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看到黎簇的表情,話又咽了回去。黎簇倒自己開口了:“我爸出差,這兩天算加班。”

真巧,我男人也加班。吳邪心道。

到酒店,吳邪沖了個澡,又用平板看了部電影,再看時間,已經将近十點。估摸這會應該不會打擾到張起靈工作了,才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

[在忙?]

過了十多分鐘才收到回複。[剛到家。]這麽說剛才在開車。

吳邪回過去。[還沒好?明天繼續?]

張起靈回:[服務器老化,問題全出來了]

[那明天晚飯你在公司吃?回來的話我做]他到家也不早了,但應該比張起靈早些。

剛好輸完,還沒發出去,又一條新短信提示跳出來。還是張起靈。

[明天我來接你,在外面吃]

吳邪把原本輸好的字删去,重新寫道:[不用接了,去哪家吃?直接在那等就行]

張起靈回:[你定]

吳邪想了想,發了個地址過去。小火鍋,吳邪突然想吃。當然也問了張起靈意見,對方答複很簡潔,一個字,好——他說什麽都好。就像設了自動回複,無論速度還是內容都像。

吳邪卻被這個字喂得很飽。

撚了燈,被子随便拉到腰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都是張起靈赤裸裸沖澡的樣子——現在大概就在沖澡。漆黑的眼珠子蒸在白花花的熱氣裏,白皙的皮膚泛了點紅,手臂舉起來,往頭發上抹洗發乳,大臂上的肌肉因為拉升緊繃鼓起來,泡沫順着發絲,耳背,後頸往下滑,落到麒麟紋身上——左肩到胸口都着了火,從鏡頭裏撲出來要将他吞滅——又順着寬闊結實的肩往下,岔成兩路分支,一股鑽進腋窩濕漉漉的腋毛裏,一股流到硬邦邦的胸肌上,黏住乳頭。

吳邪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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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嗓音罵了句操,又翻個身,上眼皮緊緊壓下來。數羊,心裏一個聲音說。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到腋窩底下,弓起身子,頭往被窩裏鑽,像只煮熟的蝦。

一只,兩只,三只……

他媽的張起靈。

四只,五只,六只……

十二只,十三只……

四十五只,四十六只……

五十七只,五十八只,五十九只……

第六十只張起靈光着身子從腦海裏跳過去。吳邪停住,不敢再數下去,這是慢性自殺——手下意識往下腹摸過去。他硬了。

又一聲“操”從嗓子裏滑出來,喑啞的。

他還是探出手去摸了手機。翻出最新一條短信,編輯號碼,撥了出去。沒有彩鈴,單調的嘟嘟聲像一串小點,不是均勻的,像打點計時器的傑作,兩點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寬,最後成了跨欄飛人,往看不見的黑夜深處狂奔。吳邪忽然希望電斷了,或者紙條斷了——總之有什麽突然跳出來,阻止小點奔跑的瘋狂。

但還是按不下挂斷。

嘟聲被切斷,取而代之的是靜默的空氣聲——輕微的,茲茲的噪聲。吳邪一只手掀開內褲褲口,握住陰莖,已經硬挺了,筋脈鼓起來,他忍不住用指尖刮一下。簡直是玩火,一道舒爽的嘆息溜出口,鑽進手機裏。

對面安靜了幾秒,才試探道:“還沒睡?”

他應了一聲,是好好說的,脫口卻帶了喘。吳邪握槍的手一緊。腦子裏的裸體已經夠——加上聲音,太立體了。幾乎是立刻按了挂斷。然後一個翻身,不理會馬上響起來的鈴聲,手貼上包皮,往下一扒,指尖在鈴口飛快一刮——指甲很短,卻足夠催生一股電流蹿邊全身,擊得他抖了一下。手心感受到筋脈鼓得更厲害,應着左胸口心髒的節奏,一下一下,突突跳動。

不間斷的鈴聲像零碎而兇猛的吻,對準他滂沱而至。他加快速度撸動起來,胸口起伏越來越大,呼吸紊亂加劇,最後手指在莖身上沖刺,身子兀地繃緊,一股粘液噗茲一下冒出來,停頓幾秒,又有兩股相繼湧出來,手心濕透了。精神抖擻的槍杆子總算漸漸軟下去,他把頭深深埋入被窩裏,悶得要命,幾乎要窒息,還是不想鑽出去。半張着嘴大口大口呼吸,像溺了水,剛剛撈上來。

鈴聲停了。安靜一會,短信提示音響了一次。吳邪瞌眼躺了幾分鐘,才把被子從頭上掀開,一把抓過手機,舉起來看信息。

[KY在你背包內層,我忘收了。]

吳邪臉部才剛剛降溫,耳朵又燒起來了。

16

時隔多年,吳邪第一次在剝去自卑情緒的前提下,以一個編輯的客觀角度來審視自己那份懸疑小說稿。問題不勝枚舉,但也不至于無法解決。首先調出大綱,大肆修改一通,期間跑了三次吸煙室。好在榜單和堆積的合同在收假第一天已經處理完,只剩些瑣碎小事,打開word做點私事也不難。

理論方法他最不缺,平時給作者上的課夠多了。沒有基本功也不會來幹這行。但實踐又是一回事——所以,還是不得不把解雨臣當半個師父。

下午把大綱和翻寫好的篇頭發到解雨臣郵箱,解雨臣在開車,說回家就看。調侃的話在頭天說得差不多了——吳邪主動聯絡的,說想重寫大二時候那個懸疑巨坑,說起來解雨臣和老癢是唯二的讀者——在黑眼鏡以非常不光彩的途徑拿過去和張起靈分享之前。當時聽吳邪說完,解雨臣在手機那頭好半天說不出話,在吳邪催促之下,才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那八字一撇,書荒了?”

通俗小說,免不了要走定式套路。推理懸疑的經典寫法翻來覆去被寫爛了,無論大家小家還是前赴後繼,編輯的指導還是跑不出那套路子。吳邪也不打算标新立異——經驗不足的前提下,無疑是自尋死路。但想在定式套路下寫出自己的東西。這就是他之前寫作的痛處——雜糅了太多別人的東西,也不管是否合适,強硬組合,看起來不倫不類。

依照定式來,又要突破定式的桎梏——把吳邪的靈魂嵌入文字裏,這才是他追求的最終效果。也虧這兩天張起靈忙,他才有充足的時間重新思考寫作。這個被他扔開多年的問題。過去對自己的作品就有無力感,但一直不求甚解,就這麽不了了之。然後成為編輯,周而複始地給作者上課,卻再沒往自己身上想過辦法。

下班前收到解雨臣的郵件。對修改的大綱評價還不錯——解雨臣不會搞多餘的客氣。大概看到他是真的來幹勁了,讓他去解連環的公司找他,有幾份犯罪心理分析的材料,他收集整理的。

給張起靈發了短信,很快收到回複。他大概還加一個多鐘頭班。吳邪算了算時間,自告奮勇買快餐回去,順便到買點東西填冰箱——空牢牢的,啤酒都沒有了。昨天晚上熬夜寫稿,去翻冰箱,只有半瓶純牛奶,恨不能把張起靈從被窩裏挖出來陪他瞪冰箱。

解雨臣在他小叔公司做人事部副總監。解連環沒有子嗣,把他當親兒子培養。解雨臣倒也争氣,人脈廣,八面玲珑,又擅用人。但倒頭還挂個副職,也不是虧待他。他一半心思在寫作上,辦公室不常去,應酬包辦,太子爺架子端得足。叫吳邪到辦公室找他挺難得,大概撞上他有事忙了。吳邪拿了資料,留下來喝茶,這次是不請自留——後天是五月七號。他當然記得車牌的事。四月底到現在一直在心裏籌劃着,還是拿不定主意。這方面解雨臣是強手,換過去談女朋友肯定找他出主意,現在就隔了道牆。

解雨臣也不急,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打俄羅斯方塊,從這筒鐵觀音的口感聊到小說思路。二十多分鐘過去,吳邪放下茶杯,拿起茶幾上的資料道了別。

還是不能提。

電梯給人一種窒息感,太窄了——門緊閉着,和外界完全隔開,喜怒哀樂都是自己的事。如果電突然斷了,氧氣越來越少,在死于窒息之前,甚至無法告訴解雨臣——好難受,我要死了。這不能不讓他想起張起靈,想起他在那個陌生城市裏,燈火闌珊的街道上,和他說的那些話。就是這種感覺,張起靈熬了将近三十年。

在寫字樓大門處迎面撞上一張熟面孔。兩個人同時頓住腳步,視線交彙,最終一起笑出來。最終還是黎簇先張口打了招呼,直接叫“吳邪”,彙款時候就知道了名字,當時情況所迫,沒直呼其名,現在本質全暴露出來了。不過也倒順了吳邪的意,被叫哥哥反倒別扭,特別是黎簇這樣叛逆期的大男孩。

吳邪點了點頭,随口道:“剛放學?”

“可不是,學校到這要轉兩趟公交,老頭玩我呢。”黎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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