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三十丶危險

我恐慌不已,腦裏全是三年前地牢裏血腥的味道。我死死扯着身側的璟廷的衣袖,盯着那一處那一對男女已是有些發抖。璟廷發覺我的不對勁,搖了搖我的手,「笙笙,笙笙!」

我抓着他的衣袖,聲音有些發顫,「璟廷……你見過太子的新寵沒?」

璟廷搖了搖頭,「未曾。怎麽了?」

「那……」我揪着璟廷的衣袖,顫音那樣明顯,「那個……好像是大師姐。」

璟廷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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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曦漓是三萬兩拍給了太子。那一夜直到散場,我都一直窩在璟廷的懷裏埋着腦袋。最後溫寧找到我的時候,還調笑了我。

璟廷送我回房,我扯了他的袖子,「你替我去看看吧。若不是大師姐,我好安心,若是大師姐,我……」我……其實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麽。

璟廷摸了摸我的一頭亂發,「好。笙笙別多想,早些睡。」

「嗯。」我點頭,進了屋子。

我不曾料到,這些日子來的的預感居然是這麽準。這些不尋常的出現,果然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大師姐同太子在一起,我握着太子的把柄,太子對我有殺意卻不動手,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什麽聯系。而蘇澈呢,他在這之間又充當了什麽樣的一個角色。

我慌的焦頭爛額,睡眠難安。第二日一大早,我便早早起身在豆豆那兒混了早點吃。吃了不過半碗粥,卻聽聞有人尋我。

我一慌神,問道,「男的女的?」

小厮不解的打量我,「男的。是個挺好看的公子爺。」

「哦。」想來是璟廷了。我匆匆叼了個紅豆酥出了竈房,向門口望去。

來人一襲玄色衣衫,外襯藏青色夾襖,夾襖邊上編着一圈白色的兔毛,長發依然未曾束起,如初見那日一般,以白玉簪挽着小髻。

依舊記得初見那一日的驚豔,那一個翻身下馬的動作,那一個驚豔絕倫的笑,便讓我記住這個人。

我不知我與他到了今天,是應用什麽樣的語氣說話。我覺得他在算計我,可是我們在別人眼裏卻又是相愛未能相守的有情人。若說璟廷與太子是兄弟,我倒覺得蘇澈與太子更像是兄弟倆,一樣的會算計,一樣的深不可測。

我苦着臉的行禮,「蘇大人,不知大人此行有何貴幹。」

蘇澈挑眉,免了我的禮,繼而道,「帶我去你房間。」

我大驚,拉了拉衣領,道,「我不賣身的大人!你要我說幾遍!」大清早的,蘇澈這厮竟然這麽欲求不滿。

蘇澈一臉似笑非笑,「就你這姿色,我倒還不至於這樣勉強自己。我有話同你說,帶我去你房間。」

我忽然有些埋怨溫寧給我分了這麽一個偏僻的院子,萬一蘇澈這厮跟我一言不合要将我結果了,我就是喊救命也沒人聽到啊。

轉念一想,蘇澈這厮好像不會武功啊。唔……我應該打得過他的。

我領了蘇澈進屋,那厮倒不客氣,自個兒便找了貴妃椅躺了下來。我懶得找人沏茶,徑自燃了素岚香,便也在一側的楠木小凳上坐了下來。

一時間,靜息無聲,我微微側頭看去,蘇澈這厮竟已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我不解,他來找我莫非只是找個貴妃椅小憩?他蘇府莫非就沒有可以休憩之處?更何況,大清早的,他休憩個毛線啊。

我起身踢了踢貴妃椅,蘇澈便緩緩睜開了眼,那黝黑幽深的眼裏竟滿是疲色。

「喂,你幹嘛?」這個蘇澈一大早為毛這麽疲憊的樣子?莫非是昨日縱那啥過渡?

蘇澈蹙眉不看我,只是以手揉着眉心,「讓我休息會兒。」

「哼,」我冷笑,「昨晚又在哪個姑娘那裏耗費了精氣神兒啊,竟然累成這樣。」

蘇澈挑眉,盡管面色疲憊,嘴角的弧度卻依舊那樣驚心動魄,「笙笙,你這個是醋了麽?」那樣雲淡風輕的神情,卻說着如此無恥的話。

我冷哼,「蘇大人,你想多了。你每晚去找相好的過夜,跟我有什麽關系?」

「相好的?」蘇澈不再睜眼,輕笑出聲,「我這不就在我相好的這兒麽?」

「蘇大人,不出幾日便是你的婚期。窦家姑娘乃城中美人兒,蘇大人有妻如此,何必再來調戲我?」我搬出櫃子裏藏了許久的果脯,自顧自的啃着。

「雖是美人,非澈心儀。」蘇澈撐着頭睨我,嘴角笑意微染,眸子裏星光幾許,恍若令人溺斃,「若無笙笙,食無味,寐不思。」

正是對着個柿餅賣力的啃,他這話卻讓我嗆住了。我灌了一口茶水,故作平靜道,「蘇大人每日裏抱着蘇笙笙,自是茶飯可思。」

不遠處,只聽蘇澈一聲輕笑,我扭頭看,卻是蘇澈起了身,站於我身側,繼而奪過我的柿餅,竟是直接就着我啃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我一張老臉有些不自覺的泛紅,又将柿餅奪了回來。

「如此甜膩,不算上品,」蘇澈笑道,「今年信中城裏柿子大收,我已命人收了上好的柿子制餅,年底不妨來府上嘗嘗。」

我斜眼看他,「你怎知我愛吃柿餅?」

蘇澈驀地湊近我,妖孽一般的模樣,一雙眉眼流光溢生,「笙笙所好,我怎能不知?」

我一把推開他,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卻是沒能被我推走。太子相逼,師姐現身,我這些日子已是身心力疲,真是沒了去同蘇澈周旋的力氣。我重重坐在楠木凳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蘇澈,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空跟你打啞謎,你到底圖我什麽,你說行不行?我有就給你,沒有我也沒辦法。」

蘇澈挑眉,「笙笙,你覺得我是圖你的什麽呢?」

我最恨蘇澈這樣的人了,總是話裏有話叫人猜,問了又不說,「我聞笙笙還算有自知之明,無財無貌,無權無勢。你說你這樣纏着我算是怎麽回事?我的師門或許是有點名堂,但是你問問璟廷便能知道了,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你說你圖我什麽,你究竟圖我什麽?」

蘇澈緩緩拿過我的杯子抿了一口,繼而垂着頭看我,他的臉在背光的陰影裏,神情我看不分明。

「你也知道,我所能圖你的不多。所以除了你聞笙笙這個人,你說……我能圖你什麽呢?」他這話說得緩而慢,語氣若情人節的呢喃,帶着若有似無的纏綿之意。

「我這個人?」我有些氣結,我欲同其掏心挖肺深談一番,他卻三番四次岔開話題,談此及彼,「是!你圖我這個人,可我不過是青樓出身,莫非你是圖我的青樓出身麽?」

「若我說,我就是圖你的青樓出身呢?」蘇澈側頭一笑。

☆丶三十一丶陰謀

「哼,」我嗤笑,「難不成你堂堂當朝左相,娶了我這樣出身的人能讓您老人家未來仕途自此順風順水?」

「聞笙笙,」蘇澈不接我的話,只是拉我的手。我不及反應,已然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緊緊箍在我的腰上,我掙紮,卻被他的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制服。

他說,「聞笙笙,嫁給我,我保證你的師姐碰不到你分毫。」

我惶然盯着香爐上那袅袅的霧氣,「你如何會知曉我的事?」我與師姐之間的事情,他為何能知曉的如此清楚。

「你說呢?」

我側頭看他,他幽深的眸子裏帶着諷意。終於,一點小小的念頭自胸口升起,我難以置信的開口,「璟廷?」

「璟廷早說我這般刻意的接近你,你定然會有所懷疑。既然你想知道,不妨我便告訴你罷。自此我們各取所需,笙笙你覺得如何?」蘇澈褪去那樣潤玉般的清澈模樣,終於還原了他原有的算計本色。

我咬着唇,然後點了點頭。不知曉,便是蒙在鼓裏任這群人欺瞞算計,倒不如讓我将這團陰謀看個一清二楚。

可是,我猜到了有陰謀的存在,卻獨獨漏掉了,璟廷。

為什麽璟廷會在這個陰謀裏?

「《信中轶事》三年有馀了,信中城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你或許都該知道些許,十一公子,」我震驚的神情似乎取悅了他,他嘴角的一抹笑愈發的明顯,「所以你該是知曉的,宮中沒有七皇子。諸人皆說,七皇子出生不過幾日便出天花夭折了。然,聞笙笙,你可知,七皇子此刻便在你眼前,而你便坐在他腿上?」

我苦笑,不久前還想着蘇澈較之於璟廷更像是太子的兄弟,卻不料被我一語中的。我覺得我或許有些了解了,或許這又是一個後宮宮妃相鬥而導致的狗血悲劇。

「我本名楚璟衡。我的生母是宮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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