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防了
“蘇沐!!!你給我站住!!!”
池染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蕭朔拎着一條臨時掰下來的凳子腿殺氣騰騰的追了過來。
池染之嗤笑一聲,垂下眼眸,拍了拍蘇沐的後背以示安撫。
蘇沐抿了抿唇,想推開他,卻推不開,在池染之懷中轉了個身,雙手扒着池染之橫攬着他肩膀的胳膊,只露出一雙眼睛,向追來的衆人看去。
太子看到蘇沐額頭上腫起來的大包,蹙了蹙眉,看到親愛的皇妹此刻的表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從小到大的經驗讓太子知道,這兩個混世大魔王碰到一起時是他解決不了的情況,便立刻着人去請皇帝和皇後。
其他人見到池染之,立刻夾緊了尾巴。
只有蕭朔渾不在意,完全無視了池染之,看着蘇沐大開嘲諷:
“我說侯爺,安樂侯是吧?你一個大男人躲在媳婦兒懷裏丢不丢人?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
池染之冷道:“蕭……”
剩下的話卻被蘇沐的動作打斷了。
聽了蕭朔的嘲諷,蘇沐眨了眨眼,忽然将臉完全埋進池染之的臂彎裏,蹭了蹭,而後擡起紅撲撲的臉,笑意盈盈的看着蕭朔:
“嗯,我有媳婦兒,你有嗎?”
“沒媳婦兒才丢人,我不丢人。”
“我願意躲在媳婦兒懷裏,你也可以躲你媳婦兒懷裏啊。”
“哦,你好像還沒娶到媳婦兒,你是嫉妒我嗎?”
蕭朔:“……”
艹啊!
忽然感覺心髒中了一箭這麽回事?
太子看着蘇沐,忽然掩唇輕笑了一聲。
其他人:“……”
這位侯爺,說的好有道理……個屁!
池染之挑眉。
蕭朔額頭青筋直跳:“蘇沐,有本事你給我從女人懷裏出來!”
蘇沐歪歪頭:“我沒本事啊,你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池染之挑起蘇沐的一縷長發繞着手指卷着玩兒。
蕭朔簡直哽的要死,他打嘴仗就從來沒這麽憋屈過,更沒見過比他還沒臉沒皮的。
他咬了咬牙:“魚刺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往我椅子上放繡花針,是不是你幹的?”
蘇沐理直氣壯:
“是又怎麽了?”
“那魚是不是你搶走的,你不搶走,那魚刺能自己跑你喉嚨裏去嗎?”
“還有那針,你要不先無緣無故的打我,我能給你椅子上放針嗎?”
“先撩者賤。”
蕭朔:“……”
衆人:“……”
為什麽這位驸馬爺每句話聽着都挺有道理,但又不能細想呢?
而且,那魚肉原本是驸馬先給太子的,後來被蕭朔搶了去,但驸馬顯然沒想對太子怎麽樣,那麽……
細思恐極。
太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蘇沐。
意識到自己被蘇沐算計了的蕭朔,忽而收起了輕挑,審視了蘇沐一番,猛然發現,這個金玉其外的家夥,裏面未必是敗絮。
“別看我,沒結果。”蘇沐用臉頰蹭了蹭池染之的衣袖,“我只喜歡之之。”
池染之垂眸看着蘇沐。
被強行塞了滿嘴狗糧的蕭朔感覺喉嚨更痛了。
金玉個屁!兩個都是敗絮!
池染之忽然看向蕭朔身後,恭敬道:“父皇,母後。”
蕭朔等人連忙轉身,就在此時,池染之忽然一腳從背後直接将蕭朔踹飛了出去。
“碰”的一聲,蕭朔砸在了地上,濺起塵土草葉一片。
衆人:“……”
太子扶額嘆息。
蕭朔懵了片刻,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冷冷的看向池染之,也被這一腳激起了真火,二話不說擡掌向池染之攻去。
池染之卻淡定的抱着蘇沐,動也沒動,向他身後看去,“父皇,母後。”
蕭朔才不相信,然而就在他的一掌要落在池染之頭頂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朔兒,你在做什麽?”
蕭朔僵在當場,緩緩回身,看向不知什麽時候趕來的皇帝和皇後。
所有的怒火瞬間被澆滅,蕭朔呵呵笑了一聲,“沒,沒什麽,舅舅,我只不過看驸馬可愛又乖巧,想摸摸他的頭。”
說着,原本要落在池染之頭頂的手掌向下就要撫上蘇沐的頭,被池染之冷着臉一巴掌拍開了。
皇帝淡淡道:“嗯,看來朔兒和朕一樣,都覺得沐兒可愛又乖巧。”
蕭朔見皇帝這樣只感覺心驚膽戰。
他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這位皇帝舅舅,尤其是舅舅像此時這般……
蕭朔決定惡人先告狀,委屈道:“舅舅,是蘇沐在宴會上先用魚刺後用繡花針整我的,大家都看見了。”
蘇沐抿了抿唇,“是你早上先無緣無故打我的。浮光掠影。”
浮光掠影點頭,将早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原本還有點同情蕭朔的衆人:“……”
池染之聽完,身上突然殺氣四溢,緩緩擡頭看向蕭朔:
“你用彈珠打沐沐的眼睛?”
他突然非常後悔,剛剛為了隐藏實力,沒直接一掌劈了這厮。
蕭朔小聲辯解:“我在樹上補眠,是這個家夥先用彈弓打到我的,我只不過自衛而已。”
“自衛?”池染之冷笑:“你一個千軍萬馬中縱橫殺敵之人,竟然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較勁,就因為他的無心之失?”
“孩子?我才比他大兩歲,他是孩子,那我也是孩子!”蕭朔徹底開始耍賴了。
“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看起來起碼比我家沐沐大了一輪!”
“你!”蕭朔氣結。
我家沐沐。
蘇沐後仰起小臉,自下而上的看向池染之。
見池染之垂眸看過來,連忙低下頭,将臉埋在池染之的衣袖裏。
池染之:“……”
想抱走。
蘇沐擡起頭,看向蕭朔,補刀:“原來你才比我大兩歲嗎?可你明明看起來還沒有陛下年輕。”
蕭朔:“!!!”
他才二十歲的心髒瞬間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太陰險了!
他以為池染之已經夠陰險了!
沒想到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皇帝聞言,被逗得開懷大笑:“好了。沐兒是無心之失,朔兒出手太重了。沐兒在宴會上已經用魚刺和針找朔兒報了仇,你們二人算是打平了,各罰一年的俸祿。時候不早,都回去歇息吧。”
嗯。
一錘定音。
各打五十大板。
一看就是老端水大師了。
池染之拉着蘇沐的手,帶着浮光掠影等人向池染之在皇宮中的居所——長樂宮走去。
蘇沐看着自己的手被握在池染之的手中,想到那句“我家沐沐”,神色複雜的看向池染之。
池染之的臉色這一路都十分冰冷陰沉。
蘇沐忽然搖了搖池染之的手,池染之回過頭,目光落在蘇沐額頭那刺目的紅腫上,又落在險些被……的眼睛上,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而後将蘇沐耳邊的發絲撩到耳後,“走累了?”
蘇沐想說:沒關系,那個家夥活不過今晚了。
可是終究沒說出來。
他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蕭朔的死和他有關,更不能在沒有絕對的自保之力前暴露自己的保命手段。
更何況,這個人按照劇情會……
想到這裏,蘇沐便有些蔫噠噠的。
池染之看着他,嗤笑一聲:“嬌氣。”
松開蘇沐的手,在他身前躬下身,“上來,背着你走。”
浮光掠影驚詫的看向池染之。
蘇沐歪頭看了池染之一會兒,走上前,一下蹦到了池染之的背上,雙手攬住了池染之的脖頸:“駕~”
浮光掠影:“!!!”
池染之笑了,将人背好,颠了颠。
蘇沐被颠的哈哈直笑。
池染之邁開腳步一邊悠閑的往前走一邊懶洋洋道:“怎麽,不生氣了?”
蘇沐收起笑容,收回攬住池染之脖頸的手,開始玩池染之的頭發,沉默片刻,忽然道:“反正我挑完刺的魚,你不吃,也有人喜歡吃。”
池染之猛的停住腳步。
浮光掠影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
池染之磨了磨牙,冷聲道:“以後不許再給別人挑魚刺。”
蘇沐雙手無聊的揪着池染之的頭發玩,聞言冷哼一聲。
池染之:“……”
他重新邁開腳步,“那天的魚,我都吃完了。”
蘇沐歪歪頭。
池染之輕咳一聲:“以後不許再給別人挑魚刺。”
蘇沐晃了晃雙腿,不說話,眼底卻染上了笑意。
鎮北侯府。
夜深人靜,蕭朔睡的正沉,忽然胃裏一陣翻騰和絞痛,他生生被疼醒了過來。
突如其來的劇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将他的胃全部攪碎,爆體而出。
“嘶!”蕭朔疼的在床上打滾,很快出了一身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外間守夜的侍從發現不對,連忙叫人。蕭朔的親兵以及鎮北王府的三名常駐大夫便火速趕來。
整座鎮北王府在深夜中忽然燈火通明,忙亂做一團。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蕭朔胃裏幾乎已經吐不出什麽來了,最後,生生吐出一大口血來。
伴随着這灘血落在地上,還有一道極清脆的落地聲。
是一顆沾着血跡的綠豆大小的鐵質彈珠。
蕭朔瞳孔巨震。
想起蘇沐用手攢飯團給他喂下去的畫面,氣的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本以為魚刺和繡花針就已經是那個家夥的全部手段了,沒想到……
蕭朔咬牙切齒,“蘇沐,老子今天算是認識你了!!!”
第二天一早,池染之便出去了。
天朗氣清,白雲悠悠。
蘇沐坐在抄手游廊的欄杆上,看着藍天白雲,想到現在蕭朔已死的消息大概也該傳到宮中了,頓感心情舒暢,悠閑的晃着腿。
忽然,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将他整個人籠罩。
一道陰冷又嘶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沐。”
蘇沐仰頭,就見蕭朔正站在他身後,低頭看着他,笑的陰森可怖,臉色慘白慘白的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索命厲鬼。
四目相對—— !!!
蘇沐僵直了一瞬,差點從欄杆上栽下去,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肩膀,從欄杆上提溜了起來,原地轉了個方向放在欄杆上,正對蕭朔。
蘇沐傻了。
為什麽這個家夥還活着?
“伸手,送你個禮物。”
被吓呆的蘇沐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機械的乖乖伸出手。
蕭朔将手中的鐵彈珠放在蘇沐手心,“收好啊。”
蘇沐怔怔的低頭一看,竟是他送進蕭朔胃裏的那枚秘密武器。
機械定時,四小時啓動,啓動後探出一圈鋒利的刀葉,自動旋轉彈跳,最後會将周圍的東西都攪碎。
怎麽會?
疑惑讓他忘記了害怕,他捏着彈珠對着太陽仔細看了一會兒,又放下來,而後右手輕輕捏了一下,彈珠像是一個脆殼子一樣分成兩半,裏面精密的機械零件散落,其中最關鍵的一根極細的鐵絲已經被腐蝕了,因此,整個武器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腐蝕……
被胃液腐蝕了……
正常情況下,胃液是不太可能腐蝕掉鐵制品的,可因為蘇沐加工的太細了,鐵的品質也有待商榷,而且為了發揮作用,鐵球進入胃部後為了避免被排出體外會緊貼胃壁,在胃中停留的時間過長,本身又過于脆弱,這才導致最細最脆弱但又是最核心的部件被腐蝕,而這個武器的刀片則縮回內部不再發揮作用,讓蕭朔撿回了一條命。
蕭朔看着蘇沐。
士別一日一夜,刮目相看。
這個小驸馬手無縛雞之力的嬌貴外表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蕭欣賞蘇沐的快意恩仇。
當然,如果那個仇不是他自己的話,他會更欣賞。
看着蘇沐将那枚完全看不出破綻的綠豆大小的鐵球打開,蕭朔一挑眉。
竟然別有玄機?
看到裏面類似小刀片的極薄的鐵片,蕭朔嘴角抽了抽。
他還說呢,一個鐵球而已,怎麽會折騰的他一宿生不如死?虧他還以為是胃裏還有魚刺,為了吐出魚刺來,後來吐血又吐了快一盆,卻原來吐了個寂寞。
然而再仔細看,見到裏面精密的部件,蕭朔眼神不由一凜,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這是誰給你的?”
沒人搭理他。
蕭朔若有所思,“難道是池妙妙?她竟然有這種東西?”
蘇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殘骸。
他原本是集整個天幕組織之力供養的武器設計制造專家,想要什麽材料,無論再昂貴再稀有,只要他說一聲,恨不得下一秒就送到他手上随便他用。
然而到了這個陌生的朝代、陌生的時空,他卻連根鐵釘都找不到。
除了木頭,只能拿鍋鏟瓢勺和鐵尺湊合。
可作出的最得意的秘密武器之一卻連區區胃液都鬥不過,還談什麽自保?
原來自打穿過來以後他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不是所有努力都有結果。
他争取多日的希望不過是個精致的沙堡,僅僅一個小浪打來,便崩潰坍塌。
每天心驚膽戰的被剝皮點天燈的結局吓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整日伏低做小夾着尾巴做人也就罷了,連這麽個家夥也敢欺負到他頭上來,他卻無可奈何。
蘇沐忽然止不住的悲從中來。
破防了。
吧嗒吧嗒……
眼淚珠串似的掉落在蘇沐手中的殘片上。
正在蹙眉思索的蕭朔聽到聲音,回過神看向低着頭的蘇沐,以及斷了線的淚珠,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
不是吧?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喂喂喂,不是,明明是你打算害死我,你哭個球啊哭?合着沒被你害成還怪我咯?”
下一瞬,蘇沐忽然放聲大哭。
蕭朔的天靈蓋差點被他掀了,耳朵差點被震聾。
他捂着嗡鳴不止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哭的特慘的蘇沐,瞬間啞火兒了。
天知道,他最怕長得可愛的小孩兒哭了,尤其哭的這麽好看又可憐巴巴。
他試圖做點什麽,抓耳撓腮,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喂喂……我說……”
然而看到蘇沐腦門上還沒消下去的大包,再看看現在哭的慘的一批又有些滑稽的小臉,“噗嗤”一聲十分不厚道的被逗笑了。
從外面回來的池染之剛一踏進花園就聽見了一陣嘹亮又委屈至極的哭聲,轉頭一看,就見蘇沐坐在欄杆上攥着拳頭嚎啕大哭,哭的傷心欲絕,而蕭朔那個該死的正站在蘇沐面前……
手舞足蹈?!
還笑的賤兮兮的!
池染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掠過倒在草地上人事不知的浮光掠影,右手背在身後,聚集八成內力,這一掌足以讓蕭朔毫無還手之力,頃刻間碎屍萬段。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時,四面八方十幾道藏匿于暗中的目光看過來。
與此同時,長樂宮外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為首的是太子。
池染之握緊拳頭,眸光幽暗至極,收起了掌力。
蕭朔餘光看到池染之,連忙道:“池妙妙,你可回來了,快看看你家……”
池染之看向蕭朔,冷笑一聲:
“蕭狗,你死了!”
話落,便向蕭朔攻去。
蕭朔見她出手狠厲,知道今天萬不能善了了,正好好久沒跟這個家夥過招,他技癢得狠,便嗤笑一聲,迎了上去。
壓制修為後,池染之和蕭朔的武力差不多,但池染之自幼練劍,身法招式更加淩厲飄逸,唯快不破。蕭朔則是練的蕭家槍法,偏向于戰場上的大開大合,剛勁又不失靈活,但更多的走的以力破會的路數。
兩人尋常打鬥都是勢均力敵,基本誰也奈何不了誰,但今日顯然池染之發了狠,速度不僅更快,還越發陰險刁鑽,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十招,蕭朔就被鑽了空子,一掌給臉朝下拍在了地上。
胃正好磕在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上,噗的又吐出一口血來,臉色煞白。
遭了!忘了今天帶傷了!
蕭朔連忙準備舉手投降請求停戰,然而池染之壓根沒給他這個機會,一腳将他踢飛到五丈開外的牆上,後背狠狠的撞到圍牆後蕭朔整個人慘叫一聲落地。
池染之身法極快,移形換影幾息之間便到了他的身前,剛要再次将人踢飛,蕭朔的狠勁兒也被逼出來了,格擋住後,又和池染之戰到一起,卻很快又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此往複。
蘇沐看着池染之揍沙包一樣狠揍蕭朔,眨了眨眼,一時忘了哭了。
終于,一刻鐘後,蕭朔被狠狠卸了手腳的關節,死魚一樣趴在地上,雙手被池染之反絞,一腳蹬在後背上。
池染之一把抽出蕭朔的腰帶,将蕭朔的手腕和雙手緊緊纏裹住,一腳踩着蕭朔的後背,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緩緩抽出。
雪亮的匕首反射着刺目的日光照在蕭朔腫的只剩一條縫的眼睛上。
被揍的鼻青臉腫、嘴歪眼斜、慘不忍睹的蕭朔震驚。
這個家夥明明有兵器,那剛才還跟他赤手空拳打了這麽久?
哦。
他明白了。
大概是為了讓她家小孩兒多欣賞一下她揍人的英姿?
可惡!
池染之冷冽的目光掠過鋒利的匕首,看向蘇沐,勾唇一笑,邪戾叢生:
“沐沐,你想要這個狗東西怎麽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