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話說,你們察覺到了麽?”

“什麽?”

本該交出研究成果的韓吉不經意的拉開了菲利西亞辦公室的窗簾,望着樓下的景象,并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

“是我的錯覺麽?利威爾...和佩特拉走的很近...沒問題麽?”

樓下,利威爾從佩特拉手中接過厚厚的搬運物,佩特拉十分不好意思的拒絕着,但利威爾還是強行從她手走拿走。

佩特拉既不意思卻又腼腆的露出了笑容。

她像是擔心一般的望向了菲利西亞,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了,突然間那麽疏遠也不再說話。就算偶爾的碰面也不打招呼,仿佛決裂了一般。

“有什麽問題嗎?”

菲利西亞擡起頭,宛如聽不懂一般偏過頭。

“呀,要說的話,也沒什麽...”

韓吉撓了撓後腦,她也沒有資格對別人的事說三道四。只是當利威爾和菲利西亞出現在同一個空間時,氣氛就會詭異的跌破零點。

“他能佩特拉在一起的話我也會很開心的。對了,舉辦個婚禮怎麽樣呢?調查兵團的婚禮,恩恩,想想就讓人興奮呢~”

“韓吉,比起那個來,你報告呢?”埃爾文突然的将話題帶回了工作上,此話一出,原本悠然自得的韓吉猛地挺直了身板。

“呀,其實...其實還有些地方沒弄完...”

“那就快去弄”

“是!”說罷,韓吉立刻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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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緊閉的下一秒,埃爾文才望向菲利西亞。

“關于利威爾...”

“我不想去談他,也不想去思考關于他的事...你們也別讓我想起來”

菲利西亞臉上的表情瞬間陰郁,仿佛韓吉的走抽走了她最後的快樂一般。

“那麽你剛才那番話...”

“如果他的确能和佩特拉走到一起,我也一定會祝福他們的。畢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而破壞別人的幸福啊。”她仿佛是看透了一般停下手中的筆,望着本該是利威爾坐着的地方。

但是這樣又過于矯情,于是她收回目光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他走到菲利西亞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了...這樣吧,工作今天放一放也沒關系的,心情不好你做起來也慢吧?”

“诶?”沒料到埃爾文會突然說起這個,菲利西亞有些茫然的擡起頭望着他。

“出去散散步,或者去喝一杯,這個點的話,少喝一點酒應該沒關系吧?”

“...也是呢”菲利西亞不再追問,只是淺淺一笑。

就在菲利西亞與埃爾文并肩走出辦公室後,一群調查兵團的團員們圍坐一團,如同在說什麽可笑的事一般哄堂大笑。

但是,當菲利西亞從他們面前路過時,那笑聲卻突兀的消失了。他們的視線落在菲利西亞身上,用奇怪的眼神望着。

“你們在幹什麽?快去工作!”

在埃爾文的呵斥下,人們三三兩兩的離去,但是菲利西亞卻感到了古怪。因為她隐約中感到了某人的視線...而且是一種讓人覺得下流的視線。

是自己多心了吧?

因為利威爾的事所以自己腦袋也不清醒了。

“看來我今天還真是要多喝幾杯才行”

***

菲利西亞從酒店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

不像上次那樣喝的寧酊大醉大撒酒瘋,菲利西亞頭腦清晰的可以繼續工作,同時又能讓她暫時的忘卻一些痛苦。

埃爾文因為其他事不得不先離開,所以只有菲利西亞一人回到了辦公室。

在就推門而入的瞬間裏面已經有一個人的存在了。

“誰允許你進來的?”菲利西亞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她的辦公室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不是誰都可以進的。

“哦呀,原來是我們的貴族小姐”

菲利西亞隐約記得眼前的人是之前在走道上商讨什麽的家夥,所以她心中一緊,覺得必定和之前的事有關系。

“有什麽事嗎?”她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性子耐心問道。

“其實呢,我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不得了的事?”

或許是酒精的關系,菲利西亞直接的表達着自己的感受,臉上除了皺眉還帶着厭惡。

“是啊,原來我們的菲利西亞小姐...是只雞啊”

心髒仿佛被冰雪擊穿一般,讓人感到羞辱的熾熱外,還有被洞悉看穿的寒意。

“您說,我該怎麽辦呢?”

男人來到菲利西亞身邊,圍着她一圈圈的轉着,嘴角挂着詭異的笑容。

“你要什麽?直說就好”

與他辯解争執是沒意義的,就見菲利西亞臉色迅速一沉,腦內已經在計算着如何運行。

“我倒也沒什麽想要的,無非就是要點錢。600金你看如何?”

男人厚顏無恥的說出一個數字,菲利西亞嗤之以鼻追問道:“給你600金你就會乖乖閉嘴嗎?”

“當然...不。相信你也知道這個消息的分量...”

“還要什麽?一口氣說了”

“我呀,從來沒和貴族來過幾發呢,所以...既然你都是只雞了,相信也沒所謂吧?被誰上”他牽起菲利西亞的秀發,放在唇邊親吻着。

“你不配上我。”菲利西亞如實說道:“貴族們碰我可是拿幾千金來的,你要上,也請拿出适合我的價格吧?”

“...誰和你廢話!”

見菲利西亞不如想象中那麽合作,男人兇相畢露,一把擒住菲利西亞的手将她抛到了長椅上,下一秒整個人騎在了她身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只是一個□居然還有臉來講價!真以為自己是哪裏來的聖女嗎?!!只是一個妓.女而已!”

還真是志在必得啊。菲利西亞想,可惜被他捏住的手腕很痛,讓她連反抗都懶得了。

而且這次,似乎也是多喝了幾杯。明明說過不該喝了,真是遭報應。

菲利西亞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誠如他所言,自己被貴族們玩弄着,與妓.女幾乎無異,誰來上其實都是一樣的...之前應該是在和同伴說這個吧?希望事情別鬧的太大才好,不然接下來自己會成為貴族間的笑話...不過或許從很早以前開始自己就是個笑話也不一定...

“真是好福利啊,哈哈哈!”

男人粗手笨腳的想解開菲利西亞的領口,但幾次三番都搞不定,最後只能一把将其撕開。

利威爾...

突然的,菲利西亞腦內閃過了一個名字,當她意識到自己在想誰時,不由的詢問起自己來,為什麽要突然的想起他呢?

菲利西亞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對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可思議。難道又是酒精在胡作非為了嗎?讓自己的理智也麻痹了,才會去想他...

她認命一般的閉上眼睛,只希望一切能快些過去。

但是在那之前...

“我進來了”

門被随意的推開,理所當然的像是回自己家一般。

為什麽還是那樣呢?菲利西亞想,從來也不敲門,從來也不問是否有空,就這樣破門而入。

菲利西亞就維持着躺倒的姿勢,倒望着闖入之人。

與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同,菲利西亞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與他驚呆的模樣截然相反。

一聲巨響從自己頭頂傳來,菲利西亞本能的身體一震!

就見自己身上的男人以奇怪的姿勢飛了出去,他就這樣撞擊在了牆壁上。但那并不是一個結束,相反,闖入者一擊膝蓋撞上了他的肚子。

感受重擊的他張開口,險些吐出來,但是不給他這些反映的機會,拳頭如重錘似得落在了臉上。

他想反擊,但手卻被反扭到身後。

眼前的景象與其說是鬥毆,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毆打、毒打。

暴風雨似得暴打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他甚至連哀號都做不到。右眼已經被打的破皮,水腫,相信身上和臉上也是一樣滿是淤青,就連嘴角,鼻腔都流出了鮮血。闖入者的攻勢如同是要殺了他似得訓門惡搞。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菲利西亞才發出了聲音。

“停下吧,利威爾”

比起利威爾,被害者的臉上卻顯得很平靜、看起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看到她這樣利威爾染着鮮血的手不由的再次緊握成拳。

為什麽能那樣沒有反映啊...利威爾望着他,開口道:“怎麽?想替他求情麽?被做了那樣的事怎麽看也不是自願的吧?”

利威爾沒想過居然會第二次撞到這種畫面,可以的話他真想譏諷一下自己。但是在那之前,身體作出了舉動。

“別誤會,我不是在替他求情,你也不想為這種人渣被判入獄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菲利西亞不經意的看着地板,她不願意去看利威爾的臉,因為如果看了,心中有些地方就會開始動搖,腦子裏都是最近的事。都怪利威爾...如果他不管自己的話或許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咳咳...”

男人咳出一口鮮血,見兩人在說什麽,利威爾分神之際,他甩開利威爾的手朝門口跑去。

“吶!!大家,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們!!!”

他就維持着衣衫不整,渾身染血的姿态跑到了庭院中大聲的喊道。

周圍的人因為這奇異的景象而聚集到了一起。

“那個坐在辦公室裏的女人其實是個妓.女!!”他指着菲利西亞的辦公室,大聲的辱罵着。

“不知道調查兵團有多少人跟她上過床了,埃爾文隊長,利威爾分隊長,還有貴族們!!!只怕還帶了些不三不四的應召男回來吧?!!在我們拼死拼活的時候,她也和那群貴族們一樣!!!!肮髒透頂!!”

他下面的人們詫異的望着彼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我就說她是個□嘛!”一直對菲利西亞不滿的人也發出了聲音。

就像是海浪似得,那些聲音越來越大,繼續響徹了整個庭院。

“叫她滾出調查兵團!!!滾出憲兵團!!!她根本不配支配四大兵團!!!!”

“我們不要妓.女做我們的資助者!!!”

“讓她以死謝罪!!為玷污了兵團!!”

“我就說她哪來那麽多錢贊助...”

有叫嚣的人們,也有無所謂的人們,還有竊竊私語讨論着的人們...韓吉被夾雜在人群中,她似乎是在喊着什麽,但是由于勢單力薄所以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菲利西亞漫步走出了庭院,聽着他們的叫嚣。但她的臉上,不是平日嬉戲的笑臉,而是十分平靜的,如同早就料到一般。

“哼!看吧,結果變成這樣了”利威爾說着,如果她不去做那些蠢事,或許也不會便成今天這樣。

“我之所以覺得無所謂,只是因為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就已經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了”

是要多麽堅定,才能下此決心呢?那些菲利西亞不會去想,她會控制好自己的...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為這群人所動搖。

也因為這樣,所以能不去喜歡,不去愛,不去渴求溫暖...這樣就不會失望,不會難過,更不會動搖。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

她需要比誰都強悍,所以才能調查兵團無法取代的後盾。

“發生什麽了?”聽到暴動的埃爾文匆匆感到了庭院,但是卻遇見了這樣一幕。

“她來了!!!”男人見菲利西亞在和埃爾文解釋着什麽,他們結束了談話妄想這邊,男人慌亂的找尋着地面有什麽可用的東西,終于,他撿起地面的石子,朝菲利西亞砸去。

菲利西亞沒有閃躲,只是端莊的站在那,接下了他微不足道的攻擊。

“你又想蠱惑埃爾文麽?!!讓他來懲罰我!!!”

人們的視線循着他望去,落在了埃爾文和菲利西亞身上。

“還有,就在剛才利威爾對我施加了暴力!!!是因為有私情嗎?!你們幹過幾炮啊?!利威爾!!!”

利威爾和菲利西亞不同,他沒有任何值得顧慮的。就見他大步走上前去,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此時他的心情很差,他們紛紛讓道,讓他站在了男人面前。

“嘴巴給我幹淨點”

“什麽??因為我說中了所以...”

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利威爾反腳踹到了他的後膝上,就見他腳下一軟整個人便跪了下來。還沒給他徹底倒下,仿佛是玩弄似得利威爾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

利威爾但手抓住他的頭将他高高舉起,他就以半跪半站的奇怪的姿勢被提了起來。

“什麽?我聽不到,再說大聲一點啊”

“唔唔...啊啊......”

“你的意思是,一個地下的痞子會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對一名貴族小姐充斥着愛意嗎?”

這句話如同針一般刺入了心髒最脆弱的位置。

菲利西亞腳下虛晃,埃爾文及時的扶住了她的肩膀,這才沒讓她跌倒。

周圍喧嘩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萦繞在屋內的是皮肉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聲音。全場人霎時間全部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呼吸聲才能證明時間在流動。

男人幾乎被揍得奄奄一息,最後他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血水順着他的頭骨形态流入了地面。

“利威爾,你沒殺了他吧?”

埃爾文進入人群,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個男人。雖然是責備的口吻,不過大家心中也都明白并非那樣。

“死不了,賤骨頭一般都很耐打,想殺他一開始扭斷脖子就好了。相信大家也沒什麽異議吧?”他掃視了一眼其他人,之前叫嚣的最大聲的,此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們甚至連正視利威爾的能力都沒有。

“在兵團的庭院對同僚進行偶發,只怕憲兵團又有話可說了。菲利西亞,能拜托你來處理一下嗎?”

“知道啦,我來處理吧”

一如既往的,菲利西亞露出了微笑。

***

醫院的病床上,男人綁着石膏繃帶勉強才能坐起來會客。

“你想怎麽處置我?”

菲利西亞在得知他清醒後第一時間就擺放了他。

“...你在地下的妓院裏似乎還有個情人是吧?”

“是又怎麽樣?”

“不知道下次你見到她時,還能有反映嗎?”

他大概是料到了什麽,擡起頭來與菲利西亞對歧。而在與她目光接觸的瞬間,他就徹底确認了那個想法。雖然那依舊是充滿着笑容的親切面龐。

“我不殺你,只是不想浪費花費在你身上的訓練費用。但是不代表我會縱容你們這群渣滓...”

“什麽意思?”仿佛是想獲得确認一般,但是這個問題卻顯得格外愚蠢。

“是呢,什麽意思呢?”仿佛在玩游戲似得,菲利西亞望向了窗外:“大概是把你閹了之類的吧?這樣至少對得起我貴族的身份。”

“你敢!!!”

“你覺得自己還有和我談判的籌碼麽?”

話鋒猛地一轉,竟讓他啞口無言。如果不是考慮他還有最後的作為人類戰士的職責,只怕這條命都不夠他償還的。

“手術三天後進行,你自己選吧。”

菲利西亞抛下這樣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從他的病房離開了。

“........唉...”

菲利西亞深深的嘆了口氣,仿佛是要将肺中淤積的苦悶也一起吐出一般。最近就不能有一件事可以讓自己順心麽?

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呢?

菲利西亞不知道,當然,誰也不會料到,這樣的日子,已經快要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沒有照着動畫裏的毆打模式來,不過總覺得和動畫裏好像,是我想象力還不夠豐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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