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脫光.10
姚應森和廖莫莫間歇性和好,之所以稱為間歇性,是因為只要姚應森不和廖莫莫争東西,不對她奇特的審美穿着指手畫腳,不讓她吃最讨厭的生姜和大蒜,廖莫莫一般都覺得姚應森是個正常人的,還有除了大晚上獸性大發。
這段時間相處廖莫莫覺得和姚應森嚴重溝通不良,她對他說八卦,他拉着她上床,她對他講新聽到的笑話,姚應森直接把她摁在沙發上,她對他說天氣變化人生百态,姚應森脫她衣服。廖莫莫十分想不明白,她正常的談話怎麽就成了某種不和諧的暗示。姚應森振振有詞,“你為什麽大晚上告訴我某某同事出軌,某某家寵物情動……我當然要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清白。”
廖莫莫最近熱衷于十字繡,她小時候跟着外婆住過小半年的時間,外婆是舊時候的大戶人家小姐,後來鬧革命才嫁給成分良好的八代貧農,也就是廖莫莫的外公。廖莫莫的外婆做得一手好手工,家裏面的大凳子小板凳上面統一着裝,外婆用破碎的布料拼接,不僅美觀又舒服。廖莫莫小時候喜歡坐在外婆旁邊小手捧着碎布片,奶聲奶氣建議,“外婆這個顏色好看。”
莫采青的脾性和母親相差極大,她不愛好做這些零零散散的手工,按莫采青的話說:同樣是消耗時間,有氣做這個還不如去摸圈麻将。而且對廖莫莫畫蛇添足的手工嗤之以鼻,廖莫莫被莫采青潑幾次冷水,興趣漸漸淡下去,最近發現與其和姚應森沒什麽營養價值的鬥嘴,倒不如靜下心來做些什麽。
十字繡沒什麽特別技巧,但是極耗費時間和眼力,廖莫莫盤腿坐在沙發上忙乎着手裏面的活計,不時擡頭看幾眼開着的電視。姚應森被穿着睡衣的廖莫莫撩撥的火急火燎,軟磨硬泡要她就範,奈何廖莫莫十分有立場的拒絕,并嚴厲譴責他:你腦子裏面就不能想點純潔的東西嗎?
“比如?”
家裏面還真沒什麽事情可做的,廖莫莫說,“廚房下水道堵了,你去修理下。”難得有事情可做,而且是能表現他男性魅力的事情,姚應森樂滋滋去做了。十分鐘之後在廚房大聲叫廖莫莫,“把扳手遞給我。”
廖莫莫本不想理他,姚應森一遍一遍的叫,只好站起來把放在廚房臺子上的扳手遞給他,姚應森接過卻不肯放廖莫莫走,“在邊上看着。”好不容易有大神展示的機會,怎可少了忠實粉絲,姚大仙想着在廖莫莫面前秀一把自己的內在美,把一條擁堵的下水道管愣是戳出一個大洞,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補救,廖莫莫在旁邊先是一愣,又被狼狽的姚應森逗得大笑不已。
“我又不用學維修。”廖莫莫靠着門板站着看着姚應森不甚熟練的充當維修工,姚應森咬牙用力擰緊捆綁作用的鐵絲,仰頭笑着對廖莫莫說,“以後總有用得着的時候。”
“我嫁個會維修的就好啦。”廖莫莫随口說,這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在變的結婚對象,從小時候會做糖人的師傅,到會做爆米花的大叔,到會修車子的師傅,有段時間她愛上湘菜,揚言要嫁給湖南漢子,總之廖莫莫對未來一半的要求一直在根據需求在變,也許,她需要的不是老公,而是多啦A夢。
“那嫁給我好了。”姚應森似乎也是随口一提,廖莫莫對他不認真的語氣不甚在意,再看看姚應森身上被濺到的水漬,廖莫莫刁難道,“你先報個維修班學習吧。”姚應森似乎是上瘾了,在這個不算寬敞的家裏面的每個角落叫着想要靜下來繡十字繡的廖莫莫,“老婆,我的須後水放在哪裏?”“老婆,我的白色襯衣在哪裏?”
廖莫莫被百分之百成心搗亂的姚應森惹得跳腳,指着他大吼,“誰是你老婆,別毀我名聲。”
“那你是誰的老婆?”
廖莫莫一口氣憋着,悶悶地回擊,“是誰的你別管,反正不是你的。”
“好好的月季花別學喇叭花,你爬牆頭試試。”姚應森掐着廖莫莫的臉頰警告她,廖莫莫揮開他的手,不滿的撇撇嘴。姚應森唧唧歪歪拉着廖莫莫講解外面壞人太多,知人知面不知心巴拉巴拉,廖莫莫恨極用針作勢要戳他,姚應森這才忙跳開,還不忘叮囑她,“你還是老實跟着我,否則被賣了還傻乎乎幫人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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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廖莫莫胡亂轉臺時候看到某電視臺娛樂報道,在介紹一位歌壇新人,背景音樂放着此人的歌曲的某些片段,廖莫莫随聲附和着唱,“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在她心裏是個誤會……”細細琢磨下這句話,狠狠道,“最煩這樣的,存在別人心裏還裝無辜路人。”
姚應森洗澡出來剛好聽到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擡頭看眼電視,不解問她,“嘀嘀咕咕什麽呢。”
廖莫莫盤腿坐好,用熱忱的眼神看着姚應森問,“要是個女的喜歡你,你……嗯也有那麽點喜歡她,你會怎麽辦?”覺得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晰,廖莫莫繼續說,“也許你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她,對她不讨厭就是了。”
姚應森坐在她旁邊,手裏面還拿着毛巾胡亂擦着頭發,如果是平時這樣水珠亂濺,廖莫莫早指責他了,奈何現在有求于人家。姚應森慢悠悠問,“哪個女的喜歡我?”
“假如,我是說假如,姚應森你那是什麽眼神。”
姚應森把毛巾遞到廖莫莫手裏面,“沒這種假如,給我擦頭發。”
廖莫莫随意給他擦拭幾次,繼續問他,“有人喜歡難道不會助長你的成就感優越感,你就想象下,如果是你,明知道在她心裏面是個誤會,會怎麽辦?”
“我的成就感不需要從別人那裏得到。”姚應森不肯乖乖回答,看廖莫莫沒得到他的回答對他愛答不理的,姚應森說,“如果一個男的,心裏完全沒有她,會直接告訴她,而不是拖着她。如果一個男的心裏有她,怎麽會舍得讓她無期限的等着,如果一個男的連心裏面有沒有她都不能确定,那麽只能告訴這位姑娘,這個男的不值得她等。”
廖莫莫聽着他的話有些怔愣,“切,這只是你一家之言。”
“你是不是在等什麽人?”姚應森突然嚴肅問她,廖莫莫結結巴巴說,“沒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式的解釋,掩飾不住什麽反而暴露更多。
“傻姑娘,別在我面前說謊。”電視裏面播放的那段音樂已經到了末尾,姚應森說,“剛才那句歌詞應該是‘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在擔心你是否誤會。’看吧,你不能憑借一句誤聽就否決一首歌,也不能因為一件事認定一個人,明白嗎?”
廖莫莫後來私下搜過那首歌,原來歌詞的大意是在妹妹陪同下給女友買條圍巾,卻在下個路口見到女友和另一男性同行。廖莫莫因為聽錯歌詞有些懊惱,在知道歌詞意思之後,想要在姚應森面前扳回一城,她問,“如果,我說如果哈,你在下一個路口見到女友和一男的同行,而你身邊有另一女性,你會怎麽解釋這個局面?”
“廖莫莫,我目前的女友是你。”姚應森思考半分鐘,狐疑看着她問,“你是在為爬牆向我打預防針。”
廖莫莫大呼冤枉,她摸巴汗水,把那首下載的歌播放一遍,繼續問姚應森,“就是這首歌,如果出現同樣的情景,女方該怎麽逆襲?”
“這是我表哥。”問題到姚應森這麽就變得簡單得多,既然歌詞裏面陪着的能是妹妹,那麽女主身邊的為什麽不能是哥哥。
廖莫莫對姚應森的崇拜之情驀然而生,似乎在姚應森眼中如何難解糾結的話題他總能輕而易舉破陣,廖莫莫爬回去繼續繡十字繡,她不僅不适合和姚應森談論人生,更不适合談論情感話題。
幾天之後廖莫莫和陳春曉逛街,說起這件事情,廖莫莫氣惱道,“姚應森謊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信手拈來。”陳春曉嘴巴咬着吸管,斜着眼睛看她,“廖莫莫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是你非要問的,人家說了你又不滿意,懷疑人家的誠意。”
廖莫莫不說話,她最近幾天是有些奇怪,總是在判別着姚應森的每句話,也許是無聊,她突然發現對姚應森有許多不解,他上班時間不固定卻從來不缺錢,他占滿本屬于廖莫莫衣櫃的名牌西裝,不知是她觀察他的時間變多才會發現更多疑點,比如姚應森某些時候背對着她對着電話那邊的人嘴巴抹蜜巧舌如簧,比如撞破他對着鏡子擺弄奇怪造型,一副明騷的樣子……
“你想和姚應森天長地久?”畢竟是多年好友,陳春曉一下子就能識別廖莫莫的心意,如果只是湊合着将就,那麽那人是怎樣的都不會上心。
廖莫莫說,“沒想那麽遠,只是暫時沒有散夥的準備。”這個是實話,廖莫莫沒想過和姚應森能長久走到最後,回首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更像兩個小孩子的過家家游戲,不問将來的飲鸩止渴。
這個話題太過嚴肅陳春曉适可而止拖着廖莫莫去買衣服,買內衣時候廖莫莫報過尺碼之後等待工作人員給她合适的碼數,陳春曉不懷好意地盯着她胸部看,“增長迅速。”廖莫莫臉一下子通紅,借着進試衣間閃躲開。
在排隊時候陳春曉多次欲言又止,廖莫莫難得見她這樣糾結的表情,笑問,“什麽事情這麽難以啓齒的?”
“算了,不說了。”陳春曉不想破壞廖莫莫的好心情,把要說出來的話咽下去。廖莫莫本來沒什麽求知欲,被陳春曉這樣不吞不吐的反而吊起胃口,“到底什麽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提到的那首歌是許嵩的《多餘的解釋》,曾經在宿舍和兩三室友,因為一句誤聽的歌詞,大家紛紛暢想揣摩故事情節,以為會是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故事,後來看到歌詞才知道相差甚遠~~~大家不要拍瓦~~其實瓦粉過許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