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魔藥錦标賽

魔藥錦标賽在第二天一早開始。

裁判吹出尖銳的哨音後，各個學校的代表隊立刻進入了被劃分出來的那一塊林區。珀莉換上了索爾伯格借給她的備用校袍，緊緊地跟在兩個七年級的學生身後。

這一片地區實際上不該被稱為林區。當然，這兒算得上是烏幹達境內植被最茂密的地方了，但是腳下的泥土很濕潤，灌木和樹叢也稀稀拉拉。

“小心落腳。”索爾伯格一馬當先地在前面開路，“這邊的沼澤地很多，要是陷進去被沼澤挖子抓傷了可不太好。”

“那邊有個湖。”波爾給自己念了個遠視咒，指着一個方向說，“我們先去找那些水生的？”

“沒問題。”索爾伯格果斷地點頭，“珀莉，你會泡頭咒嗎？”

珀莉會這個咒語。她預習過《标準咒語，七級》。在看到泡頭咒這個原作出場且她有印象的咒語時，她興致勃勃地學會了它。

會泡頭咒的話，下水就方便多了。索爾伯格回憶着這次的目标：“植物的部分我和波爾都能搞定。你負責警戒那些格林迪洛、人魚和彩球魚好嗎？然後我們需要鳗魚眼珠和青蛙腦漿，蓑鲉的脊刺和水蝸牛分泌的黏液。”

珀莉點了點頭。

他們踩着泥濘的道路到了湖邊。遠遠看過去，有幾個其他學校的學生也在做下水的準備。

泡頭咒保證他們在入水後也能呼吸到空氣，但湖水本身還是很冰涼的。濕透了的袍子緊緊貼在身體上，珀莉努力地跟上了波爾和索爾伯格。前者的水性很好，像是一條輕捷的魚，動一下手腳就能游出去好遠。

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叢水生球莖草。波爾和索爾伯格開始采集他們需要的材料，珀莉漂浮在他們身邊，手伸進長袍，握住魔杖以防萬一。

她盡量保持着左右張望的動作，以便于确認周圍的情況，然後——兩條漂亮的彩球魚游了過來。

正如書上所寫的那樣，彩球魚是一種身上有花紋的球形魚，它們有兩條長腿，腿上長着帶蹼的腳。

但這會兒它們沒有游過來啃咬她的衣服和腳，而是好奇地在她身邊繞了一圈。

珀莉記得它們喜歡吃水蝸牛。她靈機一動，試探着問：“能……給我們帶些水蝸牛嗎？”

她的聲音穿透泡頭咒進入水中，變成了一串細碎的氣泡。波爾扭頭看了她一眼，用手比劃了個問號來确認她這邊的情況，珀莉趕緊比劃了沒問題給他。

彩球魚又繞着她轉了一圈，然後游遠了。

可能它們沒法理解氣泡。珀莉聳了聳肩，倒也不怎麽失望。彩球魚應該不是什麽高智商的神奇動物——畢竟對付它們的辦法是把他們的兩條腿打個死結，然後它們就會沒法游水，順流漂走。

索爾伯格總算搞定了那些球莖草。他們繼續往前，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一叢兔眼金魚藻。

波爾立刻要開始采集，索爾伯格卻比劃了一個謹慎地姿勢，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大概有六七條彩球魚成群結隊地往這兒游了過來。珀莉沒法分辨它們，但她直覺帶頭的兩條是剛才她見到的那兩條。

她比劃了個“靜觀其變”的手勢。然後他們發現那些彩球魚确實不是為了襲擊他們而來。

它們帶來了水蝸牛。

彩色的球形魚在水裏“噗噗”地吐出水蝸牛的模樣實在很有趣，珀莉忍不住笑了，她的泡頭咒外頭冒出一串氣泡來。

索爾伯格那兒也冒了一串氣泡，從她驚喜的表情來看，她可能說了一句“太棒了”或者“好極了”之類的話。他們立刻把那些水蝸牛抓起來，波爾用邊上的一顆雜草變出了合适的玻璃容器。

“謝謝。”珀莉試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條離她最近的彩球魚。

手感冰涼而滑膩。那條彩球魚倒是很高興的樣子，繞着她游了兩圈。在之後的水底活動時，那些彩球魚也一直跟着他們，直到他們上岸，才終于戀戀不舍地游開。

索爾伯格解除了泡頭咒，歡快地說：“太棒了，水蝸牛差不多是這次最難集齊的材料之一。”

“我也就是試試看。”珀莉實話實說，“可能是誤打誤撞吧——它們還算喜歡我，所以送我它們最喜歡的食物？”

“希望這樣的誤打誤撞再多一些。”波爾說着，用魔杖一指珀莉，她立刻感覺自己的袍子被烘幹了。

他們坐下來，就地取材，通過變形咒變出合适的工具，把那些水裏的魔藥材料都處理好，裝進指定的容器中。

“讓我看看，我們接下來還需要蝙蝠的脾髒和翅膀——這個應該要往那邊的山坡那兒走，蝙蝠都在山洞裏，對吧？還有犰蜍膽汁、颠茄、非洲樹蛇皮——梅林啊，這個可真讨厭——仙子翅膀、流液草、嗅幻草、變色巨螺的毒液和絕音鳥羽毛——這兒居然還生活了絕音鳥？”

“他們可能抓了一群放在這兒。”波爾客觀地說，“我們先往山洞那兒去？希望路上能遇到福萊特的好運。”

——他們果然遇到了。

越往山坡的方向走，樹木就越茂密，他們吃力地撥開那些灌木，避開那些看起來像是沼澤的泥水地——然後悄無聲息的，三個馬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我們沒有惡意。”波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舉起手，“我們是來完成考核的學生——你看，我沒碰我的魔杖——你們聽得懂英文嗎？”

為首的馬人淩厲地看了他一眼：“我們聽得懂，人類。”

索爾伯格也舉起手：“瓦加度讓我們進入這片區域來尋找一些魔藥材料。如果這是你們的領地，我們可以離開。”

“不用緊張。”黑發的馬人對他們友善地說，“瓦加度的巫師和我們提及，會有幼駒進入到這片林地來完成一些試煉。”

珀莉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恍然道：“是不是這裏臨時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你們希望我們繞道？”

馬人們把目光轉向了她。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突然出聲了：“幼駒，你們要尋找什麽？我們可以帶你們去。找到之後，你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這裏有待産的母馬。”

索爾伯格不假思索地報出了一串名字。

為首的馬人瞪了最後說話的馬人一眼，繃緊了臉：“諾瓦會帶你們去那些地方。跟着他。”

波爾瘋狂地點頭。他們立刻跟上了那名叫做諾瓦的馬人。

很顯然，這一片區域原本就是馬人的領地。他們也許平時和瓦加度相處得不錯，但是這會兒為了那位待産的母親而影響了巫師們的比賽。馬人最清楚哪裏有什麽植物，他們也許會和巫師用不同的稱謂，但是索爾伯格能描述每一種植物的外觀——他們花了兩個小時不到就解決了剩下的所有內容。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珀莉高興地說，“祝那位待産的母親一切順利。”

諾瓦溫和地看着他們……好吧，她：“多謝你的祝福，幼駒。”

他們離開了那塊有馬人巡邏的區域，然後索爾伯格向天空發射了金色的火花以表示任務完成。瓦加度的教授來接他們時還一臉震驚：他們絕對打破了記錄。

“你們怎麽做到的？”他大惑不解，不停地問，“這可是密林。連我們進去都不能這麽快收集全這些東西。”

波爾咳嗽了一聲，露出了愉快的表情：“我們英國人管這個叫福萊特效應。”

他素來和其他學院的學生不怎麽合得來，但這一輪比賽下來，他看着比先前友好了許多：“我算是明白凱特爾伯恩教授為什麽這麽喜歡你了，福萊特。我畢業後打算去做藥劑師——如果你這兒以後有特別的魔藥材料，你介意——”

斯內普大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們。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平靜，但眼神裏蘊含着一絲得意：霍格沃茨這一輪的成績太好了，只要下一輪發揮不失誤，這次魔藥錦标賽的冠軍歸屬已經沒有懸念。

波爾咳嗽了一聲，中斷了自己沒說完的話：在斯內普教授的眼皮底子下向珀莉求購那些未來可能出現的珍稀魔藥材料，那一定是喝了胡話藥劑才能做出來的事情。這個請求可以等九月份開學後再和福萊特提出。

“太棒了。”在外頭等他們的迪戈裏們都在熱烈鼓掌。

“那邊的帶隊教師看起來都表情很糟糕。”塞德裏克說，“你們的成績太好了。”

“我們遇到了馬人。”珀莉小聲對他說，“他們帶了我們一程。”

“确切地說，我懷疑那些馬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幫忙的。”索爾伯格說，“他叫諾瓦，對吧？他一直在看你。”

第一輪拿到了高分，她的情緒看起來很好，甚至還對塞德裏克壞笑了一下：“迪戈裏，說不定你以後還得警惕巫師之外的那些——”

塞德裏克劇烈咳嗽起來：“咳咳，索爾伯格學姐，你在說什麽呀！”

但這麽說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偷眼看向珀莉。

頭發上還夾着草葉子的小女巫若無其事地扭開了頭，假裝自己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臉紅。

“哎呀。”索爾伯格笑嘻嘻地攬住珀莉的肩膀，“你們都暑假一起出來玩了還害羞什麽？”

“索爾伯格學姐！”

“我不說了——”拉文克勞的少女見好就收，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第一輪今天就結束啦。之後的第二輪要等五天後開始，我猜你們大概沒這麽多時間在烏幹達逗留？”

“嗯。”珀莉小聲回答他，“我們這次是跟着迪戈裏先生出來的。他有公事，我們還要去俄羅斯、日本和美國。”

“那就不能留下看我們第二輪的比賽啦。”索爾伯格有些惋惜地說，“等拿獎之後我寫信給你！獎杯到時候應該是斯內普教授負責直接帶回學校。”

“只要霍格沃茨能贏就好。”珀莉說，她的神情又柔和起來，“霍格沃茨就是最棒的。”

“沒錯。”波爾走過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霍格沃茨當然應該是最棒的。”

脫離了比賽之後的斯萊特林恢複了平日裏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他跟珀莉打了個招呼，無視了塞德裏克——畢竟他們兩個都是各自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隊員，波爾這幾年沒少對準塞德裏克打游走球，雙方的關系可不怎麽樣。

“我們出來太早了。”他說，“我帶進去的午餐都還沒動呢。”

但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霍格沃茨代表隊的學生出來得太早了，甚至沒有其他隊伍的學生能聽到這句惹人牙癢的炫耀。

“剛好。”索爾伯格愉快地說，“你們是不是原本打算逛逛瓦加羅納？這邊和霍格莫德不太一樣——畢竟瓦加度面向全非洲招生，所以村子裏不止有烏幹達本地的巫師，也有埃及、肯尼亞、摩洛哥的人。哦，對了，村子裏有人養了一群雙頭鹬，放養的，出去在路上就能看到。”

“哇。”珀莉低低叫了一聲。雙頭鹬是非洲常見的神奇生物，鳥如起名，長着兩個腦袋，有些特別的品種的腦袋顏色會不一樣。它們只能在炎熱的地區生活，所以英國是見不到的。

“我們早上也看到了。”塞德裏克告訴珀莉，“就在靠南邊一些的街上走，兩只大的和四只小的。完全不怕人。”

他鼓起勇氣，試探着伸出手：“我帶你去看？”

他很緊張。珀莉能看到他另一只手不自覺地捏緊。

——他們只是要一起去看雙頭鹬。

珀莉這麽告訴自己，然後把自己的手遞過去。

——完全沒必要緊張……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泡頭咒：應該是個高級的咒語。因為三強争霸賽中芙蓉第一場比賽沒完成，但還是通過泡頭咒拿到了25分。

格林迪洛：XX級神奇動物。在《神奇動物在哪裏》中寫着生活在大不列颠和愛爾蘭各地的湖泊中，但是人魚已經馴服了它們，所以索爾伯格認為存在人魚的非洲（人魚到處都有）可能也有格林迪洛。

彩球魚：XXX級神奇動物。

嗅幻草：出自《魔法書：魔藥之書》。是一種具有魔法屬性的稀有植物。它的葉子會像銅一樣泛着光。嗅嗅喜歡閃閃發亮的東西，這種植物也因此得名。

雙頭鹬，我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