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8)

江野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好看。他輕輕托起餘白的手,溫柔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親愛的……浴室在這邊,我帶你過去。”

醉醺醺的餘白被牽着過去。

走到浴室裏,餘白支撐在洗手臺前,腦袋暈乎乎的,一雙手貼着他的腰繞來,江野從後輕輕的抱住他,挺翹的鼻尖時不時擦過他的耳垂,他面露一絲癡迷,貪戀的聞着他發間的香味。

“你想怎麽洗?”他啞啞問。

那聲音就跟泡過蜜似的,甜膩得令人心尖兒發顫,壓特別的刻意,聲帶裏的磁性震得餘白腿有些軟,站不穩。

“我給你放水?”

“唔……我……自己來……”餘白推開他趴到了浴缸邊上,對着空氣就開始做擰水龍頭的動作,一邊擰,一邊奇怪,這水龍頭為什麽不出水?

直到江野打開另一邊的水龍頭,餘白這才開心的笑了一下。浴缸在放水,他就垂着疲憊的腦袋坐在浴缸邊上開始脫衣服,脫鞋襪。

他看不見,又加上喝醉了,所用動作并不順暢。江野看見後,單膝一彎,半跪在他面前。

餘白只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腳踝,脫下了他的鞋襪。他正奇怪這是誰時,眼前有道黑影将他籠罩,那人又開始替他解襯衫的扣子。

餘白想看清楚那是誰,可是眼前模糊的視線只能讓他看到一個黑影,于是他想湊近點,就把連湊上去了,可是除了放大的黑影之外他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有一道熾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鼻尖。餘白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險,他的唇僅在離他幾厘米的地擦槍走火,那眯着眼睛看清楚人的模樣,像只在向主人撒嬌的小貓,刻意引誘他似的。

“餘白……”

少年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半眯的星眸裏滿是對他渴望和癡戀,他如此渴望他的唇能主動吻上來。

沒有預想之中的吻,餘白離開了他危險的距離,江野多少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也沒用過激舉動,只是脫下他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浴缸裏。

浴缸裏的水暖洋洋的,好舒服,餘白頭一歪,靠在浴缸邊緣睡去了。

水面波動了一下。

一雙結實有力,滿是疤痕的手輕輕将他從另一端拉過來,攬入了懷裏。少年的動作很輕,似乎生怕驚醒他。

渾渾噩噩間,餘白只感覺好難受,好像落在火爐裏一樣,他想睜眼看看是什麽那麽熱,可是他現在好困,眼皮都睜不開。

有人在他耳邊深情的告白:“我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一道電流直竄上鬧,幾乎就在那一秒,餘白睜開了雙眼,清醒過來,這才明白那溫熱的來源是屬于誰的。

“江……江野???”

他話還沒說完,驚呼的聲音剛溢出嘴裏就被一只大手捂住,江野沙啞到不行的聲音貼着他耳朵響起:“別動,一會就好,乖。”

……

“啪!”那是餘白用盡力氣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把他半邊臉扇得露出幾個紅色的手指印。

江野愣怔在原地。

餘白顫顫巍巍的從浴缸裏爬出來,他想從身邊逃離,江野眼睛一紅,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重新又拖了回來,那一刻餘白眼裏滿是恐懼和害怕。

對上餘白的視線,江野瞳孔猛然一震,連忙松開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他沒用多大力氣,但餘白卻是實實在在的被他吓到,連腿都是軟的。

他輾轉将他抱在懷裏,明明剛剛還一副陰郁到極致的模樣,現在又可憐得好像全世界都抛棄了他。

他輕輕啄着他的唇,顫抖着聲音,一聲聲地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寶貝別這樣好不好?”

餘白一句話也沒說,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江野将他打橫抱起,抱到了床上:“不要緊張,我不會再碰你。”

他坐在陽臺煩悶的抽煙。

餘白就躺在他的房間裏。

兩個人隔着一面落地窗,江野就這麽看着他蒼白的小臉,眼裏難過又自責,難過餘白害怕他的模樣,自責自己沒有把持住而傷害他。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知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煙頭。好久之後,他掐滅最後一根煙,走了進去。

餘白已經睡了。

睡着的模樣看起來很乖。

江野就那麽看了他一晚上,一直到早上餘白走後,他都睡不着,那雙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起初他是不想讓餘白走的,可是餘白又露出了那副害怕的模樣,讓他又忍不住松了手。那個眼神仿佛在跟他說:“求求你,放過我吧。”

餘白這一下午都是在摸着脖子度過的,江野昨天掐着他的力度他到現在仿佛都還能感受到。

那支沒送出去的新手機還在他口袋裏,原本他是想昨天送給江野的,可是周言送了江野自己的手機,江野沒拒絕後,他整個人都不舒服。

酒後的事情他不記得,他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唯一記得的就是醒來後,江野掐着自己的脖子,讓他不要走,不要那樣殘忍的對他。

餘白悶在房間裏發愣。

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江野,明明那一巴掌是自己扇的,可是為什麽現在他覺得好難過,心髒就像被針紮一樣,難受得要死。

“兒子在不在?”

餘美麗敲響房門。

餘白從胳膊裏擡起小臉,眼睛紅紅的,眼角粉粉的,睫毛上濕潤得厲害。

他打開門。餘美麗看了一眼他陰暗的房間,皺皺眉,問道:“大白天你關着門拉着窗簾幹啥?”

餘白搖搖頭,沒說話。

餘美麗遞給他一封邀請信:“兒子你看這個,好像是個叫江什麽的公司……想邀請讓你過去談畫畫的事兒,上面說看過你參加的那個比賽,很欣賞你哩。”

“不去。”

餘白像個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想重新爬回床上,就聽餘美麗又說道:“他還給你寄錢了,寄了幾萬塊哩。你這不去是不是不好呀?”

“寄錢?”餘白皺皺眉。

“是呀,錢我沒動啊,都在這信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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