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個一起過一輩子的人,那麽容易?”

這回吳邪沒了聲。

他當然知道,所以才越來越反感母親的幹預。學生時代,可以用幾秒鐘愛上一個人,轟轟烈烈。如今卻再也找不回那樣的朝氣了,對婚姻從向往到潛意識地逃避,可以偶爾對一個人産生好感,卻很難産生交往的想法,好感持續不久就蒸發殆盡,這不叫愛情。

懵懂年代老挂在嘴邊的詞彙,現在卻變得生硬起來。什麽叫愛情?同樣的問題,十年前的他和解雨臣可以用千字論文來個詳盡的論述,如今卻啞然以對。不知什麽時候起,來自外界的壓力就剩兩個字,結婚,結婚,結婚。

“其實不去她也不會知道。”

還是做了最後掙紮。

解雨臣立馬否決:“那怎麽行,我答應你媽的。”說着就小跑過去開車。吳邪站在通道上等,待他把車開到面前,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鑽進去。低聲咕哝了一句“我跟你是兄弟還是我媽跟你兄弟”。

解雨臣緘口不言,卻笑得幸災樂禍。簡直讓人懷疑,剛剛和吳邪說出那些話的是不是他。

目的地是一家專為單身男女開設的咖啡廳。需要買入場票,進去以後咖啡甜點照樣還得自掏腰包,費用比普通咖啡廳要高一些。但因為聚集了不少前去相互認識,互留聯系方式的未婚男女,仍然有不少人心甘情願讓錢包瘦身。解雨臣下午路過吳邪爸媽住的小區,就買了些東西上去拜訪,吳解兩家的關系加上他倆多年的交情,吳媽媽早就把解雨臣當半個兒子看了。當即把準備打電話讓吳邪去拿的兩張票塞給解雨臣,讓他和吳邪一起去。解雨臣告別他們後立馬就給吳邪打電話,說到公司接他,吳邪想溜,卻還是失敗了。

店裏裝潢帶有濃郁的小清新味道。咖啡色為主色調,淺駝色的皮質沙發呈列擺放,每兩張相對,一邊靠牆,中間擺一張咖啡色木質長桌,每桌八個位置,四男四女的安排。兩列沙發中間夾一條筆直的走道,一頭接櫃臺和玻璃大門,另一頭通往二樓。

出發時正趕上下班點,吳邪和解雨臣一路遭遇堵車,跨入店裏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只剩三兩張空桌子。吳邪堅持找了張沒人的,解雨臣也沒為難他,跟着一起坐下後向小帥哥服務生叫了兩份黑森林蛋糕和卡布奇諾,回頭問吳邪還要什麽,吳邪搖頭,顯然有回家再吃一頓的打算。

音響裏泰勒的歌結束,到了王菲的《百年孤寂》。在KTV裏聽不少女同事唱過,但吳邪還是最記得阿寧的版本。她唱得很認真,胖子還笑她傷春悲秋。

随手扯兩下領帶,學着解雨臣把最上端幾個襯衣扣解開,吳邪就把重心往後一倒,靠上柔軟的沙發背。解雨臣叉了一塊蛋糕到嘴裏,一手擺弄手機,漫不經心道:“說真的,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帶回家讓你媽看看。”

吳邪一瞪眼睛,道:“你當打網游呢?”随即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覺得這種事吧,該來的時候想躲也躲不了,這不該來的時候,你哭天喊地它也不會來。就跟老封建求雨一回事。”

解雨臣一口咖啡剛到嘴裏,險些沒噴出來,扭過頭來笑他:“敢情你這些年都死幹旱裏了?”

你他娘才死幹旱裏!吳邪一下從沙發上坐直,正準備反擊,就見前面小隔間的沙發背後探出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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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幹旱,我看小三爺這都快變塔克拉瑪幹了。”

黑色墨鏡搭上嘴角那彎玩世不恭的笑,加上吊兒郎當的語氣,吳邪一眼就認出了人。微微一愣,站起身來就将視線投到那邊,“媽的,你怎麽在這兒?”話脫口的同時,對上一雙深淵般的眼,徹底愣了。

不是張起靈又是誰。西裝已經不在身上了,只穿一件白襯衣,藏藍色領帶仍規規矩矩系在領口,整個人四平八穩地坐在黑眼鏡旁邊,正回頭往這邊望。桌子另一側的沙發上已經坐了四個女的,都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有白領範兒的,也有森女系的。

店裏人挺多,雖然都只在低聲閑聊,但太多人聲和音響裏的音樂雜糅在一塊兒,還是顯得有些喧雜。黑眼鏡轉頭對女士們嬉皮笑臉了幾句,很近的距離,吳邪還是聽不到對話內容,只見女士們被逗得眉開眼笑,最後擺了擺手,黑眼鏡又對人笑言幾句,才和張起靈一塊起身,朝吳邪解雨臣這桌走來。入座前,張起靈在沙發外的走道上停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側了側身子,後一步過來的黑眼鏡自然先走了進來,坐到裏面靠牆的位置,和解雨臣相對。随後他才跟着入座,靠外的位置,正對吳邪。

“你們……”

看他們都坐好,吳邪才又開口。順便又往他們原來隔間裏望了一眼,那幾個女人在看他和解雨臣。

“和你一樣,求雨來的。”黑眼鏡打斷他。

吳邪道:“去你媽的,小爺要是塔克拉瑪幹,那你整個就一撒哈拉!”

黑眼鏡肩膀一抽,“噗”一聲後咯咯直笑。揮手叫住服務生,點了兩杯焦糖摩卡。

既然他不反擊,吳邪也就作罷了。轉而把視線落到面前的張起靈上,手裏的不鏽鋼調羹輕輕攪動着卡布奇諾,調羹把上粘起一圈泡沫。

“小哥,怎麽來了?”

猶豫半天終究還是問出來了。

說完就低下頭,裝作專心研究杯中咖啡表層泡沫的樣子。不過又覺得傻,泡沫有什麽好研究的,估計他們立馬就能看破。餘光瞥見黑眼鏡和解雨臣的視線也落了過來,他又笑對張起靈道:“你這條件的,還需要來這?”

張起靈近距離看着他,還沒動嘴就被解雨臣打岔了。

“吳邪你終于擔心大旱成災了,看來有競争才有動力。”

不待吳邪說話,黑眼鏡就跟着一掌拍上張起靈的肩,笑道:“聽見沒啞巴,小三爺怕你搶了他的雨啊。”張起靈一雙眼睛依舊淡如水,只是皺起了眉,拍掉他的手。吳邪心裏沒來由一陣爽,對張起靈道:“別聽他們胡扯。倒是一會兒黑眼鏡看上誰,小哥你就要誰號碼去。”

明明沒那麽好笑,黑眼鏡卻撲哧一聲大笑起來。惹得周圍幾桌人都往這看,見他們四個男人聊得如此之歡快,眼色都怪異起來。

張起靈偏起臉,淡淡一瞟黑眼鏡,眸光突然銳了一下,一時間好像有無數把飛刀鑽出來直朝黑眼鏡身上飙,看得吳邪一愣。但很快,一灘死水又重新侵占了那雙眼睛。他轉回臉,視線落到吳邪身上,開始了剛才到現在的第一句發言。

“只是來喝咖啡。”

解雨臣聽了突然發出一聲笑,擡起頭把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張起靈上,道:“買聯誼的票,吃普通咖啡廳的東西?張總你真經濟。”

張起靈只道:“以前導師兒子開的。”

吳邪在心裏“哦”一聲——那就是不來不行了。又接話道:“票也是送的?”

張起靈點頭。黑眼鏡卻笑臉盈盈地扔了一句“啞巴之意不在酒”,故意拖長尾音,末了還朝他看了一眼,随後往吳邪背後方向的走道一拍手,“喲,有姑娘了。快快,整好隊形整好隊形。”

吳邪埋頭喝了口咖啡,就扭頭去看他說的姑娘。

來人應該比他們小幾歲,剛畢業不久的樣子。齊肩小卷發染成淺褐色,穿一條米白色的雪紡收腰連衣短裙,露出細長的腿,北方的寒意還未完全褪去,卻已經穿上了薄絲襪,腳上倒還是一雙沒過完冬的駝色雪地靴。背一個咖啡色卡通帆布包,雙肩學生款。臉上妝很淡,幾乎可以視為素顏,五官說不上驚豔,倒也清秀,看起來舒心。

解雨臣用手肘重重拐了吳邪一下,後者穩坐如山,目光尾在姑娘身上,姑娘徑直走到張起靈那裏,笑容有些腼腆,把書包脫下來抱在懷裏,準備入座。

張起靈忽然擡頭,“有人。”

不只她,吳邪和解雨臣也愣住了。只有黑眼鏡在一旁看戲似的無聲發笑。那姑娘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小聲道了句“不好意思”又調整好表情,往吳邪這邊走來。解雨臣又拐了吳邪一肘,這次力道有所加重,吳邪草草斜他一眼,轉而對姑娘客氣地笑了笑。對方加深了笑容,眉眼彎彎,兩顆小虎牙十分惹人愛。要是五六年前的吳邪,肯定當場淪陷,東南西北都認不清了。

“那裏也有了。”

淡得聽不出半點情緒的聲音飄過來,姑娘曲膝的動作驀地定住。

目送小美女黑着半張臉走開,黑眼鏡終于得到釋放似的,“噗”一下笑出聲來。解雨臣啧了一聲,翻開手機蓋猛戳鍵盤,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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