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提親孫谏:吾兒與楊瑛堪為良配
夏日的天,娃娃的臉。
一場雨,說來便來。
剛還是晴空萬裏,轉眼,便是烏雲壓頂,少時就有大雨傾盆而下。
王石頭死死将學堂發的書包捂在懷裏,快速地飛奔回家,一進屋子,便連連喊道:“嬸娘,快,快,快給我找火。下雨了,可別把先生發的書給弄壞了。都紙書,可珍貴着。”
白三娘笑着挑開門簾,從裏間出來,從石頭手裏接過書包,道:“不會,不會的。玉貞姑娘說過的,給你們發的書包都是防水的,就是怕天爺爺不給臉,将書淋壞了咧。”
她一邊将書包放下,一邊從牆角一隅的架子上取來毛巾,道:“來,快擦擦水。地裏的糧都收完了,今年一畝地都産了三百斤呢!這下好了,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你大伯母一高興,這會兒正在廚房裏頭給咱們做糜子窩頭和紅燒大魚呢!”
“紅燒魚?!”
石頭的口水一下就下來了!盡管學堂裏提供一頓午餐,夥食也很好,但是他特別愛吃紅燒的東西。他實在想不通,玉貞先生怎麽能這麽厲害?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教他們讀書認字,還能發明那麽多好吃又有用的東西。
這紅燒要用到醬油,而這醬油就是玉貞先生發明的。
只是醬油産量還不高,所以價格昂貴。像他們這樣集村并寨的村民,因着要交兩成田稅,所以先生會定期獎勵一些醬油與鹽。
這醬油平日裏大伯母都看得緊,輕易不舍得用的。今日居然能吃到紅燒魚,那真是太棒了!
看着石頭那饞樣,白三娘抿嘴笑了。
只是想到被抓走的丈夫以及夭折的女兒,便又覺有點難過。
要是他們還活着就好了……
現在的日子,想想都跟做夢似的。自打去年他們跟着楊瑛來到朝陽鎮後,日子就變得玄幻了起來。
開始時,大家都住帳篷。日子是艱苦了些,但楊姑娘仁慈,發了許多救濟糧。帶着工匠士兵,組織着大家挖排水溝、建房屋,搶種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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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說真的,那是真苦。但因着能吃飽,所以大家也沒怨言。再者,人家玉貞姑娘那樣一個清貴人都跟他們一起下地,指點他們怎麽種田,他們怎麽好意思叫苦?
而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等房子造好,所有娃子都被送去學堂了。楊姑娘每天都會抽時間來講課,而她身邊跟着的十二個姑娘也會輪流來給娃子們上課。
有教認字的,有教音律的,還有教女娃子女紅的。不光如此,上這學堂還包了一頓飯,且不用束脩,這樣的事也只有仁慈的楊姑娘才能做出來。
這一年多來,他們的日子肉眼可見的改善。娃子們臉上有肉了,自己精氣神也足了,房子有了,田裏的莊稼也長得好,雖要交兩成田稅給曹公,但問題是其他所有一切苛捐雜稅都免了!尤其是那人頭稅!
這些都省*了,兩成田稅聽着比大昭規定的三十稅一多,但其實免去人丁稅和各種雜稅後,他們省下的錢可多了去。
而且,玉貞姑娘有本事。不但會造趁手的農具,還會種田。他們這朝陽鎮今年家家戶戶的畝産都在三百斤(後世150斤)左右。這放在以前哪裏敢想?
許多人都跪在田裏不停喊楊瑛是神農娘娘,有些人幹脆都供起楊瑛的長生牌位了。
鎮子一天比一天好,田裏的産出也越來越多。姑娘說,地要輪休,讓他們種大豆他們便種了。總之玉貞姑娘是真正跟他們百姓一條心的人,為了他們扳倒了張家,這樣的人不信還信誰去?
等再做兩年,幾個小子都大了,就再買幾畝地去。反正在玉貞姑娘這,地是很便宜的……
回想着如今跟做夢一般的生活,白三娘便問道:“今日見了玉貞先生可有磕頭行禮?”
“嬸娘,先生不喜歡人下跪。”
石頭再次糾正道:“嬸娘,先生是清貴的人,是山中神仙教出來的,不喜世俗禮節那套東西。”
頓了下又道:“再說今日先生也沒來,我怎麽跪啊?”
“先生沒來?”
白三娘頓時急了,“先生每天都來的,怎麽會沒來?是不是病了?你這孩子,怎麽不去打聽打聽?”
再琢磨下,更急了,不由道:“大魚(石頭堂弟)回來怎麽也沒說?到底出什麽事了?”
“阿娘……”
大魚從裏間出來,很委屈地道:“您也沒問啊。”
“死孩子,這重要的事怎能不說?咱們可都是靠玉貞姑娘才有今天這好日子的!不行,快去拿傘來,我去打聽打聽。”
“不用去了。”
王竹條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去打聽過了。玉貞先生沒事,只是長沙太守孫谏來提親了。”
王竹條抖了抖手裏的雨傘,“先生心真好。特意吩咐若有鎮上的人找要好生招待,這不,看雨大,還給我了一把傘。”
“提親?”
白三娘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這可是好事啊!對對對,玉貞姑娘聽說今年也二十有一了,可不能再拖了。對了,那個孫什麽的人好嗎?”
“孫谏很勇猛。”
竹條今年十四歲了,理解能力要比小孩子強。讀了一年書下來,有了點知識存肚裏,說話也有條理了起來。
“花雄就是被他殺掉的。聽曹家門房說,孫谏有兩個兒子,大的兒子今年已有十八,乃是有名的才子,且容貌人品都極為出衆。孫谏之前便與先生相識,如今先生的仁善之名揚天下,想着自家兒子還算出息,便親自帶人過來提親。”
“女大三,抱金磚。”
白三娘開心地好似自己嫁女兒般,“有才氣、模樣俊俏、品德上佳的公子才配得上咱們先生啊!”
“可不是嘛!”
竹條笑了起來,“先生若能嫁個如意郎君,咱們也替她高興。”
“可,可先生若嫁了……”
今年才十歲的大魚弱弱地道:“以後還能*來教咱們算學、自然嗎?”
“這……”
竹條愣住了,但他想了想,便道:“但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期盼先生不要嫁人吧?那可太自私了。只要先生過得好,咱們不學也一樣的。”
“說得對。”
白三娘點頭,“咱們可不能喪了良心……”
石頭擦了擦眼角,道:“嬸娘哥哥說得是。只要先生嫁得如意郎君,我們就開心了……”
不舍,但先生總歸是要嫁人的。不然這樣好的先生孤獨一輩子多可憐啊?
雨,漸漸停了。
很快太陽出來,一道彩虹橫跨于陳留,引得百姓紛紛瞧看。
端坐于正廳的孫谏望向門外,見彩虹劃過天際,笑了笑道:“出彩虹了,當真是好兆頭。”
曹肅笑了笑,道:“是啊,當真是好兆頭。”
孫谏見曹肅如此,便有些無奈地道:“子慎,你我也算有過命的交情,還是不要打啞謎了。你看我,親自帶着犬子前來求親,還擡來了諸多聘禮,你準與不準總要給個話吧?再不濟,你也得喚玉貞出來,讓兩個小兒見見,若是對眼呢?”
大昭風氣開放,男女大防的觀念并不嚴重,所以孫谏說這話倒也沒什麽失禮的。
只是曹肅不願啊!
這樣的寶貝妹子誰舍得嫁出去啊!那嫁出去的是妹子嗎?那是寶貝啊!要嫁也只能嫁給自家人啊!說真的,他都後悔結拜了。
自己的安兒跟玉貞年歲差不多,早知道就不結拜了,要成了自己兒媳多好?自己還用在她的婚事上這麽擔心嗎?現在自家人是不成了,但真想嫁人也得是自己身邊的人。
想到這裏,曹肅便道:“文臺(孫谏表字)兄,這事非曹某能做主的。玉貞雖是我義妹,但她與一般女兒家不同,主意極大,這事還是要問問她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孫谏連連點頭,“我意思是把玉貞喊出來,讓兩個小的相看相看,若是對眼了呢?”
曹肅望向孫谏身後的男子,不由感嘆,好一個俊秀的少年郎!
孫谏的大兒子孫冊年少成名,不光能文,還能武。再加之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異常,年歲尚小時便引得閨閣姑娘瞧看。
曹肅打量着孫冊,心裏拿着衛俊與之對比,盤算着衛俊的勝率。
衛俊的俊美與孫冊不同。衛俊是那種剛硬的俊美,孫冊則是略顯秀氣幾分。不過,就容貌上而言,兩人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只是若論家世與文化水平嘛……
曹肅的臉有點黑了。
衛俊出身差,而且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這可如何是好?
楊瑛與衛俊走得這樣近,但怎麽看都是衛俊有那個心思,楊瑛沒什麽心思,這要讓她跟孫冊見面了,豈不是很危險?
這一年多,曹肅實行了許多惠民的政策,終于讓衛俊心服口服,不但拜了他為主公,還将自己哥哥嫂嫂接來陳留居住。
衛俊此人曹肅也觀察過了,那當真是忠義之人。一旦他認了自己為主*公,那必不會背叛。小妹與他走得也親近,若嫁給衛俊,那倒不必擔心什麽了。
只是眼下忽然冒出個競争者來,曹肅再看看孫冊那容貌,便有些擔憂了起來。只是他也是做大事的人,自也不會将情緒表露,笑了笑道:“文臺兄言之有理,那便讓兩個人見見。”
不讓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楊瑛那人單純,又看不慣世家欺壓平民,這孫家如今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強,屆時,自己只要抹黑抹黑,估計也就沒戲了。
越想便越覺這思路可行。不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嗎?夫妻不和,全靠挑唆。這兩人還不是夫妻,挑唆起來更容易了。
曹肅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道:“去,将小妹請來。”
“是。”
楊瑛都郁悶了。
她好好幹着事業怎麽就被惦記上了?今日想出門去上課,結果就被曹肅攔家裏了。說那孫谏帶了兒子過來提親,讓自己不要出去。
嗯,孫谏的大兒子孫冊的确是優秀,但他是個短命鬼啊。而且,就算不是短命鬼,她也不想嫁古代土著啊!
這些古代土著個個都是大男子主義,三妻四妾的,自己腦子有坑才想嫁個土著。要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再來談吧。否則,她才不嫁。
“姑娘,您不打扮下?”
見楊瑛直接要出閨房,綠豆急了,“姑娘,這可是相親,總要打扮打扮的。”
“我這樣又不失禮。”
楊瑛低頭看了看系統獎勵的漢服,雖是明制的,但也是很好看的。狗系統最近很會來事,高産糧種依然不見蹤影,不過倒獎勵了許多漢服。除去這些外,前些日子還獎勵了辣椒,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月,自己就能吃上酸菜魚、回鍋肉了。
“您,您平常也這麽穿啊。”
綠豆焦急道:“還是讓奴婢給您梳個頭吧。”
“不用。”
楊瑛道:“我一直都是這樣梳頭的,孫谏又不是不知道。”
綠豆嘴角抽了抽,感覺楊瑛有時也太不講究了。
來家裏這麽久了,頭發不是像男兒那樣一把紮起來,便是绾起一半,用一個蝴蝶夾子夾住。知道的,知道她是陳留太守的義妹;不知的,還以為哪裏跑來的瘋姑娘呢。
正經人家的大家閨秀哪有這樣梳頭的?平日也就算了,可今日可是去相看郎君的,怎能随便了?姑娘都這年紀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綠豆感覺自己為楊瑛的婚事操碎了心。但楊瑛顯然不在意這些,拍了拍綠豆道:“我不嫁他,放心吧,看不上才好。看上了,可麻煩。”
“啥?!”
綠豆瞪大眼,“那孫家大公子文武全才,五谷剛剛去看了,那模樣也俊,一點都不輸衛俊呢。”
“那我不能嫁衛俊嗎?幹嘛要嫁一個不認識的人?衛俊能打脾氣又好,選他不香嗎?”
綠豆想了想,感覺好像也有道理。嫁給衛俊的話,姑娘就不用離開陳留了。不然,還得去長沙,萬一有個什*麽事,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那……姑娘您喜歡俊哥嗎?”
“不喜歡啊。”
楊瑛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頓了下又道:“嗯,不過要是試着談個戀愛也不是不可以。唉,話說,我都沒真正談過戀愛啊。以前也有幾個同學和學長給我遞過情書,但我羅列了下我自己的優缺點後,就再也沒回應了……可能我沒什麽男人緣吧。算了,算了,不想這些,還是搞事業好。”
說了一堆綠豆聽不懂的話,她踱步出了閨房,朝着前面花廳而去。
到了花廳前,讓人通禀了後,進了屋,行了禮後道:“多謝孫太守美意,只是瑛無心嫁人,所以,還請太守将聘禮帶回吧。”
孫谏傻眼了。
她怎麽能這麽直接?
孫冊朝楊瑛看去,見她穿着粉短褂,杏色繡有蝴蝶的長裙,衣着雖有些古怪,但看着卻是清清爽爽的,很容易引起人好感。
就是也不知這衣物是用什麽布料做的,看着很是輕薄透氣,便是刺繡所用的絲線也是五彩斑斓的,甚是好看。
再觀她容貌。
皮膚白淨,瑩潤如玉。一雙眼,大而明亮,與之對視時,便覺會被吸引。那眼裏透着大膽,熱烈,毫無一般女子的造作、羞澀。
就是大大方方地打量,不回避,也不遮掩。
果是氣質獨特,與尋常女子不同啊。
孫冊在心裏下了個評論,然後沖着楊瑛笑了笑,拱手作揖,“見過玉貞姑娘。”
楊瑛也回了禮,“見過孫公子。”
“我表字伯符,玉貞姑娘若不嫌棄,便喚我表字吧。”
“好的。”
楊瑛道:“瑛生于山野中,不習世間禮數,而公子出身不凡,為你家主母,瑛怕是不能擔當。所以,這門婚事,還是作罷吧。”
孫冊見楊瑛對自己也是這樣直接,心裏滑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我被拒絕了?
這念頭一起,便覺楊瑛有趣了起來。
他從未被姑娘拒絕過,當然他也沒主動去招惹過哪個姑娘。但是,在他的認知裏,每個姑娘都特別愛偷看他,所以他應該是受歡迎的。
眼下楊瑛拒絕了他,是因為什麽呢?
想到這裏,他便笑了笑,看向門外道:“玉貞姑娘,外面雨停了,還出了彩虹。我初次來陳留,不若趁着雨停,你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嗎?”
頓了下又道:“至于你說的事,以後再慢慢談?”
“帶你去走走可以,但是這個事不用再慢慢談了。”
楊瑛說着便向孫谏行禮,“孫太守,請恕楊瑛無禮。去歲董谏被封冼殺死後,天下并未太平。如今諸侯并起,你争我奪,百姓苦不堪言。瑛雖是女子,但也不忍見百姓受苦,這一年多來,在陳留組織百姓開荒種桑,剛見成效之時,不想因嫁人而耽誤了此事。”
她說着又是裣衽行了一禮,“還望孫太守諒解,收回聘禮吧。”
孫谏無話說了。
人家都拿百姓出來說話了,你要再強求,不就顯得不仁了*嗎?
他沉默良久,長長嘆出一口氣道:“罷了,是我癡心妄想。天下的世家都在罵你,可天下的百姓都贊你,我孫谏亦與那些百姓一樣,是贊你的。只想着你若能嫁來我家,我江東百姓也能沾點你的福氣……罷了,罷了,到底是我江東百姓福薄……”
楊瑛笑笑沒說話。
這一年多她學了很多東西,盡管腦子還不怎麽靈光,但是卻也知道,在這古代直來直去不妥,有些話還是得忍着,哪怕對方同樣在用話術壓自己也要忍着。
因為這種争論毫無意義,但若将人得罪了,對自己的和平計劃可能是會不利的。
她福了福身,道:“多謝孫公理解。”
頓了下又道:“那我便帶大公子去轉轉吧。”
“你們去吧。”
曹肅笑了起來,“總要盡盡地主之誼的。”
孫谏也是豁達的人,雖然沒達成目的,但也不至于因此遷怒楊瑛。他哈哈笑着,“去吧,去吧。即便不能當夫妻,做個姐弟也是好的。我江東以後少不得要倚仗子慎跟玉貞啊……”
楊瑛帶着孫冊出門,剩餘的事就讓曹肅自己去擺平吧。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上門提親了。在世人眼裏,自己今年二十有一,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姑娘了。再加之在自己和曹肅以及衆人的努力下,陳留正在變得越來越好。
曹肅有了天工開物後,這一年多來,他別的事沒咋幹,就在研究這書了。他四處去招募工匠,又到處去別人的地盤上搜刮難民,還找了一堆人去挖各種原材料,然後還能給他複制出了許多明代科技。
小到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大到紙墨筆硯,各種東西都有。這些東西複原難度小,原材料可易尋,一經推出後,立刻成了陳留對外貿易的拳頭産品。
再加上楊瑛造的醬油,系統獎勵的各種東西,如今的陳留可謂變得是越來越好了。再加上今年第一季度的糧食大豐收,曹肅在陳留的地位已到了不可撼動的地步。
越來越多的寒門子弟以及俠義之士前來相投。今年年初,曹肅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的書中第三戰力典維便來相投了。而書裏曹肅的另一個貼身護衛許儲也于去年前來相投。
今年四月的時候,書中極為有謀略的一個人物,戲志也前來相投。不光自己來了,還帶來了書中的鬼才颍川郭浃。
有了這兩個頂級謀士相助,曹肅處理起政務來明顯變輕松了。唯一有點讓人糟心的是,戲志身體不好,郭浃身體也有點弱,但這兩個菜雞偏偏又好酒如命,為了能讓他們健康起來,楊瑛也沒少花心思。
所以楊瑛與曹肅現在在世人的那可是香饽饽。世家中,名聲臭大地,被稱為曹家雙屠;而在百姓與寒門子弟中聲望卻很高,因此,也會有許多寒門過來提親。曹肅應對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他在,自己也不用擔心,反正就曹老板那腦子*,怎麽都能擺平的。
出了家門,孫冊便對楊瑛道:“玉貞姐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為何拒絕我?”
楊瑛倒沒想到孫冊這麽直接。但想想書裏孫冊的所行所為又釋然了。被稱作“江東小霸王”的孫冊固然文采風流,但能按上小霸王這诨號,估計也不是什麽心機詭詐之輩,也是直來直去的。
跟直爽人打交道,自然也要直爽些。楊瑛想了想便道:“一來我與你不熟,盲婚啞嫁或許适合你們這兒的人,但我自幼在山中長大,所受的教育是女子不必依附男子,想嫁什麽人是自己的選擇。我既與你不熟,不知你品性如何,自是不能嫁你。”
頓了下又道:“二來,我見俗世男子有權有勢者皆是妻妾成群,我心眼小,無法忍受丈夫三妻四妾。您貴為江東未來之主,讓你獨守妻子亦不現實,故而我不能嫁你。”
孫冊思來想去半天,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答案。
他望着楊瑛半晌,忽然笑了,“陳留楊瑛,果是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