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哥哥教訓我真兇

煜恣風聽後也是一愣, 随後低頭輕輕一笑,道:“不用的,等我來接你吧。”

最終在姜老師的驅趕下, 衆人才回了課堂,可分明還是想了解更多的, 所以紛紛交頭接耳, 在課上也三兩成群地悄悄讨論。

最終到了晚間,姜老師無奈, 只得提前下了課。學生紛紛離去,唯有魏櫻被姜老師叫住。

魏櫻捏着褲腳緊張地走到講臺前的臺階下, 姜老師坐于臺上,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眼中滿是意味深長。

最終,姜老師收起那淩銳的目光, 反而眼神柔和了下來, 摸了摸她的頭,道:“算了, 老師都知道的,你走吧。”

吸了吸鼻子, 魏櫻拱手行禮,然後道過再見後走出了教室, 嘴角帶着一絲苦笑,不耐煩地撩了撩自己汗濕的頭發。

踏踏踏地走着,她有些百無聊賴的孤寂。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落日餘霞把人的影子拉得悠長,天邊的地平線上一輪紅日正冉冉落幕,她擡頭望去, 只感如一輪火球般刺痛了她的心頭。

無人與她比肩看夕陽,無人知她苦楚難言又自責,她走過羊腸小路,趟過雜草叢生的地面,聽着嘩啦嘩啦作響的聲音,只覺對自己無比失望。

突然周圍的聲音嘈雜了起來,她警惕地望着周圍,果然,魏娥領着幾個人不知從哪個叢林裏竄了出來,想必是等她很久了。

很鎮定地,她就看見魏娥走了過來,毫不意外地一拳打向了她的肚子。

她沒有驚呼,只咬緊牙關,感受溢潵出口腔的血腥味,就立直了讓她們打。

也不知忍受了有多久,她跌落在地上,泥土蹭髒了她的衣衫,芬芳的泥土與青草的味道彌散開來。

身上被許多人一腳一腳的踹着,她能夠感到,似乎這次她們幾人的怒氣很大,比以往都要用力。

眼前一片漆黑,烏雲慢慢籠罩了天空,她感到渾身劇烈的疼痛,最終遲緩的停下,似乎聽到她們幾個讨論說“下雨了,明天再打吧”,然後就走了。

她努力掙紮着起身,卻辦不到,手指紮緊泥土裏,像弓箭一樣繃起身子,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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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個深陷泥潭的人般,想掙紮而無法自拔,只能靜靜的往下沉,恍惚中,雨聲淅瀝,墜下許多雨點,砸在她的身上。

淅瀝小雨,緩緩轉為瓢潑大雨,她全身濕透,粗布粘在身上,剌的要命,于是心想就這樣吧,好累,先睡一會兒。

“魏櫻!”

一聲急切的吶喊響徹山間,一遍遍的喊着,聲音是那樣熟悉,她心裏一驚,連忙掙紮起身,就直接一骨碌到了周圍葳蕤的草木之中,躲了起來。

聲音越傳越近,她小心翼翼地順着縫隙看向外面。

只見煜恣風着急的跑着,許是他太着急了,竟然沒有看見她。

眼睜睜地看着那人越走越遠,魏櫻急了,一jio踢了石子,石子就順着小路骨碌了下去,滾到了他面前。

連她自己都不能明白,為什麽她這樣矛盾。

一方面不希望他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一方面又似乎隐隐地……期待?

果然,煜恣風怔住了,然後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心裏頭唾罵自己,她連忙閉上眼裝死,然後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翻滾而來,接着一雙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

煜恣風不斷地搖晃着她,迫使她遲滞地睜開疲倦的雙眼。

睜開眼,眼前卻模糊的厲害。

“你……你又挨打了?”

“累……”

煜恣風自是不敢耽擱,于是想要背起她離開,卻被她毅然地推開了,小聲道:“我可以自己走。”

“說什麽傻話?”他聽到這話,不免有些氣急,道:“你莫不是又要擔心那些繁文缛節吧?”

“不是。”魏櫻搖了搖頭,然後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地上,再指指自己污穢狼藉的身上,艱難地道:“我身上髒。”

這話聽得煜恣風愣了一下,随後小心翼翼地繞過魏櫻的腰肢,再用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将她勉強攙扶了起來,哄道:“不髒的。”

本是心疼的煜恣風卻又莫名生出些氣惱,于是道:“幹等你都不見你回來,就算被打了,你也該回家啊。”

原本煜恣風賠了錢回了家,已做好了一桌飯菜等她,可就是不見她歸來,天還下起了雨,他就只得趕緊跑去找她了。

見到她這副狼狽模樣,他才明白為何那魏娥肯放過魏櫻,原來是想放學後親自堵人揍她罷了。

“家?”這個詞突然出現在了魏櫻的腦海中,使她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像是走在僻靜的小路,前方是記憶中熟知的家,可是偏偏任她如何敲門,那扇大紅色陳舊的門都不曾動搖分毫,只緊閉着,将她拒之門外。

于是她喃喃道:“沒有家……。”

煜恣風最終仍是心疼大過了氣惱,哄道:“以後會有的,乖,好不好?”

“嗯。”

細若蚊蠅的聲音嗚咽着傳到他的耳邊,使他愈發心疼,便摟緊了她的腰肢。

他責怪道:“你怎麽不回我家,我本來已經到路上接你去了,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去往我家的路上,要不然我怎麽找到你?”

沒想到,魏櫻的回答卻令他大失所望:“不想動了。”

這話聽得就讓煜恣風來氣,怒道:“什麽叫不想動了?今日下午也是,你怎麽回事,別人打你,你竟不躲?”

兩人緩慢地彼此攙扶着行走,魏櫻始終不肯撒口讓他背她,于是煜恣風就這麽默默扶着她,為她撐起一把傘。

山間小路頗坎坷曲折,周圍草木又枝葉繁茂,煜恣風生怕她磕到摔倒,于是很是小心。

但嘴上卻不得閑,他痛心疾首,不斷地批評她,就像對自家不争氣的孩子那樣唠叨她。

最後給魏櫻唠叨得有點委屈了,連她自己也不知出于什麽心态,倒反而莫名的想要他的關心。

可偏偏她又不懂得該怎樣做,于是嘴一瓢,倔強地道:“你又不是我的……我的什麽,憑什麽說我?”

這一句話給煜恣風弄得愣了幾秒,然後換來了如暴雨般滔滔不絕的兇兇:

“行啊,都敢頂嘴了,你看我回去揍不揍你?”

“對我這麽犟,倒是對別人挺慫的呀?”

魏櫻更委屈了,抽了抽鼻子,沒有說話。

她才不相信煜恣風會揍他呢,即使是揍,估計也不會很疼。

嗯哼,不過她的內心裏竟有一絲竊喜?這種感覺吓了她一跳,連忙在內心裏進行了一番自我譴責。

一路上走走停停地歇着,終于到了家裏。煜葂滿臉複雜的看着她倆,煜父又是心急的問她又又又怎麽了。

有了經驗,煜葂十分默契地立刻找了大夫,而大夫又默契的看完了傷,走了。

其餘人的眼中:多災多難兩人組.jpg

看完了病,煜恣風就給魏櫻拿着毛巾擦了頭發,魏櫻像是小毛狗一樣乖巧,一個小腦袋被撥弄來撥弄去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然後她便套上了煜恣風的衣服。

原本她想穿煜葂的,奈何煜葂比她矮,煜葂的衣服她穿不下。

她戳着自己的肚子,感到衣服松松垮垮的。用手蹭了蹭,能感到這面料很是細膩順滑。

根據這布料,她大概能猜出,煜恣風給她拿了件好的衣裳。

不過她并不知道,煜恣風不是拿了件好的,而是拿了件他衣櫥裏最好的衣裳給她穿。

魏櫻輕輕地嗅了嗅,聞到衣服上沾着獨屬于煜恣風的男性氣息,她立刻不敢再接着想了,要不然又做春夢了怎麽辦。

她好歹也二十一了,別人家十五六歲都有孩子了,可母父不給她提親,她又等祝斂成年等了那麽多年,名聲壞了後沒人想要理她,導致她現在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想想就憋屈,別人二十一歲孩子造一窩,她卻還在糾結母父到底愛不愛她。

她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自己的腿,有些出神,肚子咕的一聲,她餓了。

煜恣風正穿着一襲白衣,将那濕漉漉的毛巾晾曬了起來,轉頭道:“餓了?”

她頗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對他道:“是有點。”

這話換來了煜恣風的一聲輕哼,他緊接着道:“一會兒再給你做你愛吃的,先把問題解決了。我家沒有吃飯後再解決的慣例,否則人會惴惴不安,吃不下飯的。”

這話倒是說到魏櫻的心坎裏了,她們家常常有時就是吃完飯再揍他,她時常憋屈,飯也沒心情吃了,只得強顏歡笑罷了。

但此刻,她仍裝傻充愣道:“啊?什麽問題啊?”

“關于你不敢還手這件事啊。我得知道你在想什麽,對不聽話的小孩,自然是該教訓的,是吧?”

煜父聽後,則皺眉道:“恣風,有什麽話都該好好商量,你怎可用對待小孩的語氣跟她說話?”

煜葂則躲在一旁,吃瓜不嫌事大。

“好的爹爹。”煜恣風面上回答的溫和,但轉頭就對着魏櫻用口型比對道:“跟我出來。”

這看得魏櫻愣了愣,最終還是跟着出去了,手心都莫名出了一層薄汗,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但轉念一想,她怕個屁啊???本來就是朋友關系,她又不是不付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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