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考試前夕

四月底，赫奇帕奇在他們本學年的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中一百七十比四十勝過拉文克勞。這個分差還算不錯，但距離格蘭芬多那個可怕的分數依舊十分遙遠。

“辜負你的期望了。”塞德裏克對珀莉說，“你幫忙承擔了那麽多級長的工作……”

“其實也還好。”珀莉攤手，“我們的學生會主席還挺盡職的。”

但進入夏季學期後，她确實也感覺時間不夠用起來。O.W.L.s考試的氣氛濃厚起來了，即便珀莉自己知道自己四年級就開始按部就班地複習，這會兒也免不了被影響。

即便是向來覺得在公共休息室裏學習最舒服的伊芙琳，這會兒也開始跟着珀莉一起去圖書館了。

“霍普金斯太煩人了。”她抱怨道，“他抓住每一個看見的人要他們喝茶，然後給他們做茶葉占蔔。三年級的麥克米蘭在接下來一個星期內可能要遭遇一連串的災難啦、二年級的裏弗斯期末考會有三門不及格……梅林啊，我敢說他絕對拿不到O.W.L.s的證書。”

霍普金斯不是個例。即使是最不敏感的學生也變得情緒糟糕起來。斯特賓斯在一天中午告訴他們，他的女朋友福西特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地哭出來，認為自己可能會失去全部的證書。

“帶她去校醫室。”瑪德琳煩躁地說，“龐弗雷夫人會給她開鎮定劑的。”

她心煩意亂地把一個土豆插起來：“珀莉，我有點忘了——18世紀時那場妖精叛亂的那個領導者是叫什麽來着？”

“邋遢鬼拉拉。”珀莉回答她，“一夥年輕的巫師把它按進了村中的池塘裏。”

“魔杖法是1631年頒布的嗎？”

“沒錯。”

“是不是有一場妖精叛亂發生在霍格莫德附近來着？1642年？”

“是1612年。”

“那個因為巨怪保安意外死亡的——”

“好了，瑪德琳，讓我們安穩地吃完午飯行嗎？”亞莉克希亞厲聲打斷了她，“我們下午沒有課，你可以回去翻《魔法史》。”

“如果你是想問那個意外死亡的古靈閣的妖精，他叫納格諾克。”珀莉先回答瑪德琳的提問，然後拍了拍亞莉克希亞的手臂，“親愛的，冷靜些。”

“我沒法冷靜。”亞莉克希亞把她拍開，然後——她哭了起來，“瑪德琳說的我幾乎都記錯了，我要考不及格了！”

伊芙琳趕緊挪過來，伸手摟住她：“別擔心……我們還有時間再看一遍。就是妖精叛亂，說不定考試都不會考到呢！”

“肯、肯定會考到的。”亞莉克希亞抽抽噎噎地說，“我們去年講了一整年呢……可賓斯教授一開口，我就忍不住……打呵欠……”

“我們都一樣。”珀莉安慰她，“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考了不及格——也就是沒法選修提高班的課程，沒法參與需要這張證書的工作而已。”

亞莉克希亞不哭了，她瞪着珀莉。

“難道你打算選修賓斯教授的提高班？”

亞莉克希亞本能搖頭。

“那就行了。”珀莉攤手，“就是不及格而已，這不算什麽。”

“我們都聽到了什麽——”

“年級第一小姐——”

“說不及格不算什麽！”

珀莉不需要回頭就知道一唱一和的是韋斯萊雙胞胎。

“喬治，弗雷德？”她抱着手臂，“你們難道覺得我這話說得有問題嗎？”

“當然不！”喬治咧開嘴笑了，“誰在乎考試成績？我們倆感興趣的可不是這個。”

“沒錯。”弗雷德攬過喬治，眉飛色舞地說，“我們倆的前途可不在這上面。一家魔法笑話商店才是我們的目标！”

“準确來說，一家超過佐科的商店！”喬治笑嘻嘻地補充。

“怎麽，小天狼星找你們了？”

“是啊。”喬治沖她擠擠眼睛，“當然啦，瞞着媽媽——小天狼星給了我們一筆啓動資金。要我說我們都可以提早離開學校了——不過我們還是有些舍不得你——”

塞德裏克嗆住了。

“——和凱特爾伯恩教授——”

珀莉失笑。

“——以及最有意思的保護神奇生物課！”

赫奇帕奇們都笑起來，氣氛變得歡快了不少，這吸引了珀西·韋斯萊的注意。

“喬治、弗雷德，你們又在做什麽？”他大步走過來，一邊撥弄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學生會主席徽章，“你們難道又在——”

“噢，喬治和弗雷德沒搗亂。”珀莉打斷了他的話頭，“我和塞德裏克都在呢。如果他們做了什麽不恰當的事情——”

她拖長了聲音，沒繼續說下去。

珀西嚴肅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遠，喬治壞笑着湊過來：“親愛的珀莉，如果我們做了什麽不恰當的事——”

“你要怎麽對我們？”弗雷德拿腔拿調地問。

“格蘭芬多扣二十分？”

“把我們交給費爾奇關禁閉？”

“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饒過我們吧，珀莉！”

“我們可是幫你逗笑了泰勒！”

珀莉收起笑容，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如果你們做了什麽不恰當的事情？說真的，喬治、弗雷德，看在我們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友情的份兒上——”

她把手搭在喬治肩膀上，沉重地說：“——你們就不會躲着我做那些事情嗎？說真的，大腳板他們給了你們那麽多的幫助——”

喬治和弗雷德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沒和珀莉說過活點地圖；事實上，他們連李·喬丹都沒說過這個。但這不重要。

喬治吹了聲口哨，作勢摘下自己不存在的帽子，鞠躬行禮。

他的聲音聽起來興高采烈：“當然，女士，樂意為您效勞！”

喬治和弗雷德畢竟還是個例。事實上，等日歷翻到五月下旬的時候，連珀莉都開始緊張起來了。

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兩輪複習，也确信自己對算術占蔔、占蔔和麻瓜研究方面的自學不會差于任何一個選修了這三門課的同級生。事實上，霍格沃茨五年的課程加起來比她上輩子中考需要複習的內容少太多了，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一遍又一遍把課本翻開來看。

筆記早就被同學們借光了，她郵購的麻瓜首飾圖冊也被室友們傳閱了一遍（雖然她們最後都開始讨論那些項鏈和戒指有多麽精美，并驚嘆于麻瓜的創造力）。她把自己覺得最複雜的圖形都記了下來，還試着在紙上把它們畫下來以便加強自己變形的準确度。

瑪德琳是整個寝室中最鎮定的。她的男朋友路易斯今年在德姆斯特朗就讀六年級，去年就考完了O.W.L.s，給她傳授了不少訣竅。瑪德琳把這些都轉述給了她們。

“哪怕出些小問題也沒關系。路易斯說他在用消失咒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那只火雞吹脹了，但他還是在變形學上拿到了E。”

“唉呀，”伊芙琳不安地說，“但負責德姆斯特朗的監考官可不負責霍格沃茨，對吧？”

“但他們的評判機制很可能是一致的。”亞莉克希亞心神不寧地安慰自己，“沒事，我的麻瓜研究學得還不錯。大不了最後我和你一起去做麻瓜聯絡的工作——”

“這可不是什麽大不了——”伊芙琳尖銳地說。

“能一起工作也很不錯。”珀莉打圓場，“唉，不過我聽說主考官年紀都很大了。他們通常不怎麽換人——”

這消息立刻吸引了三個姑娘的注意力。

“主考官？”伊芙琳急切地從她的床上跳下來，“珀莉，你認識主考官嗎？”

“我不認識。”珀莉立刻澄清。但她還記得一點《鳳凰社》的劇情。她回憶着說：“我聽說的——據說當初負責鄧布利多教授考試的主考官現在還在任呢？”

瑪德琳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主考鄧布利多教授？”

“唔，鄧布利多教授以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對不起。我從來沒想象過鄧布利多教授以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或者他曾經是個年輕人——他應該是一開始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亞莉克希亞說，“那可是鄧布利多教授啊？”

“他總是從學生時代走過來的——”伊芙琳試着說，“不，我說服不了自己。我難以想象一個年輕的鄧布利多教授當年也像我們這樣擔心考試。哇，太可怕了。”

“鄧布利多教授才不會擔心考試。”亞莉克希亞堅決地說，“唉，鄧布利多教授——我想象不出來——”

但是她們變得不那麽緊張了。主考官甚至考核過鄧布利多教授——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也曾經考試過這件事讓她們分心了。

“鄧布利多教授說不定拿了12個O。”瑪德琳猜測，“珀莉，加油呀，如果你也拿12個O——”

“我不知道。”珀莉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攤開的的那本《水晶球、茶葉和星象解讀》，“別的都還好，但是占蔔——唉。”

不過鄧布利多說不定也沒有拿到占蔔的證書。他當初還想着取消這門課呢。

想到這裏，珀莉發覺自己也平靜了下來。她“啪”地一聲把那本書合上：“別想太多了。要我說我們複習得都還不錯。”

“是啊，多虧你在複活節假期就提醒我們。”伊芙琳盤腿坐在珀莉床邊的絨毯子上，一把把瑪德琳的貓撈過來，開始撓它的下巴，“你的筆記也很有用。”

“多虧了喬治和弗雷德的羽毛筆。”珀莉聳肩，“他們做了自動噴墨的品種——真厲害，文人居已經落伍了。”

“他們可真了不起。”亞莉克希亞歪着頭說，“雖然一直在惹事，但那些産品都很不錯。耶茨把零花錢都花在那些小東西身上了。”

“是啊，他們确實很了不起。”珀莉贊同地說，“有些東西甚至已經超出N.E.W.T.s的水準了，但是考試可不考這個。”

“如果他們開店，我一定會去逛的。”伊芙琳說，“不過他們為什麽不能做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呢？我是說，金絲雀餅幹很有意思，但我更想要別的。”

“你想要什麽？”珀莉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伊芙琳有些茫然地回答，“也許是附加了奇特作用的首飾什麽的？或者，有沒有能抹了就消除粉刺的東西？”

這方面瑪德琳知道得多一些：“有些附加防護魔法的首飾，不過它們通常很昂貴；唔，粉刺……有對付這個的魔咒。我媽媽倒是會，但她說這個挺難的，所以不肯教給我。她怕我不小心念壞了咒語，這可是要對着臉用的。”

“我可以把這些想法轉達給喬治。”珀莉思索着說，“說不定他們能做出更有意思的東西。”

“聽起來不錯。”亞莉克希亞舉起手，滿懷希望地問，“你說他們能做些其它的美容用的東西嗎？”

“我覺得行。”珀莉說，“那可是喬治·韋斯萊和弗雷德·韋斯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妖精叛亂的知識來自pottermore改版前的W.O.M.B.A.T.考試的題目之一，羅琳親自出的題，可以當成官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