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就業咨詢

正如珀莉在三年級時對哈利所說的那樣，巫師界的娛樂生活是十分匮乏的。

學生們在霍格沃茨除開日常的上課、作業之外，也只有噼啪爆炸牌、巫師棋、高布石和魁地奇這些活動。自從《預言家日報》停刊，學生們甚至不能像以前那樣每天閱讀報紙——這直接導致了他們無聊到能将一件事情（“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羅恩說）翻來覆去講上三個多月。

直到複活節的到來，小巫師們才終于轉換了注意力，開始讨論今年的蜂蜜公爵有哪些新出的彩蛋款式。也有不少學生會收到來自家中自制的彩蛋，它們通常沒那麽花哨，但是會塞滿孩子最喜歡的巧克力或其他糖果。

假期不長，學生們也不能回家，但沒人會嫌棄不用上課的日子。

“不過你們要知道，我們六月份就要考試了。”珀莉提醒她的同學們。

“這聽起來真讓人掃興。”伊芙琳抱怨，“珀莉，這才是假期的第一天呢。”

“你在開學的時候希望我每個月提醒你距離考試還有多久。”珀莉聳了聳肩，“因為你想進麥格教授的變形術提高班。”

“啊，是啊。”伊芙琳嘆了口氣，“麥格教授說要E才能進提高班，我不太有把握……唉。我爸爸倒是說能拿幾張證書是幾張，拿不到太多也無所謂——你們知道，我媽媽這邊的親戚都是麻瓜，麻瓜聯絡相關的工作不需要什麽東西。”

“應該至少要麻瓜研究的O.W.L.s證書。”瑪德琳說，“我記得你這門課學得還不錯？”

“是啊，雖然我讨厭寫論文，”伊芙琳無精打采地說，“但是麻瓜的常識我都知道。而且做這份工作的好處是我以後不會斷掉麻瓜那邊親戚的聯系。”

“假期結束後我們會有一次就業咨詢。”塞德裏克走過來，“他們在布告欄上貼了通知，我們要輪流去見斯普勞特教授。”

“我不在乎就業咨詢。”斯特賓斯的臉色很糟糕，“我們四月底還有最後一場比賽，對拉文克勞。今年第一場對格蘭芬多輸得太難看了。我覺得今年的魁地奇獎杯是沒戲了。”

提到魁地奇，赫奇帕奇的學生們齊齊嘆了口氣。即使珀莉沒去看比賽，她也知道今年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隊運氣不太好。開學第一場比賽他們對上了格蘭芬多，半個小時內，換了新掃帚的韋斯萊雙胞胎就把紮卡萊斯·史密斯打下了掃帚，他們不得不換上替補的尤金，後者連續漏了三個鬼飛球，看臺上的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都忍不住發出噓聲。

這一場比賽中他們落後了格蘭芬多一百七十分（“一百七十分！”薩默斯絕望地重複），然後靠着之後和斯萊特林的比賽追回了五十分；但格蘭芬多對上拉文克勞時拿到了整整兩百二十分的分差。

“格蘭芬多今年太強勢了。”塞德裏克嘆氣，“而我三年級的時候還覺得波特的訓練時間太短了，對他不太公平——”

“今年沒戲了。”卡德瓦拉德倒是想得更遠，“去年拿過一次獎杯也不錯。我現在希望波特畢業後能進蘇格蘭隊。唉，蘇格蘭隊在上一次世界杯時差一點就能拿到冠軍了，那些可惡的加拿大人——但阿什利退役了，明年又有世界杯。英格蘭隊和威爾士隊就算了，他們現在都不太行。”

“可他十三歲就兩次擊敗了神秘人。”亞莉克希亞表示反對，“他以後說不定會當傲羅。”

“也說不定他會當霍格沃茨的教授或者校長。”瑪德琳異想天開地說，“上一個擊敗黑巫師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對吧？波特可以繼承他的衣缽……”

沉郁的氣氛消散了，珀莉笑起來：“他今年才三年級，你們就替他選好了未來的工作。”

“那可是波特。”伊芙琳說，“哎呀，他的事情關系到整個英國巫師界呢……”

“總之，魁地奇獎杯沒戲了。”珀莉把話題扯回來，“學院杯……拉文克勞今年狀況不太好，上周六年級的威爾斯試圖兜售假冒的巴費醒腦劑，結果被斯內普教授抓到了——”

赫奇帕奇們十分感同身受地抽了一口氣。

“怪不得那天中午拉文克勞的分數突然少了這麽多。”凱帕爾說，“太慘了，哪怕是麥格教授抓到都還好……”

“斯萊特林這會兒倒是排在第一。”庫勒嘆氣，“聖誕節之後，斯萊特林突然都不找事了。”

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熱愛八卦的赫奇帕奇學生們都知道斯萊特林裏有不少學生的長輩曾被指控為食死徒。珀莉甚至聽哈利抱怨過馬爾福現在都繞着他走，他沒機會使用聖誕節學會的彈射咒了。

“格蘭芬多現在排在第四，但是分差不大。等魁地奇獎杯到手，又是五十分。”

“別想太多了。”瑟琳娜豁達地說，“想想看吧，今年哈利·波特擊敗了神秘人。要我是鄧布利多校長，為這個我能給格蘭芬多加三百分。”

這話一說，小巫師們都沒了脾氣。

“确實，那可是神秘人。”三年級的漢娜小聲說，“但鄧布利多校長甚至沒給波特加分。”

幾分鐘前，赫奇帕奇們還在為了今年格蘭芬多可能拿到學院杯而憂慮；幾分鐘後，他們都開始為了哈利·波特甚至沒拿到學院加分而不平起來。

——不愧是赫奇帕奇。

夏季學期開始後，五年級的所有學生都要去他們各自的學院院長那兒讨論未來的就業問題。列表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排列的，塞德裏克排在第一個，珀莉排在第二個，分別是周一早上的十點半和十一點。

“你以後打算做什麽工作？”珀莉問塞德裏克。

他們倆的成績都很不錯。參考那些被發放下來的宣傳單，他們有很多選擇的餘地。

“噢，我還不太确定——”塞德裏克不知道為什麽結巴了一下，“我覺得聖芒戈的治療師挺不錯的，他們要的證書我也應該都能拿到，但我爸爸——我是說——你知道，他在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所以——呃——如果是和魔法生物打交道也不壞；不過我也考慮過魔法體育運動司，畢竟魁地奇還是很有魅力的運動。你呢？打算去羅馬尼亞的養龍場？”

他的臉微微紅了。

“養龍場……啊，是，”珀莉有些走神，停頓了片刻才回答，“不過我去年暑假見到了紐特·斯卡曼德（“哇！”塞德裏克驚嘆了一聲），斯卡曼德先生建議我先多出去走走，再決定做什麽工作。唉，我是說，神奇動物學家也不需要什麽證書，對吧？”

“噢，是，聽起來很不錯。”塞德裏克說，“神奇動物們都這麽喜歡你——你未來的成就沒準比斯卡曼德先生還高呢。”

“這是不可能的。”珀莉毫不猶豫地說，“斯卡曼德先生太偉大了——雖然魔法部居然只給他頒發了梅林爵士團二級勳章。但在神奇動物方面，沒有人能超越他。”

“你真的很崇拜斯卡曼德先生。”塞德裏克說。

“是啊。”珀莉想到那位精神奕奕的老巫師，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斯卡曼德先生就是有那種魅力。”

當斯普勞特教授問及她未來的打算時，她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神奇動物學家，唔。”斯普勞特教授說，“這更偏向是自由職業。他們沒有相關的成績要求，但我确信你今年的O.W.L.s成績會很不錯。當然啦，和神奇動物打交道的職業也有一些……”

她從桌子上那些散亂的小冊子中抽出了幾本：“讓我看看。他們通常要保護神奇生物、草藥、魔藥、魔咒、黑魔法防禦術這幾門課的證書，有些額外需要變形學。面對危險的神奇生物，這些學科中所學到的知識能讓你保護好自己。”

“唔，這幾門課我都打算選修提高班。”珀莉說，“唔，不過我還打算繼續學古代魔文。我聽說六年級還可以選修煉金術？”

斯普勞特教授綻開一個笑容：“啊，你聽高年級的同學說的嗎？是的，這門課只對六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開放。沙菲克教授會要求在魔藥、魔咒、變形三門課的O.W.L.s都達到‘E’以上的成績。當然，我想這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珀莉承認：“唔，我想應該沒問題。”

“我還需要确認一件事——福萊特小姐，你現在仍然打算報考所有的12門O.W.L.s考試嗎？”

“是的。”

“學校之前也有這樣做的學生，數量相當少——”斯普勞特教授欣然點頭，“我會為你額外提交報考申請的。算數占蔔、麻瓜研究和占蔔課對嗎？”

珀莉點頭。

“好……”斯普勞特教授在一張羊皮紙上匆匆寫了什麽，“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珀莉猶豫了片刻。

“……唔，凱特爾伯恩教授曾經向我提議——唔——我是說——”她斟酌着自己的用詞，“凱特爾伯恩教授在考慮退休的事情，他問我是否考慮過畢業後接任他的職務——”

斯普勞特教授有些驚訝地揚起眉毛。

“我不能說我對此毫無預料，畢竟你在這門課上的優秀程度我們有目共睹。”她說，“不過凱特爾伯恩教授今年邀請了海格教授成為他的助教，我還以為他有意推薦海格呢。”

珀莉在心裏對海格道歉，但她認為自己不能忽視凱特爾伯恩教授的好意：“唔，凱特爾伯恩教授覺得海格教授也很合适。但他擔心海格有另外的事情要忙——”

說到這裏，珀莉停頓了片刻，突然意識到這還是她引起的——她在某次閑聊時和鄧布利多提起過，海格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做格洛普。他最開始不那麽友好，但是在後來，他也參與了霍格沃茨大戰，保護了這裏的學生。

——怪不得，聖誕節之後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海格都沒出現。他們一直都以為他可能負責了其他年級的課程，但他可能是去找自己的親人了。

她拍了拍腦袋：“我會再問問凱特爾伯恩教授的。”

斯普勞特教授鄭重地點了點頭，而後又露出笑容：“就我個人而言，我很樂意你在未來成為我的同事——甚至，等我退休之後，我們會需要一位新的教授來擔任赫奇帕奇的院長，不是嗎？”

珀莉的臉紅了。她知道納威·隆巴頓在後來接任斯普勞特教授的職務，或許還接任了格蘭芬多院長的職務（畢竟那時候的麥格教授升任成了校長，不可能再擔任這一職位），但……

這個選擇聽起來也很有吸引力。

斯普勞特教授把幾張可以用于參考的宣傳單遞給她：“那麽我想，你的就業咨詢結束了。”

珀莉走出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時還在想這個問題。

她一年級的時候堅信自己會去有龍的地方工作：畢竟她的澳洲蛋白眼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至少讓她見一見吧？但現在，她突然又不太确定了。

紐特·斯卡曼德的建議無疑是更适合她的：他們同樣喜歡神奇動物，如果偏安一隅，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那些只生活在某些地區的魔法生物；可霍格沃茨是霍格沃茨，是最開始就溫柔地接納了她的地方。

她打開系統，凝視着“石墩出動”的卡牌，輕輕嘆了一口氣。

“別着急。”她對自己說，“也許之後還會有變化呢。”

作者有話要說：

《阿茲卡班的囚徒》中，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是五十分分差時哈利抓到了金色飛賊，于是分差拉開了兩百分；這裏雙胞胎換了新掃帚，分差更大了。

羅琳在pottermore上寫過一些關于魁地奇世界杯的信息。1990年的世界杯決賽共進行了五天，蘇格蘭隊與勝利失之毫厘。加拿大隊贏得冠軍。

1994年的世界杯，英格蘭隊以10比390輸給了特蘭西瓦尼亞隊。←太菜了你們！

順帶一提，她詳細描寫了2014年的世界杯比賽進程，包括開幕式發生了騷亂、十六強到決賽每一場的比分和一些情況、以及38歲時重回保加利亞隊擔任找球手并最終跟着自己的隊伍奪冠的克魯姆。感興趣的人可以去搜搜看，還蠻好玩的。比如挪威的某一場比賽贏得很輕松，然後觀衆對他們的追球手發射了惡咒；牙買加的守門員突然暈厥，因為在開幕式上被神奇動物咬了（？）；德國隊有個找球手嘗試朗斯基假動作失敗然後撞在地上，靠着生骨靈搶救過來，之後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只虎皮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