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張嘴

上半夜的夢, 他在夢裏磕破腦門,還遇上了地震,全校大逃生, 可是他睡得尤其放松,因為回憶裏的心情太過美好, 和那天的天氣一樣,碧藍如洗,陽光灑落在少女烏黑的發頂,暈出淺淺的光圈, 她仰頭看他的時候, 眼睛裏藏着一片璀璨迷人的星雲。

可是, 夢境并沒有到此結束。

順着時間線,他來到自己倉促而混亂的高三下學期。

17歲的時候喜歡上她, 他曾以為, 自己還有大半年的時間琢磨這份感情, 并且計劃未來。

等以後出國了, 他可以每周末回來一次,他不怕辛苦。

或者,幹脆就留在國內,重新申請國內的表演系院校,時間來不及的話, gap一年也沒關系。

那時候的他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阻止他。

從小到大,靳澤想要什麽就能擁有什麽,所以他總是很任性, 也一直有任性的資本。

可是一個寒假過去,一切都變了。

他親眼看着家裏的車一輛一輛變賣出去,房産交出去抵押, 最後連居住了很多年的別墅,也不得不搬走。

父親在家裏成天酗酒,把自己生意失敗的責任全部推卸給母親,說如果不是她不顧一切地抛棄他,他也不會性格大變,更不會做出那些偏激的行為,将自己經營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靳澤當時還小,每天聽父親在耳邊怨恨母親,漸漸的,也覺得家庭破産,生活從雲端跌入泥沼,最大的責任出自抛夫棄子的母親。

再加上他曾經撞見的,母親和別的男人擁吻的畫面,他簡直惡心透了,從內而外的對這個将他帶到世界上的女人感到反感和厭惡。

他完全沒辦法适應突如其來的貧困生活,巨大的家境落差也導致,在高中階段的最後一個學期,靳澤的性格仿佛也被撕裂,他不再張揚随性,變得很沉默,而那個時候身邊的朋友們都在緊張地備戰高考,玩鬧的時間本來就少,所以大家對他的變化并沒有太在意。

在收到dream school的offer之後,靳澤幹脆不再來學校上課了。

父親之前在美國投資的創業公司成了他們家唯一的救命稻草。父子倆的綠卡早已經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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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留在國內了。

他們家,甚至連飛去美國的機票錢都要擠一擠才能湊齊。

其實這些都還好,只是沒錢而已,只要他适應了從富家少爺過度到貧困生的落差,生活還是能繼續下去,就是苦一點而已。

可是大二的時候,母親突然去世了。

......

大約淩晨四五點,他忽然有些呼吸不上來,像得了高反,又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夢裏有人瘋狂撕扯着他的衣服,痛苦又憤怒地發洩着,摔東西,砸門,所有能破壞的東西全部想要毀壞。

整個錯亂的空間仿佛也在搖晃......

“學長?”

一道熟悉而細軟的聲線,輕柔地在耳邊呼喚他,“你怎麽了?”

他幾乎立刻就平靜了不少,夢境的顏色一時間只剩下溫柔。

有什麽涼而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臉頰。

一遍又一遍,從額頭擦拭到脖頸。

手也被握住了,觸感微涼,源源不斷的力量從相貼的掌心傳遞過來。

某次,她無意識地碰到他的喉結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

清醒的一瞬間,夢裏的感受盡數消失。

現實中的五感清晰極了,他仿佛從來沒有入睡過。

然後。

他就被輕薄了。

那一瞬間,他突然又有點分不清夢境現實。

這是真實的嗎?

她竟然......這麽猛嗎?

......

昏暗的室內只亮着一盞床頭燈。

倒映在眼中的那張臉,一如少女時期的驚慌失措。

夢境和現實在此刻完美重合,跨越了光陰的長河,依舊讓他心動異常。

然而,一切又和當年截然不同。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現在都躺在床上,孤男寡女,一上一下。

長大了九歲,總不能還只會打嘴炮吧?

借着暖黃的燈光,他看見她仰躺在身|下,鼻息咻咻,雙頰透出誘人的粉色,眨眼頻率很高,雙頰如蝶翼忽扇。

靳澤忍不住逗她,要她拿舌吻抵債。

雲嬈聽罷,瞳孔怔然放大了一瞬,臉頰燒得更厲害了。

除此之外,沒別的反應。

他輕緩地眨一下眼,氣音含笑: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

雲嬈狠狠地咬住了唇,上下牙關研磨唇壁,全身都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

靳澤原以為,怕羞如她,應該馬上就會發出聲音。

沒想到,竟然真的不說話。

還挺主動的。

他眼底笑意更甚,伸出左手扶住她側臉,低頭就吻了下去。

四唇厮磨,炙熱的吐息在狹窄的空間中交換。

考慮到小學妹現在還很緊張,靳澤一開始只是淺嘗辄止。

他的左手緩緩探入她腦後,輕柔地撫摸她的後頸,同時微微将她的腦袋擡起來迎合自己。

他親得她很舒服。(單純的接吻)

唇很軟,動作也溫柔,像在陪她玩游戲,讓她一點一點卸掉僵硬和防備。

可是......

雲嬈能感覺到對方高挺的鼻梁抵進自己的肌膚,距離刻度為負,熟悉又陌生的觸感包裹着她,比劣質浴液香味更深刻的,是他鋪天蓋地的雄性荷爾蒙。

雲嬈只稍微放松了一會兒,在海拔将近三千米的高原上,很快又感到極度的缺氧。

她忍不住微微張嘴,仿佛溺水了一般,想要攫取更多的氧氣。

只一刻,對方滾燙的舌尖就進入了她的唇縫,從齒間輕輕滑過。

她緊張地揪住了靳澤的衣擺,

她差點忘了,這個懲罰是“舌吻”來着。

前戲在此刻無情地結束了。

他的手掌忽然漸漸用力,将她的下颌擡得更高。

“張嘴。”

他用低啞的聲音,半是誘惑半是命令。

雲嬈“唔”了一聲,神态有些沉溺,像只被人類rua上瘾了的寵物小獸。

頃刻間,雙唇再次被含住了。

她張不張嘴的,其實無關緊要。

靳澤的舌尖探入她唇縫間,非常強硬地,直接撬開了她的齒關。

他進入到她的口腔中,卷起了她害羞的舌頭,然後四處搜刮,攻破城池之後,在每一個地方留下痕跡宣告主權。(單純的深吻)

津液在深吻的刺激下快速地分泌,然後互相交換。

雲嬈躺在下邊,口腔容量本來就不大,還被親得很敏感。

她忽然“咕”的一聲,咽了一大口下去。

靳澤的動作一頓,忽地笑出了聲。

他稍稍錯開臉,俯身埋在她頰邊,仍在低低笑個不停。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再加上有一點缺氧,笑聲之中混着加重的呼吸,效果簡直了,迷人程度再上一層,直接抵達催勾魂級別。

雲嬈全身血液仿佛都在沸騰,心髒撞得胸口都快麻了,隔着兩層薄薄的衣料,她都怕自己燒到紅熱的體溫燙到人家。

她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猛然間,意識到哪裏有點不對。

昨夜睡前,她洗完澡,在浴室裏擦幹淨身子,穿戴整齊了才走出來。

那個時候,她是穿了bra的。

出門看到他睡着了,她躺到自己的床上,窩在被窩裏脫掉了才睡覺。

畢竟穿着那玩意兒睡覺實在勒得慌,是個女性都忍不了。

然後,她剛才爬起來照顧靳澤,自然想不到要穿上。

再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

接吻之前都還好,他一直收着力,沒有真的壓到她。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動情之後,他湊得很近,身體的力量也有些蠻橫地壓制着她。

所以,雲嬈剛才挪動的那一下,明顯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摩擦。

她整個人頓時臊透了,全身緊繃起來,再也不敢亂動。

默了會兒,靳澤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

雲嬈松了口氣。

估計男生和女生不一樣,人家根本沒她這麽敏感。

靳澤在她耳畔笑夠了,左手從她腦後抽出來,落在她小巧粉紅的耳朵上,指尖下滑捏了捏她的耳垂,有點愛不釋手。

“再親一會兒?”他忽然問。

雲嬈眨了眨眼,根本來不及回答,呼吸就再一次被他奪走。

這一回,她的身體總算慢慢柔軟下來,原本死死絞着他衣擺的雙手,也不受控制地滑了上去,親昵地搭在他寬闊的肩上。

隔着一層衣物,她摸到了他同樣滾燙的皮膚,還有肩後的三角肌,發達得剛剛好,輪廓漂亮極了,同時也硬得像塊烙鐵,她想收緊手指的時候,怎麽都陷不進去。

雲嬈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正親得暈頭轉向,突然猛地掀開眼簾,上下牙關緊張地合起來,不小心咬了靳澤一下。

靳澤稍稍撐起上半身,燈光映出他微紅的俊顏,唇角依稀挂着兩條暧昧齒痕,輕微紅腫的嘴唇薄而充血,似乎被她咬破了。

他眼中蘊着濃重的夜色,偏淺的琥珀色瞳孔此時幽深得透不出一絲光,

雲嬈一邊大喘氣,胸口起伏,表情無助又可憐,一邊呆呆地看着他撤出不安分的左手,伸到自己肩上,抓住扣在那兒的她的手,動作緩慢地帶到他熾熱的胸膛處。

雲嬈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公平起見。”

他低垂着眼,眸光深深攫住她,薄唇輕啓時,嗓音已經啞到極致,

“你也可以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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