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終于吃上飯了

和敬公主聽了鄭錢的話只稍微的愣了一下神,竟是面上帶笑的站了起來,斂了衣襟,沖着她側身福了一福。

“王妃教訓的是。剛剛是和敬失了體統。”

看看,人家這态度是多麽的好啊,馬上就從善如流的認錯了。鄭錢只覺得自己狠狠揮出的一記老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力道頃刻間就被被化解的無影無蹤。連帶後面精心準備的組合拳也沒了用處。

嗯?這麽好說話?一點都不刁蠻麽。在公司做了多年人事工作的經驗告訴鄭錢:對方也是高手啊,要小心應對了。

“呵呵,公主是最懂事的了。”鄭錢的目光終于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那些看起來很美味的蘭花酥,笑眯眯地望向對面的公主,“要說我們在府裏也是随便慣了的,大家倒也自在。就怕那些不懂事的閑人亂嚼舌根,說我們端王府的人沒個輕重上下,讓王爺失了臉面。”

“王妃說的極是,和敬自是明白的。”公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表情愈發真誠。

“不知王兄命您替和敬抄寫的經文可曾抄完?和敬知道您一向禮佛拜菩薩的,平日裏也是修行的,所以才任性求一部您手抄的《地藏經》,給幕然做些功德。還委屈王妃這幾日不食受苦了。”

“公主這心也是大善的。常記挂着給安夷将軍做功德。可見這夫妻情深。唉,快坐吧。”

和敬公主聽了鄭錢的話,微微颌首,轉身坐下,低頭斂衣間一股冷恨之意自眉眼間閃過。再一擡頭,臉上卻是一副凄凄慘慘的可憐模樣,我見猶憐。

鄭錢心裏暗罵:丫丫個呸的!你也用王爺大神壓我。要不是你三天兩頭的給你的死鬼丈夫做“功德”,老子何至于跑到一個被餓死都不敢說話的慫王妃身上來受罪呢!

“哪裏談到什麽修行了。我平日裏也只念念《心經》,只為結個善緣,種個慧根。前日讀了《地藏經》才知道。原來這超度之事還要公主親自去做才是最好的。經文裏說:父母眷屬,為至親修資社福,功德最大,生者亡者皆有獲利的。”

端起婢女奉上的茶盞,鄭錢是滿腦子黑線啊,俺這肚子餓的前心貼後心的,一點油水沒有,喝個毛茶!她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繼續說道:“原來我竟不知道這出家人修行還真是過午不食的。公主既要給驸馬做功德,心誠最是重要。也可效法這些,頌個七七四十九日的經文,沐浴齋戒的儀軌是必不可少的,想必是在菩薩像前跪了誦讀效果更好。”

和敬公主聽了鄭錢的話,剛要開口,外面一聲高喝傳來:“王爺回府!”她頓時眼睛一亮,飛快的站起,迎向門口。

門簾一挑,祁承祥穩步走了進來。看着站在門口的和敬公主一臉笑意:“承歡,今日朝上父皇賞了一件東西,是東洲國的貢品。你定會喜歡的!”說着,便将手中一個精巧的木盒遞了過去,擡頭不經意間瞥見立在一邊的鄭錢,笑容瞬間凝結:“你怎麽在這裏?”

鄭錢只覺得心中一慌,定了定神,才敢直視起自己的這位便宜老公來。要說這皇家血統真不是亂說的,這男人長得實在太帥了!身形挺拔欣長,一頭墨發被金冠束起,沒有一絲亂發。月白的朝服上金線繡成的紋路熠熠生光貴氣逼人,腰間用一條金帶緊緊束起,更顯身材英挺。眉目俊秀,話語間自有一股威儀渾然天成。

對于這位自己名義上現丈夫的長相,鄭錢有點驚豔了。只是——尼瑪,你練過川劇變臉麽?剛見你的嫡親妹子還笑的那麽燦爛,轉眼看見老子這嫡親的“老婆”咋就成了冰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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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端王那冰冷的目光,鄭錢的心中又是一鎮刺痛,她低了頭沖他行了一禮,開口回到:“我看今日天氣不錯,特意過來陪王爺用膳。”

此話一出,鄭錢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了!怎麽見了他連人話都不會說了?這天氣的好壞和吃飯有關系麽?這說的什麽和什麽啊……唉,丢人啊!

祁承祥看着鄭錢,蹙起了眉。

和敬公主接過他遞過的木盒,捧在手中,笑語盈盈的說道:“既然有王妃陪着祥哥哥,承歡就先告退了。”說着将手中木盒抱在懷裏,嬌聲說道:“這個我要回房去看。”

聽了和敬公主的話,祁承祥點了一下頭。公主擡手招了兩個立在一邊的婢女。掩口笑道:“我這會子都準備要走了,你們還杵在那裏礙眼麽?不省事!快些走,回去傳膳了。”兩個婢女聞言連忙向祁承祥和鄭錢行了禮,随在和敬公主身後退了出去。

看着門簾挑起又落下,房間裏忽然的安靜了下來。氣氛有點尴尬。

“傳膳吧。”祁承祥一邊吩咐一邊邁步向內堂走去,從鄭錢身邊走過時,看也不看,徑直就越了過去。仿佛她不存在一般的。

鄭錢只覺得自己小心肝,随着他的腳步走近“悠”的提起,又随着他的腳步走遠“啪”地跌落。立馬就碎了一地。聞着那擦身而過的淡淡的檀香味道,那種錐心的痛楚又襲了上來。

鄭錢很讨厭這種感覺,可能怎麽辦呢?誰讓自己占的是別人的身體,這連帶的利息可不也要照單全收了麽。

擡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胸口,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鄭錢偷偷給自己打氣,在心裏默念:你這傻女子幹嘛要難過,那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便是心都疼碎了,他也不會在乎的。不想就是麽……不值得。

這悲傷的情緒也只存在了半刻功夫,鄭錢就忘記什麽叫難過了,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魚貫而入的下人,确切的說是人家手裏的用紅木托盤捧進來的吃食上面了。她在心裏暗暗的數着:四,五,六個菜,這個是湯。一盆湯……

下人們依次将菜肴擺好,布置好了碗筷才退了下去,房間裏只剩下了那名叫做常祿的管事躬身候在門口。

鄭錢看了那太監一眼,又把目光移向了門口,在确定不會再有人端着菜上來之後,她又看向了桌子上的各種吃食。

六菜一湯,外加各種糕餅,烹制的很是精致,就是那盛菜的器具也是一樣的賞心悅目,看着這與自己想象的豐盛的王府大餐大相徑庭的午膳,鄭錢忍不住沖祿公公說道:“就只這些麽?王爺一直如此節儉麽?”

那語氣即便是傻子也能聽出來她要說什麽了:這麽少?夠吃麽?

“回王妃,王爺膳食一向簡單。今天,還是聽了王妃要在這裏用膳特意加了菜的。”祿公公回道。

鄭錢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操勞國事,殚精竭慮,平日裏我們也是做不得什麽的。便是這飯食一事要多精心些。照顧王爺身體的事情,還要勞煩管事多多用心了。”

“是,小人記下了。”祿公公躬身答道,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說話間,祁承祥換下朝服着了便裝走出了內堂,依舊是月白色的錦袍,只是去了腰間的帶子,行走間衣帶飄搖,竟是更多了幾分潇灑來。頭上的金冠也去了,一頭墨發只用了一支白玉簪挽起,耳邊各垂下一縷,很是俊美。

祁承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低着頭,雙手緊緊擰着衣服的鄭錢,眉頭又蹙了起來。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父皇指婚給他的端王妃。

三年前,當他接到旨意迎娶鄭錢的時候,雖然心中千般不滿,也未做反抗。他想不明白一向寬和的父皇為何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指給他。她家世并不顯赫,父親只是一個戍邊的将軍而已。相貌更不出衆,至于性情,祁承祥看了一眼鄭錢,正好她也向他看來,目光剛一相接,鄭錢就趕緊把目光別了開去,垂下了頭。就是這幅性情,着實使人生厭!畏畏縮縮,哪裏有一點大家閨秀的端莊主母樣,哪裏配的上他這個堂堂的二皇子了!但大央儲君未立,他不想為了一個女人,惹父皇不快。

依大央律例,夫妻成親三載,妻無所出着,夫可休妻。

三年,還有三個月就是他們大婚三年的期限了,那個時候,再休了這個沒有誕下子嗣的女人,想必父皇是不會怪罪的了。

鄭錢偷瞥了一眼剛從內堂走出的英氣逼人的祁承祥,正對上他掃過來的目光,她趕緊低下了頭,唯恐自己對着桌子上的飯菜放電的眼神被他發現。她哪裏會想到自己這麽一個掩飾的動作,會讓對方那麽生厭呢。

祁承祥蹙着眉走近餐桌,帶着一身寒意坐下。望着低頭而坐的鄭錢,開口問道:“藏真,可是有事找本王?”

啊?我能說我是來找飯轍的麽?鄭錢如是想。

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穿越的這個身體的主人的名字依舊叫做鄭錢,小字藏真。

“我……妾身就是久未見到王爺了,甚是想念,這便自顧着來了,想陪您吃頓飯。說說話。”

“哦?”祁承祥滿目懷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擡手拿起了銀筷,“即是如此,那就用膳吧。”

嘿嘿,廢了半天的話,你終于說了句有用的!

聽見用膳二字,鄭錢立馬精神百倍起來。伸手拿起一個烤餅,張嘴就咬出了一個大月牙!可算是吃上東西了……從今天早晨,她穿越醒來,便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雲山霧罩,有點讓她摸不着邊際,唯獨現在這手裏拿的熱熱的松軟的餅子讓她有了實在的感覺,看着這餅子可比旁邊的那位王爺順眼多了!

三口兩口的咽下口中的東西,鄭錢忽的想起了什麽,回頭對站在身後的小圓子說道:“你也下去吃飯吧,我這裏不用侍候了。”

聽了這話,祁承祥對立在門口的祿公公使了個眼色。

“小圓子,你随我來吧。”祿公公馬上開口說道。

“是。”小圓子又行了禮,才躬身退下。

看着小圓子那小小的身影,鄭錢一陣心酸,忍不住囑咐了一聲:“多吃些啊!”

“王妃放心,小人會安排的。”祿公公回了話,也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二人都出去了,祁承祥放下了銀筷。側首望着鄭錢,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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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字數貌似不夠三千啊,這一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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