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章

☆、33章

天空中飄落着毛毛細雨,廖莫莫記得她和姚應森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樣的天氣,她用冒牌白素貞的身份,調戲了路人甲的姚應森。姚應森牽着她的手,突然笑着說,“你那時候膽真大。”可不是,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就敢把電話號碼和地址留在對方身上。

“那是我做過最大膽的一件事情。”可不是,廖莫莫第一次主動勾搭男人,沒想到竟然能勾搭到姚應森這樣的優質股。

“我當時想,這是誰家醫院跑出來的傻姑娘。”姚應森看着消失在雨霧中的廖莫莫,一個想法久久回響在他腦中:這姑娘有病。而他又忍不住逗弄她,拿着那件襯衣找到那個小區,卻被以形象不佳禁止入內,還好有位熱心大媽詢問姚應森,并及時給出廖莫莫父母家地址,才給了姚應森找上門的機會。

“你不怕是黑心作坊?”在這個信息化、消息擴展迅速的時代,面對突如其來的熱心要習慣性豎起三分警惕,姚應森竟然敢拿着一件寫着地址的襯衣,真的找去廖莫莫的住址。

“如果我知道這麽麻煩,估計就不會。”那時候的姚應森被雨水打濕,也淋透他的心,在那樣的環境下他來不及多想利弊,只是順從第一感覺,相信廖莫莫不會騙他,相信那個在他襯衣上認真塗鴉的女孩。

廖莫莫低頭用腳尖輕輕點着地上的小水坑,她聲音悶悶的,“如果重來,我也許就沒有勇氣。”也許重來,廖莫莫也許不會在那天請假,那麽她不會認識姚應森,不會在往後的這段時間一直揣測這個男人。

已經請過假不用上班,回家也是無所事事,姚應森帶着廖莫莫繞着街道走了一圈。廖莫莫撲哧笑着說,“我們這樣,像不像逃課出來偷偷約會,又不知道去哪裏的中學生。”

姚應森放開本握着放在口袋內的廖莫莫的手,廖莫莫不明所以不知道怎麽回事,手心還帶着姚應森身上的溫度,被他放開的手低垂在身側被冷風吹過。“我可以牽你的手嗎?”姚應森突然問了一句不符合他這個年齡,且不符合他平時作風的話。

“不可以。”廖莫莫一愣之後明白過來,還是板着臉拒絕配合這段不符合年齡的場景對白。

姚應森強硬拉過她的手包在手心內,重新放進口袋內,“牽了手以後就是我的人。”

廖莫莫掙紮着要把手抽出來,她糾正姚應森,“你應該說‘你很漂亮’或者‘你手很軟’之類的話。”

“你手上肉真多。”姚應森配合地稱贊廖莫莫,見廖莫莫氣鼓鼓地大步往前走,姚應森好笑地微微用力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在他手心內,她又能走到哪裏去。“我想吻你。”

“沒這句臺詞。”廖莫莫用空餘的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斥責姚應森擅自改動劇情,“哪有剛對女孩子表示好感就狼啃的”。

姚應森的吻落在廖莫莫的手背,“我說有就有。”他溫熱柔軟的唇印在廖莫莫的手背,熨帖着那小塊皮膚,滋潤着那皮膚下的細胞。兩個人距離的極近,廖莫莫睜着大大的眼睛,她撲扇着長睫毛,似乎想要驗證她眨眼是否會觸碰到姚應森的睫毛。

姚應森目光純淨,在他明亮黑眸中,廖莫莫看到她自己,他眼中只有她。廖莫莫抽出手,伸手抱住姚應森的腰身,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胸口,“姚應森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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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姚應森順着她頭發一下下撫摸,在看到她臉上的紅痕的時候,姚應森就知道她難受,他看着她像被人遺棄的小孩子一樣流浪在街頭,目光游離不定,他難受死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廖莫莫喃喃低語,姚應森不知道,他不知道她現在多麽失落多麽孤單,他不知道她多失望,從未奢望會得到所有人期許的廖莫莫被粉飾太平的父母打回地面,原來她是多餘的那個。原來這就是林覺不肯接受她的原因,因為上一輩的糾葛。

“跟我走。”姚應森突然不适應這樣情緒低落的廖莫莫,廖莫莫就應該是腦門上閃着二貨的沒心沒肺,當一個樂天派突然不開心了是件多麽嚴重的事情。

廖莫莫被姚應森突然撤去的動作一個趔趄,“去哪?”

“跟我走。”姚應森牽着廖莫莫的手沒頭沒腦地往前走,廖莫莫被他拉着,想要出聲詢問終點,但是她今天心情不好,想要把手交給一個人,什麽都不用想,只用跟着他走走停停,不知道目的地走。

姚應森帶廖莫莫來到的是葵園,廖莫莫在這個城市生活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來葵園,童年時候老師組織小朋友旅游,那次廖莫莫生病錯過,後來她多次鬧莫采青,莫采青被她磨得沒辦法,就買了本圖畫書,翻開某頁指着上面的圖案對廖莫莫說:向日葵就長這個樣子。

在廖莫莫印象中應該是人聲鼎沸的葵園,因為天氣原因寥寥數人,守着入口處的大叔坐在大雨傘下抖着腳,瞥眼廖莫莫和姚應森,“想進園?去買票。”

“多少錢一張?”廖莫莫拉住作勢要去買票的姚應森。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抖腳大叔态度極其惡劣再不願搭理廖莫莫,廖莫莫氣絕,她還滿肚子氣每處撒呢,沒想倒成了別人的出氣筒。姚應森拉着廖莫莫走向窗戶,看她往後墜着的身子,有些好笑,“你不是一向說自己寬宏大量,怎麽還和狗一般計較。”

售票處只有一個肥胖且形象全無嗑瓜子的大嬸,擡起眼皮看倆人一眼,熟練地問,“一個還是倆人?”

“兩個。”廖莫莫傾身趴在臺子上,她問大嬸,“倆人多少錢?”

“一個人一百二,倆人二百四。”

廖莫莫從臺子上滑下來,她笑嘻嘻地對大嬸和顏悅色道,“這樣的天氣,能打折不?”

“小姑娘不能太精明喲,我們這是統一票價的,怎麽能因為天氣更改價格。”大嬸看看廖莫莫身後的姚應森,“小夥子看着也不像為了幾十塊錢磨嘴皮子的人。”

廖莫莫平時倒也真不是很在乎這幾十塊錢,她今天心血來潮要學陳春曉,在某次因為天氣原因狀況下,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陳春曉愣愣降低票價,從那時開始,陳春曉在廖莫莫心中的形象就高大無比。

姚應森難得見廖莫莫這樣厚顏無恥死皮賴臉,他要拿出錢夾的手重新放進口袋內,看着她嘴巴抹蜜對着胖大嬸吹噓對方皮膚怎麽好,今天的廖莫莫話異常的格外多,嘴巴也格外甜。廖莫莫這個人做什麽事情完全根據心情,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通常都是悶悶的,像今天這樣嘴巴不停更說明她不高興了。

最後胖大嬸妥協,遞過來兩張票,一張兒童票半價一張成人票,廖莫莫拿着那張半價票喜滋滋看了又看,這還是她在十二歲之後第一次拿到半價票。

入園時候遭到抖腳大叔的質疑,他看看廖莫莫手裏那張半價票有些不可置信問,“你多大?”廖莫莫彎曲着腿,抱着姚應森的手臂捏着嗓音說,“我營養好,長得高,這是我叔叔。”

入園沿着靜谧的小道走了很遠之後,廖莫莫終于忍不住笑出來,剛才在入口姚應森竟然配合她,“這是我侄女,從小激素吃得多了,長得也快。”

廖莫莫握住姚應森遞過來的手掌,用力掐着他手背,“你才激素吃多了。”

“是,要不是我激素吃多了,能覺得你美。”姚應森抱住沖過來的廖莫莫,用手托住手腳統統盤在他身上的廖莫莫,就這樣抱着她往前走。這條路上人雖少,但還是見到幾個結伴而行的女孩子,廖莫莫掙紮着要跳下來。

姚應森用力按着她的後背控制她的動作,“你下去我怎麽辦。”廖莫莫這才感覺到抵在她臀,下熱硬的來源,趴在姚應森肩膀上不敢擡頭看他。

葵園很大,據資料數據來說占地面積過萬頃,園內除了向日葵還有許多廖莫莫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草兒花兒在雨水的滋潤下,有的嬌羞地低着頭接受雨水的清洗撫摸,像熱戀中嬌羞的小女兒姿态,有些卻倔強地昂頭迎接雨水的沐浴。

園內除了花草還有許多供游人休息的亭子,每隔數十米樹立着一柱子,上面的風車随着微風慢慢轉動,薄霧萦繞在園子內的每處,看不真切愈想一探究竟,一切都美得煙霧缭繞。

姚應森跟在廖莫莫身後,這時候雨已經停止,廖莫莫像園丁一樣左看看又摸摸,用纖細的手指尖彈掉花瓣上的水珠,甚至在經過一片玫瑰園的時候,張着嘴巴伏在花瓣上吮掉雨水。姚應森把沉浸在自我營造意境中的廖莫莫扯回來,“有農藥,亂吃什麽。”

“哪有,不是所有植物都有農藥的。”

“有機肥。”姚應森很文雅地換了詞語,廖莫莫轉頭看看那朵嬌嫩的花朵,頓時覺得惡心。她扯下一朵,塞在風衣內,做賊心虛地左右觀察是否被發現。

姚應森指指頭上方,對廖莫莫無可奈何地說,“攝像頭會很清楚記錄你的舉動。”可不是,廖莫莫所站的位置剛好對着攝像頭,就算她想狡辯都力不從心。

花兒再美好,看幾片還成,轉了幾塊之後廖莫莫就不肯再走,“再美好的東西都不能貪心。”可不是,滿園花草怎不亂了眼睛。

姚應森坐在廖莫莫旁邊,把廖莫莫剛才硬塞在他口袋內的玫瑰花拿出來,“送給美麗的女士。”姚應森臉上挂着淡淡的笑誠懇地說,廖莫莫嘴角帶着笑意,她作勢左右看,“哪裏有美麗的女士,在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中的第二更,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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