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木雞的立在原地,我開始反複思考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我覺得我需要将此事的條理從頭到尾理一遍,不然我無法相信我竟然開始要和蘇澈這樣妖孽談婚論嫁!

首先,我和璟廷到了梨園,繼而便進去抽簽,然後一路趕往念奴嬌。半路我便同窦孝翊還有葉盛争執了,正是要大打出手,蘇澈這個妖孽便出現了。他責備我不在念奴嬌呆着,卻在此處與人動手。等等……我想我好像找到了漏洞。

“你怎麽就知道我抽簽抽到了念奴嬌?”即便他真的湊巧拿到我的字卷也不該知道那便是我的。

那妖孽坦然一笑,碎金般的金芒下,他的側臉線條無比柔和。他只是盯住我,繼而便打了個響指。瞬時,我覺得我的腿上一陣重。

我現在已經可以坦然的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重量。我抱起腳邊的蘇笙笙,小家夥很是乖巧,把腦袋窩在我懷裏,像是安睡的模樣。

“笙笙是跟着你進的梨園。你進去不久後我們便進去了,我剛準備去抽字卷,笙笙便叼了一幅字卷到我手裏。你是它娘親,那那字卷顯然便是你的。”他說的很是坦然,就仿佛在說今日天氣萬裏無雲一般的随意。

他愈發的走近我,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像有流光在裏面跳躍。我看着看着便覺得有些腿軟,美色當前,我果然還是擋不住,道行還是不夠深吶。

他伸出食指,然後在我的額頭狠狠戳了一下,“又在神游!”

我不滿地瞪他,哪裏是神游,是一不小心被美色鎖惑!我不郁,他卻是笑得更歡,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有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知道今天初幾麽?”

我暗地裏扒拉着指頭點了點,“今兒是二十八,十月二十八。”

“離下個月初七還有幾日?你算算?”

我又扒拉着指頭又點了一遍,“還有整整十日。”

他湊過臉來,輕輕的将唇印在我的臉側,“笙笙,還有十日,我會帶着轎子來接你過門的。”風輕輕的吹過,拂起他鬓角的發,微微擦過我的臉,帶起陣陣的癢,我早已不記得伸手去抓,因為他眼裏的光芒過于璀璨,燦爛到我早不知今夕是何夕。

“賤人!”

我和蘇澈間劍拔弩張慣了,極少有若此刻般平靜的時刻,可是明明是這樣的時刻,卻也還是被一個尖銳的嗓子打破了。

我側過頭,卻見着不遠處站着三個人,一個窦孝翊,一個陌生男子,還有一個便是正怒目瞪着我還腫着臉的葉盛。我心裏不由一陣報複的快感,印象中我記得她當時和窦孝翊唧唧喳喳是在說她暗地裏念着蘇澈的事兒吧。

“醉花陰的果然都是賤蹄子!原來你便是《信中轶事》上說的那個将蘇大人迷住的那個女人!”她直直的拿手指指着我,仿佛真正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而另一只手則是不斷的揉着臉,顯然是方才的癢癢粉還在起作用,又疼又癢她沒法抓只得靠揉來緩解。

“小盛,停了吧,不用再說了,和這位姑娘這般計較,蘇大人會生氣的。”窦孝翊适時的開口,明明是規勸的話語,怎麽我就覺着反而有煽風點火的意味。

那個葉盛是個沒腦子的主,一味的出頭逞強早晚要栽跟頭,倒是這個窦孝翊,我覺得是陰險的很,明裏暗裏推波助瀾,不是個等閑角色。

“你不明白,我最是讨厭這般女子,專門使伎倆勾引男人!”她淚光盈目又看向蘇澈,“蘇大人……你要醒過來,不要為她所迷惑!”

蘇澈淡淡瞥過她,面色看去如常,唇卻有些微微抿起,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不耐的意味。

我嗤笑一身,心裏暗自腹诽。本姑娘在醉花陰可是見多了捉奸的戲碼。我知道這種事情,越是顯得剽悍,越是吃虧,可是你若是一臉的楚楚可憐反倒更加容易得到同情。

我抱緊了蘇笙笙,正想着要不要撲進蘇澈懷裏喊上一遍“奴家好傷心”來刺激一下此刻揉臉揉的正歡的葉盛,便見着蘇澈向我這裏看來。

他微微抿起的唇漸漸咧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笑開了,一如春水般帶着消融時的春光與暖意,他站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然後來牽我的手,“笙笙,回家吧。婚事好多事情還沒籌辦呢,我回去要去準備賓客名單了。”他甚至都沒有去看葉盛都窦孝翊,連招呼都不曾打。

我不用去看我也能知道,此刻葉盛和窦孝翊的臉色會是如何。

我忽然覺得蘇澈這個才是絕招啊。我若是方才主動勾搭上去膩歪,葉盛會覺得我是狐媚子,是我勾引了蘇澈。可是蘇澈這樣對着葉盛視而不見又對着我含情脈脈的來了句“回家吧”,簡直是把葉盛打到了泥裏!

徹徹底底,讓她覺得頹敗!

我高興極了,也不管和蘇澈還有新仇舊恨便屁颠颠的便跟了上去,反握住他的手,握的死死的。一路便這麽走了開去。走了不遠,大概便是恰巧能看不到葉盛那幾人了,蘇澈驀地便停下了腳步。

他瞥了我一眼,繼而嘆氣,“你的手,抓得時候別那麽緊,方才被你咬了,還疼着呢,這一會兒握這麽緊,是誠心想讓我疼麽。”

我慌忙松開手不敢再動,卻見蘇澈倒是微微笑了,“今兒你可是爽快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話,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打了皇後娘娘的親外甥女兒,和主辦這次梨園茶會的窦家小姐吵了一回,又咬了當朝左相,”他挑眉,笑的一臉暧昧,“并且一起滾落在地上親,與此同時,竟然還聽了一回太子的床笫之私。你說,你今日可圓滿了?”

我輕輕的以頭蹭着蘇笙笙身上軟軟的毛,笑的有些貓膩,“圓滿,圓滿了,真正是圓滿了。就算別的不提,單單是聽了太子的床笫之私一項,我便是圓滿了。”

瞬間,我餘光瞥到蘇澈的臉,似是有些發黑。

“是麽,”他的表情瞬時在發黑的同時顯出些陰險的意味,“說到偷聽,方才草地裏那只蟲呢,我記得我沒有幫你捉去吧,去哪兒了呢,該不會爬進你衣裳裏了吧。”他挑眉看我,挑釁的很,然後眼光順着我的衣領一路向下,仿佛真的看見了那只蟲在我的衣衫裏爬。

我忍不住一陣戰栗,大口吞下唾液。蟲子……

“啊……蘇澈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丶二十五丶秋月芳華

「會不會真的爬進衣服啊!」我急的幾乎跳腳,只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禽獸大卸八塊,要不是他,我怎麽會淪落至此。

蘇澈嘴角彎彎,連眼角都噙着笑意,「吓你的,之前就被我弄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我終是冷靜了幾分,只要沒有蟲子在我身上,我就是百毒不侵。

「唔,我想想,」蘇澈驀地湊近我,鼻息在我耳側輕而緩,帶着令我酥麻的暧昧,「大概就在,我……把你推倒在草叢裏的時候。」

我依舊不太适應他這樣暧昧的姿态,忙忙将身前之人推開幾寸,「你規矩點。我不賣身的!」

「噗。」蘇澈似乎被逗樂了,「還有十天,你就要過我蘇家的門了。怎麽,我同未過門的妻子親熱一下都不行麽?」

「那都是戲言,做不得數的。」我咬着唇瞪着眼看眼前豐神毓秀的男子。之前都被葉盛和窦孝翊打斷了,我都沒能跟他撇清關系,這會兒一定要說清楚。

「太子面前定下的婚期,反悔了你就要考慮好後果。別忘了你今天看到了什麽。」蘇澈語調輕和,卻給我一種咄咄逼人之感。

之前突如其來的暧昧與柔軟氣氛瞬間消失殆盡,我握着手裏的折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蘇澈這些日子來的接近,我不是沒有感覺的。可是,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善意,卻讓我不安到了極點。我從易侖山上死裏逃生,好不容易在醉花陰偷得三年安生日子。莫非,這樣的日子終究是到頭了?

可我不能嫁給他,我從未想過要嫁人。我這些年來隐姓埋名只為了活下來。我知道師姐一直在找我,因為沒有《玄醫》的師姐,掌門之位是坐不穩的。可是,我明明就是沒有《玄醫》的。應付一個師姐已經讓我受夠了,我怎麽可能再眼睜睜的看着蘇澈這樣的禍害呆在我身邊?

於是,我又遁了,扇子一搖,便逃出了梨園,逃出了蘇澈身側。

我盲目的施着輕功而走,待得我回過神來,已經到了醉花陰門前。明明清晨我離開這扇門的時候,還是那樣愉悅的心情,然而不過幾個時辰的光景,心境卻已是截然不同。

我拖着我那一身桃粉色裙裝突然失魂落魄的出現在醉花陰裏,着實是把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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