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19)
餘白:“原封不動的寄回去。”
餘美麗點點頭:“好吧,那媽給你寄回去,正好順道去看看你奶奶,估計得下午回來。兒子你在家休息,有啥事兒找你弟弟,他在家呢。”
“嗯。”
餘白輕輕應。
餘美麗關門走了。
她走後沒多久餘白就覺得異常的渴,他想下床倒杯水的,可是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
是不是低血糖發作了?
他今天上午沒有吃早餐。
餘白趴在床邊上大聲喊着餘淼的名字,在喊了第四聲之後,對方才在客廳不耐煩的回應:“喊我幹嘛?”
餘白虛弱地回應:“泡一杯糖水給我。”
餘淼:“你自己沒手嗎??”
餘白皺了皺眉:“你快點……”
餘淼翻了個白眼:“自己弄去,爺好不容易放幾天假還能聽你呼來喚去了。”之後他再也沒有聲音,只有電視裏播放電影的人聲。
餘白只能忍着眩暈和無力站起來,剛站起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世界都旋轉,心髒也開始進入一種慌急的狀态,好像随時下一秒就會猝死過去。
他摔趴在地上。
摔趴在一雙黑色的鞋子前。
有個人慢慢在他身前蹲下來,遞給他一杯甜度濃郁的葡萄糖水,水溫不燙,似乎是刻意涼了很久的。
餘白接走他遞過來的水,就跟得到救命的聖水似的,喝得很急,咕咚咕咚,嘴角溢出的都是甜膩的糖汁。餘白一口氣喝完,光在那喘氣。
那只手輕輕擦了擦他的嘴角,将他的嘴邊的糖汁擦掉了。少年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沾滿糖汁手指,是甜的……是對方的味道。
他盯着餘白晶瑩的唇,微微張着一張性感的唇,低下頭向他的緩緩靠近,忍不住的想要索取更多。
氣氛一度暧昧到不行。
可那少年卻又在那離他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下,似乎在忌憚什麽不敢吻上去。他的唇停留在他唇邊,欲落不落,眼裏滿是對它的渴望。
餘白微微側開臉,把杯子遞還給他:“謝謝你餘淼。”
少年的動作一頓,有些不滿的眯了眯眼。憑什麽?每次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出現的是他,他卻總能想着別人。
這麽想着越開越不爽了。
那只緩緩舉起來,原本是沖着餘白的腰去的,餘白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新手機,遞給他:“給你吧,上次素描大賽的獎品,我不要的。”反正也送不出去了。
江野伸手接過,放在掌心裏把玩。
“好了,你出去吧,我沒什麽事了。”
餘白轉身又縮回了被子裏,用被子蒙住整個消瘦的身體。
江野拿着他給的手機走出去了。
餘淼在客廳裏玩游戲,完全沒注意到家裏多了一個人,等他注意到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後。
餘白睡了一會。
醒過來後原本是去廚房找點東西吃的,客廳卻傳來一個哼哼唧唧的聲音,好像是他弟弟餘淼的聲音。
他聽着聲音靠過去,摸索着聲音的來源,摸到了被江野五花大綁挂在窗邊上的餘淼。他實在是慘,一張臉都被打腫了,嘴裏還被塞了一團布。
餘白拔出他嘴裏塞的髒抹布,他那張嘴就開始罵罵咧咧:“是不是叫對面那混蛋過來報複我的?你丫給爺松綁!你看爺弄不弄死你兩!”
江野?
餘白一驚:剛剛來的是江野?
原本他是想給餘淼解綁的,一聽到那張狗嘴裏吐不出人話來,餘白重新把抹布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你就這樣綁着等媽回來吧。”
餘美麗回來後,餘淼得到解放,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向她告狀:“媽……你看看,哥哥找人打的我。”
餘美麗一看,心疼得不得了:“餘白是這樣嗎?”
餘白淡定的躺靠在沙發裏,把他對自己不管不聞的事情告訴了餘美麗:“沒錯,是我找人打的。”
餘美麗無奈的問:“兒子,你這是為什麽呀?”
比起餘淼,餘美麗更疼這個身體弱的孩子。換做是餘淼幹出這種事兒,指不定餘美麗早一巴掌呼過來了。
餘淼當場發火了:“他都這樣對我你還護着他?你聲音在輕點我都聽不見你說什麽!舍不得說他是吧?行!就看我不順眼是吧?那我走!你就抱着你這個廢物兒子吧!”
廢物兩個字也太刺耳,餘美麗怒喝一聲:“餘淼!!”
門“砰”的一聲關上。
餘淼轉頭跑了。
餘白臉色很難看,說到底餘淼也只是個孩子。他不喜歡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父母過于偏心自己。
“媽你去看看吧。”
餘白說道。
餘美麗冷哼一聲:“管他幹什麽?還反了他了。”
她雖然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還是擔憂的很,一直到十二點都沒睡,最後還是餘白爸爸出去找回的餘淼。
第二天餘美麗帶着餘白去拿體檢報告,順便去測測血糖。餘美麗把這些天餘白眼盲之後的發病情況都給醫生說了一遍,醫生看完他的報告之後,帶着一絲疑惑檢查他的眼球問題。
得到的結果是,一切正常。
“血糖控制得好的話,按理說您兒子的眼盲應該沒幾天就恢複的。這是短暫性的失明,造不成那麽嚴重的後果。”
餘美麗覺得醫生沒看好,又拉着餘白說:“這都快半個多月了,現在都還沒恢複呢,您再看看。”
“的确沒問題啊?”醫生又查了一下,無奈之下,說道:“要不再回去觀察幾天,再不放心的話就帶他去其他醫院看看。”
“這……”餘美麗看了一眼餘白,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光發愣了:“走吧兒子,我們回去再觀察觀察。”
餘白站起來任她牽着走:“嗯。”
出醫院的時候,有幾輛機車停在醫院附近。穿着短裙的何彩珠接種疫苗出來之後,正好和餘白撞見了。
餘白和她擦肩而過,期間看了她一眼,何彩珠一愣,有些不确定那個眼神,再回頭看的時候,餘美麗騎着小綿羊帶餘白離開了,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幾輛機車。
小綿羊行駛進一個沒什麽人地下隧道裏,他們要回去就必須經過這個隧道。這個隧道看起來很奇怪,牆上被人畫滿了彩色的熒光塗鴉。
幾輛駕駛着黑色機車的年輕人從隧道的另一端狂馳而來,将餘美麗的小綿羊堵在中間。
餘美麗沒見過這場面,吓呆了。周言摘下頭盔,朝着餘白吹了個口哨:“好巧啊,餘白。”
餘白知道他的沖自己來的,下了車,拍了拍餘美麗的肩膀說道:“你先走吧媽,這是我朋友,來找我玩的。”
“你……确定?”
餘美麗怎麽看餘白這種性格,都不會交這樣狂野的朋友的。
“放心吧,沒事的。”
在餘白的安慰下,餘美麗只好開着小綿羊離開,可是半道被一輛機車攔住,“阿姨,您要去哪啊?這一個人走,多危險啊,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
餘美麗笑笑:“不用,我們家這走一步就到了。”
“周言。”餘白看向周言,周言也在看他,帶着一絲嘲弄的味道。
餘白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媽有高血壓,你要是不想惹上其他事情的話,最好放她離開。”
周言一聽,猶豫了一下,還是擺擺手把攔路那人趕開了。就算他家再有錢也害怕沾上人命。本來也只是想給餘白一個教訓,扯不上其他人。
餘美麗順利駕着小綿羊離開,還不忘回頭對餘白說:“你別玩太久啊,早點回去。”
餘白沒回答,是周言替他回答的:“阿姨您放心,我們等會就給他送回去。”
“好,那你們好好玩。”
餘美麗離開了。
周言一把攬過餘白的肩膀,把嘴貼在他耳邊,暧昧地道:“阿姨讓我們跟你好好玩,餘白……你想怎麽玩?”
餘白的聲音異常的冷靜:“直接說你想做什麽?”
周言招呼着周圍的兄弟圍了過來。他訝異了一下,原本以為餘白會跟只小兔子一樣害怕得不行,沒想到他不但不害怕,甚至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周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雙眼睛炯炯眼神,一點兒也不像個瞎子:“你不瞎了?”
餘白沒理他。
周言推了他一下,又踹了他一腳,把他揣倒在地。
餘白撞在牆上,上衣的扣子散掉,那腰部漂亮的線條一露出來,讓所有少年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那是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又白又嫩,像塊鮮豆腐似的。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麽?”周言走上前,用腳踩在他的腹部上,這腰渾然天成的讓他好生嫉妒,天生勾引男人的樣子。也不知道江野有沒有看過。
餘白疼得皺了皺眉。
周言挑起他的下巴:“我想你應該是不記得了?那次你在菜館喝醉了,在哥哥面前說了好多诋毀我的話。我呢這人就記仇,但念在你是喝醉了,不會打你太狠,但還是會給你個教訓。”
餘白忽然咯咯笑起來,笑得有些好看,可嘲諷的味道很濃。
周言被他弄得疑惑不解,明明被打了他不僅不害怕,甚至還在笑:“你在笑什麽?”
餘白擡起那雙帶着一絲妖治的眼,嬌嫩的唇一張一合着:“你還真是天真的很,是誰跟你說我喝醉了?”
周言:“……”
“我記得可清楚呢,我說過什麽。我說你是雞。”他笑得越來越邪氣,越來越放肆:“你是覺得我哪裏說錯了嗎?”
“你這種人很缺愛吧?嗯?才會對別人的獵物虎視眈眈,不擇手段也想要搶到手?”他上下打量了周言一眼,那嘲諷的眼神,就好像他是個垃圾似的:“就憑你?憑什麽?”
周言被他嘲諷得怒火中燒,揚起手就對着他的臉打了好幾巴掌,打得他一嘴的血,可他還在笑,仿佛在笑他是個傻子似的。
周言氣死了。
餘白将血沫咽下,輕佻地道:“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小傻瓜,你那時候應該捧着手機等得很着急吧?想知道為什麽他回去後沒有接你電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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