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1)揭發
李博衍走後,從一旁走出來的,赫然是當天逃走的回然人,他是跟着元滿他們過來的,就是想知道這群人是怎麽找到他們的。
這時候走過兩個衙役,其中一個問另一個說:“你說神了,咱們大人是怎麽知道那群人躲在哪那兒的?”
“誰知道呢?要不怎麽說人家是大人,咱們是衙役呢?”
“也是,大人這次算是立功了吧,看來又要升官了,你們這種好事,啥時候才能輪到咱們呢?”
“別做夢了,還是好好巡邏吧。”
衙役的幾句話,瞬間讓回然人明白了,他原本以為是他們不夠小心謹慎才漏了馬腳讓人追查了過來,現如今,他可算是明白了,是有叛徒想借他們的命往上爬啊!
哼,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子怎麽可能讓你如願?
思及此,這個回然人,悄悄跟上了那兩個衙役。
李博衍生着氣回來的時候長策剛準備去找顧修謹,在長廊遇見他,理都沒理長策一下就走了,長策挑眉,不對,就把找顧修謹的事兒放了一放,轉頭去找李博衍了。
去了他房間,看見靜悄悄的沒人,心裏想着什麽事情能讓他這麽憋屈?腳一點往房梁上一站,果然在上面找到了趴在上面吊梁上趴了好幾天,總督也不讓人去勸,到了要走的時候才把人給捅下來。
“怎麽了?”長策問他。
李博衍下巴擱在房梁上說:“老妖怪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對他好對不對?”
“對。”
“那我對他挺好的呀?他為什麽趕我走呢?”李博衍很不解。
“誰?顧修謹?”長策猜。
“不是他。”李博衍說:“我看到一個比他還好看的,你見過,就是那個葉疏林。”
Advertisement
“………”長策一腳踹他屁股上把他踹下去,虧他還以為他出了什麽是好心來看看,就這點事,還上房梁?他是最近太閑了是吧?
李博衍在空中翻身站穩,怒視着他:“舌三寸,你幹什麽?”
長策從房梁上落下來,整着衣服說:“你又看上誰了,我不管,你要是再把暗影令亂給人,我就要替總督清理門戶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博衍拍着屁股上的灰塵很不耐煩的說:“你走吧。”
長策瞪了他一眼,走了,一點都不擔心他,一個見色起意的玩意兒,說他為情所困,信都不帶信,他既然對顧修謹沒了心思,那顧修謹手裏的暗影令就要拿回來了。
長策會來找他,是顧修謹早就意料到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長策看他和謝知恩聯手,打算各個擊破了。
“左使大人來找我。”顧修謹把長策請進來坐下:“不知所謂何事?”
“也沒什麽?”長策說:“就是方才聽顧公子和謝大人說,君悅樓的事情是個誤會,就想來問問,先前顧公子和謝大人之間,是否也有誤會?”他們知道的,是丞相和謝知恩的事,回然人的事到是個意外收獲,現在顧修謹和謝知恩聯手,要是往回然人那邊下手,說不定可以利用謝知恩和顧修謹把丞相拉下水。
“怎麽會有誤會呢?”長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接下來只要謀劃怎麽讓回然人和他們有牽扯就好了,可顧修謹接下來的一句話,完全打亂了顧修謹的計劃:“我和謝大人當然沒有誤會,可現在的謝大人,不是原來的謝大人啊。”
長策反應極快,禦影司接觸的事情五花八門,對有些事早就屢見不鮮了,再加上他看過謝知恩的資料,是知道他有一個胞弟的,電光火石間,立馬就有一個猜測湧現出來,但還是裝傻問:“顧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左使大人知道謝大人有一個胞弟,名叫謝知義嗎?”顧修謹問了一句,長策回說:“略有耳聞。”
顧修謹接着說:“兩人一胞雙生,相貌幾乎一摸一樣,可惜一個讀書勤奮,入朝為官,一個胸無點墨,去跑了商,做官的是哥哥謝知恩,行商的是弟弟謝知義,可說來奇怪,咱們現在看到的這個謝大人,居然是弟弟謝知義,左使大人,你說這是為什麽?”
他剛和謝知恩聯手演了一出好戲,轉頭又把這麽大一個秘密當頭砸給長策,一前一後間隔不到一個時辰,這倒讓長策看不懂了,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還是他和謝知恩又在謀劃什麽?
顧修謹看着長策,長策忽然笑了,手擡起來鼓了兩下掌:“顧公子故事編得真好。”
顧修謹也笑了:“左使大人認為我在編故事?”
“顧公子才和謝大人一曲唱罷,直接拆了戲臺子,來和我搭夥?”長策輕笑:“這不厚道吧?”你才和謝知恩一起應付完我,轉頭就把他賣了?這如何讓人信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面對長策的質疑,顧修謹有理有據的說:“到底是讓老虎沒了戒心,才好探得消息,一擊即中呀,不然左使大人覺得,這麽大個消息我是怎麽得來的?”我那樣做都是為了取得對方信任,好打聽消息。
“對呀?”長策裝傻:“這麽大個消息,顧公子是怎麽知道的?”早前不說現在說?很難讓人相信啊。
“或許,謝知義和回然人見面的時候再小心一點,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這麽巧?”騙我呢?
“現在在永州城裏還有回然人,我見過他們,我繪了畫像,長策大人去把人抓來,一審便知。”
長策沒問問題也沒接茬,就只是這麽審視的看着顧修謹,顧修謹被卑不亢的笑笑說:“怎麽?左使大人不信我?”
“倒也不是不信。”長策不明白:“顧公子在永州的日子比我久,這麽大份功勞,何必拱手讓人呢?”要是真的,這麽大份功勞,顧修謹就算不替自己搶一搶,居然不給自己老師争一争,這說不過去,要是假的,怎麽?他想給自己安一個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嗎?這麽拙劣的計策,可不像顧修謹會做的事。
“說來,我不過是途經永州碰巧發現了此事,我一介布衣,又有何能力奈何得了永州知府呢?謝知義也是小心,看我看得太緊,消息送不出去,我只好韬光養晦,搜集證據,只求能有有才德之人前來,将這些為禍我大靖之人一舉殲滅,還好上天垂憐,送來了左使大人,什麽功勞不功勞的,大家都是為了大靖罷了。”
長策還有顧慮,顧修謹又說:“左使大人,我怎麽說也是丞相的學生,我再怎麽樣也不會為了一己私欲,造謠陷害官員,給我的老師抹黑吧?”
顧修謹居然把自己老師搬出來,這點令長策十分驚訝,要知道,顧修謹有多敬重自己的老師,這些天但凡會威脅到自己老師的事情,都被顧修謹不着痕跡的為自己老師推了個一幹二淨,生怕給自己老師惹了晦氣,現在居然擡自己老師出來做保,讓長策心裏不由動搖了幾分。
可是這樣一來,顧修謹是揭發謝知義和回然人有龌龊的人,且不說顧修謹首報有功,再者和回然人有牽扯的也是謝知義不是謝知恩,更何況,謝知義既然能取代謝知恩的位子,那謝知恩已然身死,這樣,不但不能說丞相和謝知恩的事,也不能借着回然人的事動丞相了.............等等.............長策明白了。
見長策眼神微動,顧修謹就知道長策發現自己的意圖了,那也就意味着,長策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看着顧修謹和煦的微笑,長策心裏的贊賞更甚,懂得先發制人,先把事情從自己身上撇幹淨,順便還撈了功勞,好城府,好手段,接着又想起了某個朽木難雕的家夥,一陣心痛。
話都說到這份上,長策也不是不識趣的,看來這次他們來的目的,是達不成了,能拿個其他的将功補過,也是好的。
長策站起來,給顧修謹行了一禮:“那就麻煩顧公子了。”
顧修謹還了一禮:“左使大人言重了,畫像等在下繪好了,就給大人送來。”看來是同意了。
“哦,還有一事。”長策話鋒一轉:“聽說我們右使遺落了一件東西,被顧公子撿到了?”
顧修謹了然,掏出暗影令遞給長策:“确實,正想還回去呢,左使大人可要讓右使大人記得,下次要拿好了。”顧修謹不是喜歡占着人家東西的人,既然人家開了口,又何必鬧得雙方不高興呢?
“顧公子果然通情達理。”長策接過暗影令:“那在下,告辭了。”
“不送。”
“說起來。”長策剛打開門準備往外走:“我聽說謝知義好吃懶做,不學無術,要是這幾天都是他在扮謝大人的話,那可真是傳言不可盡信了。”
顧修謹聽出了長策話裏的意有所指,裝着糊塗說:“可不是嗎?都說了是傳言,聽聽就好了。”
“顧公子說的對。”說完長策就離開了。
長策一走,子一就從一邊走出來,顧修謹把早就準備好的畫像拿出來交給子一,比着手勢,手勢的意思是——
畫中人
殺!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