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裏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做這樣一個夢,夢裏的他是誰,和我又是什麽關系。”
***
林皓架着腿斜靠在沙發上,單手撐着側臉,視線定格在茶幾上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裏光線十分昏暗,也有些模糊,但仍然能看出裏面那個男人妖豔的妝扮和性感的身體線條。
林皓的手指在唇間摩擦着,安靜地看着。
他記得夢裏的男人面容清俊,氣質端正,笑起來如沐春風,絕不是這種樣子。
但他确實是見到這張照片裏的人之後開始做夢的。
***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他,找到之後要做什麽,但我總覺得欠他很多很多,我必須要找到他。”
***
“少爺,已經确認,這個人是紅燈區一家酒吧裏的MB,大家都叫他Bill,真名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背景。”
“開車送我過去。”
“是,少爺。”
***
酒吧裏非常喧鬧,霓虹燈交叉相錯,打在肆意搖晃着身體的人群身上。
DJ在舞臺中間放着重金屬音樂,吵得整個腦子都快要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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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捂住耳朵,在人群裏尋找着。
舞臺上突然響起了歡呼,人群開始往中間擠去,林皓被擠在中間,被迫撞進了最裏層。
然後擡頭,他就看見了照片裏的男人。
僅僅綁着幾根黑色的帶子,沿着舞臺中間的鋼管開始跳舞。
周圍有人大聲喊叫着“Bill”,也有人難以自控地吐着下流的字眼。
林皓掙紮着擠到了最前面,緊緊貼着舞臺。
那具身體就在眼前舞動着。
林皓看着,雙手緊緊握拳,一直到男人跳完都沒有松開。
然後在音樂結束的短暫幾秒,大聲喊道:
“我要買你。”
周圍安靜了,DJ準備換歌的手也停了下來。
然後所有人都瘋狂地大笑起來。
Bill走過來,躬下身子,掃視着林皓身上一本正經的西裝,還有那握在身體兩側明顯有些顫抖的雙手。
他伸出手,黑色的指甲極其妖豔,摸上林皓的臉,側着頭看着他笑道:
“我包夜都很貴的,買我怕你買不起啊小弟弟。”
林皓沒有退卻,目光直視他,幹脆地問道:
“一百萬夠嗎?”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并不是一百萬本身有多值錢,而是沒有人會花一百萬去買一個MB。
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很多,花錢的方式也很多。
但是沒有誰會為了一個MB去這麽做。
Bill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從林皓臉上移開,站了起來,甩了甩頭,說道:
“好啊,你把錢給老板,我跟你走。”
林皓跟着Bill,在酒吧老板那裏簽下了一百萬的支票,準備帶Bill離開時又突然問道:
“你沒有其它的衣服嗎?”
這幾根布條跟沒穿基本沒什麽區別。
Bill歪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走進換衣間随便找了一件長衫套上。
林皓把他帶進車裏,一起坐到後座上。
“回去吧。”
“是,少爺。”
司機專注開車,目光絕不往後視鏡探上一眼。
林皓靠在椅背上,覺得十分疲憊。酒吧果然不适合他,吵鬧得腦袋都像要炸開一樣。
旁邊的Bill卻不安分地湊了過來。
伸手摟上林皓的脖子,Bill直接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林皓大腦瞬間空白,然後伸手推開他。
“你——”
還未說完Bill卻又吻了過來。
林皓側過臉躲開,對方卻不依不饒地跟着吻過來。
林皓伸出雙手推他,卻被對方一個反手握住,往上舉壓到頭頂上。
Bill的身體已經整個壓在了他上方,單腿跪抵在他兩腿中間。
完全無法避開,被迫接受來自唇間的親吻。
唇齒交纏。
林皓從來不知道接吻是一件如此情|色的事情,身體的溫度一點一點升高,好像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Bill的接吻技巧無比娴熟,一只手壓制在林皓的頭頂,一只手卻已經沿着林皓的腰間鑽了進去。
林皓忍不住要叫出聲來,聲音卻被對方的吻堵在喉嚨裏。
車子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司機目不斜視,小聲提醒道:
“少爺,到家了。”
Bill終于放開他。
林皓有些失神地喘息了一會兒,才開始整理衣服,打開車門出去。
回到房間林皓馬上就進了浴室洗澡,沖了十分鐘的冷水才讓腦子清明起來。
他只是想找到那個男人,弄清楚他為什麽會一直做那個夢。
夢裏有很多事情,他們好像是一起長大,一起吃飯,一起練劍,睡在同一間屋子裏。
夢裏的男人曾牽着他的手承諾:
“我便帶你踏遍萬裏河山,行俠仗義。”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虧欠了他什麽,為什麽每次醒來都有濃濃的愧疚感。
但将Bill帶回來後,車上的事情,讓林皓察覺到可能沒辦法像他想的那麽容易。
林皓對着鏡子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出去。
Bill正拿着杯子喝紅酒,一邊打量着房間。
“你去洗澡吧,我給你找一件睡衣。”
林皓說着準備打開衣櫃,但Bill馬上說道:
“不用了,反正穿了待會兒也是要脫掉。”
然後放下杯子走進了浴室。
林皓愣在那裏,等浴室裏傳來嘩啦的水聲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有些啞口無言。
他走到Bill剛剛坐着的沙發上,拿過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沒多久Bill就出來了,身上什麽都沒穿,就腰上圍着一條浴巾。他一邊拿一條幹毛巾擦着頭發一邊問道:
“東西在哪裏?”
“什麽東西?”
林皓不解地看着他。
“KY啊。”
Bill理所當然地說道,又掃視了一下林皓的身體,別有意味地調笑道,
“你不會打算讓我直接上吧,我覺得你扛不住的。”
林皓握住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他放下杯子,試圖對Bill解釋道:
“我不是買你回來做那種事的。”
“哈哈哈哈。”
Bill大笑起來,
“花一百萬買一個MB不是為了上|床是為了什麽?陪你玩戀愛游戲嗎?你不會這麽幼稚吧?”
林皓張了張嘴,半天才問道:
“你……不相信感情嗎?”
Bill坐到他旁邊,端起剛才沒喝完的紅酒喝了一口,有些自嘲地說道:
“我是MB,MB談什麽感情,誰給錢就愛誰咯。”
林皓沉默了一下,他沒有問Bill為什麽會去做MB,沒有人會自願喜歡做這種事情,無非是被生活所迫。
他想了想,換了個問題:
“你……喜歡過什麽人嗎?”
意外地是,Bill竟然沉默了,他看着杯子裏的紅酒。
紅色清透,燈光照耀下晃動着波瀾。
帶點血色的紅。
“我總覺得我在等一個人。”
Bill看着紅酒說,
“好像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記了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只記得他是紅色的。”
Bill搖晃了一下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裏沉浮。
“但是我還是想繼續等下去。”
Bill喝掉最後一口紅酒,往後靠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
林皓看着他,突然有一種想要抱住這個男人的沖動。
事實他也确實去做了。
他學着Bill開始在車裏的姿勢,單腿跪抵在他兩腿之間,雙手撐在他兩側的沙發背上。
Bill看着他,唇角勾了勾,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林皓遲疑了一下,慢慢地低下頭,唇貼上他的。
很輕的觸碰,有點青澀。
Bill很快伸出舌來舔了一下,然後一手按住林皓後頸,一手困住他的腰,擁吻起來。
這一次林皓沒有在車裏那麽被動,但還是很快就被Bill娴熟的吻技撩撥得全身發熱。
Bill拉開林皓的睡衣帶子,往下一扯,睡衣就整個滑落了下去。
林皓很白,身體上沒有一丁點的疤痕。
Bill從他唇間吻向頸側,又挪到他耳邊問了一句:
“你真的沒有準備KY啊?”
“我沒有……那種東西。”
林皓的視線已經有些恍惚。
“那我可要把你綁起來。”
Bill的手滑上林皓鎖骨,摩擦着他的下巴說道。
“為……什麽……”
林皓順着他的動作仰起頭,有些困難地問道。
“我怕你待會兒受不了想跑。”
Bill帶着他站起來,兩個人移到床邊,Bill把他放倒在床上,就真的起身去找東西去了。
他之前身上穿的布條就丢在浴室裏,剛好能拿過來用。
林皓看他真的拿來布條,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恍惚,卻又好像十分清明。
他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他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他總覺得他欠這個男人很多很多。
甚至覺得用一生都還不完。
“你到底是誰?我們,又是什麽關系呢?”
林皓想着,在Bill綁住他雙手時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清晨
第二天天亮時兩個人必然都還在睡着,七點整有傭人過來敲門。
林皓有着十分良好的用餐習慣,三餐時間固定得非常标準,早上七點,中午十二點,晚上六點。林皓通常會自己準時去餐廳,但偶爾碰到工作繁忙期要很晚睡,會告訴傭人最遲在七點鐘把他叫醒。
昨天雖然沒有提前通知,但他直接帶着Bill走回卧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能發生的事。
饒是如此,敲門的女傭仍是被前來開門的只圍着一條浴巾的Bill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鎮定下來,低着頭說道:
“我來提醒少爺用早餐。”
“他大概要晚上才能醒,等他醒了再吃吧。”
“少爺是按時用餐的。”
女傭盡量簡潔地解釋了一番。
Bill有些好笑,但也沒有再拒絕,說道:
“那你把早餐送過來吧,我也餓了。”
女傭點頭說“好的”,準備離開時Bill又叫住她,
“還是我跟你去拿吧,你在門口等一下。”
然後就關上了門。
Bill打開林皓的衣櫃看了看,很多的衣服,各種各樣的都有,但大部分都是正裝。Bill找了半天找到一條緊身牛仔褲,丢掉浴巾直接套了進去,又挑了一件黑色T恤穿上。他和林皓差不多高,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剛好合适。然後進了浴室找出備用牙刷洗漱後,才又打開房門。
“走吧。”
和預想中的差不多,準備的早餐很豐盛,但沒有一樣是林皓現在能吃的。
Bill選了幾個自己喜歡的,又拿了一杯牛奶,對一旁的女傭說道:
“煮一點粥,煮爛一點,稀一點,什麽都不要放。煮好後端到房間裏來。”
女傭愣了愣,還是跑到廚房通知去了。
回到房間裏牛奶還有點燙,Bill把牛奶放到一旁,把自己的早餐吃掉,才走到床邊看着陷在被子裏的林皓。
林皓眼睛緊閉着,黑色的睫毛一動不動,呼吸均勻,睡得極沉。
但Bill還是要弄醒他。Bill伸手貼上林皓的臉,動作輕柔地摸來摸去。
林皓在睡夢中躲了躲,躲不開,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Bill正坐在床邊看着他,下意識就想求饒,但“不”字還沒發出音來,就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幹痛得厲害。
“我……”
他試圖說出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完全認不出來。
“先喝一點牛奶潤一下,我讓他們煮了粥,待會兒送過來。”
Bill伸手把他抱起來靠在枕頭上,端過牛奶湊到他嘴邊。
林皓試圖自己接過來,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只能放棄,就着Bill的手慢慢喝了起來。
Bill非常耐心,一點一點地将牛奶喂完,然後放下杯子,摸了摸林皓的額頭。
很好,沒有發燒。
林皓的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雖然富家少爺大都吃得太好容易長肉,但林皓平時注意保持,身形挺拔,腰身很細,小腹上沒有絲毫贅肉。只是身上摸起來軟軟的,不像Bill身上緊韌得跟皮鞭一樣。
昨晚Bill十分意外,林皓的身體竟然跟他難以言喻的契合,仿佛那具身體就是為他而存在一樣。
作為MB,Bill被很多人包過,男女都有,其中不乏技術好的,床上配合度高的。相反林皓昨晚并不是很配合,他本身反應就非常青澀,Bill不太确定這是不是他第一次,畢竟怎麽看都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要是的話那可真是太好笑了。林皓只有最開始是配合的,後面真正進入正題時就開始受不了,只是因為手被綁住了又被他壓在下面無法着力才逃不了。
但即便如此,林皓的身體本身卻十分契合地容納了他。
Bill第一次有身與靈一起交合的感覺。
很快女傭就把粥送了過來,Bill喂林皓吃完後就讓他繼續睡了,中午十二點時也是如此,一直到下午五點鐘,林皓才自己醒了過來。
Bill算了算,睡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比預想中實在是好了很多。
林皓這次醒來腦袋是清醒的,身上力氣都已經恢複,只是準備說話時發現聲音還是嘶啞的,不由得咳了兩聲。
Bill調笑他:
“你家的傭人被□□得真不錯啊,昨晚你叫得那麽大聲竟然都沒有人來問一下發生了什麽。”
林皓走進浴室裏照鏡子,解釋道:
“這屋子裏裝了很不錯的隔音系統,門關了外面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哦——”
Bill應了一聲,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屋子裏頓時亮了起來。
林皓洗漱完進了衣帽間,打開衣櫃找衣服時才察覺到Bill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的,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
“Bill。”
“嗯?”
Bill走過來靠在門框上。
林皓盯着他的腰間,問道:
“你牛仔褲裏面……”
“沒穿。”
Bill直接回答他。
林皓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但是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找出一條新的內褲丢給他。
Bill伸手勾住,好笑地看着他,但還是走進浴室去換上了。
等兩個人都換好衣服準備出去時,Bill又指了指他的手。林皓低頭看了看,兩只手腕上都有好幾道明顯的勒痕。林皓很鎮定,找出兩個白色護腕戴了上去,但很快又想起什麽,對着鏡子照自己的脖子處有沒有什麽印記。
“放心吧。”
Bill笑着說道,
“MB是不能在客人身上留下痕跡的,為了避免客人回去被抓包。”
“那我手上算什麽?”
林皓還是仔細确認了一遍,發現确實沒看到什麽才放下心來。
“那是你沒有準備KY的錯。酒吧裏随處都能找到這些,必、備、品。”
Bill說道最後三個字時語氣加重,表明那是重點。
林皓無法反駁,只能撇了撇嘴。
Bill愣了一下,那個撇嘴的小動作,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林皓很快說道:
“走吧。”
走到外面時大約五點半,林皓帶他整個院子裏轉了一圈,熟悉一下路線,然後在管家那裏領了一份鑰匙給他。
一整套鑰匙,除了傭人卧室以外的所有門的鑰匙,包括大門和車鑰匙。
Bill看着鑰匙,有些好奇道:
“你不怕我走了嗎?”
林皓看着他反問道:
“你會走嗎?”
Bill笑了起來,說道:
“把這屋子裏值錢的東西都偷出去賣掉再走。”
林皓繼續安排管家辦理信用卡之類的東西,一邊回應道:
“那我可就變成窮光蛋了,到時候就要你回到酒吧跳舞賺錢養我了。”
Bill看着他和管家說話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溫暖起來。
是那種心裏的,從裏向外化開一樣的溫暖。
那種一直以來長久在等待着誰的空虛感,好像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Bill一直奇怪自己內心在等待的感覺,他有從小到大的記憶,記憶中沒有什麽突然離開了要讓他等待的人。
可是他覺得他一直在等,并且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那種久不是用天來計算的,甚至是用年來計算的。
他好像等了幾十年,等到他終于累了,閉上了眼睛,也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但他其實只有二十九歲。
哪裏來的幾十年讓他等。
“要來一杯嗎?”
兩個人吃完飯又回到房間裏,林皓洗完澡後就看見Bill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端着紅酒問他。
林皓有些遲疑,顯然是想到了昨晚的事。
Bill笑起來,安撫道:
“放心吧,今晚不會做什麽的。”
林皓松了口氣,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
“我幫你擦頭發。”
Bill接過他手裏的毛巾,溫柔地擦了起來。
林皓閉上眼睛。
他記得有一次夢裏有這樣的情景。
“師兄,我發帶斷掉了。”
小小的他看着披散下來的頭發,對同樣還未長大的少年說道。
“沒事,師兄幫你。”
少年找來梳子和一跟新的發帶,走到他身後,開始為他束發。
動作也是這樣溫柔。
林皓頭發很短,很快就擦幹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小杯紅酒,Bill想起早上女傭才敲門提醒林皓吃早餐的事,不禁又想調笑他:
“按時吃三餐,你是被老師管教着的小學生嗎?”
“這不好嗎?”
林皓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對,
“規律的飲食對身體有好處,我覺得這是好習慣,應該要保持。”
“噗哈哈哈哈。”
Bill笑得肚子痛,不得不彎下腰去捂住肚子。
林皓看他笑得那麽開心,也跟着笑了起來。
“那你怎麽不每天準時睡覺?”
終于笑夠了的Bill往後靠在沙發上,又問道。
“我念書的時候是的,每天晚上十一點準時睡覺。但是現在長大了,有時候公司事情多起來,不可能每天都那麽準時。”
林皓也跟他一樣靠在沙發背上。
“你不是大少爺嗎?不用一直去公司上班的吧?”
“平時事情都有人去做,但其實出了什麽問題的時候,真正要忙的都是決策者。大家只會聽你的話去做,要怎麽挽救解決還是要靠你去想。”
“你之前最晚幾點睡覺?”
“三點多吧……是什麽原因我忘記了,反正也是公司的事情。”
“然後也是七點鐘被女傭敲門叫醒去吃早餐嗎?”
“是啊。你……”
“噗哈哈哈哈……”
“我發現……你笑點好像特別低。你在酒吧裏也是這樣嗎?”
林皓有點難以想象。
“酒吧裏的人當然都是帶着面具的。客人想看你笑的時候就笑,想看你哭的時候就要哭。”
Bill拉過林皓的手,腕上的勒痕非常顯眼,問道,
“有什麽能抹的藥嗎?”
“有。”
林皓坐起來,在床頭的抽屜裏找了找,翻出一個迷你小瓶子,真的很迷你,就只有大拇指那麽大。
“我不管是蹭破皮撞到了還是被蟲子咬了都抹這個,很有效的。”
Bill擰開聞了一下,很香,一點都不像藥的味道。
林皓頭枕着Bill的大腿在沙發上躺下來,伸着手讓Bill給他抹藥。帶子其實很寬,綁着手并不會覺得痛,但因為綁太久了,所以還是被勒出了印子。
“今晚好好睡覺吧。”
最後,Bill躺在床上擁着他說。
林皓靠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