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8)
為,權傾朝野,你若是能嫁給他,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只不過,現在外界都以為你是男的,說我君家敗壞門風,委屈你了。”
“無妨。”她不在意地聳聳肩,“反正我的名聲早臭了,不介意再添個一筆。”
“要不,爹把消息放出來,向世人說你是女的?”
“別。”君無菲說道,“這事因睿王而起。以前世人只是懷疑他有斷袖之癖,現在算是坐實了。名聲臭的可不只是我一個人。”只是很不幸,在世人眼中,她是被玩弄的那個。而她,喜歡做玩弄人的那一個。
“爹明白了,睿王都不澄清,我等平民,又豈能與他對抗?”
“爹想錯了。”君無菲唇角浮起美麗的笑,“我會陪他好好‘玩玩’。輸的,不會是我。”
“你一個女兒家,怎麽着都吃虧啊。”君佑廷愁壞了一張老臉。
“爹您的想法過時了。自從我歷了魏府那一劫,何時再吃過虧?”
看着聰明潇灑的女兒,君佑廷安心不少,“菲兒要保護好自己。不管世人怎麽說,怎麽想,爹都會理解你。”
“謝謝爹。”她心裏升起一縷感動,有親人的感覺就是好。白天陪小寶玩了一天,君無菲晚上又回到睿王府歇睡。
推開房門,見房中間擺了一個寬大的浴桶,熱騰騰的水蒸汽氤氲在整個房間,一男子正在沐浴,墨黑如緞的頭發濕淋淋的搭在身上,發絲飄散在水中,添了無限魅惑。
白皙的皮膚,英俊非凡的五官,精瘦卻顯得很結實的身材,性感的薄唇似抿非抿,淡淡的顏色中因中毒而透着幾許豔紅,妖嬈極了!
君無菲頓時覺得喉嚨有些幹渴,想好好品償一下他誘人的唇。
他的眼睛是閉着的,像是在享受熱水的浸泡,長長的睫毛上沾着一顆晶亮的水珠,似滴非滴,攪得她心癢難耐,不知不覺看癡了眼。
倏地,他睜開妖異的瞳眸,“過來給本王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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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珍貴的處男
大煞風景!突然出個什麽聲啊,她又不是他的奴隸。一句話拉回了她花癡的神智,自動忽略他的命令,“王爺不穿衣服的樣子還滿好看。”
歐陽煊從鼻子裏哼了哼氣,一副你現在才知道的表情。
她接着說,“王爺的肉體既然這麽好看,真應該讓普羅大衆都來觀賞,藏着掖着太可惜了。”
“君無菲你是不是女人?”歐陽煊目光冷冰,“置道德标尺于何地?”
“總沒王爺這麽彪悍吧,未經本公子同意就強制要求同居。”
“同居?”歐陽煊細品着二字,“這詞新鮮,本王喜歡。在天啓國,本王就是天,本王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她像是在聽笑話,清澈的瞳底閃過一縷譏诮,他面色嚴肅,“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
“王爺的底線是什麽?”她倒有點好奇。
他不說話,直勾勾地盯着她美麗的面孔,“男裝穿久了,以為你真的是男人?要不,本王迂尊降貴,幫你擦背?”
“府裏可有帥氣的小厮?”她答非所問。
“問這做甚?”
“我去叫個來跟王爺一同洗鴛鴦浴。”
“君無菲!”歐陽煊俊龐盈過怒氣,澡桶裏的熱水都似乎氣得沸騰了起來。
“姐一生好命,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是被人侍候的主,王爺有需要,盡管大吼一聲,相信整個王府的下人各個願意為王爺效勞。”君無菲打了個呵欠走上床,脫了外衣心安理得的睡覺。
歐陽煊僵在浴桶裏,臉色變了幾變,“本王洗好澡了,過來幫本王擦身子。”
一室安靜,木有人回應。
“拿衣服給本王穿,在衣櫃裏。”冰涼的男聲裏摻着隐怒。
呼嚕……呼嚕……
回應他的是故意裝出來的打呼聲,擺明不給面子。
“來人!”歐陽煊似乎沒辦法,厲喝一聲,“過來侍候本王更衣!”
一名長相白淨的小厮匆匆走進房,拿着毛巾為歐陽煊擦身,又從衣櫃拿了身幹淨的單衣幫他換上,“王爺,您不是說不要小的侍候,有君二少侍候您就成了?”嗓音很娘娘腔,嗲得被子裏的君無菲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無晗他累了,想先睡。”歐陽煊一本正經地說,“一會他睡好了,自會好好‘侍候’本王。”
小厮有點傷心,“小的雖不及君二少的俊美潇灑,好說也侍奉了王爺多年,王爺有了君二少,可別忘了小的。”
一聽這話就知道歐陽煊跟這名男仆關系非同一般,歐陽煊果然好的另一口。君無菲昏昏欲睡。
等頭發擦得差不多幹了,小厮退下,歐陽煊掀開被子爬上床,身體不小心擦過她置于胸前的手。
好像……滑不溜丢的,她睜開眼,水潤的目光瞅着他光裸的背,“你剛才不是穿了衣服嗎?”
他若無其事地翻個身,側身面向她,“又脫了。本王有裸睡的僻好。”
“這年頭流行怪人做怪事。”她表示理解,又閉上眼。
他拉了拉被子,把被子一角揶進她肩下,也閉上了眼睛。一小會兒後,君無菲先睜開一只眼,又睜開了另一只眼,怎麽也睡不着。
天啊、地啊!
一個光溜溜的裸美男就睡在她旁邊,是純心考驗她是不是條大灰狼嗎?
雖說她不至于饑不擇食,連個同性戀也要啃,但該死的歐陽煊還真有好幾分姿色。而且她……七年沒‘碰’過男人了。
她以前只有過一男人,不消說,當然是黎煊。現在來個跟黎煊長得超像的歐陽煊,不禁讓她想起曾經那些熱火纏綿的夜晚。
也側朝着歐陽煊,盯着他看了半天,從臉上到頸子,到胸,到腿……性感完美的線條,修長的雙腿,白皙的皮膚……
哥啊,您這是惹我犯罪啊。君無菲在心底哀嚎,“就那麽放心我嘛?我看起來就那麽無害?”
歐陽煊睜開漆亮的眼,因着睡意,目光不若平常的犀利冷酷,而是多了種說不出的妖冶動人,“你在跟本王說話?”
“不小心說出來了。”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您老繼續睡。”
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我不老。”
“那是對您的尊稱。”
“你睡不着?”他似是什麽也不知道,語帶關心地問,“有何困擾?本王替你解決。”說得一本正經,讓人完全不能往偏了想。
她忽然半撐起身子壓上他,邪笑着問,“真的什麽都能幫我解決?”
看她一副淫笑差點沒流口水的表情,他似明白了什麽,“你想怎麽樣?”
“讓你獻身為我服務,當一夜我的男寵,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她輕輕地在他臉上吐着氣。
絕色的五官,精致絕倫的眉目,媚眼如絲,嬌軀玲珑有致,長發淩亂地搭落在他身上,媚惑之極。他頓時覺得渾身的感官都立了起來,眸光中閃過一絲異樣,氣息變得急促了些許,“晗兒,我雖然……但是還是可以與女子行房的。”
他前半句的意思是說盡管喜歡男人吧。君無菲了解,“那你有過多少女人?”
他搖頭。
“什麽意思?”她不太明白,或者說,不太好猜。
“一個也沒有。”他如實回答。
“挺正常。”她一嘆,二指夾着一小掇頭發,用發梢輕劃過他的面龐,“誰讓你喜歡男人呢。”
他身體一僵,妖冷的眸色加深,“晗兒,我經不起挑逗。”
她有點想笑,“這麽經不起,那對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是很容易得逞?”
“不。”他吐字清晰,“女人近不了我的身,你是個例外。”
是啊,她例外,因為她能夠治好他身中的毒。她水亮的眼睛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瞳仁,“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他困難地吐了口氣。
“沒有過女人,那你有過多少男人?”話說她在現代A片看多了,是知道男男怎麽交頸的。
他面色微窘,“一定要回答嗎?”
“你是王爺,剛才還說你是天,可以拒絕。”
他眼神裏閃過一縷失落,“沒有。”
她滿臉驚奇,“哥,我記得您今年也二十七歲了吧?”與她在現代嗝屁時一個年紀呢。
“有何不妥?”
“居然還是處男。”她哈哈一笑,“比恐龍還珍貴啊。”
“何是恐龍?”他眼神不解,“為何你說的好多詞彙都那麽新,本王都聞所未聞?”
“你沒聽過,那是因為不該你懂。”她想起什麽,“方才走的那個小厮不是說侍候過你很多年了,你怎麽會是處男?”
“他只是侍候本王的飲食起居。”他一臉坦誠,“男子無所謂貞操,沒什麽可說謊的。事實上,本王到現在還未償雲雨,說來并不是件好聽的事情。”
“你無所謂,我很在意啊。”她傾着身的姿勢有點不舒服,幹脆一推他的身體,扒在他身上,高聳的胸撞在他平坦的胸前,他倒抽一口氣,吸入的都是散發自她身上的自然芬芳。
他眸光盈起一片火熱,頓覺燥熱難當,大掌在空中僵了數秒,終是難以抑制地撫上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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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暗裏藏針
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指下肌膚的彈性柔滑。他的目光變得赤紅,巨熱的燥動自四肢百骸竄起,自制力即将瓦解。
君無菲唇角勾起他看不見的笑痕,黑暗中,二指間夾着一枚銀針,只要他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就恭喜他絕子絕孫。
是,她很久沒碰過男人,對帥鍋抵抗力也不強,不代表她會濫交,不代表不挑對像。歐陽煊長得再像黎煊,她既然決定告別過去,那就不會再停留在過去。
像他這種危險人物,越沒關系越好,何況,永太妃與他是如何對她進行威脅,她記得很清楚!
不過,她是個善良的人,一定會下手很輕,不會痛,麻一下而已,終身不舉,那是他沒用,有的是辦法讓他賴不到她身上。
黑眸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似想到什麽,歐陽煊猛地化被動為主動,一個翻身将她壓到了身下,她剛要動手,他幽深的目光對上她翦水的秋瞳,眸色已化為一派冷然無波,“晗兒,本王不願意做你的男寵,一夜也不行。”說罷,兀自躺到一邊背過身去。
君無菲眼中閃過訝異,收回銀針,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幾秒,“果真是GAY。”與雄性動物同眠,危險系數降低不少。她方才一是逗着他玩,二來,也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畢竟花錢買來的消息也有可能是假。
不是她自戀,自問身材相貌,當今古代,還沒哪個有這麽美的臉,這麽好的魔鬼身材,有時候照鏡子都會給自己迷住。
歐陽煊連一夜情都拒絕,那是真的愛男色了。
君無菲今夜睡得比昨晚安心不少。歐陽煊睜着眼睛,身子燥熱得難受,卻一動不動,睜眼到天明。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紙照耀進房,給房裏增添了幾許溫暖。
君無菲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手一下碰到旁邊的人,側首一看,見歐陽煊冷冽的眸子裏蓄着淺淺的情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醒了?”他開口,嗓音有些微的嘶啞,聽來很是性感。
“王爺不是一向公務繁忙?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她打了個呵欠坐起身,因睡眠充足,臉蛋白裏透紅,美麗絕倫,又透着幾分可愛,紅潤的膚色直讓人想咬一口。
“本王昨晚沒睡好,着了風寒,生病了。”他找了個理由,不說是舍不得她美麗的睡顏,想多看幾眼。
“嗯,聽起來是着涼了,嗓音都跟鵝公叫差不多。”她下床穿衣,順便梳理散亂在身後的長長青絲。
見她禁自更衣梳發,完全不把他當回事,他臉色不悅,“你是本王的專職大夫,不是應該替本王把脈?”
“着涼而已,這麽小的病,用得着把脈嗎?”她笑道,“王爺認為本公子是神醫,神醫豈能大材小用?”
“給本王看病,是你的榮幸,怎麽會委屈了你?”他恢複冰冷的面色,妖冶的瞳仁裏蓄着不滿,“你可知道,只要醫好了本王,本王能保你前程似錦,一生榮華富貴?”明知這些無法打動她,又找不出更誘惑的條件。
“王爺就是不相信我治不好你,我也沒辦法。”她攤攤手,面不改色地撒着謊,浮名于她如雲煙,不在乎。七年前,她就已經喪失了行醫的資格。
他沉默着不語,她已換好了一身男裝,拿着扇子開門而去。望着她毫不留戀的背影,他臉色難看,準備了一籮筐的美男計,還沒派上用場。
“宋亭雪!”低喚一聲,一名長相白淨的小厮馬上走進房,是昨夜那名娘娘腔下人。
“王爺,奴才侍候您梳洗更衣。”宋亭雪見他表情不善,氣色不佳,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是對昨晚君二少的‘侍奉’不滿意嗎?”直覺得以為君無晗已經是他家王爺的人了。
歐陽煊也不解釋,“一個奴才,不必多嘴。”
“是,小的知錯!”宋亭雪吓得身子發顫。看來王爺真的是不滿意君二少的‘侍候’,不然不會是這麽個反應。
歐陽煊離開寝房後,本應去書房處理政務,腳步一轉,登上了四層樓宇,遙望遠處一樓那正在曲折幽回的庭院中走動的白色身影。潇灑自若的步伐,時不時調戲經過的婢女,膽子色到睿王府,不是君無菲,還能有誰?
君無菲走過一處長長的回廊,恰巧碰到魏子溪正迎面走來。她視而不見,魏子溪卻擋住他的去路,“君無晗!”
君無菲停住腳步,臉上挂起痞痞的笑,“原來是魏公子啊,這麽早就來睿王府做牛做馬,對睿王可真是一片赤膽忠心。”
地痞流氓一般的笑挂在他臉上就是有一種極具朝氣的活力,光芒四射,令人移不開眼。魏子溪盯着他,忽爾諷刺一笑,“還早?都快吃午飯了。你在床上替睿王暖被窩忘了時辰,也怪不了你。要爬上睿王的床,很費力吧。”語氣尖酸刻薄,隐住了心底的嫉妒。
君無菲笑容變得燦爛,絲毫沒被激怒,“魏公子嘴巴長錯地方了,本公子是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
“你什麽意思?”魏子溪微眯起眼。
“不然怎麽盡會排屁呢?”她搖首,“排屁不要緊,人之常情,沒人怪你,污染了他人的耳朵就是你不對了。”
明顯的侮辱,魏子溪氣得銀牙一咬,“注意你說的話,一個暖床的禁娈而已,本公子跟睿王說一聲,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自古下面的狗叫一百句,還不如枕邊風吹半句。”君無菲甩給他一個白癡的眼神,“看睿王是懲治我,還是把你轟出睿王府。”激他一激,巴不得他馬上去告她狀,好讓她馬上遠離睿王府。
“走着瞧!”他咬牙切齒,腳步卻像生了根般立在原地,沒先走,直到她走遠,他才恍然,似乎還想再看他一眼,“該死,怎麽回事!”他低咒。這些日子以來,君無菲的美麗端莊、高雅婉約讓他驚為天人,君無晗的流氓痞氣又把他氣得半死,卻又被無形中吸引,兩個品性截然不同的姐弟,卻都總是出現在心頭,都快把他搞成神經病了!
兩人不歡而散的局面盡數落入歐陽煊眼中,只是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一名隐衛走到歐陽煊身邊,将方才君無晗與魏子溪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歐陽煊面無表情的俊臉浮過一絲難得的笑容,“本王就等着魏子溪來告君無晗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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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娘的前夫
睿王府書房,歐陽煊負手而立,站在窗前。
“王爺。”魏子溪道一聲,因深得睿王器重,免于行禮。
歐陽煊轉過身,“子溪來了,坐。”
魏子溪不着痕跡地打量他,見他面色與往常一般冰冷,深沉的目光并未能看出什麽,“王爺近來可安好?”
“你指的是什麽事情?”
“王爺身體抱恙,我自是很關心。”
“原來是這事,”歐陽煊說道,“老樣子。”
“王爺留君無晗在府上,是否欠妥?依我看,君無晗那人不學無術,纨绔成性,沒個正經樣子。醫術肯定也沒什麽真才實學。不如我幫王爺另聘名醫。”
“不必,名醫早已請了幾百號,都無效果。”歐陽煊妖冷的眸光篤定,“本王相信,君無晗只是不肯出手醫治。”
“能為王爺看病,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豈有不肯的道理,他肯定是真的沒用……”
“你就那麽不想君無晗留在本王身邊?”歐陽煊打斷他的話,“本王府裏多一個大夫,也非什麽壞事。”
“我只是出于朋友立場,一片好心。”魏子溪一臉泰然。
“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話峰一轉,又談回政事。
末了,魏子溪又道,“王爺,大宛國的曼雅公主三天後就到京城了,此次前來,名義上是慰問我國,實則是為挑驸馬。”提到曼雅公主,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抹青色的倩影。
“本王心中有數。”歐陽煊想了想,“本王記得聽你說過,兩年前,你曾去大宛國經商,有緣見過曼雅公主。她人如何?”
“不愧為天下第一美人。”魏子溪不吝啬贊美。
“她的到來,皇帝歐陽澈怕是坐不住了。”歐陽煊冷酷地勾起唇角,“若給歐陽澈娶到曼雅公主,有了大宛國做靠山,後果……”
“是以,您是娶曼雅公主的最佳人選。”說出這句話,魏子溪心裏有些添堵,“王爺早就知道曼雅公主會來,為何還與君無晗……聲名受損,怕是曼雅公主會介意。”
“何事比得上解了本王身上的毒更重要?”歐陽煊不以為意,“沒事且談到這。”
“告辭。”魏子溪轉身離開,在門外等候的小厮阿遠見自家主子,殷勤地走上前,“少爺,馬車小的都準備好了。”
“我想走一走。”轉身邁步走入人潮,阿遠趕忙跟上,“少爺心裏一定很興奮吧。曼雅公主快到了,她是天下第一美人,您是天下第一公子,您們兩位真是很蹬對。以您的財力,又深受睿王器重,只要封個候,就有辦法娶到公主了……”
魏子溪止步,突然想起,以前很多時候會想起楚曼雅。自從君家服裝商場開業,見過君無晗後,先是被君無晗氣着,後又被君無菲的美貌氣質所震驚,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楚曼雅了。
“公子……”阿遠的手在自家公子面前晃了晃,魏子溪回過神,“去君府。”
“公子是要去找君佑廷算帳?”阿遠憤怒不平,“君佑廷竟然敢用掃帚轟您,是該給他點苦頭償償,不必您親自出馬,小的帶人去把他抓來……”
“以後提起君佑廷,禮貌些。”魏子溪說完,朝君府的方向而去。耳邊不少路人細細的嘲笑聲不斷,“聽說了嗎?魏公子被君家老爺轟趕出府了呢……”“魏公子去君府做什麽?照理來說,兩家之間應該老死不相往來。”“據說是魏公子又喜歡上君家大小姐了……”
“公子,您不會真的又看上君無菲了吧?”阿遠苦着臉跟了上去。
魏子溪很順暢地到了君府後院的沉香榭,環顧四周,沒見到君無菲。院中擺了套精致的小桌椅,一名年約五歲的小男娃坐在桌子前,認真地書寫着什麽,提筆的架式,端正的姿勢,認真的表情,頗有大師的風範,但那稚氣的五官,極致的漂亮,又使小娃兒動作看起來十足的可愛。
幾乎只是一眼,魏子溪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娃兒。
君家沒有其他的小孩子,不消說,這娃兒就是君無菲生的兒子君小寶了。
走近小寶身邊,見宣紙上的字體,小有氣魄,有一種獨特的精髓,很是精致漂亮,不禁訝異五歲的孩子如何能寫得出這樣一手好字。
君小寶突然仰起小腦袋,圓亮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魏子溪,“你是誰?”清脆悅耳的童音,生嫩嫩的,好聽極了。
魏子溪心底升起一股憐愛,“魏子溪。”
“娘的前夫。”君小寶點了下頭表示知道。
子溪不滿意這個說詞,“我是世上最優秀的男人。人稱天下第一公子!”
圓骨碌的眼珠子一轉,“第一公子?自封的啊。”
“不是自封的,是天下人的美譽。”魏子溪強調,“哪有人給自己封個什麽頭銜這麽蠢。”
“你不就是喽。”君小寶老氣橫秋地說道,“娘親說,天底下沽名釣譽的人多的是。”
“我怎麽會……”魏子溪剛想解釋,疑惑地瞪着小寶,“我跟你解釋那麽多做什麽。很懷疑,你個小屁孩連沽名釣譽是什麽都不知道。”
“沽,買;釣,用餌引魚上鈎,比喻騙取。用某種不正當的手段撈取名譽。一個小小的誠語,我怎麽會不理解。小寶好心地再贈你四個字——愚不可及。免費的哦。”
魏子溪臉色發黑,面對小寶稚氣的小臉,又無法真生氣,第一次被人,還是個孩子這麽說,甚至覺得有點好笑,“你我初次見面,怎麽能這麽說我?”
“冤枉啊。”小寶嘟起嘴,“是你自己剛才說你蠢,我只是把你說得更全面一點。”
“具體點?”
“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而你休棄了她,你說,你是不是蠢?”小寶放下毛筆,走到一邊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
魏子溪倏然沉默了,視線正好瞧着那抹走入庭院的粉色身影。
她穿着粉紅色的羅裙,烏黑的長發宛如絲緞一般披散着,瞳仁清澈,面容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絲毫不遜色于記憶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她很溫婉,高雅若仙,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清的獨特,明眸裏滿是智慧,格外吸引人。
心,狠狠的顫動,魏子溪忽然覺得小寶說得對,休棄這樣一個女子,真的是愚不可及。只是,若現下反悔,還來得及嗎?
044 不賠錢枉生為人
從之前兩次見面她和顏悅色的态度,不正是說明她對自己仍有情?這麽一想,魏子溪頓時信心滿滿。一定來得及。
“魏公子來了。”君無菲朝他一點頭,笑着對小寶說道,“有沒有叫魏叔叔啊?”
小寶馬上甜甜地朝魏子溪喊了聲,“魏叔叔好。”
嫩呼呼的童聲立馬贏得魏子溪進一步的好感,“小寶真乖。”又對君無菲說道,“把小寶教導得這麽聰明懂事,你一個女子帶着小孩,不容易。”
“多謝魏公子體恤。”誇張地行一禮,君無菲覺得自個還真像古代的大家閨秀。
“娘親看看小寶寫的字。”小寶一臉的期待,君無菲翻看了幾頁紙,摸了摸兒子的頭,“不錯,寶貝又有進步了。娘親給你出幾道數學題,一會兒吃完了飯,就開始解題。”
“好的。”小寶點了點小腦袋。
君無菲提筆飛快在紙上書寫,魏子溪不可思意地看着紙上那書法氣息十足,堪稱完美無暇的字體,“你不是不識字?”
“原來魏公子還記得我不識字。七年前公子來君府,無意中掉出了一封書信被我撿到,我把信還給你時,你以為我看過信的內容,大發雷霆,說就算別的姑娘給你寫情書,那也是你魅力所在。我傻乎乎地說出,其實我不識字。當時你那鄙視的眼神,深深地傷了‘我’的心。”她就像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語氣平靜無瀾。
魏子溪也想起了那件事,“都過去了。想不到這麽久遠的事情,你還記得。”
“怎麽會忘呢?”她嫣然一笑,“與公子之間的每一件事情,菲兒都記得很清楚。”因為每一件都是傷害,這仇不記得,怎麽算帳?
那是否,包括曾給予她的傷害?細想來,給過她的除了傷害,似乎就沒有其它。印像中,她愚笨懦弱,一天到晚愛哭,以前別說看到她,就是想到她都非常的煩。魏子溪的心沉了沉,“過往的事情何必記得那麽清楚,有些事情,就讓它當成煙雲消散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她此話的意思是不恨他嗎?魏子溪心思一動,凝視她絕美的側臉,動情一喃,“菲兒……”
“還是叫我君小姐吧。”君無菲寫完最後一個字,将筆放于桌上,“公子再叫我菲兒,只怕會給有心人誤會了去,說公子對我舊情複燃可就不好了。”
“不是……是……”魏子溪想說什麽,高傲的自尊心又壓住了欲出口的話。
“是我言詞不當,”君無菲自嘲地撇了撇唇,“公子對我從未有過感情,不能算有舊情。”
她的神情自嘲中帶點兒落寞,可憐楚楚,那麽絕美,惹人無限憐憫,猛地扯痛了他的心,“雖未有舊情,新的感情,你可願接受?”
君無菲水潤的眸光閃了閃,差點兒就想恥笑,還是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公子別逗我開心了。聽人說公子曾放出話來,死都不會認我生的野……野種。”
君小寶眼眶裏浮起隐隐的淚霧,可憐兮兮地瞅着魏子溪,“魏叔叔怎麽可以說小寶是野種?是小寶不乖不聽話嗎?”
魏子溪心疼地将小寶小小的身子抱起,“不是,小寶很乖,你娘親聽的消息不實,叔叔喜歡你、疼你都來不及。”
君小寶靠在魏子溪肩上,偷偷朝君無菲做了個鬼臉,哪有半點要哭的影子?
兒子的小鬼臉像貓又像豬,君無菲努力忍住笑卻給口水噎着了,嗆得她出眼淚。
“娘親好可憐,都給氣哭了。”小寶努力吸吸鼻子,“叔叔放我下來,我要去安慰娘親。”
“五歲的孩兒,竟然如此懂事。”魏子溪感慨地放下小寶,盡管不是自己親生的,還是喜歡得緊。
“娘親你別哭。”小寶扯了扯君無菲的裙擺,君無菲馬上抱起他,兒子的小身體擋住了她的臉,她馬上咧開了一口燦森森的白牙。
“菲兒別傷心。”魏子溪還是執意那麽叫她,“我會好好補償你們母子過去所受的傷害。”
在等這句話呢。君無菲剛止住笑意,露臉時,又是一副憂傷的表情,“怎麽補償?”
“我願意重新迎娶……”魏子溪話還未說完,君小寶天真地打斷他的話,“賠錢給娘親不就好了。爺爺老是為錢發愁,哀聲嘆氣的。魏叔叔你有錢嗎?”
“我當然有。”魏子溪高傲的氣勢不覺又流露出來,“本公子貴為京城第一首富,放眼京師,還沒有哪個人比我錢多。”
“雖然萬事不能用錢衡量,魏公子主動提出,那就用錢吧。”君無菲一臉為難。魏子溪覺得莫名其妙,他沒說用錢啊,是小寶說的,可瞧小寶天真無邪的小臉,肯定只是見君佑廷嘆沒錢,才無心地提到錢的,孩子又不清楚錢的用處有多大,“我明天就讓人送錢過來。”
“公子是有錢人,未免下人不小心送的錢太多……”君無菲貌似不想他太破費。
“那就确定個數目。”魏子溪剛想說多少合适,君小寶指着君無菲在紙上寫的題目,“魏叔叔,娘親出的題目裏有很多數字,就随便挑一張好了。”
君無菲果真‘随便’抽了一張題紙給他。
“沒問題。”魏子溪看也不看,直接把題目收了起來,“明兒個就送過來。”
“公子可是一諾千金?若是不兌現……”
“放心,還沒我魏子溪給不出的錢,若不兌現,我魏子溪枉生為人。”
“那多謝公子了。”君無菲笑說,“小寶該用心解題了,不送公子。”很溫和地逐客。
魏子溪沉浸在她絕美的笑魇裏,後知後覺才理解她話裏的意思,“啊?好,我先走一步,明天再來。”
回到魏府後,魏子溪将手裏的紙箋交給貼身小厮阿遠,“按照上面的數字,折換成錢,送去君府。”
阿遠接過紙箋打開,瞪大眼,“少爺,您确定是上頭的數目?”
“不就一點錢,有這麽震驚?”
“少爺,府裏頭沒這麽多現錢啊。”
“多少?”
“一百萬兩……黃金。”
“什麽!”魏子溪愣了愣,“那是一道題,題上應該有幾個數字,換個少點兒的。”
“可紙上只有一個數字。”
“怎麽可能?”明明看着君無菲出的好幾張題,都有好幾個數字,題目還挺難的,數字都不大,他才看都沒看就承諾明天将錢送去。猛地搶過紙張一看,上頭的題目是:請小寶将一百萬兩黃金換成白銀。
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題?魏子溪頓覺得上當受騙。想想那對母子的反應,何其的無辜,該不會他正好倒黴抽中這麽個數字?上天懲罰他賠這麽多錢?
“少爺,一百萬兩黃金可是天大的數目啊,”阿遠心顫地說道,“光是數後頭的零,小的都眼睛快花了。為何要送這麽多錢去君府?”
“不送了!”魏子溪咬牙切齒。‘若不兌現,我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