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男人不正經

煜恣風的臉色更難看了,明明沒吃飯,臉卻氣得如松鼠般鼓鼓的,雙手環抱住胸口,哼了一聲,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死活不再理她了。

什麽嘛,他才不要別人喜歡他呢,他只想要她。

絲毫不明白哪裏說錯了話,魏櫻也委屈了,只好撓了撓頭,再悶頭扒拉着飯,也不說話了。

一會兒,她就不再生氣了,煜父和煜葂吃得開心,還和魏櫻聊起了天,只有煜恣風一個人仍氣鼓鼓的。

他沒想到,真的沒人理他。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千百個問題沖入他的腦海中:

是不是她嫌棄他年齡大?該死,女人果然都喜歡年輕貌美的!

是不是她喜歡別的男人?該死,那個什麽青梅竹馬真是礙眼!

是不是她嫌棄他是小倌?該死,他也沒說從今往後不從良啊!

是不是……

“你在想什麽啊”魏櫻最終撓撓頭,打斷了他的腦補。

一聽見她的聲音,煜恣風感到無比來氣,于是像只被欺負了要反擊的小貓咪一樣兇兇地道:“大你五歲怎麽啦?更會心疼人!”

魏櫻吓到了,手裏的筷子都沒拿穩,啪叽一聲掉在了地上,呆滞地看着他,一臉無辜。

而煜葂則啧了一聲,心想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怕,從前從沒見過哥哥這麽能腦補。

但念在好歹這是自己家的傻哥哥,于是她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哥哥,我猜想不是年齡的問題,是你性格的問題。”

煜恣風更加來氣,怒目圓睜,兇道:“怎麽了?我兇悍又怎麽了?更能保護她不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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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叉腰怒目,近乎是怒發沖冠,雖然他也沒戴冠,但是他這副樣子,活像只大灰狼,就像是要活生生地把人吞了一樣。

煜葂:“……”敢情你也知道你兇啊?

煜父咳嗽了一聲,道:“恣風,你要是不想吃飯,就到一邊去。”

哼,這日子沒法過了,爹爹妹妹沒一個向着他的。

煜恣風扁了扁嘴,氣得一抹根本沒有淚水的眼睛,然後跑到一邊去了,悶悶地也不說話了,委委屈屈地戳着自己餓癟的小肚子。

期間,魏櫻還表示要去洗一下筷子,卻被煜恣風制止了,說用他的筷子就行了。

煜葂死命地瞪他,示意道:大哥,你倆還沒成妻夫呢,你怎麽好意思呢?

煜父也連忙打圓場,讓煜葂給她重新拿雙新的。

但好在魏櫻脾氣好,又想到演戲得演全套的,所以就真的拿起了煜恣風的筷子吃了起來。

這讓在旁邊吃瓜的煜葂感到啧啧稱奇,只感嘆魏櫻真是個脾氣好的主兒,竟然連他的筷子都不嫌棄。

只因哥哥總摔筷子,爹爹為了戒掉他這個毛病,就讓他固定用一雙筷子,希望他能不那麽易怒。

結果筷子壞得賊快,哥哥一兩個月下來就得偷偷再重新買一雙,結果被爹爹發現了,便警告他不到筷子該更換的時期,他不準私自換,他摔筷子的毛病才好了那麽一點點。

但是一兩個月下來,他的筷子都快被摔彎了。

看見魏櫻竟然真的用了,煜恣風心裏只感到如春風拂面,說不出來的美好。

而且,她竟然将他的碗裏盛滿了香氣撲鼻的雞肉,走過來遞給了他,還笑着道:“吃些吧,別鬧什麽脾氣了。”

絲毫沒有意識到被反客為主的他羞赧地接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拿的過程中,還趁機摸了一把魏櫻的纖纖玉手,柔聲道:“謝謝。”

在場的三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哥,別裝了。”

“……我沒裝!”他猛地回頭,臉上嬌羞不再,而是兇神惡煞地瞪了煜葂一眼,以示她不要亂說話。

但他似乎忘記了……魏櫻就在旁邊。

魏櫻雖然面上溫和帶笑,但心裏想的卻是:

他一定吃人!一頓好幾個小孩的那種!!!

咳嗽了幾聲,她連忙緩和氣氛道:“恣風,你這筷子怎麽是彎的啊?”

煜恣風咬了一下殷紅的朱唇,轉過頭來,換上了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模樣,訴苦道:“是爹爹和妹妹不讓我換。”

掐頭去尾,完全沒毛病,只是他也覺得微微有點害臊。

看着惡人先告狀的他,煜父和煜葂翻了個白眼,但念在魏櫻的面上,并沒有戳穿他。

倒是魏櫻,疑惑地看了一眼,怎麽也不相信煜恣風是會被欺負的那一個。

最終,撓了撓頭,她選擇了妥協,哄道:“那我下次給你買一雙好了。”

煜恣風只感到內心小鹿亂撞,纏繞着自己的指尖,手心出了一層層粘膩的汗滴。

少男的羞澀顯露無疑,他甚至已經開始期待了:

如果那東西是她買的,那麽他肯定舍不得摔。

這可是魏櫻送他的禮物,他到時候可以借機再回禮呀,一來二去,兩人不就熟絡了嘛~

果然她是喜歡他的,要不然為什麽會關心他、努力創造二人相處的機會?

沒等他想完,魏櫻就湊到了他的面前,女性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上,讓他猛地緊縮,全身熱得發燙,連肌膚都泛起了粉紅色,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并夾緊了雙腿。

他臉一紅,害羞地垂下了頭。

正當他期盼不已,只見魏櫻微微一笑,小聲道:“咱倆演的不錯吧?倒真像對恩愛妻夫。”

那一刻,他好像聽到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

哦~是他的心啊。

吃完了飯,魏櫻還哼着小歌地去幫着刷了碗,而煜恣風則窩在一邊悶悶不樂,氣得直哼哼。

但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晚上不是還有機會嗎?于是眼裏放光,又不免興奮地手舞足蹈地起來,還屁颠颠地跑去幫她倆刷碗。

看着近來喜怒無常的腦補狂哥哥,煜葂不免扶了下額,有些尴尬。

真不知道面對魏櫻的話,哥哥還能幹出怎樣出格的事情來。

最關鍵的是……

就四個碗,三人一起刷真的不違和嗎?

哦不,鐵定是不需要這麽多人的,要不然哥哥怎麽會不停地眼神暗示她滾出去,別妨礙他倆相處。

晚間,洗漱過後,魏櫻和煜葂就又睡到了同一張床上。

這次魏櫻睡得很老實,煜葂也就睡得很踏實。

但半夜時,煜葂還是被推醒了,迷糊中看見竟是哥哥拿着一盞油燈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只得揉着眼眶,氣得直哼哼,小聲道:“幹嘛?”

煜恣風晃了晃油燈,微顫的燈火将他的紅唇映襯得極妖冶,他十分理所當然地道:“小聲點,你去我那睡吧,我和她一起睡。”

煜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你身為男子,怎麽好意思?”

燈火幽幽,煜恣風氣得将油燈的底托攥緊,威脅道:“信不信明天我揍你?”

“好的哥,我這就走。”煜葂哀怨地看了煜恣風一眼,只得下了地,臨走前還不忘囑托:“哥,輕點動作哦。”

煜恣風一陣無語,踢了她一jio,道:“滾滾滾,我有這麽不正經嗎?”

沉默了兩秒,煜葂在黑暗中,點頭如小雞啄米。

而煜恣風則連忙更加暴力地一jio給她踹了出去,然後關緊了門,還檢查了好幾遍鎖沒鎖嚴。

聽到卡吧一聲鎖響,被攆出門外的煜葂一陣無語。

她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哥哥是怎麽有臉說自己正經的,饞人家身子就饞呗,還不承認,真是口是心非。

而屋內,煜恣風激動地搓起了手手,然後挪步到床上,看着某熟睡的魏櫻,揚起了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既然魏櫻已經在他手裏了,不做些事情怎麽對得起他呢?

就這樣,他盯着魏櫻,眼睛都直了,流下了哈喇子……啊不,是咽了咽口水。

他心裏還冷哼一聲,為妹妹把他看成變态的人,而心生不滿。

哼,他是那麽變态的人嗎?

然後在黑暗裏,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看了看魏櫻清隽的臉,接着嘴角一勾,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她的腰帶。

然後,他拿出手中準備的東西……

接着擰開了它,擠出了藥膏。

均勻地将藥膏塗抹在手上,再為她揉搓到身上,悉心地上着藥。

看着那觸目驚心的疤痕,煜恣風到底是心疼的。

由這傷疤,他不免延伸出了許多想法。

他一定得為她治好身上的傷疤,以及心裏的傷疤才行。

熟睡中的魏櫻似是感覺到有些涼,于是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吓得他手一哆嗦,生怕被發現。

魏櫻睡得沉沉,夢魇環繞,是解不開的童年往事,回憶翻轉,她再一次夢到了十五歲那年。

那天,她從門外聽到娘親和爹爹吵架,而吵架的內容,竟是因為娘親懷疑她的血脈是否正統。

立于門外的她靠在門旁,就這樣聽着,甚至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

陳年舊事被一句句提起,成為她們傷害彼此的工具。

娘親指責爹爹嫁入前與其它女子交好,甚至嫁入後還與她們有書信往來。

而爹爹則指責娘親見利忘義,忘記了當年的諾言與情分,甚至拿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說事,被小人迷惑了心智而不自知。

那天很熱,她卻渾身冰冷,那天太陽很暖,她卻只覺得烈日灼心。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麽走出那間宅院的了。

痛痛痛!

魏櫻只感到渾身一片冰涼,忍不住地哆嗦,然後下意識地抱緊了旁邊溫暖的東西。

突然被抱緊的煜恣風則猛地一顫,吓得連藥膏都沒拿穩,滾落到了床上。

感受着女子氣息猛地沖入他的腦中,他只感到大腦一片缺氧,腦海中嗡嗡作響。

下意識地夾緊雙腿,看着對方的小嘴一張一合,似在說着夢話,他只感到心都被融化了。

真是奇怪,明明她現在又糙又瘦,可是當他知道了她是魏櫻的那一刻,就怎麽看都覺得好看。

歪着頭,他再仔細望去,發覺她其實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只是被曬黑了,又不加保養,讓他第一眼就以為不可能是印象裏皮膚吹彈可破、傾國傾城的魏櫻。

比起激動得要命的煜恣風,煜葂被推起後就失了眠,她感到肚子有點餓,于是就想起來到廚房找點吃的。

結果,她經過煜恣風房間的門口時,卻聽到了很輕很輕的喘息,像是從狗狗從喉嚨裏發出的嗚咽聲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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