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9)

子溪枉生為人’信誓旦旦說過的話又浮現在腦海。

045 天下第一美人

君府沉香榭,小寶坐在君無菲腿上,小手在君無菲臉上捏了捏,“娘親,只要魏子溪一來,你的表情就變得粉溫柔、粉大家閨秀了,小寶都差點不認得你了。”

“臭小子,怎麽可以連娘都不認得!”素手在小寶腦袋上一拍,小寶笑眯眯地說,“這才像娘親你。”

“閑着沒事做裝X嘛。”君無菲算計地說,“我要魏子溪以為君無菲與君無晗是兩個人。”

“為什麽呢?”小寶撓撓小腦袋。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娘親,我們家明天真的會有一百萬兩黃金的進帳嗎?”

“不會。我找人估算過,魏子溪所有的房産、地契、良田,生意,動産,不動産統統加起來變現總共也就二百萬兩黃金,他不會把半數家業供手讓人。”

小寶圓骨碌的眼睛轉了轉,“小寶希望以後的爹爹能把所有的錢錢都給娘親。”

“你不是說無所謂有沒有爹嘛。”君無菲語峰一轉,“話又說回來,也不知道什麽個東西能生出你這麽個兒子……”

“娘親,小寶不好麽?”小寶快哭了,“娘親說男子漢小丈夫有淚不輕彈,小寶的眼淚一直都忍着,沒掉下來,都沒有哭過……”

“以後批準你裝哭了。”某菲很大方。

“謝娘親。”

“我是說,小寶你的智商天賦,不是一般人生得出來的種啊。”

“娘親是天才,生的小寶自然不一般。”

“不的,”君無菲想了想,“我看幾年前的‘我’生不出你這樣的。可惜你那個老爹被我幹掉了。”不然肯定也非一般人物,至少他的基因是非常優秀的。

“爹死了?”小寶詫異地瞪大水亮亮的眼。

“嗯啊,他不負責任,又想欺負我,所以……”

“欺負娘的爹,小寶不喜歡。”小寶安慰地拍拍娘親的肩膀,“娘親,不就一個爹嘛,再找個就是了。”

此時,君無菲嚴重懷疑,“小寶你曉不曉得爹是什麽玩意兒?”

“小寶又不認得他。”

“那倒也是。”

“沒了爹爹,娘親要加倍愛小寶。”

“好,加倍愛你。兒子不是白養的,為了表達你的孝心,快,給娘親捶捶背。”

“是,娘親。”君小寶跳下地,繞到君無菲身後,個頭太小,捶起來不方便,自發搬了張椅子踩上去,就剛好了。

君老爺君佑廷走到院門口,看到這母慈子孝的一幕,相當的欣慰。

第二天,魏子溪果真沒送錢來。天下第一公子要送一百萬兩黃金給君無菲做補償的傳言不禁而走,魏子溪被傳言成了不守信用的小人,也有人稱君府獅子大開口。

三天後,京城郊外的官道上,數百人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大宛國曼雅公主的豪華馬車在隊伍中猶為顯眼。

一大隊人馬迎面而來,為首于馬上的男子一襲紫衫,玉冠結頂,氣宇軒昂。

“籲!”紫衫男子拉穩缰繩,向公主一方帶隊的首領說道,“在下魏子溪,奉皇上之命,迎公主進京。”

車簾子猛地掀開,轎中玉人兒見到魏子溪的一剎那,臉上露出嫣然的笑容,高貴大方,應對得體。

一襲青色華裳,眉如柳葉,臉若芙蓉盛開,眼含秋波,笑容溫雅得體,貴不可言。

她依然如記憶中的美麗。魏子溪看閃了神,拱手一揖,“公主!”

“原來是魏公子,一別兩年,公子可安好?”曼雅啓唇,聲若黃莺出谷,悅耳極了。

“托公主洪福,魏子溪一切安好,公主也還像兩年前一般,美絕塵寰!”魏子溪朗聲贊美。

“公子美譽了。”曼雅臉上浮起淡淡的羞澀紅暈。

“皇上安排公主暫住皇宮,子溪這就帶領公主進宮。”

“有勞了。”曼雅放下簾子,一縷失望盈上眼瞳。馬車內侍候的婢子竹香關心地問,“公主不開心?”

“為什麽,是魏子溪來接本宮,不是他呢?”

“公主,也許他政務繁忙,一時抽不開身……”

“再忙也不至于連這點兒時辰也沒有。”曼雅眉目蘊起擔憂,“也許多年不見,他早已不記得本宮了。”

“公主天姿國色,沒有人會忘了您的。晚上宮裏會設盛宴款待您,到時不就能見到他了?他要是看到公主您如今比以往更美了,肯定被公主迷得七暈八素,馬上就娶公主過門。”

“小丫頭貧嘴。”說是這麽說,曼雅卻笑開了顏。

大宛國公主進京,百姓們為睹天下第一美人芳容,把路上擠了個水洩不通,官差提前開道,确保公主入京的隊伍能暢行。

曼雅坐在馬車內,雖知外頭人山人海,擁堵不堪,對于這樣的場景,早習已為常。緩緩地,她掀開車簾子,朝百姓們招手示意。

“嘩!公主好美!”“公主真不愧為天下第一美人!”“公主在向咱平民百姓打招呼呢!真是平易近人!”……不斷的贊美聲炸開了鍋。百姓們議論紛紛,“聽說公主此次主要是來選驸馬的。也不知道會嫁給誰?”

“公主身份尊貴,肯定是嫁給皇帝啦。”“我看未必吧,睿王才貌出衆,權傾朝野,應該是睿王爺娶公主……”

聽着百姓們将皇帝或睿王與公主比做一對,魏子溪心情平和,莫名地,似乎不傷心。若是以往,怕是心裏會難受。

正好路過君家服裝商場,不由擡頭看了醒目的商場牌匾一眼,腦海中閃過君無菲絕色的容顏。還有那沒有兌現的一百萬兩黃金……該死的!

好一會兒後,魏子溪領着公主一行隊伍到達皇宮安頓。

皇宮很多地方馬車禁行,進了宮後,曼雅公主換乘了玉轎,轎子停穩,婢女竹香先行為她掀開轎簾,曼雅一眼便看到了前方一名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

只見男子眉目俊逸,五官俊美,龍袍加身卻仍難掩一股高雅清和的氣質,不焦不燥,颀長玉立地站着,看起來待候已久。

皇宮裏能穿龍袍的,也只有皇帝了。

同樣的,歐陽澈也看到了曼雅,他目光溫和地打量了她一眼,并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點了個頭。

很少有男人見到她的美貌不被驚豔,曼雅頓時覺得天啓國皇帝非同一般,走下轎,輕移蓮步走過來盈盈行一禮,“曼雅見過天啓皇帝。”

046 心儀睿王

歐陽澈面色溫雅,“不必多禮。”

“皇上在此久候了吧?”楚曼雅神色浮起微歉的笑。

“不算太久。公主光臨,朕稍作接待,是應該的。”比了下旁側的宮殿,“賓至殿是我朝宮廷招待貴賓的地方,希望公主能賓至如歸。”

“會的,謝皇上。”楚曼雅溫順地應聲。

“晚上設了宴席為公主接風洗塵,公主舟車勞頓,下午就好生歇息吧。朕還有事,先行一步。”

“恭送皇上。”

楚曼雅看着歐陽澈遠去的清俊背影,不由心底生出了一縷好感。

“公主,想不到天啓國的皇帝這麽溫文儒雅呢。”竹香心生愛慕,“其實公主不嫁給他,要是能嫁給皇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許胡說。”楚曼雅低斥,“本宮心中已然認定了他,非他不嫁。”

“是奴婢說錯話,請公主責罰。”

“罷了,你也是為本宮好。”曼雅移步進入賓至殿,撤換了殿內原本安排的仆奴,都換上她帶來的人。

夜晚,朝華殿燈火通明,碩大的夜明珠掌于挂壁,耀眼的光芒更是照得整個殿內恍如白晝。席開數十桌,除了皇帝、太後、永太妃,前來的賓客全都是年青俊傑,不是王孫貴胄就是品銜極高的大臣之子。大家心知肚明,在座的都是夠資格競選驸馬的。

睿王歐陽澈也在席列,君無菲被要求以醫者的身份陪坐于側,方便歐陽澈身體不适時立即診斷。

“宴席已經開始,怎麽不見曼雅公主?”太後發出問話。

“兒臣早先已經派人去請了。”歐陽澈答話。

“再派人前去請……”太後話還未說完,六名舞姬執抛起青色的绫緞婀娜進殿,綢緞在舞姬手中飄蕩起伏,蜿蜒鋪開,形成一片片青荷,青綢飄飄蕩蕩落地的同時,一名身穿紅衫的蒙面女子擺着優美的舞姿在青綢間展現。

只見那女子肌膚雪白,腰如弱柳,如墨的長發攙了一個高貴的流雲髻,緊身的舞衣包裹着玲珑的身材,更顯窈窕有致。

六名舞姬都穿着青色的衣衫,綢緞鋪展在地似形成了綠色的一池青荷,唯有那紅裳女子萬綠叢中一點紅,格外的顯眼注目。

袅袅的樂聲響起,紅裳女子聞樂起舞,嬌軀扭動,玉手婉轉,大眼含波顧盼生情。其餘的舞姬都成了她的陪襯,風頭盡出。

“嘩,跳得真好!”席間的貴賓不斷贊賞,所有人都盯着場中的紅裳女子移不開目光。

“只可惜那紅衫女子蒙着面,如此妙曼的舞姿,就不知道長相如何……”有一名公子語氣遺憾。

皇帝歐陽澈自斟一杯酒飲下,除了欣賞場中的舞蹈,清雅的目光時不時望一眼歐陽煊身邊的君無菲。

“美酒佳肴,美人伴舞,真是快哉。”君無菲仰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幾分豪氣,幾分潇灑,一襲男裝的她,無疑是在場最俊的‘男子’。

歐陽煊側首看無菲一眼,“你喜歡這曲舞?”

“難道你不喜歡?”她反問。

歐陽煊撇了撇唇角,“跳得确實不錯。”

“一會兒更有看頭。紅裳女子在舞曲結束時會來個不小心落了蒙面的輕紗,露出一張絕色容顏,驚豔全場。然後她會致歉,說曼雅來遲一類的話。”君無菲眼裏盈着興味,歐陽煊面無表情地問,“你知道她是公主?”

“敢不經過你們這些尊貴的皇帝啊王爺的同意就獻舞,一般跳舞的怕是連這個大殿都進不來就被砍了。”

“一會兒看你猜得對不對。”歐陽煊冷酷的面龐隐過一絲微笑,又繼續欣賞着場中的舞蹈。

忽爾,樂聲越來越激烈,紅裳女子旋轉翩翩,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精彩絕倫,随着舞樂一個定點,她擺出最後一個動人勾魂的動作,由于是側傾着身子,蒙面的紗巾似沒系穩飄落,絕美的面容暴露于衆人眼前。

“哇!好美!”“真是太美了!”年輕公子們盡數瞪直了眼,贊不絕口。

紅裳女子款款向前幾步,向首席上的幾人一福身,“給皇上、太後、永太妃請安。曼雅來遲,還請恕罪。”

“原來是曼雅公主。”太後微笑着道,“知書達禮,應對得體,果真不愧為一國公主。”

一名年輕公子站了起來,“在下丞相之子宋允禮,傳言公主乃世間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虛傳。一曲‘青荷漣月’,仿若青青荷葉中一絕世佳人對月賞景,美不勝收!在下猜得沒錯的話,方才那一舞就是‘青荷漣月’。”

“确是。”曼雅颔首。

“我敢斷言此舞舉世無雙,怕是再無人能出其右。”

楚曼雅笑容溫和,“宋公子過譽,曼雅愧不敢當。”

“公主的舞只應天上有……”“公主一舞真真讓我等飽了眼福……”各式各樣的馬屁聲滔滔不絕。

歐陽煊湊近君無菲耳邊,小聲說道,“你猜得可真準,曼雅的舉措跟你說的一言不差。”

留意到歐陽煊與旁側之人的親密舉動,曼雅明黑的瞳眸閃過一縷波光。

一名大臣上殿,拱手一揖,“下官乃大宛國節度使楊崇山,給天啓皇帝請安。”

“免禮。”

“謝皇上。”楊崇山說道,“此次下官奉我皇之命前來,一則慰問天啓國,二則為我朝曼雅公主大婚一事。我朝陛下書信一封,希望在貴國能挑選出一位優秀的驸馬,驸馬人選需為公主中意之人,願兩國締結良緣,以加深友邦交情,更保天下太平。”從懷中取出書信雙手呈上,歐陽澈身旁的太監走過來取呈書信,歐陽澈閱過信後,輕擺手勢,“公主、楊節度使請入座。”

曼雅的席位在皇帝席位的左側,楊崇山的席位則在曼雅邊上。入席後,曼雅一擡眸,便對上了隔着殿堂對座的睿王歐陽煊。

五官輪廓分明,英俊非凡,面色冷酷無瀾,瞳光妖異深沉難測,無形中有一種妖冶的蠱惑,極度吸引人。他冰森的表情,似不會為任何事情起一絲一毫的漣漪,穿着黑色的綢裳真金繡紋,金冠結頂,盡顯尊華。

多年不見,他比記憶中更英俊,更迷人了。

他不是大殿上最帥氣的男子,卻是她心儀已久的男子。曼雅的心狂跳,水盈的目光落在歐陽煊身上,幾乎抽不開眼。

當然,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他邊上的另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一襲白衣勝雪,眉目絕色,好看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正在品酒,只是一個簡單執杯的動作,卻是十足的優雅,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潇灑倜傥。放眼大殿之上,他的相貌絕對是最出色的一位。他,就是睿王的新寵吧?聽說叫君無晗。真當是人間絕色,幾乎連她這個天下第一美人都比下去了,難怪睿王會看上一個男人。

心,有點痛。曼雅在心中告訴自己,睿王對他,不過是玩一玩,不會是認真的。

“公主,微臣敬你一杯……”“本候敬你一杯……”在座的年輕貴胄紛紛向楚曼雅敬酒,希望能得佳人青睐。打着的算盤無疑都是娶個公主回府,肯定能加官進爵,聲名倍增,又能得大宛國做靠山,公主還是絕色佳人,夢魅以求。

奈何,曼雅态度不冷不熱,也不失禮,目光始終在對座的男子身上,見此,聰明人都知道公主看上的人是睿王,睿王掌握朝中最大的實權,沒人敢跟他作對,只能識趣不敢多擾。

“恭喜王爺,即将抱得如花美卷。”一名大臣奉承地向歐陽煊舉杯。

曼雅嬌羞了面容,玉頰透紅,更添幾分美豔。

歐陽煊當沒看到,不理會,那名大臣尴尬地端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永太妃打圓場,“公主要是看上了誰,盡管說出來,本宮可以替你做這個主。”

“聽聞天啓國睿王爺文武雙全、英明睿智,不知婚配了沒有?”曼雅故作不知地問話。

“煊兒尚未婚配。”永太妃樂呵呵地說,“說到煊兒,與公主郎才女貌,倒還真是一對,要不,本宮就替公主做個主,将你許配給煊兒為正妃,公主覺得如何?”

曼雅羞澀地低下了頭,“但憑太妃娘娘做主。”

永太妃很滿意,轉而問,“煊兒,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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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借刀殺人

歐陽煊把玩着手裏的酒杯,指腹輕點着杯沿,目光冷凝無一絲表情,他還未開口,太後先一步說道,“永太妃此言差矣,這殿堂之上,最大的莫過于皇上,即便皇上沒意見,還有哀家,永太妃又豈能越俎代庖幫公主做決定?就算要幫,也該問過皇上的意思。”

“皇上一直不說話,不就是默認了本宮的決定?”永太妃嚴肅地瞥向皇帝,大有施壓的意思,“皇上說是吧?”

歐陽澈面色溫雅和善,“既然大宛國君是要曼雅公主親挑驸馬,那就交由她自己做主吧。”

“曼雅公主方才已答應由本宮……”永太妃還想說什麽,睿王歐陽煊接話,“母妃,來者是客,還是要尊重曼雅公主的意思。”森冷妖異的瞳光直向楚曼雅射過去,“公主,有些事情,可不能太過含糊了,近日來關于本王的一些傳聞,相信公主已經知情。”

世人都道睿王喜歡男色,還養了男寵。他話裏的意思,是不願意娶她?曼雅心裏受傷,沖他看過去,觸到他妖冷的眸光,又瑟縮地垂下了頭。

想不顧一切說出就是要嫁給他,卻怕他明面拒絕,他若真說不娶他,她堂堂一國公主丢不起這個臉,曼雅整理了下思緒,擡起首,輕柔地說道,“睿王爺說得極是,挑選驸馬關系着本宮一生的幸福,也不急于一時,容曼雅考慮些時日再作決定。”

“公主都這麽說了,此事便這麽着吧。”歐陽煊唇角挂着冰冷的笑容,側首暧昧地看了君無菲一眼,“君大夫,你說公主應當嫁給誰?”

“公主嫁誰,君某不知,”君無菲不無遺憾地說,“君某只知,王爺錯失了一段良緣,着實可惜。”

楚曼雅有點訝異他的說詞,照理來說,她與睿王婚事未定,他是睿王的人,不是應該高興?

“良緣?”歐陽煊品味着此二字,“嫁給本王,只怕會是孽緣。”陰森的笑容,冰冷的面色,似笑非笑,像一股地獄裏的冰風拂過,在場的衆人不由顫了下身子。

君無菲微笑着搖了搖頭,“王爺說的大實話,吓着衆人了呢,哪有說自己的緣份是孽緣,你又不是妖孽。”

“放肆!”永太妃冷喝一聲,“竟敢說我兒是妖孽?”

殿內所有人吓得不敢吭一氣,君無菲翻個白眼,“永太妃你是老糊塗了嗎?我說他不是妖孽,殿裏百來只耳朵都聽見了。”

一名大臣之子連忙表示,“微臣沒聽見。”擺明向着永太妃。

君無菲理解,“你沒帶耳朵,我不怪你。誰讓你爹給你生的耳朵中看不中用呢。”

“你你你……”那名大臣之子氣極。

永太妃板起臉,“君無晗,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是睿王請來的上賓,”環顧了衆人一眼,“看來這裏是沒人歡迎我了。想我君無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君某告辭。”搖着折扇,大搖大擺地走出殿堂。

連永太妃也敢頂撞。楚曼雅盯着君無晗潇灑遠去的背影,暗忖:他膽子真大,本來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卻偏偏擋了她的道。

“來人!”永太妃怒喝,“給我将君無晗……”一大隊侍衛沖進殿,歐陽煊擺了擺手,侍衛們又撤退。

“母妃,君無晗說得對,怎麽說他也是本王的上賓,母妃當給幾分薄面。”留下這句話,歐陽煊離席。

待他一走,楚曼雅素手輕撫着額頭,“本宮身子不适,自罰一杯賠罪,先告退了。”

主角都走了,其餘人也紛紛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離席。

皇宮禦花園,百花齊放,花圃裏種着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精致的石子小道,假山流水、亭臺樓榭,亭角挂的盞盞燈光與閃閃的星光交相輝映,美不勝收,堪比人間仙境。

月明風清,萬籁俱寂。

君無菲站在繁花簇擁的其中一條幽徑上,擡首望月,欣賞着美麗的夜景。一抹颀長的身影走到她身旁,與她并肩望月,“景色美嗎?”

“皇上覺得呢?”君無菲并未看身旁之人。

“朕郁結難舒,怕是看什麽,都不會有心情。”

“有些結,是要你自己去解。而不是怨天尤人。”

歐陽澈唇角浮起一絲淺淡的笑,“朕又何償不想?皇宮像一座牢籠,可悲的是,朕只是被鎖在籠中的傀儡。也想自己掌權,奈何處處受限。若是你願意,朕願與你比翼雙飛,笑看蒼穹。菲兒,還記得朕在君府大門口,說有求于你那件事嗎?”

她一挑眉,他繼續說下去,“嫁給朕!”

一抹一直隐在暗處的黑色身影聞言,心神緊了緊。

“朕求你,嫁給朕。做朕的皇後,朕會給你,朕力所能極的一切!”歐陽澈表情誠懇。

君無菲總算瞧了他一眼,“眉目俊秀,斯文儒雅,眼神高雅中又帶了一股隐隐的憂郁,是那種讓人很容易心動的男人。”

他的笑容變得苦澀,“可惜,動不了你的心。”

“有自知之明就好。”

“朕知道配不起你,還是希望有奇跡發生。”他伸手欲碰觸她的肩,被她閃開,“我說出來的,一定是你不想聽的話。”

“朕懂了,”他頹然地笑笑,“朕不會放棄,會等到你肯嫁的那一天。不談這個了,談些別的,你到底治得好睿王嗎?”

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君無菲卻知道這個答案的重要性,“你怕我治好了他,對你造成威脅?”

他搖首,“朕是為你着想,若然你治不好他,你難脫其罪,永太妃不會放過你。你要為自己着想,跟着一個命不久矣的人,何必浪費青春?”

眸中精光一閃,君無菲忽然笑了,“原來這就是你打的算盤?”若是她跟了皇帝歐陽澈,就算真的治得好歐陽煊,也不會施救。歐陽煊一死,歐陽澈自會鞏固政權。說不在乎權勢,嘴上叫叫誰都會。況且,以她的醫術、身手,才智,會成為一個歐陽澈需要的好幫手。

歐陽澈心中一凜,話說得巧妙,“你似乎誤會了朕的真心。”

“我不管你的心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依睿王手中掌握的實權,你至今仍能坐在帝位上,絕對非等閑之輩。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說出來。”

“什麽話?”

“從第一眼見你起,我就知道你的臉上戴了一層面具,那不是易容術,而是一種掩藏真實自我,極高明的僞裝。”

他臉色一變,想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你真的誤會了……”

她淡雅地笑了,“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我不想說破。但我不喜歡被人當成傻子。歐陽澈,你對我的情意,可以收起來了。”

話音一落,她清俊的身影已然走遠,暗處那抹黑影也無了蹤。歐陽澈臉色蒼白,眼神中有一種被人戳破心事的難堪。

君無菲走了一段路,忽覺空氣中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定睛一看,曼雅公主站在前方。她已經換了一襲綠色的宮妝羅裙,薄施粉黛,精致的衣着配上經典的妝容,活脫脫一古裝大美女。在她身邊,還跟着一名婢女。

“公主是在等君某?”君無晗摸了摸鼻子,動作不太雅觀,瞧來卻有一種與衆不同的可愛。

楚曼雅也打量着他,“果真俊逸不凡,連女子在你面前都失了色彩,難怪睿王會收你做男寵。”

“男寵兩個字可真不好聽。”君無菲猛煽扇子,似想去掉心頭升起的火氣,“歐陽煊會為破壞我名譽的行為付出代價。”

“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楚曼雅溫和的臉色突然蘊起一抹不忍,“可惜了。”

君無菲不太明白,“什麽可惜了?”

“可惜了你的俊美相貌,風華正盛的年齡,明年的今日,本宮會記得為你上一柱香。”曼雅話音方落,君無菲步履蹒跚不穩,撫着暈眩的腦袋,“剛才聞到的香味是迷香?”

“是又如何。發現得太晚了。”

“公主是要殺了我?”

“區區一個以色侍人的禁娈,殺了你只會髒了本宮的手。”曼雅唇邊浮起美麗的笑魇,“你會成為一個萬人唾罵的淫賊,也許連全屍都保不了,而這些,與本宮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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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死性不改

君無菲露出色色的目光,“公主是想把我帶到你床上,摘了你這朵花,再賜我死罪?能淫公主一次,君無晗死而無怨!”一副慷慨就義,大義凜然的表情。

曼雅又羞又氣,“好你個登徒子,死到臨頭還滿腦子肮髒思想。就你,給本宮提鞋都不配!”

“那公主又說我會成為萬人罵的淫賊?”

“本公主是要你去淫……”羞惱得說不下去。

“可我現在就對公主有興趣。”

“本宮花容月貌,身份尊貴,豈是你能肖想的?”

“唉,公主太傷君某的心了。君某要是死了,會想你的。”兩眼一閉,腦袋一歪,正好靠着婢女竹香的肩膀昏了。

竹香攬抱着君無晗的胳膊,無措地問,“公主,現在該怎麽辦?”

“照原計劃,一會兒本宮派人引開太後寝宮的守衛,你把君無晗脫光了悄悄放到太後床上,敢淫luan太後,就算睿王都保不住他。”

“是。”婢女竹香扛着君無晗朝太後住的坤和宮而去。

扛着個人步子還走得穩穩當當,看不出來,公主的婢女還是個練家子。腹部搭在人家肩上,晃啊晃、颠啊颠的,君無菲腦袋發暈,有點想吐,“放……放我下來……”

竹香猛地停下步子,瞪大眼,“你沒暈?”

“再不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竹香将他放下地,一臉戒備,“公主的迷香是大宛國宮廷秘制的,效果比普通迷香強不知道多少倍,我們事先服了解藥才沒事,你怎麽會沒暈倒?”

“我是大夫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君無菲清了清嗓子,從袖袋裏拿出顆蘋果咬一口,果味清清脆脆的,舒服多了。

“就是知道才用了加強的迷香。”

“哦,君某還有特殊對待,真是太榮幸了。”他一臉微笑,早吃過自個調的靈藥了,什麽特制迷香在他眼裏統統都是個屁,“聽人說姑娘叫竹香是吧?看你肩無四兩肉,你家公主對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如跟了小爺我。”開始使出美男計。

“你……瞎說什麽?”竹香紅了臉。

古代的妞就是不經逗啊。君無菲笑得淫賤,一邊潇灑地搖着折扇,一邊‘咯嚓’咬一大口蘋果,“仔細看看……本少爺風流倜傥、風度翩翩、家財萬貫,脾氣又好,簡直就是京城少女、寡婦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傾慕對象。竹香妹妹跟着公主,一輩子也不過是個沒出息的丫鬟,跟了本少爺待遇就不同了,本少買個幾十上百號丫鬟侍候你,你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做君府的少奶奶,名聲又好聽,怎麽着都是跟着我有前途……”循循善誘,說得天花亂墜,口水亂噴。

盯着他俊美無鑄的容顏,竹香還真有點心動,“奴婢只是個卑賤的下人,怕是配不上公子……”

“這點你不用放在心上,君家我做主,我不介意,君府裏就沒有人會介意。”他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

“可是……”竹香猶豫了一陣,終是搖頭,“要是臨場變陣,公主會殺了奴婢的……”

“也對。”君無菲微嘆一聲,“本少爺要的女人,什麽都可以怕,就是不能怕死,竹妹妹不合格,本少爺也沒辦法。”

“你……”竹香氣得不輕,倏地清醒過來,“你是要拖延時間搬救兵?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剛要朝他下手,君無晗丢掉吃得滴果肉不剩的果殼,“搬什麽救兵啊?不就是去太後寝宮裏睡一覺麽?我向來不會辜負美人恩,不勞竹妹妹動手,我自個去。”

率先邁開步子,昂首闊步。竹香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碰這麽個情況,他不是該逃嗎?半夜去太後寝宮,當成淫賊抓了可是要殺頭的!

反應過來時,趕緊跟上。

坤和宮的守衛剛好被公主派的人引開了,君無晗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又開了太後的房門,進了卧室。

竹香趕忙回賓至殿向曼雅報信,曼雅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确。奴婢親眼見他走進了太後的寝房,為了解情況,奴婢還派人悄悄守候在寝房外頭。”省略了君無晗說要娶她的那一段。

“太後沒反應?”

“奴婢是隔了一小會兒才來向您禀報的,太後房裏黑燈瞎火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楚曼雅在大廳裏踱步,“照理來說,深更半夜一男子突然出現在太後寝房,太後應當早就把他轟出來,叫來侍衛把他當刺客殺了,又或者怕名譽受損,暗中派人将他斬了。怎麽會沒動靜呢?”

“太上皇仙逝已久,會不會太後深閨寂寞,君無晗一年輕美男子,正好給太後看上了……”

“胡說什麽!”

“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胡亂揣測!”

“等等,你說得有道理。”楚曼雅細思,“也是有這個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太後與君無晗通奸已久……”

“那現在該怎麽辦?”竹香沒了主意。

“本宮若冒然去向太後‘請安’,大半夜的,惹人懷疑。若太後有心庇護君無晗,本宮這步棋就白下了。讓本宮好好想一想。”想到天快亮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此時,皇宮燈火通明,大批禦林軍出動,各個院裏的宮人們都似乎在忙着找什麽。

楚曼雅困得在椅子上打盹,打了個呵欠,口齒不清地道,“竹香,去外頭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是。”竹香也是一臉疲憊,還沒離開,一名侍衛前來禀報,“公主,昨兒個與睿王一同進宮來參加宴席的君家二少爺莫名失蹤了,睿王命禦林軍及各宮下人把整個皇宮都翻了個遍,仍未找到君家二少的影子。外頭來了一隊禦林軍,說是要搜查公主您住的賓至殿。”

楚曼雅頓時氣醒了,“為了一個男寵,居然出動了禦林軍,還要搜本宮的住處,睿王未免太過份。”

侍衛又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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