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漸行漸遠一
耳邊聽到噗嗤一聲,仿佛是什麽利器紮進了肉裏。
夏宛月愕然地擡頭看向他。
男人在他身後陰森森的說道:“去死吧!”
夏宛月看到滿臉是血的男人一刀刺進了白瑾年的後腰處,她拼命尖叫:“不~白瑾年,白瑾年,你怎麽樣?”
白瑾年滿臉傷痕但嘴角依舊帶笑,輕聲說:“別怕~”雙腿一軟跪倒在夏宛月的身上。
夏宛月哭着大喊:“白瑾年!白瑾年!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快來救救他!快來救救他!”
“白瑾年,你別死!求求你,你別死~嗚。。。”她抱着他不住地哭喊。
男人在捅傷白瑾年後匆匆逃離。
夏宛月找到他的手機撥打了120,但蕭子昱率先趕到,他一到就看到夏宛月抱着後背插着刀,渾身是血,生死不明的白瑾年,哭得聲嘶力竭。
她整個精神處于崩潰邊緣,看到蕭子昱都沒有認出他來,只一個勁的說:“快救他!快救他!他快死了!快救他~”
蕭子昱看着她輕輕地喚她:“宛月~宛月~”
她穿着髒亂不堪的外套,明顯不合身,看着滿床的碎布也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麽。
他心疼得想要摟着她,卻被她死命地推開。口中依舊在說:“救他!快救他!快救他!。。。”
救護車很快趕到,後背被血浸透的白瑾年被擡上了車。
蕭子昱看她滿身是傷伸出手想扶住,被她揮手推開,她踉跄地跟着上了白瑾年的救護車。
白瑾年趴在擔架上,夏宛月抓着他的手不住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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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喚她:“宛~月~”
夏宛月哭着湊近他的耳邊:“我在!你怎麽樣?”
白瑾年慘白着臉想笑但無奈做不出表情:“宛月,有件事我想告訴你,現在不說,只怕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夏宛月點頭:“你說我聽着。”
白瑾年緩了一會開囗道:“宛月,我喜歡你!”
夏宛月愣住了,淚水挂在睫毛上,楚楚動人。
白瑾年繼續說:“我知道你喜歡他。但可不可以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宛月~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我不敢奢求今生,但求來世。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好嗎?”
看着白瑾年希冀的目光,夏宛月不忍拒絕,她拼命點頭:“我答應你!只要你活着,要我做什麽都行,只要你活着!聽到沒有!我要你活着~”
在夏宛月一聲聲呼喚中白瑾年暈死了過去。
看着他被推進了搶救室,夏宛月靠着牆癱倒在地,捂着臉不住地哭泣。
蕭子昱輕輕的抱住她,感受到她害怕的渾身顫抖,心疼極了。
搶救時間過了很久,夏宛月經過簡單的包紮後依舊守在門口。
她死死的盯着門上亮着紅燈的三個字,身上依舊穿着白瑾年的衣服。
無論蕭子昱怎麽哄勸她都不願躺在病床上,她要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地出來。
終于,經過了五個多小時的搶救,面無血色的白瑾年被推了出來。
夏宛月立馬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問:“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一臉疲倦的說:“病人剛送來時非常驚險,如果刀再偏向半寸,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他也會終身落下殘疾癱瘓在床。好在送來的及時,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等麻藥過後,再觀察一下術後情況。如果沒什麽大礙,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蕭子昱上前握住醫生的手:“謝謝你醫生!非常感謝!”
醫生搖頭:“這是我們該做的!”
聽到這個消息,早已疲憊不堪的夏宛月暈倒在蕭子昱的懷裏。
就這樣,夏宛月在床上躺了三天,就開始照顧白瑾年。看着她熟練地給他鋪床,為他擦臉、擦手、喂飯,蕭子昱生氣了。
白瑾年穿着病服,一臉溫柔地坐在床上,看着夏宛月一會兒給他打水,一會兒給他切水果。他招手讓她坐在床邊。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和照顧白瑾年恢複得不錯,臉色紅潤。而一直親自照顧他的夏宛月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白瑾年拉住她的手柔聲說:“辛苦你了,宛月~”
夏宛月穿着粉紅碎花連衣裙,頭發用一根絲帶輕輕挽起,臉上的紅腫已經消去。
夏宛月搖搖頭:“你為了救我受了這麽重的傷,我也只能做這麽點小事了。”說完,抽了抽手,但白瑾年抓得很緊。
夏宛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耳後的頭發随着她的動作遮住了兩邊臉頰。
白瑾年喚她:“宛月我在救護車上說的話,你還記得對嗎?”
夏宛月一臉慌亂:“我~”
白瑾年将她的手放在胸口:“當時我害怕極了。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可既然我醒來了,再次的見到你。我想問,宛月~你在救護車上答應我的還算數嗎?”
看着他一臉希冀的望着自己,夏宛月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喜歡他,可這個男人為了救她差點死在了那棟爛尾樓裏。
拒絕的話在口中繞了又繞總是說不出口。
白瑾年似是看出她的為難開口道:“你不用立刻就回應我。我只需要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機會。”
看着男人一再的懇求,夏宛月終是不忍,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瑾年激動的抓住她的雙臂,好似不确定的問:“是真的嗎,你答應了。”
夏宛月看着他開心的模樣,只好再次點頭。
病房的門被狠狠地推開,蕭子昱一臉陰沉地喊:“夏宛月,你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說。”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兩人來到了樓梯間。
蕭子昱把她狠狠的抵在牆壁上,看着她質問:“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向你表白了?你同意和他交往了是嗎?”
夏宛月側過頭低聲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向你交代。”
蕭子昱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的雙眼:“你再說一次!”
夏宛月推開他:“我說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他有沒有向我表白,我有沒有答應他是我自己的事,沒有必要告訴你。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說完要走。
蕭子昱一把扯回:“資格?你跟我說資格?夏宛月你別忘了你是蕭家人,我是蕭家的當家人,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有沒有資格~”由于他的粗暴,夏宛月的頭發松散開,絲帶無聲無息地掉落在腳邊。
夏宛月哭了:“是!我是蕭家人。我是蕭家的養女。但這跟我和誰談戀愛又有什麽關系?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來管我。”
蕭子昱:“憑什麽?你記着,只要你是蕭家人,你的所有事情都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和誰談戀愛和誰結婚沒有我的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夏宛月擡起頭:“是嗎?既然你這麽在乎我,那為什麽我在公司被綁架的時候,你沒有找到我,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及時趕到。以前是,現在也是。為什麽?”
蕭子昱有些慌亂:“你一失蹤,我就追蹤你的手機。後來發現你的手機被丢在了路邊。我去調了監控錄像,才找到了嫌疑的車輛的行動軌跡。我真的不知道你會出事。對不起~”他伸出手想碰她,被她一把推開。
夏宛月閉了閉眼:“夠了,我不想再聽了。”
蕭子昱看她要走一把拉住:“你要去哪兒,又要去照顧他嗎?你已經照顧他那麽久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隐忍。你還想要怎麽樣?不過是為你受了點傷,他竟還敢挾恩以報。要你答應和他交往。夏宛月,我不準你去~”
夏宛月氣極,一巴掌扇了過去,哭道:“你住口。在我最最絕望的時候,是他拼了命地和綁匪搏鬥救了我,他差點兒就死了。蕭子昱!我被綁、被。。。欺負的時候,你又在哪兒!你怎麽可以用這樣的字眼去污蔑他。。。”
蕭子昱眼睛赤紅:“污蔑?他救了你我很感激。你照顧他那麽久,我也沒有說什麽。可現在呢!他躺在病床上向你表白,他明知你心中有愧,不忍拒絕,一定會答應的。這不是挾恩以報是什麽,我污蔑他了嗎?我污蔑了嗎?”
夏宛月哽咽道:“這是我和他的私事不用你管!”
蕭子昱氣笑了:“你和他的私事?夏宛月,你是有多缺男人啊!沒了一個,回來又撩我,白瑾年為你受了傷,你就恨不得以身相許了嗎?”
夏宛月氣紅了臉:“你在胡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