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稞,你怎麽突然就不告而別了?”
“呃…”錢青稞心虛,看來自己離婚一個人帶着小柒的事情瞞不住了。
熟悉錢青稞的人都知道,她這人最愛面子。
陳潮生第一次見面就看清了這小地主的本性,此時也猜到了她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隐。
“叔叔,你真的可以讓我當主角?”小柒眼巴巴地看着陳潮生。
“給他們投資買點設備,不怕他們不讓小柒當主角。”陳潮生蹲下和小柒對視。
“可是他們都說我太矮了。”
“你多吃點就能長高了,”陳潮生一把抱起小柒,“小柒,和你媽媽說,你餓了。”
錢小柒很聰明,瞬間就明白了是陳潮生叔叔想請自己媽媽吃飯。
“媽媽,我餓了。”
到了東街這邊人特多的一家國營飯店,陳潮生一掏褲兜才發現自己忘帶票了。
“我請客。”錢青稞不想丢面子,掏出幾張糧票來。
“既然你出糧票,那我出錢。”陳潮生沖着錢青稞笑道。
錢青稞好奇地盯着陳潮生看。
“我臉上有東西?”陳潮生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臉。
“不是,我只是突然發現你笑起來時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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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潮生臉上很尴尬,可心裏跟吃了蜜似的甜,這種行為明明就是調戲。
錢青稞可沒這麽想,她只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沒有包廂了,咱們就在大廳吃。”陳潮生抱着小柒進去坐着,錢青稞坐在小柒的右手邊。
小柒有些不自在,這裏就是爸爸和章依依阿姨結婚的那家飯店。
“爹!爹!不好了,”鐘綿跑到後廚和老爹耳語,“我看到那個小地主了。”
“臭小子!不準你這麽說青稞。”
兩父子來到嘈雜的大廳一看,小柒左右兩邊分別坐着陳潮生和錢青稞,看着還真像一家三口。
“看來這小地主已經有男人了,這樣就好,免得她纏着從景。”鐘綿瞧不起似的對錢青稞指指點點。
“滾滾滾!廚房還不夠你忙的?”鐘老頭搖搖頭回廚房做菜去了,他還沒想好怎麽面對青稞。
“嘿嘿,我去問問他們吃什麽,”鐘綿嘚瑟地走過去一摔菜單,“吃什麽?”
“是你!”錢青稞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工作的飯店就是這裏。
“別廢話,吃什麽,快說,沒看我忙着嗎?”鐘綿一條腿擱在凳子上吊兒郎當地看着他們。
錢小柒讨厭這個叔叔。
“你們服務員就是這個态度?把你們經理叫來!”
陳潮生這話一出,熱熱鬧鬧的大堂瞬間安靜,幾秒之後,大堂的客人哄堂大笑。
“什麽經理,我們這裏可沒經理,”鐘綿也哈哈大笑,“我可不是給你服務的,啊,在我們這裏吃飯,我們就是大爺,你愛吃不吃。诶,你小子哪裏的?知不知道規矩啊?”
陳潮生被這混混給弄得火冒三丈。
鐘綿又火上添油地找麻煩:“這樣吧,我們飯店不做你們生意,滾出去,出去。”
“你!”錢青稞一拍桌子氣得站了起來,“你爸也就是給我們家當馬夫的,你嚣張什麽?”
“喲喲喲,還馬夫呢,我告訴你,風水輪流轉。”鐘綿直接動手去拉錢青稞準備把她趕走。
“你混賬!”陳潮生直接揍了上去,和鐘綿扭打在一起。
“快走,咱們兄弟被欺負了。”一位服務員去叫人。
幾個服務員聚在一起開始幫鐘綿,陳潮生倒是練過的,可他一個對幾個也打不過。
“嗚嗚~”錢小柒吓哭了,她還沒見過這場面。
“嗯?外面怎麽這麽吵?”T市副市長臉色不好看了,和陳正大先生這邊談投資的事正談得入神,就被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給打斷了。
魏從景趕緊出去查看,那些港商想看熱鬧也跟着出去了。
“喲,那不是潮生嗎?”一位老頭子看好戲似的對着方老先生笑,“方老,您在這好心談投資,你外孫可快被打死了。”
“你、你、你、”方其藺氣得手指頭直哆嗦,話也說不完整,指着T市幾位領導,“你們欺人太甚!”
已經上前去把人拉開的魏從景這才看到陳潮生旁邊站着的錢青稞和小柒,不用多想,魏從景立馬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鐘綿一眼,肯定是這小子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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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沒得說!這些王八蛋都得給我蹲大獄,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外孫,還有天理嗎!”方其藺氣得拐杖都快把地面給敲爛了。
“是這位陳潮生先生他先揍我。”鐘綿有些理虧。
“是你先拉扯我,潮生看不下去才揍你的,我和我女兒都可以作證。”錢青稞指證鐘綿,她一定要讓這混蛋蹲派出所去。
小柒也點點頭:“這位姓鐘的叔叔先動手欺負我媽媽的。”
“證據确鑿,怎麽,幾位還想包庇自己人?”
“這事,咱們一定公平公正地處理,法律怎麽寫,這事就怎麽辦。”副市長煩得頭都要炸開了,看這位方其藺老人的态度,自己市別想拉到一分錢的投資了。
在包廂門口偷聽的一位服務員趕緊去和鐘老頭說:“老鐘啊,真要細究起來,聚衆鬥毆可不是小罪啊,工作丢了事小,坐牢事大。”
“是啊老鐘,聽說那些人最喜歡帶律師了,聽說律師能把很小的一件事給說成大事。”
鐘老頭也恨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可他就只有這麽一個兒子,不能看着他這輩子毀了。
脫掉帽子,鐘老頭走進包廂去求情。
老鐘和陳正大一眼認出了對方,老鐘也不說別的,直接和陳正大求情。
從小在錢家一起長大,當年也是好兄弟,比起兒子被打這件事,陳正大更想和老兄弟一起聚聚。
“這事兒,鐘綿那小子太混賬了,我是真的沒臉見你,我也,我也沒臉見青稞。”老鐘不敢看錢青稞一眼,愧疚得緊。
“青稞就是那個小姑娘?她怎麽了?”陳正大看了一眼錢青稞和她女兒,沒聽懂老鐘的話。
“她就是咱們家小姐和姑爺的孩子啊。”老鐘太激動了,顫顫巍巍地說不清話。
“什麽?”陳正大激動地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爸,我要去醫院。”鐘綿身上都是傷,痛得蹲了下來,感覺受了內傷一樣,那陳潮生真是陰狠。
副市長沒好氣地看了這群給他惹事的小子,對正站着用紙巾捂鼻血的陳潮生笑道:“大夫馬上就來了,要不要弄點雲南白藥,那東西止血效果好。”
“還是先去派出所把事情解決了再說。”陳潮生不準備等大夫了,準備直接去派出所。
“我看這事就算了吧。”陳正大聽兒子這麽說,也不想讓老兄弟的孩子受大罪,便和老丈人打着商量。
“算了?”T市幾位領導相視一笑,“算了好,算了好,和氣生財。”
“方老先生,那投資的事……”
“我們配不上你們T市,算了吧。”方其藺直接走了,其他幾位港商看完熱鬧也走了。
“以後再聚。”陳正大給了老鐘一張名片,又不舍地看着錢青稞,最後還是怕得罪老丈人,趕緊走了。
“爸……”語氣虛弱的陳潮生懵逼地站在那,自己老爸怎麽就這麽走了?好歹開車送自己去醫院啊!
“我送你去醫院。”錢青稞準備扶着陳潮生走,魏從景突然從旁邊冒出來一把扶起陳潮生往外去。
等這些小輩都離開,制片廠廠長和幾位領導面面相觑。
“你們啊你們!”副市長氣得要命,去了後廚怒斥道“早就聽聞你們這些飯店的師傅目中無人,怎麽,仗着是國營飯店仗着自己是鐵打的飯碗都不把群衆放在眼裏了!”
“您消消氣,可別聽風就是雨,哪有這回事。”飯店一位面店師傅嘻嘻哈哈遞過來一支煙。
“得了!”副市長氣得捶捶自己胸口,“你們這些職工平日裏怎麽目中無人我早聽說了,群衆對你們這些飯店還有那些供銷社百貨大樓的投訴信那是一封接一封。我是管不到你們,自有能管得了你們的人!這次要是因為你們而讓投資的事情泡湯了,我看你們怎麽回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