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準備壽禮
第二十八章準備壽禮
西暖閣的一場風波悄無聲息的平息了。彷佛從未發生過。端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和敬公主的腳扭傷了,正在靜養,已經幾日未出房門了。王爺和幾位如夫人都去探望過,只有王妃那邊沒有動靜。
支了窗子,冬日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灑了進來,鄭錢伏在畫案上昏昏欲睡,右手裏拿着的書冊早已滑落到了地上,她懶得去撿。只微閉着眼睛美美地感受着這一份靜怡。
小圓子輕手輕腳的從內室走了出來,才将王妃的衣裙歸置一番,沒多大會兒功夫呢,看着剛才還坐着看書的王妃就又趴下了。小圓子擡頭撇了撇嘴,咋就覺得她家王妃那麽像只貓呢,平時看着乖巧安靜,但只要發起威來,那一爪子的力量也是不小。最最讓她佩服的就是王妃這睡覺的功夫了,随時随地都能睡着一般,而且永遠睡不夠……
反身有進了內室,取了鬥篷,小圓子輕輕地走到鄭錢身後,想要給她蓋上。
“我沒睡着……”鄭錢趴在畫案上,閉着眼說道,“你說怎麽辦啊,我還是沒有想出好點子來呢。”
“也不急的,還有十幾日呢,您慢慢想。”見鄭錢沒有睡着,小圓子将鬥篷放在了一邊,俯身把掉在地上的書籍拾起,拿到門口輕拍了幾下,見沒有落了灰,又放在畫案上。探身,費力地将窗戶關上,“怎麽說也是冬日,王妃這天天湯藥喝的費勁,又忘了小張大夫說的,您這身子是要慢慢調養的,最受不得涼。”
“呵呵,”鄭錢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斜眯看着唠唠叨叨的小圓子說道:“你這脾氣可是越來越像你姑姑了,歲數還沒有多大,就這般的聒噪,小心将來嫁不出去。”
小圓子過了年就是整十三歲了,這在古時候也算個大姑娘了,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紀,猛的被鄭錢一調笑,她覺得臉上一熱,看着鄭錢那笑眯眯的眼神,趕緊将身子背了過去,急道:“王妃,您就多想些要緊的事吧。這眼瞅着皇上的壽誕就到了,十幾日一轉眼就過去了,您還是快拿主意才是。”
“呃……”一想到這個,鄭錢就頭疼。給皇帝送禮真不好送啊,這送禮本就講究個投其所好才是,可君心難測,誰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喜歡什麽啊?送的好了倒還罷了,一個沒選對路子,自己白花了銀子和力氣不說,還落了俗去。
往年這壽禮,祁承祥都是直接給她準備一份送進宮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送了些什麽。不過倒也省事,用不着勞心勞神的費心思了。
今年這王爺忽地就改了路子,昨兒差了祿公公來說今年讓她自己準備壽禮。若用銀子直接到賬房支了就是,只要這禮物合了父皇的心意就好。
鄭錢伸手撓了撓頭,手腕處戴着的镯子上的墜飾又和頭上的步搖挂在了一起,連帶揪着幾根頭發扯得生疼,“小圓子,快快,趕緊把老子頭上的這玩意摘下來!”
“王妃,您別怪我多嘴,這老子老子的,可真是不像您說的話。”小圓子一邊将步搖從頭上拿了下來,一邊嘟嚷着。
“這女人就是麻煩,別的不說,就腦袋上這一大坨,起碼也要五斤重,天天頂着,壓得我脖子疼,你說,我能不老趴着睡覺麽?要是能和男子一樣就好了。”鄭錢抱怨道。
她是對自己這一頭的青絲是恨極了的。每天光梳頭戴首飾就要大半個時辰,晚上要就寝的時候,拆下這些首飾,打散了頭發又要大半個時辰,洗了大半天都幹不了,濕噠噠的垂在後背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這對于她來說就是浪費時間。而且是太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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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男子一般的?您可是嫌這些啰嗦了?”小圓子指着畫案上剛剛摘下的步搖說道。
“那個……差不多了……”知道小圓子會錯了意,鄭錢敷衍到。她說的男子可是上一世的男子,哪裏是這個朝代的男子啊。她還是喜歡那時剪得利落的短發。
“您這裝扮在府裏已經是簡單的了,您沒看後院的幾位夫人都戴的有多招搖。王妃還嫌啰嗦,真要學那男子束發頭上只戴一只簪子麽?那也太素了些吧?”
“要不這樣,左不過我也是不出門的,以後只要在這屋子裏,你就給我盤個簡單的發髻,出去的時候再戴上這些勞什子可好……”
“王妃,祿公公來了。”小圓子還未答話,金秀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快請進來。”鄭錢坐直了身子,對小圓子使了個眼色。
小圓子連忙跑到門口,将門簾撩起,恭聲道:“祿管事,請進。”
祿公公手裏捧着一個木盒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厮,擡着一只大箱子,行了禮,摒退了那兩個人,祿公公先将手裏的木盒放在桌子上,躬身說道:“這些都是王爺吩咐給您送過來的。說這裏的東西,王妃一看就會明白了。”
轉身又走到那個木箱的旁邊,祿公公将那個箱子打了開來,繼續說道:“這裏面是各色絲錦共十一匹,王爺說全部給王妃添新裝的。”說罷,他彎腰将那擺在最上面的兩匹捧了起來,“這是吳江郡的蝶衣紗,千金難求,府裏也只存了五匹,這兩匹是王爺特別囑咐了給王妃您的!”
“哦?”鄭錢站了起來,走到祿公公面前,将那蝶衣紗接了過來,才一入手,她就暗暗的吃了一驚,看着層層疊疊細紗,捧在手裏如羽毛一樣的輕柔,觸手細滑異常,和尋常見的紗那硬硬的感覺完全不同,還真是寶物了。
道了謝,将祿公公送走後,金秀,喜妹,巧妹,小圓子四個都圍了過來看稀罕。
幾個人圍在鄭錢的身側,四個腦袋都向蝶衣紗湊去。鄭錢卻好像沒有知覺一般的呆坐着,半天不動。
“撲哧,”金秀樂出了聲,說道:“看把主子高興的!抱着那紗都不撒手了。這麽好的東西,我們這樣的人家都見的少,王爺一下子就給了兩匹,可見我們主子是要熬出頭了!”
“是呢,是呢,我們都替王妃高興……”
“王妃,要請個好裁縫過來裁剪,這銀子可不能省了。”
“有了,我有主意了!”不理那幾個丫頭興奮的唧唧喳喳的話語,鄭錢猛的站了起來,走到窗下将手裏的蝶衣紗展開一些,在光亮下仔細地觀察起來。
金秀幾個對望了一眼,看着在陽光裏認真的思索着什麽的鄭錢,都安靜了下來。等着她說話。
才一看到這紗的時候,鄭錢的腦子就一動。這會子細細的想了,她的眼睛越發的明亮起來,一個思路在她的腦中慢慢的理順了,清晰了,皇帝老子的壽禮問題終于解決了!當這個想法終于成型的時候,她才想起剛才那幾個人貌似對自己說了什麽,于是她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剛才說什麽來的?”
“……”衆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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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祥正在給面前的一大碗臘八粥“相面”。他已經看了這碗粥半天了,伸出手去拿起湯匙舀起一勺粥來,卻沒有送到自己的口中,而是又倒回了碗裏。
這臘八都過去好幾天了,他還再喝臘八粥。
越看越堵,祁承祥将湯匙丢回了碗裏,拿起來一邊的公文看了起來。
在他看來,女人只是生活的調味品。他十七歲收房,到如今也只是三房妾室。确實不是那濫情好色的主兒。
女人多了就是麻煩。
比如那個總是長不大的承歡。
比如他的那兩房小妾。
他只要随口說了幾句,不幾日,她們就會都成了那個樣子。比如他說紅鸾的眉畫的精致。第二天她們就都會把眉毛拔了畫成紅鸾的樣子。若是他說紅鸾說話的聲音好聽,用不了多久那二位就會捏着嗓子和他說話。這他才說了紅鸾的手巧,做的粥好吃,他就開始天天喝粥了……。
“都是蠢婦!”将那看了半天也看不進去的公文丢在了案子上,祁承祥問道:“你把那盒子給王妃送去了,王妃說了什麽?”
立在門口的祿公公恭聲回道:“禀王爺,王妃什麽都沒有說。”
“嗯?她居然什麽都沒有說?”
“是。王妃确實沒有說什麽。因為王妃根本就沒看那個盒子。”
“哈?”祁承祥站了起來,這個女人是腦袋缺點什麽麽?本王送去的東西她竟敢連看都不看一眼?!
祁承祥在地上來回走了幾趟,站在書案前對着祿公公說道:“你去吩咐下去,以後幾位夫人都不要給本王送膳食了。無論誰來這書房的,都給本王趕了了回去。”
“紅鸾如夫人也……”常祿擡頭看着祁承祥,沒有把話說完。
“也趕回去。年底,公務繁忙,本王沒那個心情。”
“是。”
見祁承祥擡步向門口走去,祿公公連忙将門簾挑了起來。
出了屋子,清冷的空氣迎面撲來,讓他感覺舒服了些。習慣的伸展一下腰肢,祁承祥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一股濃濃的香味隐在夜色裏在空氣中飄蕩,是那麽的引人食欲。
“咕嚕嚕”,他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叫得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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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更,不廢話~坑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