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個小要飯的,師父見我可憐才撿了我帶我回了翼扇派。師父疼我,我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遭那麽多同門師兄弟姐妹的嫉妒。

三師兄說,在我去之前,師父最疼的是大師姐。每每犯了錯事兒,大師姐總是被罰的最輕的。可是,自我到了翼扇派,師父便明顯開始有了轉變,好的都先撿着給我。犯了錯事兒,大家都是受罰挨餓,偏偏師父卻會半夜帶着吃的到我房裏塞給我。據說,連大師姐也不曾被這樣照顧過。

師父對我極是用心,無論是輕功,扇術,都是親自教導。

所以,大師姐始終是對我是嫉妒的。她始終是覺得我搶了她本該擁有的一切。自我記事開始,在我的印象中,凡是我想擁有的,她都要搶,以至於後來的翼扇派掌門之位。

師父是練習新的武功心法走火入魔而過世的。他老人家走的那日,只有我,璟廷,大師姐三人伴在他老人家身側。師父走前的遺言,是讓大師姐暫任掌門之位,待得我十八歲之日再重新授予我。只是師父方才過世,大師姐便以去少林寺請逐鑒大師來為師父做法為名,遣走了璟廷。繼而又信口胡說陷我於不信不義中。

她成功了,她成了翼扇派的掌門。她逐我出了師門。她讓我不得不更名換姓,從當初的念笙笙變成如今的聞笙笙。

房內一陣沉悶,我不知道璟廷此時是在想些什麽,只是他此時的臉色極是漠然,帶着我不曾見過的狠厲。我忽然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攤開來說的好。

「那璟廷呢,璟廷又究竟是什麽身份,是怎麽猜到我在這裏的?」

璟廷的臉一瞬間竟是變了又變,「笙笙……」

我不以為意的繼續灌着水,「璟廷,你只管實話實話罷,即便你此刻說你是皇帝老兒的兒子,我也不會覺得訝異,我這輩子遇上的奇事夠多了,不差你這一件。」

璟廷的臉似是黑了一黑,「笙笙,我的确是姓楚,我全名楚璟廷。」

果然,我這輩子真正是圓滿了。前不久剛揭穿了皇帝女婿的醜事,不過幾日,我便又如當朝左相扯出了不清不白的關系,而不過幾個時辰之後,那個和我一塊兒厮混了兩年的唱戲的臭小子竟然又變成了皇帝的兒子。

我這樣的命格,怕是數百年都不見得出一個。

我正是這樣想的有些自得,卻忽然覺得被一道視線燙着了,轉頭看去,卻是璟廷。

「笙笙。」他的神情竟是看去有幾分忐忑。

我雖是愚鈍,在醉花陰混了這麽些年,一些人情卻還是能夠明白的。

「璟廷不必內疚,隐姓埋名學藝極是正常這些事情真是見怪不怪了。我不會怨你瞞我的。」我盡力讓自己顯得無比堅定,以證明自己并非介懷。

璟廷的唇抿着,緊緊的若一條線,「我與蘇澈一直互為知己,前幾日見小報上說他與醉花陰的姑娘有着某些情愫,我便是極為好奇的,要知曉蘇澈此人真正是不近女色,這麽些年,也鮮少見他有什麽花邊消息……見着《信中轶事》上說你是三年前到了醉花陰,又是名叫笙笙,我便只覺得那個人是你。於是我去尋了蘇澈問了你的相貌,蘇澈說你的左耳處有一顆黑痣,我便知曉了,那個聞笙笙極有可能是你。」

「璟廷,你可知,我之所以隐姓埋名是因為我不能讓大師姐知曉我還活着。」

「你是怕大師姐以為《玄醫》還在你手裏,前來加害於你?」

「不錯,」我望着遠處那最後一抹落入黑暗中的亮色,手心緊緊的攥着衣角,「她如今沒有《玄醫》,即便坐上掌門之位也是不安穩的,她定然還要找到《玄醫》,所以若她知曉我還活着,她定然不會放過我。」

「《玄醫》……」璟廷斟酌着問,「真的不在你手裏?」

我搖頭。

我正是一陣的惆悵,卻覺得頭頂一陣力道,璟廷竟是把我的頭發撥的亂七八糟,臉上一抹邪笑,襯得那雙明亮的眸子更為閃耀,「不說這些了,那你和蘇澈呢?是真的若小報上所說?」

我一把按住他正在我腦袋上肆虐的手,臉上不免有些自得的笑,「你可知,我便是十一公子?」

璟廷面色一怔,繼而又笑,「當年見着文房四寶便苦着臉的笙笙竟然也會握起筆杆子麽?」瞬間之後,他又瞪大眼,「你為了讓《信中轶事》賣得更好,竟然不惜把自己賣了,你竟然連自個兒跟蘇澈的事兒也拿出來說?」

我哭笑不得,這才向着他解釋了這兩次的事兒。

璟廷聽了,也是撫掌大笑。

往日的師弟變成了皇室子弟,我想我是不會介意這個驚喜的。至少,我可以在出了事兒的時候找到靠山了。

璟廷方走,溫寧便一臉無賴相的坐到了我身側,她拿食指戳着我的腦袋,「看不出來丫,你小丫頭還有兩下子,先是左相,現在又是這個貴公子。诶诶,他是什麽身份丫?」

我無力的白了她一眼,方才和璟廷這樣徹談,我的情緒還每能回複,她居然現在就來八卦,我喝我的茶,完全無視她。

「莫非是蘇澈的兄弟?他的嘴唇和蘇澈看去有幾分像呢。」

「噗!」我口中的茶全然噴了出來,盡數噴在她在媚殿新買的衣裙上,「溫寧,璟廷姓楚,蘇澈姓蘇,去你的幾分像!」

「姓楚?」溫寧眼睛驀地瞪大,都顧不上被我糟蹋的新裙子,「哎喲,你還有個做皇子的師弟丫。」

我眼睛眨巴眨巴幾下,然後抄了手邊的棗子便向他腦袋上砸了過去,「你這個家夥,現在璟廷都在問我為什麽和蘇澈好上了!都是你丫的惹的禍,本小姐今天絕對放不過!」

有了璟廷的日子還和之前一樣過,我照樣上房揭瓦偷窺人,上樹下地找鴛鴦。只不過,璟廷開始時不時的來醉花陰找我玩兒。或是去吃茶或是去聽戲或是只是在醉花陰陪我呆個大半日。

☆丶十三丶名媛勾引公子,貴婦策劃爬牆

每年的九月下旬是信中城有名的梨園茶會。每年的茶會都是皇帝指派了信中城裏的名門望族置辦。為了博得皇帝一笑,這些名門望族無不是掏空心思,只巴不得把世間所有好玩的樂子全捧出來,所以每年的梨園茶會都是妙趣橫生,極是有意思。

然後,到底什麽是梨園茶會呢?所謂梨園茶會,攤開來說便是城裏的名媛勾引公子,貴婦策劃爬牆,浪子奮力尋歡的最佳機會。簡而言之,便是信中城裏的相親會。而且,這相親會因為是皇家下令舉辦的,所以還頗有點奉旨相親的味道。參加茶會的無不是信中城裏的名門望族或是風流人物。

如此具有八卦娛樂精神的梨園茶會自然少不了十一公子的摻和,不過只可惜我至今沒能很好的摻和起來。我到信中城的那一年已然入冬,沒能見着梨園茶會,後來一年的梨園茶會我還沒走上全民娛樂的道路,不過只是中規中矩的說了說這麽回事兒。而去年,偏偏本姑娘那會兒很不幸的染了風寒在醉花陰卧床了幾日,什麽八卦都沒撈到,很是挫敗。

今年,我自然要把前幾年的都補上,對着城裏有名的貴公子名媛來個追蹤報道,每人來個特輯。自他們幾歲開始不尿床到幾歲開始有夢中情人再到如今有過幾朵桃花,一件不少,全部爆料出去。

我正得意的策劃着,卻聽樓下一陣喧嚣。我探着腦袋往樓下大堂裏看,卻見溫寧摟着個人向着樓上來,那人被衣裳裹得死緊死緊的,絲毫不見模樣。身後十來個人跟着溫寧要上來看那姑娘都是被醉花陰的人驅走了。

這個莫非是新來的姑娘?

我擱下筆跳下窗,然後迎着溫寧而去。溫寧投了個眼神來,我立時會意,替她擋了身後看熱鬧的人送她和那個裹在衣裳裏的人進了屋子。

「既然怕被人見着,何必走大堂,後門不能走麽?」我翻了個白眼過去,這個溫寧真是不動腦子。

溫寧一臉恨鐵不成鋼,又拿食指戳我的腦袋,「說你笨就是笨,我今日這是造勢,弄點噱頭出來,将來這姑娘養出來了,才好贏來更多關注。」

我斜起眼看溫寧,「看不出您老人家還有這頭腦?」

溫寧白我一眼,「別杵着,去撿你房裏最素的衣裳挑一件來。」

「這醉花陰的姑娘哪個不是花枝招展的,就怕不出挑,怎麽今兒個你還改性兒了?改讓醉花陰的姑娘修身養性了?」我四仰八叉的往塌上一躺,也不管溫寧的話。

溫寧揭開套在姑娘身上的衣裳,然後将姑娘轉了身對着我。

見着那姑娘正面的剎那,我嘴裏的一顆棗頓時沒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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