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更合一】
即使是怔然, 謝容時的眸子中依然有堅不可當的銳利,那種殺伐果斷的眼神,不是大少爺謝容時會有的眼神。
而這也是傅澤玉猜測謝容時有些不對勁的原因。
不過一個頭腦清醒的正常人, 是怎麽也不會把穿越、重生這種事情, 和謝容時現在的情況聯系在一起的。
傅澤玉見阚枳來了,便從病房裏走出來。
他探究的望着阚枳,欲言又止:“我怎麽感覺……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樣?”
阚枳躲避掉病房種謝容時投來的目光, 看向傅澤玉,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經不是他的弟弟,裏面是另一個靈魂。
“可能我太漂亮, 很容易讓人眼前一亮吧。”阚枳勉強擡起嘴角笑了一下,替裏面躺着的狗皇帝辯解到。
傅澤玉沒再說什麽, 看起來居然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阚枳:“……”
“可是,我感覺你也怪怪的。”傅澤玉又補充了一句。
剛才放下心的阚枳,瞬間又提心吊膽起來。
“我這弟弟人模狗樣的, 又在之前舍身救你, 你會對他産生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感也是意料之中……”
傅澤玉摸着下巴,思索着:“我猜他肯定對你也有意思, 不然也不會……不過, 你要嫁進謝家的話可得想好。
悄悄告訴你,我覺得謝家人都有點腦子病。當然, 除了我小姨, 也就是謝容時他媽。”
阚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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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謝你提醒啊。
再變态能有先帝變态?再有病能比那些嫔妃有病?現在好歹是法制社會,又不是封建社會, 他們就算想殺人滅口——
好吧, 阚枳突然想起來, 謝容時現在躺在裏面就是拜他們所賜。
反正, 再怎麽糟糕也不會有過去那麽糟糕。
阚枳出了口氣,默默想到。
“考慮好啦?”見狀,傅澤玉臉上帶笑,還有些揶揄。
聞言,阚枳面色一僵。
——謝家人怎麽樣,關她什麽事情。
現在不在大齊,她和狗皇帝早就脫離了種種制約關系,她怎麽可能又回到那個牢籠裏去。
阚枳面無表情拒絕:“想清楚了,你弟弟我無福消受,你們給他另尋佳麗吧。”
這時候,病房裏的幾個醫生護士從裏面出來,傅澤玉問:“醫生,我弟弟怎麽樣?”
一旁的阚枳心想還能怎麽樣,禍害遺萬年,他恐怕好的不得了。
“我進去看一下他。”她沒聽醫生說話,推門進到病房。
不知道狗皇帝傳承了多少記憶,她怕他露餡,先進去看看。
可是進門時動作有多麽幹脆利落,走近他時她就有多麽躊躇猶豫。
阚枳挪步到謝容時的病床前,望着他,兩人對視了很久,最終還是阚枳率先開口:
“知道我是誰嗎?”
謝容時緩緩點頭,聲音喑啞:“阚枳。”
阚枳轉身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還有嗎。”
她在暗示。
接過杯子啜了口水,謝容時沉吟片刻,道:
“我的妻子。”
阚枳:???
你挺離譜的。
她敢保證,他剛才一定在思考,皇後這個詞轉成現代用語怎麽說。
“我現在才不是你的妻子!”阚枳有些惱火:“這裏的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她的憤怒讓謝容時有些沉默,他頓了一下,問:“難道不是朋友嗎?”
“不是!”
“那……”謝容時将杯子放在一旁的立櫃,道:“那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阚枳:“……”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首先,當時我并不是不能躲開,我是想救他。其次,就算他推開了我,那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不是你。”阚枳一字一句給他掰扯清楚,把兩人的關系撇得一幹二淨。
“我們是一個人。”謝容時道。
“你們才不是一個人!你是你,他是他!”
阚枳覺得謝容時真是瘋了,她剛醒來時,也沒把自己和原主混為一談吧?
等等。
他真的是狗皇帝沒錯吧?
阚枳猶疑的望着他,問:“西北現在打仗,你去不去?”
謝容時靠着枕頭,慢條斯理:“打仗有國家,我去幹什麽?我又不是皇帝了。”
瞧瞧這清晰的邏輯,比她剛來的适應速度快多了。
阚枳不願承認自己比狗皇帝笨,她覺得她只是之前在後宮被圈懵了。
看着眼前的人臉上表情變幻多端,小表情不斷,謝容時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時,傅澤玉推門進來了。
他沒注意兩人氣氛古怪,上前拍了下謝容時的肩膀:“你小子,剛醒來一句話不說,我當你癡呆了呢。”
他的動作不輕,阚枳在一旁的看的心驚膽戰,生怕謝容時冒出一句:大膽,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
好在謝容時只是輕輕拂開他的手:“你都沒癡呆我怎麽會癡呆。”
好嘛,互怼人設保持的不錯。
看到這裏,阚枳徹底放下心來,準備離開:“那我就先走了。”
“好。”
“等等。”
兩個男人同時出聲,前者是傅澤玉,後者是謝容時。
“幹什麽。”
傅澤玉在,阚枳只能不情不願的留步。
謝容時盯着她:“你什麽時候再來看我?”
“……你都好了,我來看你幹什麽。”
“我還沒好,我的腿還打着石膏。”
“又沒死,打石膏而已,這麽嬌弱,娘唧唧的。”
“嗯。所以,你明天早上來看我?”
阚枳簡直無語。
“這裏有醫生,有你的家人,我來能做什麽?”
“那你現在來幹什麽?”謝容時固執問道。
我tm怕你露餡!
阚枳在心底咆哮。
她冷冷開口:“我來看看你撞沒撞壞腦子。”
傅澤玉在旁邊看着這兩個人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一來一往的頂嘴,感覺有些有趣,又感覺有些牙酸。
但作為一個哥哥,他認為自己有幫助弟弟的責任。
于是傅澤玉打圓場道:“小阚,你就來看看他嘛。你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你要是不來,孩子多慘啊。”
“我不慘。”謝容時強調:“我就是想讓她來看我。”
傅澤玉:???
你大爺的,這時候逞強有什麽用,能騙來妹子嗎?
謝容時理直氣壯地态度戳到了阚枳的紅線。
“你想讓我來我就來,憑什麽?你是皇帝還是王母?”她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随着她關門離去,屋裏剩下的兄弟倆與對方面面相觑。
終于,傅澤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聲,嘟囔道:“果然還是腦子撞壞了吧,怎麽比以前還軸。”
謝容時:“……”
等在門口的甜甜見阚枳出來,便陪她回了病房。
阚枳躺回床上沉默了很久,方才想起什麽似的,問:“項明回我微博了嗎?”
聞言,甜甜忙登錄微博查看。
片刻後她說:“沒有。”甜甜撓了撓頭,有些開心:“之之姐,你剛才發的那條微博已經上熱搜了,現在大家都在罵他。”
慫貨。
阚枳冷笑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那位股東千金能忍下去,繼續和項明戀愛,她家裏人恐怕也不會同意吧?
項明,唾手可得的東西不翼而飛,感覺怎麽樣?
與此同時,京城某高檔小區。
“你是不是有病!”
項明的經紀人呂茹焦頭爛額的挂掉一個廣告商的電話,再一次怒不可遏,将手邊的水杯摔到了地上。
“一手好牌,項明,一手好牌啊,讓你打的稀爛!”
呂茹氣的發抖,她盯着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青年,吼道:“你有什麽等不及的,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闖禍?”
被罵的項明神色恍惚,似乎沒有聽對方在說什麽。他拿起腳邊的酒瓶灌了口酒,口齒不清道:“我以為,那個女人背叛了我……”
說着,他笑了一聲:“可是,她家裏明明很有錢,她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如果她願意幫我,我也不至于去找別人了……”項明喃喃着什麽,然後打了一個酒嗝。
看他這副窩囊廢的樣子,呂茹氣的直冒火,剛想發脾氣,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回,是公司那邊的人。
“喂胡總。”呂茹畢恭畢敬的接起電話,同時瞪了一眼醉醺醺的項明。
即便是胡總這個名號,項明也沒什麽反應。
呂茹對電話那頭的人道:“對對對,他在我旁邊。”
“那肯定不屬實啊,我們會盡快澄清的。”呂茹對着電話那邊的人保證。
那邊的人似乎也很暴躁,能隐約聽見他的罵聲。
挂了電話後,呂茹看向項明,她深深沉了口氣,語氣冰冷的命令到:“你現在發一個聲明,像以前一樣,先承認錯誤,說你确實和阚枳在一起過。但其他事情都是她杜撰的,她要堅持這麽說,請她拿出證據。”
“有用嗎?”項明閉着眼靠在沙發上,啞聲道:“我不想再做傷害她的事情了。明天我要去找她,告訴她我錯了。
她那麽愛我,一定會原諒我的。”
“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呂茹瞪起眼睛,尖聲道:“以前你不珍惜,現在出了事又想吃回頭草,她能理你就鬼了!你現在去只是落人話柄而已!”
“什麽叫我不珍惜?”項明蹭的一下坐起來,眼裏遍布紅血絲:“明明是你不許我公開,才傷了她的心!”
呂茹有些不可思議,她閉了閉眼,語調失望:“項明,我警告你,你腦子清醒了再和我說話。是誰把你捧到今天的地步,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說罷,她摔門離去。
坐上車,呂茹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打電話給助理,冷聲吩咐:“把項明微博的密碼改了,防止他再登錄惹事。等會兒把你們寫的那篇澄清稿用他微博發出去,發之前記得安排好那些營銷號造勢。”
當項明微博那那篇博文發出來時,阚枳已經躺下休息了。
睡前她和張千聯系了一下,兩人溝通了這幾天欠下的工作進度,然後約定在京城山海工作室碰面。
她身體恢複的還不錯,手上現有的工作不能再耽誤了。
月明星稀。
睡不着覺的甜甜刷微博,結果刷到了項明那篇不要臉的澄清稿,氣的她立馬爬起來想給阚枳看,卻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無奈,甜甜只能先披上小號馬甲,去和那幫腦殘粉還有水軍對線。
不過幸好甜甜沒有叫醒阚枳,因為她現在已經不在這裏現代了。
這一次,阚枳醒來的地點不再是阚府,而是皇宮。
此時的皇宮與她上次來時完全不同,氣氛沉悶,處處懸挂着奠物,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們全都穿着白衣,滿臉哀傷。
阚枳抿唇,看來現代的謝容時沒有還魂在大齊,大齊的皇帝已經離世。
她原本想回阚府找爹娘,可走了兩步又想起梁鴻賢的事,便轉頭飄去了禦膳房。
在她死後,她小廚房裏的人都回了的禦膳房,繼續伺候皇帝吃喝。所以她直接去那邊找食譜就可以。
阚枳轉悠了半天,終于找到了禦廚們的存放資料的地方。
在經過細心的挑選後,她認真記住了兩本食譜。
不出意外,等她再醒來時,這兩本食譜已經在她手邊了。
從禦膳房出來後,阚枳遇到了要去送餐的宮女。
她們舉着餐,領頭的兩個女官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皇上今早沒吃什麽東西,希望中午不要再餓肚子了。不然再這麽下去,我們就該随先帝一起去了。”
聽到她們的對話,阚枳停住原本要離開的腳步。
狗皇帝沒有子嗣,是誰繼承了皇位?
她想了想,然後綴在那些送食女官後面跟了上去。
新帝沒有住在原先謝容時的住所,而是住在離他寝宮不遠處的另一個殿裏。
在見到新帝後,阚枳有些驚訝。
——她認識這個孩子。
這是恒王的孫子,名叫鶴寅。
恒王一家在謝容時繼位後便離開了京城,但每隔幾年,恒王世子便會上京來拜見皇帝,而這個謝鶴寅也會随他父親一起。
謝容時居然傳位給了這孩子。她以前就覺得他十分喜歡這孩子,但從來沒往儲君的方面想過。
畢竟後宮那麽多嫔妃,總能給他誕下一個龍子。
誰能想到世事變化這麽快,當年恒王與先帝沒有奪嫡之心,他的孫子卻繼承了大統。
阚枳靜靜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随便謝容時傳位給誰,她只希望繼位者能善待她的家人。
回到阚府後,阚枳便去了李氏的房間。
一進門她就在心底喊了李氏一聲,對方聽到她的聲音,立刻遣散了所有丫鬟婆子,順便叮囑她們叫阚戴澤過來。
門一關上,李氏便迫不及待告知了她一個好消息:“之之,害你的兇手找到了,是淑妃!”
每每想起這事,李氏都恨的不得親手活剮了那個惡毒的女人。
“猜到了。”阚枳嘆氣,後宮之中,下手的多半就是那些妃嫔。
李氏低聲說:“淑妃和一衆涉事的人已經被斬首,司馬老頭也被革職流放。傳承這麽多年的司馬家,沒了。”
“……這麽嚴重?”阚枳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皇後,值得謝容時除掉一個世家。
不過司馬家勢大又嚣張,子孫多不成器,恐怕謝容時早就看他們不順眼,這事兒多半只是個發難的由頭。
李氏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告訴阚枳:“之之,皇上他前幾日駕崩了。”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女兒什麽想法。她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靜靜等待她的回應。
可阚枳的反應卻出乎李氏意料。
“我知道,娘。”阚枳應了一句:“我是從宮裏過來的。”
見她已經知曉,李氏緩緩坐下,眼角還泛起了紅:“唉……你們夫妻倆,都是苦命的孩子。”
“他哪裏苦命。”
這點阚枳就不服了,她吐槽:“我才見過他,他在那邊好得很,家裏很有錢,比我強多了。”
“什麽?”李氏驚詫:“——你是說,陛下也去你那個時空了?”
“嗯。其實我之前遇見那個和他長得一樣的人時,我就猜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阚枳嘆了口氣。
李氏倒是十分欣慰:“這樣也好,你們二人在那邊互相照拂,我與你爹爹也放心了。”
“誰稀罕他照顧。”
阚枳盯着窗幔上的流蘇,不服氣道。
李氏明白女兒的想法,她也不知道怎麽勸解,只能嘆氣又嘆氣。
不過她想着,既然老天讓謝容時也過去了,這必然代表着他們二人之間有未盡的緣分。
從大齊到那邊,他們還能相遇,這是多大的姻緣啊。
恰好今天阚戴澤回來的早,他一聽夫人着急叫他,便猜測着是女兒回來了。
果不其然,他一進屋就聽見自家閨女的喚他。
“之之!”
一家人坐在一起,聽聞謝容時的事情後,阚戴澤也是十分感慨。
他心裏的想法和他夫人一樣,斷定兩人還有緣分。
說到這裏,阚戴澤對阚枳道:“本來你也可以直接問他,但我想着你這孩子倔,多半也不會開口。”
他灌了口茶,繼續說:“你之前囑托爹爹的事情,我問過陛下了。他說,他已經把立春她們送出宮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還有,現在我雖還是丞相,但也兼任帝師一職。你之前總猜忌他要對我們阚家不利,可他彌留之際,卻親手将儲君交到了爹的手裏。”
“還有,陛下的遺诏之一,就是遣散後宮,不要人殉葬。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與你合葬在一起。”
聽了這些話,阚枳愣在原地,久久沒有開口。
……
……
第二天一早,阚枳準備出院。
“之之姐,你不再去看一下謝先生嗎?”甜甜問。
阚枳站在窗邊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道:“不了。”
她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面對他。
她很感謝他在她死後做的一切,可往日的傷害已經造成,沒那麽容易就能既往不咎。
樓上病房裏的謝容時等了一早上,還是沒等來他想見的那個人。
“喲,還等着呢?”傅澤玉從外面進來時,看見他一副恹恹地樣子,不由嘲笑道:“我早說了,就你的态度,還想讓那小妞聽話?不可能。”
謝容時望向他,眼神裏充滿殺氣:“不許你那麽叫她。”
“得得得。”傅澤玉滿不在乎,然後替他出謀劃策道:“想追姑娘,你光耍耍嘴皮子是不行的。”
“我知道。”
謝容時悶悶回答。
“你知道你現在擱這兒當望妻石呢?”傅澤玉笑出聲音,突然覺得這個弟弟有點可愛:“這樣吧,看你太可憐了,哥給你支個招。
你記得項明吧,那家夥真是個傻缺。你這樣……”
“我從世楓離職了。”
剛辦完住院手續的阚枳,接到了陳耀祖的電話。
對于這個結果,她不算驚訝。
“好。”
“你就沒什麽想問的嗎?”陳耀祖在電話那邊不滿道。
阚枳穿好衣服,分了甜甜一只耳機,兩人聽着陳耀祖的話一起往外走。
“其實是有的。”阚枳道:“我很好奇,明明你一直在公司,怎麽就被人排擠出核心了?我感覺你還沒這麽沒用吧?”
“狗屁!”提起這個陳耀祖就火大,他罵罵咧咧道:“老子一年到頭在外面,不是帶藝人就是搶資源,誰跟那傻X一樣,天天陪着公司那幫傻X股東吃飯喝酒,簽一堆藝人也不管人家,誰紅了他再給誰資源。”
“這麽看,你這個經紀人不錯啊,還挺稱職。”阚枳笑了一聲。
“廢話!”陳耀祖氣的不行,都敢怼阚枳了:“我要不稱職我連你之前那樣都努力找資源?”
“啧。”阚枳擡起音調:“你好好想想,我怎麽了?”
“得嘞,您是我祖宗,我說錯話了。”陳耀祖無奈。
見他依然上道,阚姐沒再說什麽。
她也理解,任誰給公司辛辛苦苦賣命這麽多年,結果被人一腳踢開,都會感覺不窩火的。
況且他要不是離職,她上哪找這麽合适的經紀人呢?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這兩天評論好少,你們不愛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