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爺可有娶妻?是哪家的公子呢?」柔雪半個身子都靠在璟廷身上,唇湊到璟廷耳側,頗帶着誘惑的意味。
我捂着嘴笑,然後大咧咧的在璟廷面前坐了下來。
璟廷一見着我,彷佛是見了救星般,一把便握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笙笙。」
我忍着笑意,卻還是揚了揚手,「姑娘們下去吧,這兒我來就行了。」
其他的倒是都散了,偏偏柔雪卻愈發放肆起來,直接攬着璟廷的脖子,整個身子倚趴在璟廷的背上,「笙笙姑娘真是不厚道,不是說不接客的麽,怎麽還來跟我們搶。這麽俊俏的一個公子,笙笙姑娘就留給柔雪嘛。柔雪的功夫保證不差的。」
喲呵,敢情這柔雪還看上璟廷了,以為我是跟她搶生意的?
不說,說實話,柔雪這幾年呆在醉花陰确實是有些資歷的。她也是當年的一個頭牌,只不過時間長了便被新人擠了下來,不過雖說是被擠下了,她的生意卻還是非常好的。
我不急不慢斟了茶灌下肚,「我不是跟你搶生意,柔雪。這公子是我的朋友,我們是談事兒的。」
柔雪睨着眼看我,顯然是不信,我嘆氣,直接起身拉起了璟廷便想帶他回我的屋子。璟廷驀地起身,柔雪一個不防便自璟廷背上落到地上。
我見她摔了,立時要去扶她,她擡起眼,盈盈雙目,淚蓄而不落,一派楚楚可憐。她直接拍開了我的手,直接起身走了。
柔雪在醉花陰人緣還算不錯,這下又不知要怎麽說我了。
☆丶十五丶老娘不是盛開的小黃花
我平日裏都在溫寧樓上的屋子裏混着,累了便四仰八叉的窩在她床上,嗑瓜子便吐了她滿地兒的瓜子殼。反正不是我的屋子,我随意。
為此溫寧不知揪着我的耳朵揪了多少回,只是為了讓我少糟蹋她的屋子。可是我依舊我行我素,不就是糟蹋屋子麽,反正不是我的,也不要溫寧她老人家打掃,她就會唧唧歪歪。溫寧被我的厚臉皮磨得半句話說不出來,只好看着自己屋子裏滿地的瓜果皮嘆氣。
不過,這回我帶着璟廷卻是回了我自個兒的屋子。說是屋子,實則是個小院子。溫寧當時為了替我療養,怕人叨擾便撥了這間院子給我,院子不大不小,在醉花陰最深處,很是偏。
我這次是要以十一公子的身份探聽關於璟廷的消息,自然不能走漏風聲,我那屋子夠偏夠隐蔽,是最佳選擇。
璟廷也是第一回進我的院子,之前我只是帶着她去溫寧的屋子。他似是有些緊張,「笙笙,你帶我到這兒是做什麽?」
我領了他進屋子然後一把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繼而又裏外忙活着幫他找茶葉泡茶。我方才尋了茶葉出來正想去燒水他卻拉住了我,「笙笙,不用這麽麻煩的,你要是有事就直說,你要我幫什麽,我還能拒絕不成?」
既然他如此直接我也就不客氣,我在他身側坐下,「來來來,給師姐說說你的生辰八字,從小到大喜歡過多少姑娘,可有訂了親?」
一個時辰後,璟廷終是從我的院子裏出去了。我送了他到醉花陰門口,見着他上了轎子走我才樂呵呵的轉身回去。我沒走了兩步,一雙手便攔在我面前。
我看去,卻是柔雪。
「都說聞笙笙姑娘在這醉花陰只是幫忙打理從不接客,我看倒并非如此。小女子看來姑娘不是不接客,而是沒找到合适的客吧?」
「哦?」我見着她這樣尖酸刻薄的神情,也實在不屑去解釋,「姑娘也知道我是這醉花陰管事兒的人之一丫,那姑娘敢情是不想在醉花陰繼續混了?」
柔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還是綻出了一個猙獰的笑,「你以為你在溫寧面前渾說兩句,溫寧就會趕我走了?聞笙笙,咱們走着瞧。」
我聳了聳肩做了個請便的,「随意。」
我才不會去怕那個勞什子柔雪。本姑娘現在要去趕稿子,明兒個就是梨園茶會特輯的第一期。我又找了溫寧那個孽障幫我畫了三幅璟廷的畫像。別的不說,溫寧畫人物是特別地道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不像我畫的人兒,眼睛是嘴巴,嘴巴是下巴。
明兒的《信中轶事》上将會登上我的稿子,若是再多加點兒錢還另外可以附贈璟廷的畫像一張。
第二日,《信中轶事》果然大賣,據賣報的夥計們說,聞聲來買的都是信中城裏的姑娘們,而溫寧畫的那幾幅璟廷的畫像更是被争搶的極為熱烈。原本預計只賣一兩銀子的畫像竟是被瘋搶到了十五兩銀子的價位。
溫寧那孽障極是得瑟,開始得意揚揚的吹噓她的畫技。
我沒空理會她,還有兩日的時間,我要去準備下一位特輯人物的稿子。下一個人物定下的是吳員外的兒子吳邱。那家夥也算是翩然有型,排到排行榜的十七名。那家夥雖說拈花惹草不斷,倒的确是個有點本事的人物。
我之前在池中物見過他幾回,身材不錯,腳步看去沉穩,不說是練家子至少也是練過武術的。而據他在池中物包過的姑娘們都說,凡是池中物的姑娘都願意伺候他,不為別的,只因那小子床笫之間水平相當到家。
前幾日在池中物亂晃的時候,記得朱曉錢才說過的,這個月吳邱在池中物剛包了一個姑娘,是個啞巴,寵得不得了呢。
備了些東西,我便出了我的院子。方才出了醉花陰走了沒多遠,身後便被人揪住了,我扭頭一看卻是看門的李大傻,「大傻,你這個是怎麽了?有事兒?」
「當家的讓我催您回去一趟呢。說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她現在眼裏除了那個小魚便是最近《信中轶事》的銷量,跟我還能有要事相商?雖說滿肚子疑惑,我卻還是乖乖的回去了。
三樓是溫寧平日裏理事的地方。我蹭蹭蹭直接便上了三樓,剛上了樓上,我便聽到了一陣細細的小調,「鳥成雙,飛比翼,開滿枝,花并蒂,何苦郎君征途去,妾身凄凄。」
我偷偷推了門,自小縫裏望去,卻見是小魚。正挽着水袖,挑着蘭花指唱着曲子,一身銀白素袍,前襟微松,隐隐可見胸前白璧一片。
那教樂理的師傅則是打着拍子聽的搖頭晃腦,二郎腿一翹一翹的晃。我正是看的出神,腦袋便被人敲了一把,溫寧壓低着嗓子,「跟我來。」
「你可知,下個月初便是曦漓初夜的日子。」溫寧剛掩上門便推了我在塌邊坐下。
「曦漓,誰丫?」
溫寧一個毛栗又敲了上來,「說了你是豬就是豬,現在放眼整個醉花陰,能有初夜的,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
「你丫!」我接過溫寧剝好的栗子,嚼的不亦樂乎。
溫寧嘴一扁,「誰跟你說過老娘還有初夜的?老娘已經26歲了,丫的,老娘初夜16歲就沒了!」
果然,不能在跟溫寧說話的吃東西,不管是有籽兒沒籽兒。瞧,我又嗆着了,「咳咳咳……咳咳……溫寧,你能……咳咳……含蓄點兒麽,本姑娘18歲了還是朵小黃花呢,你別來荼毒我。16歲!你瘋了!」
溫寧繼續往我手裏塞栗子,「你是小黃花是因為你沒人要,老娘16歲就豔遍全城,來個豔遇不是很正常麽。」
「那……是個什麽樣的豔遇丫?」我栗子也不嚼了,我現在就想知道溫寧當年是怎麽從一朵盛開的小黃花變成如今這樣的潑婦的。
溫寧把栗子殼往我頭上砸,「說個屁!你以為老娘是你十一公子手底下的人物麽,我今兒個叫你來是想讓你請你那個師弟幫曦漓寫個曲子,好讓曦漓那晚上唱。」
「你還沒說曦漓是誰呢?」我依舊不依不撓,「莫非是張老實的老婆生了?生了個閨女叫曦漓?」
溫寧的神情開始猙獰了。
☆丶十六丶瓜田李下,幾斤幾兩
溫寧鐵青着臉解釋了許久我終是明白,原來那曦漓便是小魚,不過是這幾日改了名兒罷了。
我還是對着溫寧那段情事極是有興味,“你便說與我聽嘛,你為了錢把我都賣了,這次要是再打出個醉花陰當家溫老板的情事,那該是多好的消息吖。信中城第一花樓的老板的奸情啊……”
溫寧白眼斜睨我,“你之前不是說璟廷會編曲子麽,這次,你要是能請到璟廷幫曦漓寫曲子我便把當年的事兒告訴你。”
“為什麽要璟廷寫?”
溫寧不耐,“你真是豬吧聞笙笙,皇子幫花樓姑娘寫曲子,到時候打出招牌的時候那是多大的噱頭啊。”
“這樣算不算醜事?”
“你上期《信中轶事》裏連你們家璟廷十歲那年為了一個宮女親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