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

,不是柳存劍又是誰?

他心下稍安,忍不住要叫一聲,卻看到西福門有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他身上不知何時套了一件盔甲,正是與柳存劍一般模樣,不過看着有不少痕跡,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激勵的厮殺。

是公冶啓。

他身上大片的濕紅,都看不出究竟是布料的底色還是血色染黑。莫驚春還沒來得及高興公冶啓沒出事,便驚訝地發現他手裏還拖着個人。

劍柄粗糙硌得慌,莫驚春攥得更緊,悚然發現那是麗嫔。

她慘叫着被公冶啓從西福門外的夾子道活生生拖到了長樂宮殿前,公冶啓像是厭煩,在她身上又劃開一道血痕。他的聲音陰鸷幽冷,“你也想嘗嘗剛才許博的痛苦嗎?”

麗嫔的呻吟聲猛地斷絕,像是被什麽捂住般嗚嗚作響。

方才許博就在她的面前被公冶啓活生生撕開,說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他的慘叫痛苦哀嚎就在耳邊,腥臭的熱血濺得她滿臉,駭得她差點發瘋。

不,發瘋的不是她,是太子,是公冶啓!

他就是個瘋子!

那些爛泥的屍體,那些幾乎被撕成碎片的殘屍,在柳存劍的援兵趕到之前,禁軍就已經快要潰敗,被公冶啓瘋狂的惡行吓破了膽。

他不只是殺人,他更要碾跨,踩碎,連人形都拼湊不起。

如同惡鬼降臨。

“瘋子,”麗嫔嗚咽了一聲,才意識到自己唾罵出聲,她畏懼又癫狂地說道,“瘋子!公冶啓,你就是個惡鬼!!!”

公冶啓撒開她的頭發,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半晌,他露出個古怪的笑容。劍尖劃過半空,指向不遠處,“如果孤在你眼前将大哥也片成肉泥,不如來看看,是你先發瘋,還是孤在瘋?”

麗嫔猛地轉頭去看,被捆在柳存劍身後的,不是大皇子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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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她目眦盡裂,“我不是讓你跑嗎?”

大皇子邊哭邊跪在地上磕頭,“娘娘,孩兒求您了,別一錯再錯,六弟本就是太子,何必如此……”

大皇子根本無心帝位,可麗嫔卻偏執至此,鬧得大亂。

若他一走了之,麗嫔必死無疑,大皇子怎麽可能離開?

母慈子孝,真真溫情。

公冶啓腦袋劇痛,狂嗥殺意與暴虐戾氣吵作一團,殘忍陰冷停在眉間,“何必你求我,我求你,孤一并送你們下去陪父皇團聚,豈不是和和美美?”

手起,他竟是要先殺了大皇子。

柳存劍臉都綠了,卻不敢攔。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劍出鞘,驀然架住了公冶啓的劍招。

莫驚春滿臉蒼白,攔在他的身前,“殿下,不可。”他沒有如殿中稱呼他為陛下,而是用着一貫的稱謂。

公冶啓眼前一片猩紅,只隐隐感覺熟悉的氣息。

“夫子也要來摻一腳?”

莫驚春只感覺渾身發寒,“您若是在這裏殺了大皇子和麗嫔,雖然這一瞬是痛快了。可在那之後,殘害手足,擊殺庶母的污水便會潑在您身上如影随形!

“殿下,殿下!陛下一直都希望您能夠平安順遂,這些年更是從不曾讓流言蜚語玷污您的聲名,如果他剛剛逝去,您就背負上這樣的罪名,那陛下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他說話又急又快,幾乎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公冶啓沒有退。

卻也沒有動。

冷硬俊美的臉上僵着寒意,慢慢移到了莫驚春身上。

莫驚春猶豫了下,先移開了自己的劍,然後又緩慢走過去,握住公冶啓持劍的手。

那力氣緊握,幾乎無法松開。

莫驚春掰了好一會,才将劍拿了下來。

公冶啓的手掌早就血肉模糊,沒半點好肉。莫驚春将兩柄劍交給柳存劍,柳存劍急急壓低聲音說道:“叛軍已經全部被拿下,除了零星掃尾。”

莫驚春松了口氣,立刻連拉帶拽地拖着公冶啓離開這危險的地方。一個不慎再暴走,他可不确定那三言兩語能不能夠再讓公冶啓停手。

正殿內都是人,對舒緩情緒毫無用處,莫驚春拖着公冶啓去了偏殿。

偏殿內的宮人早就逃跑得一幹二淨,桌椅有些淩亂,但別的東西還在。莫驚春去取了點浸濕手帕擦拭公冶啓的掌心,但手掌濕冷寒意久久不散,冷硬僵直的身體時刻都徘徊着永無止境的暴虐。

猩紅不退,殺意不止。

莫驚春抿唇,猶豫了許久,才拖着公冶啓的另一只手按在尾骨上,“……不然,摸摸尾巴?”如此羞恥的話,他居然會說出來,已經讓他羞憤欲死。

可公冶啓擺明是無法冷靜下來,一個疏忽再沖出去殺人,那就真的壓不住滿朝的震動。

公冶啓緊閉上眼,仿佛這樣就能壓下眼前的猩紅。

他反手拉住莫驚春的腰身,循着衣物摸進內裏,在光滑的背脊下方抓住了顫抖的兔尾團,毛絨鮮活的感覺讓人止不住淩虐的欲望,手指深深掐入了毛團內裏。

他抵在莫驚春的脖頸處深呼吸。

良久,才将那窒息的苦悶長長吐了出去。

莫驚春感覺到少許濕潤,就在肩頭。

許也在眼間。

他想,或許真的沒錯,這兔尾,是太子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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