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和今生
第二天早上是林皓先醒來。
他昨天睡了一整天，Bill是看着他睡了一整天。
所以林皓睜開眼睛的時候，Bill還睡得很香。
林皓看着他。此刻的Bill是沒有化妝的，幹幹淨淨的一張臉，倒是與夢裏的男人更貼近了幾分。
也許人真的會夢到前世的情景。
林皓曾因機緣巧合，閱讀過一部由美國伊恩.史蒂芬森博士編寫的，關于轉世輪回的作品：《二十四個案例示輪回》。裏面就有這樣一個案例：一個印度小女孩，在四歲就能夠回憶起自己的前世，并且說得十分真實。在一次父親帶她經過凱帝利城時，她說她前世就生活這裏，并且家就住在附近。後來被印度專門研究輪回的專家知曉，他們帶着小女孩去了她口中“家”的地方，小女孩準确地說出了那裏住着的，她“子孫後輩”的名字，而女孩的父親可以肯定他從未帶小女孩來過這裏，更不會認識那些人。
林皓當時看到時半信半疑，現在想起來，不禁會去想，他和Bill會不會是前世的關系，才會一看到那張照片裏的他就開始做夢。
昨晚的夢裏，少年踩着劍升到半空，他羨慕地看着，稱贊道：
“師兄真厲害。”
少年從劍上跳下來，笑着對他說道：
“想學嗎？來，師兄教你。”
Bill也是笑着的，即使還在熟睡中。昨天晚上林皓已經發現他是一個笑點特別低的人，很容易就大笑起來，露出裏面白白的牙齒。
林皓想着笑了起來。擡頭看了看鐘，快到六點半了。伸手摸過手機，點開郵箱看公司郵件，看到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去處理一下。
Bill睜開眼睛就看到林皓已經穿戴整齊地在照鏡子，西裝革領，滿滿的精英氣息。
“你要出門？”
Bill從床上坐起來，走進浴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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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事情要去公司。”
林皓整理好自己的領帶，心情很不錯地建議道，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咕嚕--”
Bill剛準備潤口的水不小心吞了下去，他看着因為手一抖掉下去的牙膏，幾秒鐘後問道，
“我跟你去幹什麽，玩辦公室捆綁游戲嗎？”
“你可以跟着我工作。”
林皓卻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有很多職位都可以嘗試，應該會有适合你的。”
Bill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我除了那方面之外什麽都不會。”
“沒關系。”
林皓看着他，笑着說道，
“想學嗎？我教你。”
——想學嗎？來，師兄教你。
——想學嗎？我教你。
“這套怎麽樣？”
林皓打開衣櫃給他挑西裝，
“你身高跟我差不多，倒是可以什麽衣服都穿我的了。”
“你不擔心公司員工認出來懷疑我們的關系嗎？”
Bill一邊接過襯衣換上一邊問道。
“承認就好了。”
林皓無所謂地說道，
“我又不是什麽明星，不擔心緋聞和輿論。祖業豐厚，啃到老都沒問題，更不用擔心因為這種事丢了飯碗。”
一個小時後，Bill穿着林皓的衣服，坐着林皓的車，來到了林皓的公司，跟在林皓後面，走進了林皓的辦公室。
沿途還是有人圍觀的，不少人。
從下車，到進了辦公室裏面，經過了“一樓招待大廳”、“有人的電梯”、“正在清掃的回廊”、“開始準備工作的大辦公室”總共四個場景，發生了“前臺小姐笑得更甜”、“電梯裏兩個美女湊到一起邊笑邊竊竊私語”、“清掃回廊的小妹飛快跑去八卦”、“大辦公室裏衆人目光齊齊投向他們”這四件事情。
Bill覺得這比讓他在酒吧裏裸着身體跳鋼管舞更讓人羞恥。
“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Bill頓時就松了一口氣，他使勁扯開領口的領帶，又解開兩粒扣子，終于覺得舒坦了。
林皓看着他的動作也沒有阻止，坐到自己位子上，打開電腦資料，邊說道：
“你也不是因為害怕吧，只是覺得很不自在？”
“不适應吧。”
Bill坐到林皓桌子上看着他工作，
“我喜歡在昏暗的環境裏被人注視，目光多厭惡不屑都沒有關系。但是在這種……很亮的白天，公共場合，感覺所有目光裏的含義都被放大清晰起來。”
“所以我就是為了帶你來适應正常人的生活。”
林皓扭頭看他，表情非常認真，
“一直活在酒吧昏暗的燈光裏，是不好的。”
Bill看着他笑了起來，說道：
“不要用這樣的表情看着我說這些話，我會感覺你像是要來拯救我于黑暗中的天使一樣，讓我會忍不住想要吻你。”
林皓頓時把目光移開了，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不會在辦公室裏做那種事的，隔音效果很差。”
Bill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那種事是什麽，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林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想要吻你等于我想要上你？”
終于笑夠的Bill湊近問他。
林皓啞然，顯然他是真的這麽認為的。因為Bill每一次吻他都能挑起他的情欲，所以他基本已經把接吻等同于就是要做了的意思。
“也有只是親吻的。”
Bill看着他，引誘道，
“要試一下嗎？”
林皓目光下垂了一會兒，又看向他，點頭。
Bill俯下頭，貼上他的唇。
很輕柔的親吻着。
像很柔軟的東西在唇上觸碰着。
軟軟的……
輕飄飄的……
好像在雲端起舞……
不可思議……
Bill離開他，輕笑着問道：
“怎麽樣？”
林皓伸手摸了摸自己唇，還沒從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中回過神來，過了幾秒才說道：
“還……不錯。”
Bill搖了搖頭，從林皓桌子上起身，在辦公室四處浏覽着。
“我現在真的覺得你花一百萬買我是為了跟你玩戀愛游戲了。”
Bill翻着一本文件夾說着。
“你覺得談戀愛很幼稚？”
林皓看着他。
“我又沒談過，哪裏知道幼不幼稚。”
“那為什麽不行？”
林皓認真地說道，
“你覺得我買你是為了做那種事，我們已經做過了，你覺得我買你是為了談戀愛，那我們也可以談。”
“我是非常好奇。”
Bill也看向他，
“你為什麽會買我？”
林皓想了想，反問道：
“我說是因為一見鐘情你信不信？”
“那你在哪裏見過我？酒吧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去，穿着西裝也不可能是被朋友帶着去嘗鮮的，準備好的支票和等在外面的車說明你一開始就是為了買我才去的。我一直呆在酒吧裏，不分晝夜，絕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和你遇到過，所以，你說一見鐘情，是指哪一見？”
Bill在旁邊沙發上坐下來，等着他回答。
但是林皓卻回答不出來。
說是因為一張照片？因為見到那張照片後就開始每天做夢夢見他？
說覺得他們前世應該是在一起的？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他一直未開口，Bill也沒有催他，就那樣在沙發上坐着。
直到有敲門聲傳來。
“進來。”
“少爺，您要的咖啡和紅酒。”
“好的，放下吧。”
門又被輕輕地關上了。
“我看你好像只喜歡喝紅酒，就沒有給你叫咖啡。”
林皓一邊端過咖啡一邊說道。
Bill看着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林皓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去看咖啡，開口道：
“其實，是因為一張照片。”
他又看着Bill，決定還是說實話，
“大概一個月前，我去參加一個酒宴，在花園裏撿到一張照片。是你的照片，當時我一看到照片裏的你，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把照片帶回去了。那天晚上睡覺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在一個可以禦劍飛行的世界裏，和一個男人手牽手并肩站在一條長長的天梯上。那個男人對我說：‘等你有一天除去身上的煞氣，我便帶你踏遍萬裏河山，行俠仗義。’第二天我醒來後，發現夢裏那個男人的臉和照片裏的你一模一樣。後來我每天都會做那樣的夢，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練劍，一起吃飯，睡同一間屋子，同一張床。夢裏就像一個長長的故事，但是我看不到故事的結局。那個男人在說了那一句話後故事就再沒有後續了，但是我醒來後總是覺得非常愧疚，好像我欠他很多，怎麽都還不夠。所以我想找到你，弄清楚我們到底有什麽關系。所以我讓人去調查，知道你在那家酒吧。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林皓說完了，端起咖啡喝着，等着Bill的反應。
但是Bill卻十分驚訝和意外。
“就這樣？”
Bill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就因為這麽一張照片，一段夢裏的故事，就花一百萬去酒吧裏買一個人？”
“我只能說我很慶幸我還可以花錢去買，如果我出生在并不富裕的家庭，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大概就要想其他的辦法去接近你。”
林皓看着他，目光微微下垂，接着說道，
“然後前天晚上那件事情，我覺得我的身體并不排斥你，包括剛才的那個親吻。所以我覺得，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
Bill也馬上想起來，林皓的身體和他不可思議的契合度。
但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
前世和今生。
林皓今天來公司也只是一些簡單事情，大約十一點兩個人就離開了公司，去餐廳吃了一頓飯，又去商場買了一些Bill習慣用的日用品，然後在路過一家成人用品店時，被Bill強行拉了進去。
Bill十分專業地挑選着，林皓站在他身後，看起來十分鎮定。
看起來。
“你買這個做什麽？”
KY他知道，多拿幾瓶也沒關系留着備用，durex他也知道，什麽口味都想試一下他也可以理解，但這個繩子一樣的東西是用來幹什麽的？
“綁手啊，這個是可以自動伸縮的，不會有勒痕。”
Bill好心地給他解釋。
林皓努力地維持着鎮定的表情，小聲地說道：
“你為什麽一定要把我綁起來？不是買了KY了嗎？”
“不綁你絕對會掙紮的，那天我以為你只是買我玩玩，所以就随便做做，但是我剛剛才知道你原來這麽愛我，當然要好好表現了。”
Bill一邊說着，一邊又開始看起了tiaodan和anmo棒之類的東西。
林皓放棄保持鎮定了，他飛快地扯着Bill去櫃臺結賬走人，飛快地鑽進車裏疾馳而去。
然後，為自己今晚的命運，深深地擔憂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