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9)

、濕濕滑滑的觸感。似乎有人在舔她的淚。

這麽悉心,連閉着眼,都能感受到那份疼愛。

美麗的雙眼睜開,目光迷蒙,雲漓絕色如畫的臉近在咫尺,“夫君……”

他深深地動容,“君兒,我在。”

她伸手,摸上他白皙蒼白的面龐,溫熱的手感,他的鼻息噴在了她的指上。有氣息?

目光眨了眨,見眼前的雲漓沒消失,猛地坐了起來,俏臉滿是訝異,“你……是活的?”

他微笑着颔首,“活的。”

“沒死?”她又确定。

“君兒沒了我都不想活了,我哪敢獨自赴死。”他深情地凝望她,“你不是說了,我不可以丢下你。你好不容易才把我從懸崖半空救上來,我不願意害你再跳一次。”

她猛地抱住他,“你沒死!真的沒死!太好了!我的夫君沒死!”眼淚又一次在眼眶中打轉,這一次,是喜悅的淚。

被摟得太緊,他重傷的髒腑及接上的斷掌處疼得額冒冷汗,但他甘之如饴,“是,我舍不得君兒,我不願意死。回來陪君兒長廂厮守。”

“太好了!我昏睡的時候夢裏全是你,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不用夢中相會,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他用沒受傷的左手回擁着她。

“嗯。”她語氣哽咽,冷靜下來,總算發現他身軀有點僵硬,離開他的懷抱,見他額上隐忍得出了虛汗,“對不起,我忘了你重傷在身。剛才那麽用力抱你,很疼吧?”

他不在意地笑笑,清越的目光裏滿是疼愛,“沒關系。君兒要我的命都可以,別說區區抱一下。”

“傻瓜。”她探上他的脈搏,雖然身體虛弱,但生命特征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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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撫過她額際的發,“是你傻。”

她瞧着他,“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崖上,小寶點了你的昏穴時就醒了。我也昏睡了二天,一醒發現你沒在身邊,就過來看你。”

“你之前睡在哪?”

指了下十步開外擺着的另一張床,“那。小寶知道我們一定非常想見彼此,又怕你在昏睡中壓到我的傷勢,于是,房裏擺了二張床。”

“算他心還細。”君無菲抱怨,“臭小寶,連我的穴道都敢點。”

“小寶做得對。”雲漓面色盈起贊賞,“我們的兒子處事冷靜,你應該感到慶幸。”

君無菲還沒說話,君小寶走進房,稚嫩的嗓音響起,“爹爹,你總算承認,我是你的兒子了。”

雲漓滿意地瞥了眼小寶絕俊的小臉,淡笑,“是,小寶是我的親生兒子。”

“既然你是我的親爹,何必當師父,直接說就行了。”小寶不太理解。

“爹爹有兩個身份,一則是雲王府世子,二個是遮月宮主玄溟。曾經爹爹用玄溟的身份傷害過你娘親。爹爹萬分忏悔,怕你娘親不肯原諒,才一直不敢說。”

小寶瞧了眼君無菲的表情,“娘親沒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看來是原諒你了。”

“今生能娶你娘親,是我最大的福氣。”

“小寶不明白,爹爹為什麽會有兩個身份,又為何會叫玄溟?還有,連以兩種身份出現時,性格都天壤之別。”

雲漓簡單地說,“我十歲那年,母妃死了,父王終日失魂落魄。我被上任遮月宮主玄魂擄走。玄魂給我取了新名——玄溟。對我進行了地獄式的訓練,逼得我抛棄原有性格,戰勝宮裏訓養的一系列殺手,變得冷酷無情。我十七歲時,玄魂過世,我繼承了遮月宮主之位。遮月宮組織特殊,不冷血無情,就無法生存。久而久之,我便養成了冷森的性格。我很少用雲漓的身份,世人很少見過,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雲漓深居簡出。雲漓淡然的性格,不過是曾經的我。偶爾以雲漓的面貌出現,也只是不想一直當着玄溟那麽壓抑。”

“原來如此。”小寶理解地點頭,“連殺手都要敗給你,想必爹爹受了很多苦。”

“無礙。”他說。

“爹爹為何在我出生之後,就不管我?”

“遮月宮太黑暗,怎麽着,你留在你娘親身邊,要好些。”

“大人的心思真複雜。”小寶撓撓腦袋,在君無菲與雲漓臉上轉悠了一圈,“娘親也說後悔在我五歲以前抛棄我。真是,當你與娘親各犯一回錯。看你們是我親爹娘、這一年多來又對我這麽好的份上,原諒你們了。我覺得還是跟爹娘在一塊好。”

君無菲與雲漓相視一笑。

小寶又說,“娘親,以前爹爹給我下的毒,根本不能算毒,因為小寶發現每吃一次爹爹給的解藥,武功就進步一點。藥雖然毒,但又吃了解藥,毒藥與解藥調合,就變成了一種增添功力的補藥,昨天爹爹叫我自行打通任督二脈,我身上的毒已經全解了。娘親不用找那個萬蛇草替我解毒了。”

“廢話!”君無菲翻個白眼,“這麽久沒過問你身上的毒,我當然早就知道了。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我醫術豈不是白瞎的。”

“你知道幹嘛不說?”

“你爹以為我不曉得,那我幹脆就當不知道喽。”

“那娘親為什麽還說要找萬蛇草當藥引給我解毒?”小寶圓骨碌的眼裏滿是不解。

君無菲看向雲漓,“是因為你爹。當初他被我用毒針打進死穴,服了血蠶與多種劇毒,以毒攻毒才活了命。但身體極虛,全身帶劇毒,連血都是紫黑色,若不經常運功調理身體,就會巨痛難忍。有了萬蛇草當藥引,再配以我的藥方,可以解除他身上的毒。”

“哦。”小寶點頭,“爹娘以前的恩怨,小寶不太懂。你們以後別互鬥了。”

“不會。”

“不會了。”

君無菲與雲漓異口同聲。

“那就好。”小寶臉上浮起可愛的笑容。

雲漓的目光定格在君無菲身上,“君兒,其實你也有雙重身份。不止是商賈君佑廷的女兒。”

“而且我還是洛月國的公主洛菲兒。”她接話。

他清越的面龐閃過微訝,“你已經知道了?”

“在你說起赤焰珠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當年洛月國帝君的皇後蕭X與敏貴妃內鬥,敏貴妃為當時的丞相之女。丞相想要蕭家的傳家寶赤焰珠,派人殺了蕭皇後,蕭皇後死前讓你吞了赤焰珠,并将你交給一名叫阿珠的宮女逃走。後來阿珠帶着你嫁給了君佑廷。君佑廷因為自身無生育能力,又不想別人知道你不是他親生的,于是帶着你與阿珠離開洛月國,到天啓國做生意定居,對外宣稱你是親生女。阿珠沒多久就病死了。”

君無菲問,“君佑廷知不知道我是洛菲兒的事情?”

“據遮月宮線報,他并不知道。”

“嗯。”君無菲說,“那就當成是永遠的秘密吧。”

雲漓意外地瞧着她,“你不想恢複公主的千金身份?”

“想必當年阿珠能帶我逃出宮很不容易。爹說過,無菲這個名字,是娘娶的。也就是說,阿珠希望我就此平安地過生活。我原名洛菲兒。菲,世上已經無菲。所以,我猜測測,因此她給我取了君無菲這個名。”君無菲說,“洛月國的事,我也查了不少。我的親娘蕭皇後的家族原本勢力強大,已被瓦解多年,連當年害死我親娘的敏貴妃與丞相也早就病死了。我親爹洛月國帝王雖然還在世,但他子女衆多,多達四十幾人,不差我這麽一個公主。最主要的是,洛月國皇室鬥争激烈,我懶得插一手。因為我根本不在意洛菲兒這個公主身份。”何況,她是吳晗,也不是真正的君無菲。現在只想相夫教子,不想做別的事。

目光瞥了眼小寶,“而我的兒子,貴為雲王府嫡孫,不需要我的家世再襯托。要是你跟小寶想我去弄個公主當當,我就去。”

小寶說,“不用了,娘親。你是不是公主,兒子都無所謂。你永遠是我的好娘親。”

“乖。”君無菲摸了摸小寶的頭。

雲漓也說,“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不說出來,以前是覺得沒必要,因為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的身份。後來是不想說,不想你成為洛菲兒以後,離我太遙遠。”

要是以前,她或許會生氣他瞞着,目光瞄到他夾着竹片的右手,心裏滿是疼痛,“我懂你的意思,在你的眼裏,不管我是什麽身份,我始終只是我。但我不會離你遙遠,因為我是你的妃——世子妃。”

雲漓清越的面龐浮起感動,主動伸出左手将她擁入懷,小寶識相地離開房間,留給爹娘一個獨處的空間。

房間裏一片靜谧,君無菲扶坐在床邊的雲漓上床,又靠在他肩上,“說說為什麽這麽恨你父王吧。”

“我的娘親雲若雪生前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在我九歲那年,被遮月宮主玄魂所見,玄魂愛娘親到發了狂,想毀了雲王府,奪走娘親。當時的雲王府如日中天,即便玄魂是遮月宮主,也打不垮。在父王與玄溟鬥狠的時候,娘親病死了。父王幾次欲自殺随娘親而去,都被我及時發現。我無數次哭求,可惜父王始終不管不顧我,就像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玄魂氣瘋了,認為是父王沒照顧好娘親,才導致娘親過世。于是,玄魂想殺了父王,看父王的樣子,又覺得殺了他太便宜。他将娘親的屍首擺在父王面前,在父王面前用鞭子抽我、刑夾夾我、甩耳刮、腳踹……用了無數殘暴的手段。我無助地向父王求助,哭喊,怏求父王救我,可惜,父王始終視而不見,他一直看着娘親的屍首癡癡地發愣,眼裏除了母妃,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雲漓就像說着一件毫不相幹的事,語氣極為平靜。

君無菲靜靜地聽着,小手環過他的腰,“你一定很痛苦。”

“當時我恨父王眼裏竟然沒有我,身體與心的痛苦,備受煎熬。過了幾天,母妃的屍首逐漸腐爛,玄魂不願母妃失去生前的美麗,一把火将她燒成了灰,父王自此卧床昏睡。玄魂将我帶去了遮月宮。”

“在遮月宮你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那段歲月,真是生不如死。玄魂恨父王,連帶恨我。我成了遮月宮最卑賤的奴仆,什麽肮髒苦累的活都要做,洗碗、拖地、打掃、倒夜香、清糞池……除了這些,還要與一批批被挑為殺手的人接受訓練。每十個人為一組,互相殘殺,只留下最後一個活口,才能進入下一關,無數個這樣的小組。下一關為活下的人繼續受訓,再為二十人互下殘殺,最後又只能最強的一個活下,如此循環三、四,到五十個人為一組,留下最強的那一個,成為遮月宮頂尖殺手,開始出任遮月宮布置的殺人任務。只許成功,若是失敗,只有死路一條。遮月宮不許叛逃,敢逃的,只會被施以最慘的死法,戳骨揚灰。而我,最終成了遮月宮最強的一個。殺了宮主玄魂,取而代之。”

她聽得掉眼淚,“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難怪你性格大變。”

“別哭。我已經習慣了,現在不是很好麽。”他憐憫地拭去她頰上的淚,“本來我自己也以為是變了性情,但是十七年下來,我已經習慣了在黑暗的地獄裏生存,殺人如麻,冷血無情。或許,這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她除了抱着他,給予他無言的支持,真的不知道說什麽。

“你就像一道陽光照進了我暗無天日的心裏。”他低首凝視住她,“自從第一眼見你,我就愛上了你。否則,以我一貫的作風……”沒有說下去。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即便因所練的寒功離不開她的身體,也有辦法讓她生不如死。但她同樣有辦法殺了他。這些無需争辨,是過去的事了。

“我不相信任何人,只恨自己不早日跟你坦白,才有了這麽多誤會。”他聲音裏有着愧疚。

她擡首看他,“以後呢?”

“以後,我會無條件信任你,絕不隐瞞你任何。”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君兒,我會用我的生命呵護你!”

“我也是。”她淡淡地微笑。

他面容蘊起滿足,清靈秀雅到極處的眉宇間盡是愉悅。

兩人又靜默了下,他說,“不問我的武功怎麽沒廢?”

她說道,“在上了懸崖後救你時,得出結論,你動手自廢武功前,将體內真氣膩施倒行,普通的手法廢不了武功。只是……”

他知道她要說什麽,“君兒,看着我。”

她望進他清越寧靜的瞳仁,裏頭是對她滿滿的愛意,濃濃的關心,她的心裏流過一道暖流。

“我不要你為了我的右手難過。為了你,別說斷一只手,就是要我千刀萬刮,我亦不會皺一下眉頭。”他嗓音淡然若水,眉宇間卻盡是認真,“只要你平安。”

隐隐的霧氣又在她眼眶裏湧現,他嘆息,“君兒,別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亂、就痛。要知道,我的心已麻木不仁,除了你,世間沒人有能讓我心痛。哪怕是小寶,我雖喜愛,卻也是因你而愛屋及烏。”

她眸子裏有着滿意,算她自私,老公愛她比兒子多,又不是不愛兒子,“你剛才說第一眼見到我,就愛上了我?”

他沉吟了下,“我精通天文地理、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本來以前還不敢肯定,但自從見了你的畫像,我就知道,你不是君無菲。你的真名,應該如楚昱所說,叫小晗。真正的君無菲我并不喜歡,甚至厭惡,第一次見你,是君無菲已被魏子溪休了死亡之後。而你,若我沒料錯——借屍還魂。包括楚昱也是如此吧。八年前楚昱原本懦弱無能的性子大變,得到皇皇帝重視,想必,八年前真的楚昱就死了。而你,正好與現在的楚昱是故人。”

她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雖然知道他喜歡的是自己,不是無菲,但沒想到他會知道得這麽清楚,“你說得對。但是還有一點,你并不知道,我跟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來自千年之後。”

換他訝然,“難怪君兒如此獨特。”

“你不怕我?不覺得我是異類?”

“我只知道,你是屬于我的——獨一無二的君兒。”他有些擔憂地望住她,“你會不會嫌我老?”

“你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滿老的,大我一千多歲呢。”

“我不管……”他焦急地道,“你不可以嫌棄我。”

“傻瓜,說着玩兒的呢。像你這種又像神仙又像惡鬼的男人,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敢說我是惡鬼,現在就吃了你……”

“不行,你受着傷呢。”

他傾身,将她壓在身下,以左手撐着身體,讓受傷的右腕懸空,不至于被壓到,清雅的瞳仁裏盈着難得的委屈,“君兒,我都‘餓’了好多天了。”

“你還敢說‘餓’?我們做了十二個時辰,”她臉上浮起紅潮,“一天一夜啊,夫君。”

“我想再來個一天一夜。”

“去死。”

“如果能死在君兒懷中是好事。”他眸裏升起灼熱,吻了下她櫻嫩的紅唇,“我們成親那麽久,才做了中淫毒的十二個時辰。之前的幾個月,你知道我多慘不?每晚抱着你,不能碰,想要你想得快發瘋,實在受不了了,就悄悄半夜起來沖冷水澡,折磨得都快發瘋了……”

“是你自己不碰我,活該。”她嘟嚷。

他絕俊的面龐閃過震驚,“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願意讓我‘碰’?”

“廢話!”

“我還以為你嫁給我是迫不得已,是為了氣楚昱,根本不可能接受我碰你。”

“我都說了我跟楚昱清白得很。”她說的是君無菲的身體跟楚昱清白,“以前楚昱是我的鄰居,我家很有錢,他想騙我家的錢,就故意讓我愛上他,結果他死了。我發現我根本不愛他。”

他信任她,心裏狂喜,“我一直擔心楚昱搶走你。可你自願嫁他,沒辦法,我只好向彥丞相施壓,他讓勸老皇帝把彥可卿嫁給楚昱,迫楚昱放棄你與你的婚事。”

“原來是你從中作梗。”

“若我不作梗,我的世子妃就沒了,我還想殺了楚昱。”

“不會沒的。”君無菲說,“以前不答應嫁給你,是因為曾經與楚昱間有過只嫁他的承諾。在楚昱要娶我前,我就發現他的真面目,發現不愛他,準備逃婚了。”

“意思是你的心裏早就有了我,從我用花燈向你求親時?”

“是。”她承認。

“君兒,我真愛你!”他吻着她的唇,想起什麽,“你要的萬蛇草原本在楚辄手裏,我已取到,暗中放在了廂房的櫃子裏。”

“我前些天就發現了。”她微笑,“已經在制藥,過幾天制好了藥,你吃了,血液的顏色會慢慢回恢正常,也不會再受毒侵之苦。”

他感慨,“堂堂遮月宮主,還需要夫人相救。”

“你的毒不也是我下的麽。”

“拿你沒辦法。”

“還恨我向你下毒不?”

“從來就沒恨過。”

“真的?”

“其實,我說恨你要報複你,現在想想,是不能接受愛上你的事實,故意說要報複你,從而為自己找機會接近你。”他輕咬着她的耳垂,“畢竟,曾經的我從未想過,會愛上一名女子,還會愛得如此深。看了父王、母妃的例子,我不要愛,也不屑愛,也畏懼愛。卻原來,愛情是如此美好。”

她的心被填得滿滿的,“現在知道也不遲。”

“是,不遲。”他又吻了上來,“就是遺憾我空守了那麽久的欲火,明明可以碰你,卻自以為為你好的,做該死的君子。”

“你也是太愛我。”

“你為何不主動點?”

“幹嘛要我主動?我不拒絕,就不默認。再說,我早就懷疑你是玄溟,你又不坦白,是玄溟的話,你吃了血蠶撐一年半不碰我極限,我想看看時限一過,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玄溟。”

“是我的錯。”他臉上劃過一道懊惱的神情,面色也有點蒼白,髒腑痛,不支地躺到一邊。

她緊張地為他把脈,“你身體太虛弱了,暫時不适宜做‘劇烈運動’。”

他瞄了眼窗外,“可是,今晚是月圓之夜。極限已到。我體內陰寒的真氣馬上就會亂竄,身體會逐漸發寒。不‘運動’,會凍死。”

瞟了眼窗外又圓又大的月亮,她一咬牙,翻身在上,小手解着他的衣服。

“你……幹嘛?”清雅的眸子裏盈着期待,還是問出口。

“你不能動,不代表我不能。”她臉色羞紅,語氣豪邁,“今天姐做攻,你做受。”

“何謂攻受?”

“先解釋成我上你下。”她不懷好意地磨拳擦掌,一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模樣,“那啥的春宮圖,我可看了無數次了。”

他皺眉,“以後不許看。”

“就看。”

“我會罰你。”

“你敢!”

“有何不敢。”他嗓音清雅裏帶着暧昧,“用春宮圖上的姿勢要你。”

“靠!”她惱道,“原來你自己也看,你這叫只許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雖看過,此一生,只碰過你。”

“我想起來了,你有次說你是處男來着。”她微眯起眼,“敢騙我?”

“沒有。”他說,“我的意思是,真的只碰過你現在這具身體,保證将來也只有你。”

她準備起身,“我去關窗。不然被人看到就不……”話未說完,他袖袍一掀,窗戶猛地閉上。

“喂,你瘋了,這個時候還亂用真氣?不怕你小命玩完?”

“我等不及……”絕色的俊顏若仙般純潔淡然,瞳眸中那隐藏的欲火越邪惡地燃燒。

“真美!”她忍不住稱贊。

“那是說女人的詞。”他眉宇微蹙。

她伸手脫光他的衣衫,目光色色地盯着他完美得無懈可擊的身軀,“今晚,爺要你做女人!”

“不。”他說,“陰陽不可亂。頂多我讓你欺負。”

“好吧,你受着。”她解去自己的衣裳,他目光灼熱得幾乎将她燒了起來,只是過了幾天而已,她的身上還是有被他暴虐的淤痕,左手撫上她的身子,“對不起……”

“不想再聽這三個字。說了,我願意的。”

他心動,“君兒,你真好。你的身體也好美!”

她跨坐于他身上,兩人同時倒抽一口氣。

外頭的月亮皎潔明亮房內男女的喘息聲響了好久好久……

她是忍着痛完成的。

他疼惜她,沉浸在與她水乳jiao融的極致快樂裏。

身與心都交合在一起。

過後,他抱着她汗濕的嬌軀,愛意、憐意漾滿整個胸懷,“你還好麽?”

她累得睜不開眼,“嗯。”

知道受了傷的身體她根本承受不住他,何況還是她在上。想到剛才的合體,他又想了,心知雙方的身體都暫時不能再‘操勞’了。

替他把了脈,感受着他發冷的體溫恢複正常,她安心了。

“君兒……”他又喚。

“嗯?”

“那晚為何你要讓三名女子到客棧房內侍候我?”他語氣裏有着不悅,“我不喜歡你将我推給別的女人。”

“雖然你陰寒的真氣在十五月圓發作時,必需跟我那個。但平常沒事時,還是能跟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所以我想試試你。”她擡眸看他,“生氣了?”

“我怎麽舍得生你氣?”他嘆息,“結果呢?世子妃可還滿意?”

“很滿意。不愧是本世子妃的好夫君。”

他吻了她一下,“睡吧,你累壞了。”

“嗯。”她輕應一聲閉上眼。

他癡癡凝視她絕美的容顏好久,才入眠。

接下來的日子,君無菲無微不至照顧雲漓,兩人幾乎寸步不離。

四天後有消息傳來,大皇子楚辄果然如君無菲所料被楚昱派人害死牢中。

雲漓正在院子的一張椅子上坐着,君無菲搬了張凳子在他旁邊,拆了他右腕上的紗布,見他斷掌與手腕的接縫合處已經開始愈合,“千萬不能沾水,不要動到右腕。”看着那可怖的接口子,心痛得滴血。

他知道她心疼,輕聲說,“君兒,我不疼。”

“不疼才怪。”她嘆氣,“不知道你是不是鐵打的,連哼也不哼一下。”

“習慣了。”他說,“其實我受過很多次傷,只是遮月宮有特效藥,沒留下什麽疤痕。”

“你的去疤特效藥要是在現代賣,可真發財了。”

“不提你的時代好不好?”他伸出左手握緊她的小手,“我怕失去你,怕你哪天消失了。”

“傻瓜,不會的。我是雲世子妃,一生一世都是。”

“下輩子也是。”他加上一句。

“好。”

“還有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無數句。

“好好好。”她笑。

他盯着她的笑容,俊雅的面容上難掩驚豔,“君兒真美!”

“稱贊多少次了你。”

“君兒,你說我想洗澡怎麽辦?我都不能沾水。”

“好意思麽你。這幾天哪晚不是我幫你洗的澡。”說起來她都臉紅,他明明受了重傷,居然有時候還是要跟她行房。她是擔心他得不得了,他卻像個沒事人。估計是內功太深厚的原因。

“那以後我幫你洗。”他溫柔地道。原以為她會反對,她卻樂開懷,“你說的,別忘了。”

“君兒……”他無奈,目光裏盡是對她的寵溺。說她羞麽,她膽大,說不羞麽,又經常臉紅。

“別動……”她将他的右腕重新上藥包紮,又讓他吃了萬蛇草藥引配制的藥方,“以後每天按時吃藥。”

“好。”她說什麽,他都同意。

輕撫着他的右手,他斷過的右手已腫得像個饅頭,不過與斷腕處有長合的跡像,每天擦藥,很快會消腫。她目光裏隐過心痛。

他說,“真的沒事的。”

“你的右手就是将來好了,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麽靈活了。”

“至少還能擺個樣子,能免強動,對不。”

“嗯。”

“那就很好了。”

“可是沒了右手,你怎麽使劍?”

“君兒無需擔心,我左手劍比右手劍更快。”

她嘆口氣,唯有用她的一生來彌補了。

不想她傷心,他轉移話題,“我已命大臣蓄意在老皇帝楚宏面前洩露楚昱非原來的楚昱一事。”

“這種事說出來誰信?”

“沒說來自千年後,這是秘密,連小寶也不便知道,此事到我這為止。我只讓大臣讓老皇帝相信楚昱是冒充的。是他人假代。曾經的真楚昱沒處理過公務,內向自卑,墨寶極少。現在的楚昱很聰明,将他以前的字跡全毀了,模仿了他的字跡,假亂真。沒有真假對比,也沒人懷疑他。我派人找出了真楚昱的字,借大臣之手送到老皇帝手裏。已脅迫辦楚辄案的官員,狀告楚昱謀害大皇子。”

“夫君……”無菲注視着他好看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眉目如畫,不染塵埃,“我發現你确實不是善類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他用左手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子,“你都知道我有多毒,還消遣我。”

“就喜歡你這種邪惡的好男人。”她淡笑。

他唇角挂着淺淺的笑痕,有絲憂心地問,“楚昱下場不會好,你會不會在意?”

“在懸崖上,我沒有忘記歐陽煊說過,是楚昱告訴他,你是遮月宮主。已為出賣。況且,楚昱派人想殺小寶。加上他曾經想謀奪我家的財産。”她冷笑,“這筆帳,我還得好好跟他算。”

一只信鴿飛來,雲漓拆開鴿子腳上細竹簽裏夾的字條,“老皇帝楚宏已相信楚昱是假冒的。下了聖旨廢他的太子之位,捉拿他。可惜,聖旨未昭告天下,楚昱有先知,派人截了聖旨燒毀,并殺了老皇帝,謊稱老皇帝病逝。現在老皇帝駕崩的消息已傳遍整個宛城。楚昱以先皇沒有遺诏,他貴為太子,理應順理成章繼承大統為由,擇明天黃道吉日登基。”

“明天這麽快?”君無菲撇了撇嘴,“他還真心急。”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不快了。”他握住她的手,“而我,是一天不能沒有君兒。”

“這節骨眼兒了,你還調戲我?”

“江山如畫,怎敵你回眸一顧。”他說,“何況,我不在乎江山。只在乎你。”

她微笑。

他心折。

“皇宮的情形如何?”她問。

“我調遣的官兵與楚昱的所控的禁軍厮殺成了一片。以楚昱謀害帝王為由,捉擒。現在整個雲王府外也有重兵把守,以護安危。我這就命人放出消息,楚昱是冒牌皇子。”

“嗯。”她點頭。

“這些事情,你無需操心。一切有我。”

她調皮地說,“可是,我已經下手了。”

他不解,“向楚昱下手?”

“本來我還顧念着畢竟與他是故人。從他派人殺小寶那一刻起,他必須死。”她眸中劃過一道冷森,“楚昱上次來雲王府找我,說你是遮月宮主一事時,我就暗中向他下了毒。明天,就是毒發的日子。無色無味,沒人查驗得出的死法。”

“君兒幫了大忙。原本還有憂慮或許楚昱一方會取勝。”雲漓說,“楚昱一死,其部下必然大亂。其他皇子手裏沒實權,太子立長不立幼的規矩又被廢了。整個大宛國群龍無首。我掌控的大半數朝臣擁護父王,父王即可借太先皇的遺诏登上大統。”

“太先皇遺诏?”

“當年我爺爺遺留的。被我父王收起來了。是為免将江山讓給楚宏之後,楚宏翻臉不認人。”

“挺好。”她伸了個懶腰,往躺椅上一睡,一點也不在乎現在緊張的局勢。

他凝望住她美絕塵寰的臉。一個不在意公主身份,不在意萬裏江山的女人,卻能在危及的時刻談笑間輕易扭轉局勢。

當狠則狠,卻又可以為愛粉身碎骨。

放眼天下,除了她,再無第二人。

“君兒……”他清越的嗓音溫聲呢喃。

“嗯?”

“我愛你!”

“聽了很多遍了。我睡醒你再繼續說。”

“好。”他注視她的目光裏是無盡的寵溺。

第二天,楚昱莫名暴斃,死因不明。因他下令弑父的消息走漏,有人說他是遭了天遣。

第三天,雲老王爺楚雲昊出示了當年失蹤的太先皇诏遺,名正言順登上了皇帝寶座。

部份不服的人,一一被滅口。

半年後,楚雲昊坐穩了江山,策封楚小寶為太子。雲漓不姓楚,古代非一般的講究姓氏,是以,小寶為太子理所應當。

慢慢地,楚雲昊放權給楚小寶執政,起初大臣多有不服,但小寶聰明幹練,辦事異常穩重成熟,目光獨到,漸漸折服了衆臣的心。

僅兩年後,楚雲昊宣布退位,小寶登基為大宛國皇帝,年僅八歲,成為大宛國史上最年輕的帝王。

讓世人津津樂道的是,帝王的父親、爺爺都在世,分別為閑雲野鶴的太上皇、太太上皇。

同年,雲漓派人接了君佑廷來雲王府養老。

太太上皇楚雲昊與君佑廷兩個老人經常一塊下棋、垂釣、逗鳥……相處得隔外融洽。

君佑廷為女兒能找到如此好的歸宿,孫子竟然能當皇帝而開心不已。終其一生也不知道君無菲已曉得她不是他親生的。而雲漓至始至終都對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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