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黑馬騎士

回到山上的小木屋裏,寧悠把李暮的大紅花挂在了牆上。

小木屋裏都是一些現代化家具,乍一看,這朵大紅花顯得格外不和諧,就好像在性冷淡裝修風格的屋子裏,貼上了自家孩子的獎狀一樣。

李暮不禁覺得好笑,他總算明白為什麽他會看錯寧悠的年紀,因為這位“小公主”有時候真的很不“大人”。

無時無刻不感到新奇,對所有事物都想要嘗試,若是回到城市,回到他自己熟悉的環境當中,也不知他還會不會這樣充滿活力。

暫時不去想這個複雜的問題,李暮把28寸的大行李箱拎進起居室裏,問寧悠道:“要我幫你收拾嗎?”

“不用,我自己來吧。”

寧悠滿意地從大紅花上收回視線,半跪到行李箱旁,從裏面翻出了不少東西。

他把兩套情侶睡衣放到小床上,對李暮道:“黑色的是你的,白色的是我的。”

李暮拿起黑色睡衣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大小正好合适。

寧悠又翻出情侶拖鞋、情侶咖啡杯、情侶手機殼……在小木屋裏轉來轉去,把這些東西放到該放的地方。

當寧悠第無數次在李暮面前走過時,李暮終于忍無可忍地把人拽進懷裏,咬着他的耳朵問:“你到底要讓我等到什麽時候?”

寧悠正收拾得起勁,一下被打斷還有些發懵,他擡起下巴,看着李暮問:“等什麽?”

“我今天的事已經做完了。”李暮暗示道。

“那你可以先去準備晚飯。”寧悠說道,“我還要把衣服挂進——”

後半句話淹沒在了李暮的深吻裏,霸道的舌尖撬開寧悠的牙關,像是在控訴他不解風情的行為。

或許是先前還得去山下開會,李暮在廚房對寧悠的親吻時時不忘克制,但這一次不同,他把寧悠牢牢摁在地毯上,不允許他有絲毫反抗。

“唔,你等等。”寧悠艱難地找回呼吸,看着李暮的胡渣問,“你幾天沒洗澡了?”

李暮沒有回答,作勢又要吻過來。

這下寧悠直接偏過腦袋,不讓李暮親他,抗議道:“你住了兩天院诶。”

寧悠最多可以忍受李暮三天不洗澡,但這不包括住院的情況。哪有人剛出院回家,都不做一下清潔,就直接開幹的?

“必須洗澡嗎?”李暮皺着眉頭問。

“當然。”寧悠目光堅定地揚着下巴,在這一點上絕不退讓。

“行吧。”李暮妥協地呼了口氣,盤腿坐到一旁,用眼神示意自己左手胳膊上的紗布,問寧悠道,“這我怎麽洗?”

這的确是個問題。

寧悠沒有猶豫,道:“我來幫你洗吧。”

本來從錦市飛來哈納斯,寧悠就不是為了“殉情”,而是為了照顧病人。

寧悠從廚房搬了一把椅子去淋浴房裏,并且換上了他帶來的情侶人字拖。

挽好衣袖和褲腿,另一邊的李暮正好脫光身上的衣物,寧悠光是看了一眼李暮,就忍不住臉紅了起來。他眼神回避地說道:“你來這裏坐好,把左邊胳膊舉起來。”

李暮乖乖照做,只是他沒想到,他剛一坐下,寧悠就拿毛巾蓋到了他的腿上,把他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左手千萬不要放下來。”

寧悠說着用花灑沖洗起了李暮的身體,明明水溫開得不低,但不知為何,李暮的皮膚似乎比水溫還要燙人。

手滑過古銅色的胸膛和上腹,皮膚的起伏讓寧悠的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出現了親密的畫面。

他咬了咬舌尖,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他現在正在照顧病人,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渾身都散發着誘人的荷爾蒙,讓寧護工的工作進展得無比艱難。

“寧悠。”李暮突然叫了一聲。

“嗯?”寧悠從蓋着大腿的毛巾上回過神來,“怎麽了?”

“你不幫我抹香皂嗎?”李暮問。

“啊,好的。”

寧悠關掉花灑,拿起了置物架上的馬鞭草香皂。那是一塊已經被用成了橢圓體的香皂,寧悠剛一拿上,香皂便從他的手中滑出,掉落在了淋浴房一角。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寧悠連忙對李暮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暮好笑地問:“哪個意思?”

“反正我沒有那個意思。”寧悠臉紅紅地蹲下,把香皂撿起來沖洗幹淨之後,給李暮的上半身抹滿了泡沫。

而就在這時,李暮突然握住寧悠的手,問他道:“你還沒有洗到位吧?”

寧悠手裏的香皂差點又滑落下去,他忙不疊地把香皂塞到李暮手裏,說道:“你自己洗。”

“你确定?”李暮問。

這有什麽确不确定的?

寧悠還沒回話,就見李暮長手一伸,把香皂放回置物架上,然後用胡亂地洗了起來。

“你不要這麽洗啊!”寧悠抓狂。

“那你給我洗。”李暮說着抓住寧悠的手腕,“我不知道該怎麽洗。”

“李暮!”寧悠惱火地抽回手,擰開冷水沖了李暮一臉,“你給我老實待着!”

不是寧悠不想,只是浴室的環境這麽潮濕,不小心弄濕傷口怎麽辦?

李暮還是第一次見寧悠發那麽大火,難得老實了下來。

他一言不發地等着寧悠給他沖幹淨身上的泡沫,表情看似規矩聽話,但當花灑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直接攬過寧悠的腰,站起身來,把寧悠扛到了肩上。

“你把身上的水擦幹淨啊!”寧悠手上拽着浴巾,想要給李暮擦身子,但被人扛着走路的姿勢實在是不允許。

他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個臭弟弟這麽不讓人省心?

回到屋內,李暮把寧悠扔到床上,拿過浴巾胡亂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當他壓下身去時,寧悠突然蹭起來把他推到一邊,然後去行李箱裏翻出了一盒小雨衣。

“我們要講衛生。”寧悠回到床邊,撕開小袋子,問李暮道,“要我幫你嗎?”

“随便。”李暮說道。

寧悠搗鼓了一番,勉勉強強把小雨衣穿了上去,但李暮卻被弄得不怎麽好受。

“你沒有選型號嗎?”李暮皺眉問。

“什麽型號?”寧悠茫然。

“你拿個中號是想勒死我?”李暮徹底失去耐心,把小雨衣扯下來扔到一邊,翻身壓住寧悠道,“現在輪到你給我老實待着。”

結束之後,寧悠趴在李暮的胸口,懶洋洋地跟他閑聊:“我騎馬的技術好像進步了。”

“嗯,的确不錯。”李暮表揚道。

寧悠道:“這次回去我還跟你哥一起騎了馬。”

這話說出來,寧悠完全沒覺得不對勁,他甚至還補充了一句:“你哥還想教我,但是我早就學會了。”

李暮的表情立馬變了,冷着雙眼問寧悠道:“你說什麽?”

“嗯?”寧悠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不是,就是正常的騎馬,去馬場……”

“為什麽要跟我哥去騎馬?”李暮問道,“你跟我哥平時有來往嗎?”

“不是。”寧悠道,“我們就私下見了那一次,我們騎馬的時候都在說你。”

“我哥知道你的騎馬全是我教的嗎?”李暮又問。

“你不要老提他。”寧悠皺眉道,“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你還跟他騎馬?”李暮顯然還沒有消氣,“誰約你你都去是嗎?”

“不是!”寧悠道,“他好歹是我的未婚夫,他約我我能不去嗎?”

這句話更加火上澆油。

寧悠好不容易才讓李暮放過他,他這莫名其妙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你好像很享受另外有個未婚夫?”李暮挑眉,“你是打算把我們家兩兄弟都收入囊中嗎?”

“我哪有!”寧悠道。

李暮不再多言,又把寧悠壓在了身下。

安靜下來之後,李暮抱着寧悠,還沒有收起剛才的玩笑。

“我跟你哥真沒什麽。”寧悠被折騰老實了,還在解釋,“都是你自己瞎想。”

“別管我哥了。”李暮道,“跟我在一起吧。”

寧悠的身上還背着婚約,也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但溫情時刻,自然不用管那麽多條條框框。

“跟你在一起有什麽好處呢?”寧悠懶洋洋地故意道,“明明你哥也不差。”

“嗯——”李暮思考着道,“我可以做你的騎士。”

“什麽騎士?”寧悠看着李暮的下巴問。

“比如你在公共場合放屁,我會站出來說是我放的。”

溫情時刻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寧悠忍無可忍地蹭起身來,猛地捶了下李暮的胸口:“你好煩啊!仙女是不會放屁的好嗎!”

李暮聽到寧悠自稱仙女,笑得差點沒喘上氣來,他把寧悠按回懷裏,道:“你說了,那三個字裏的其中一個。”

“你!”寧悠惱羞成怒,想要翻身下床收拾行李,但李暮及時箍住了他的腰。

“我錯了,我錯了。”李暮沒個正經道,“仙女老婆。”

“誰是你老婆!”寧悠氣得不行,“我要回去跟你哥結婚!天天跟他騎馬!”

“別。”李暮趕緊安撫懷裏炸毛的白天鵝,“是我不對,不逗你了。”

寧悠呼了口氣,還是氣得不行,但好歹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我說真的,寧悠。”李暮收起不正經的表情,看着懷裏的人道,“別回去了,就留在這裏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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