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六十六聲愛慕 合法的那一種
年初八之後, 大家陸陸續續開始複工。
謝易臣對公司的事情也開始上心,明顯變得忙碌起來,有時候甚至還加班工作。
謝明朗對他的這一轉變很是滿意, 時不時帶着他出去應酬。
有時是去外地參加一個酒會,談笑間不經意說到工作上的事情,就在那裏逗留了幾天。或者是飛去國外認識一下新的合作方,有意開展一些新的項目。
碰巧最近要和一個合作方談個投資項目, 對方是個酒鬼,談生意喜歡在有酒的地方談, 他提議在鼎豐會所見面。
去到之後, 謝易臣以為只是單純的喝酒, 可是那個合作方王總還叫來了女人,都是一些在娛樂圈小有名氣的女演員。
他們要投資的是某部大IP電影,選角方面要求很高, 男女主都是現在娛樂圈當紅的演員,長相和演技都在。所以配角也要足夠給力,至少也要挑一些跟男女主不相上下的來。
不少掙紮在三四線的那些女演員想接着這次機會來翻身,所以聽到有飯局都趕着來。
謝明朗對這種場面見得多,任憑身旁一個打扮精致,穿着吊帶紅裙的女人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還将塗着漂亮美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對女人向來游刃有餘,一手攬住她的腰,把自己手裏拿着的牌給她看,嘴裏含着根煙,要掉不掉的,說話聲音有點含糊,“出什麽。”
紅裙女人随手指了一張最小的牌, 謝明朗照着她的意思扔了出去。
他的下家是謝易臣,手裏只剩下最後一張牌紅心“5”,壓在了謝明朗剛才出的那張紅心“4”上。
這一局贏的人又是謝易臣。
準确來說,三人中只有他在認真打牌。
王總看着自己手裏還沒出完的牌,往臺面一甩,對着謝明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小謝少,你這放水給自己大哥也太明顯了些。”
謝明朗本身就是個不在意輸贏的人,看了身旁的紅裙女人一眼,懶懶一笑,“只怪美人攪我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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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易臣一臉嫌棄,長腿擡起踢了一下他的腳尖,嗓音低沉又好聽,“牌最多的人洗牌。”
那幾個小演員進來幾分鐘了,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紛紛擡頭看他。
男人的氣質本就出衆,加上那頭耀眼的銀灰色頭發,側臉冷隽帥氣,高鼻梁,眉眼深,穿着簡單的白襯衣黑褲,布料考究整潔,幹淨地一塵不染。
或許是覺得包廂有些熱,謝易臣扯了扯胸前的那條領帶,放到了一旁西裝外套的兜裏。又解開最上面的那兩顆扣子,将袖口挽至小臂位置,露出腕骨那裏的一小截肌膚,肌理線條分明。
他伸長手去拿那杯重新被倒滿的酒,手指瘦直,根根修長,骨節微凸,隐約能看到手背處淡色的青筋。
虎口圈住杯身,而後一口抿盡杯中的酒,鋒利的下巴往下,喉結在緩緩滾動着。
他明明只是一個喝酒的動作,卻莫名地吸人眼球,讓人淪陷。
謝家的大少爺,她們是知道的,前段時間還跟慕家小姐訂了婚。
不過這年頭豪門圈裏結了婚的男人還在外面玩的都有,更何況是訂個婚而已。
她們看着王總兩邊都坐了女人,還有跟紅裙女人聊得火熱的謝明朗,只能找他下手。
有個小演員大膽地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還未走近,謝易臣就聞到了那股刺鼻的香水味,頭都沒擡,冷聲道:“別過來,我不需要。”
謝明朗聽到他的聲音,又看下那幾個盯着他的女演員,了然一笑,指着對面沙發空的位置,“你們坐那裏吧,喝酒打牌都随意。”
“別靠近我哥這個妻管嚴就行。”
……
謝易臣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吐了點出來。
他打開水龍頭,彎腰掬起點水洗了下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想起這段時間來跟着謝明朗到處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臉從他腦海裏不停閃過,嬉皮笑臉的,阿谀奉承的……
這份工作跟他想得很不一樣。
充滿金錢和權勢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他跟謝明朗出去吃飯時還碰到了陳昊文,他家裏生意出了點問題,正在到處找人幫忙。
見到謝易臣的身影後,連忙繞道走。
自從知道他的身份是謝家大少爺,之前南城一中的群都炸了,說自己簡直有眼不識金鑲玉,後悔以前沒跟謝易臣打好關系了。
有人冒出來一句,說沒打好關系怕什麽,最怕是之前得罪過謝易臣的人。
就差指名道姓地說那個人的名字是陳昊文了,他高中那會跟謝易臣經常不對付在年級裏也是衆人皆知的。
陳昊文的風評本來就不好,依仗着那裏的那點後臺為虎作伥,現在他家裏落魄了,大家都等着看笑話。
如今他到處求人辦事,也沒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的。
謝明朗跟謝易臣一起走進電梯裏,看着躲在角落低頭不敢看人的陳昊文,剛才在電梯外這兩人明顯有眼神對視。
他問謝易臣:“哥,認識的?”
謝易臣語氣淡漠地回了句:“不認識。”
謝明朗點點頭,也沒懷疑什麽,聽到電話響,他從褲袋裏拿出來接聽。
那邊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麽,謝明朗冷笑了一聲:“哪個陳家?我是做慈善的嗎,還不起錢就讓那家人滾蛋,我管他有老有小呢。”
謝易臣能感覺到角落裏的那個男人身體都抖了一下。
電梯到達頂層,謝明朗收回手機,喊了謝易臣一聲:“哥,我先走了,爸找我。”
謝易臣應了聲,擡起腳步也跟着往外走,沒再看陳昊文一眼。
他向來不是睚眦必報的那種人,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惡有惡報。
……
謝易臣再次回到包廂時,額前還有幾縷濕發垂落着,他伸手往後捋了一下,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自然又帥氣。
王總和剛才的那群女人也已經走了,謝明朗将簽好的文件遞給他,“我晚點還有約,你拿回去然後明天帶來公司吧。”
謝易臣伸手接過,“你明天記得來上班就行。”
謝明朗:“喲,居然輪到你跟我說這句話了。”
真是山水輪流轉啊。
謝易臣聽出了他的調侃,“遲到一秒鐘,扣你一個月的工資。”
謝明朗:“???”
“大哥我之前也沒這麽對你吧?”
謝易臣:“我是你哥,我說的算。”
“……”
出了會所後,晚風帶着絲絲涼意襲來。
一抹倩影悄然從旁邊出現,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surprise!”
幾日未見的人就這樣站在謝易臣的面前,慕霜穿着件薄款的白色西裝外套,內搭黑色吊帶裙,腳下也是雙細跟高跟鞋,精致又幹練的一身。
她這幾天去外地出差了,今天晚上剛下的飛機。
剛才謝易臣中途離開的那會,謝明朗比他先一步刷到慕霜發的那條平安落地的朋友圈,順手給她打了通電話,說謝易臣喝酒了讓她過來接人。
謝明朗看着身旁的謝易臣,趁機邀功,“怎麽樣,我明天可以遲到了吧?”
謝易臣:“嗯。”
謝明朗:“不會扣我工資?”
謝易臣眯着眼看他,開始趕人,“你走不走?”
典型的“過河拆橋”。
謝明朗見好就收,“走走走。”
他跟兩人揮了下手後便離開。
慕霜挽住謝易臣的手臂,鼻子靠近着他的衣領嗅了嗅,只聞到了一股酒味。
“很好,沒有女人的香水味。”
謝明朗那家夥就不一樣了,他剛才離開時從她身邊經過她都能聞得到。
“不過你這酒味有點重,你不會喝酒就別喝這麽多。”
謝易臣不想讓她擔心,否認道:“沒有,喝的不多。”
其實謝明朗喝的比他還多,之前有好幾次應酬都是他幫忙喝的,謝易臣有點過意不去,所以今晚自己就多喝了點。
“你騙人,我鼻子可靈了。”慕霜不相信他的話,扶着他往車子方向走,“頭暈不暈,我回去給你煮點醒酒茶。”
謝易臣彎下腰來湊近她,“你親一下就不暈了。”
慕霜:“歪理。”
說是這樣說,可慕霜依言親了他一下。
開車的人自然是沒喝酒的慕霜,她看得出謝易臣是真的有些醉了,不然他平日裏這麽嚴謹的一個人坐上副駕駛後也不會忘記系安全帶。
她湊過去抽出一側的安全帶幫他系好,摸了摸他有點紅的臉,“寶寶,忍一忍,我們馬上回家。”
謝易臣睜開雙眼,聽到了她剛才喊出的稱呼,眼神努力保持點清醒,“你喊我什麽?”
“寶寶呀,跟寶貝一樣的意思。”慕霜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喜歡嗎。”
謝易臣抿着唇低頭笑了一下,生動的眉眼好看得過分,“喜歡。”
他腦袋後仰枕在椅背上,歪頭看她,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貼着,嗓音低低的,染着笑,“可你之前不是喊我哥哥的嗎。”
慕霜覺得他真的是喝醉了,現在這樣子怎麽有點像發情的貓一樣,黏人又撩人。
她起了逗弄他的小心思,順着他的話問,“那你喜歡我喊你寶寶還是哥哥,只能選一個。”
謝易臣半睜着眼,沒說話,好像在認真思考着。
過了幾秒後他才開口:“可以有第三個選擇嗎。”
慕霜:“???”
寶寶和哥哥這兩個稱呼都不能滿足他?
謝易臣坐直身來,朝她靠近了些,呼出的氣息還帶着酒味,香醇誘人。他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聽合法的那一種。”
合法的那一種,是哪一種?
慕霜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謝易臣看着她有些迷茫的表情,自己先示範給她聽。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