“嗯,你說得對。殺一人救千人,是我想岔了。”
她說着便是跨上自行車,道:“走,回去,造新武器去!”
曹肅得了天工開物後就一直在研究,對于火.藥那更是執着。身為書中的大奸雄他很清楚,只要能将這東西造出來,這世道就會有很大的改變。
其實他已經弄出了一些成品,但因着技術受限,原料受限,能制造出來的産品很少。而且,有一說一,天工開物上的配方也不準确,而楊瑛這個現代人卻知道黑.火.藥最精确的配比的。
甚至,她還可以根據火.藥的特性做出一點明朝人也做不出的武器。比如,在陶罐裏加上一定比例的火.藥與碎瓷片後,可以大大提升殺傷力與範圍。
之前,她總有心理負擔,感覺自己要是參*與這件事便是将魔鬼放了出來。但是在目睹了戰亂的殘酷後,她覺着,或許自己錯了。
早早結束這亂世,才能将犧牲降到最低,才能好好的建設家園。
幾天後,她就弄出了一個成品。
驚天動地的聲音在山谷裏響起,曹肅一臉驚顫又略帶驚喜地道:“果然還是後世的技術更先進些,這威力大多了。”
“而且還省錢了。”
曹義哭笑不得地道:“天工開物裏的配方要用的東西太多了,原來都是沒用的東西啊。”
“他們沒有經過系統的科學學習。”
楊瑛道:“完全是靠自我摸索,又不善于與旁人交流,配出來的方子自然有許多問題。而我給出的方子是經過科學驗證的,是最好的配比。我們還可以在裏面加入碎瓷片,碎陶片,來增加殺傷力。”
曹肅上前,拍了拍楊瑛道:“小妹,為兄代大昭的百姓謝謝你。只要咱們能結束了這亂世,今日造的孽也是值得的。”
楊瑛點點頭,“我已經想通了。與其讓局勢敗壞到那地步,不若主動做這時代的掌舵人!”
“好!”
曹肅贊了一聲,“就該有這樣的志氣!”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陳留離着董谏太近,本不是什麽好地方,但現在有了小妹造出的散震雷就無須懼怕董谏了!”
散震雷是楊瑛自己起的名字,靈感來源于後世的定向.雷。晚些時候,她會再去燒制一批帶溝槽的陶罐,這樣定向問題就能解決了。
有了楊瑛的指點,工匠們上手的速度明顯變快了。她将難民裏已經認了一些字的人挑出來,帶到工匠那裏,進行小組分配。
管理的優化可以提升産能,比如流水線模式。
每一個人只加工或組裝一個部件,這樣不但能提升效率,還能保證技術不外流。陳留是一個好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守在這樣的地方也是十分危險。這就是一塊肥肉,誰都眼饞,要是不搞點大殺器出來,他們一萬多人是守不住這塊肥肉的。
轉眼,便是到了年腳下。魚塘裏的草魚、青魚已長得很肥了。将魚打撈上來後,用冰保鮮,一輛輛車從陳留出發,去往周邊州郡,将魚賣出,換來糧食物資過年。
魚起出來了,一些池塘裏就空了。楊瑛讓人把水放掉,将沉澱在池塘底下的淤泥挖出,放到今年新開荒的新田上。
這些淤泥裏混合了魚兒的排洩物,是很好的肥料。新開的土地都比較貧瘠,若是不進行肥地的工作,明年的産出将不樂觀。
做完這些,她又将這些日子系統獎勵的鏡子、化妝品等物搜集起來交給曹肅。沒有錢就沒法招兵養民。曹肅把自己家産都搭進去了,手裏根本就沒錢了。而朝廷被董谏把持,他這陳留太守想要獲得朝廷的認可那是不可能了。
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朝廷雖被董谏把持,可那到底還是朝廷。曹肅得不到朝廷的認*可,便無法進行合理的收稅。那些世家把自己的錢袋子看得比什麽都緊,是不會買曹肅的賬的。
世家不認可,想在陳留混下去可不容易。楊瑛思來想去的,便覺得與其指望世家還不如指望百姓。世家是靠不住的,只有人民才是靠得住的。
将這些東西賣了,換來錢,修橋鋪路,改善人民生活,到時不怕沒人支持。
她的想法得到了曹肅的認可。曹肅也是一個豪氣的人,假惺惺的話也沒說,只拿了楊瑛的東西後,立刻便安排人去販賣。
到了過年的時候,曹肅拿來了錢。
“這麽多錢?”
曹肅笑着道:“完全白拿你的,我這個當兄長的也過意不去。這二成給你,剩下的當我借妹妹的。”
“那什麽時候還啊?”
楊瑛笑了起來,“既然目标一致,就不要說借不借的了。”
她手撫過金燦燦的金錠,道:“這些錢都足夠我花幾輩子了。”
“哪可能?”
曹肅道:“我這陳留郡上的難民都被你收光了,你養那些難民可費錢,我見你也從來不置辦新衣裳,吃東西也是随便……玉貞,我長這麽大,品性高潔之輩自是見過,但是像你這樣的人沒見過,就好像不能看見人吃苦似的。”
“不是不能看見別人吃苦,而是感覺這些難民也好,百姓也好,真得太慘了。”
楊瑛道:“大兄,我沒來這裏之前從沒見過這樣的赤貧。一個母親餓得連奶水都沒有,只能用自己的血喂孩子,這要是不幫一把,良心上過意不去。”
越是深入這個世界,悲慘的事就越多,對人的觸動也就越大。
“我吃喝穿不愁的。”
楊瑛又繼續道:“只要有那個車在,我便不會少了吃喝。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這多東西,那些東西堆着也是要壞的,不若賣了,跟大兄一起幹番事業。”
“哈哈,玉貞能說出這番有野心的話也是難得。”
曹肅笑着坐了下來,望着楊瑛明顯消瘦的身形,不由感嘆“這些日子你頻頻外出,到每個縣衙村莊去走訪,現在陳留已經無人不知你的賢名了。”
頓了頓又道:“玉貞,你跟剛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了。”
楊瑛撓撓頭,道:“也許吧。剛來時我只想着完成任務回去,你們對我來說只是故紙堆裏的人。只是這回盟軍解散,我去各地走訪時,發現許多村莊都沒人了,忽然就有了一種感同身受。”
她望向曹肅,一字一頓道:“畢竟,我也是平民出身。看見跟我一樣的人大批大批的被強行徭役,甚至死去,心裏會很難受。所以,我就想做點什麽。”
曹肅點頭,道:“看來小妹你的确是變了。人這心志一旦變了,行事就不一樣了。你之前是為了回家努力,現在是為了志向努力,不一樣的。”
頓了下又道:“其實我以前也是個沒什麽大志的人。小的時候就想,長大後我只要當一個縣官,替天子牧守*一方,能從百姓嘴裏得一個好名聲就好。後來,白巾作亂,我便想當個征西将軍,只想着待我死後,墓碑上能刻上征西将軍曹侯之墓……”
他望着楊瑛,揚起的嘴角挂上了自嘲,“可我現在又不想當征西将軍了,我又想當中興之臣。撥亂反正,匡扶大昭,青史留名。所以玉貞啊,潮流的浩蕩并不是我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想掌控就掌控的。但是,我們可以堅定自己的意志,适應潮流,如此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他笑了起來,“說起來,玉貞,你現在的名聲已傳到其他州郡去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陳留楊瑛是一個心善的人。許多難民因為你的名聲都往陳留而來了,這對咱們來說可是好事。”
曹肅的臉上多了一絲自信與堅定,“都說亂世人不如狗,可看了你做的事後,我覺得在這亂世中最珍貴的東西其實就是人!只有人才能種糧食,耕地織布;也只有人才可以将一片廢墟重新建設成家園!想要做中興之臣就不能讓百姓流離失所,所以,小妹放心大膽地去做,現在,陳留是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