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楚澤冷漠,生硬的口吻,讓随向松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一年來,楚澤都是溫順的,像一只小貓。
不管他如何辱罵也只是笑笑。
可無論怎麽都趕不走的楚澤像是換了一個人,就連搬家都沒有說一聲。
也是他去查才知道楚澤的外婆,在三個月前去世了。
随向松隐隐約約記得,楚澤離開的前兩天,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但是那天他忙着招待客戶就沒有理會,還因為醉酒,失誤把會所的一個男孩帶了回去。
那晚他只是覺得那個男孩很像沈紀容,今天回想起來應該是像楚澤。
“上次我是喝醉了,才會把那個男孩帶回家。”随向松覺得自己已經解釋了,給足了楚澤臺階。
但沒想到楚澤什麽表情都沒有,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楚澤也不知道當初是懷着什麽心情跟随向松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随向松是現在是懷着什麽心情跟他說這番話。
滿地亂扔的衣服,男孩愉悅的聲音,還有惡心的套套……
一想起來楚澤就反胃。
“你們做過了對吧?”楚澤冷漠的看着随向松。
“如果你覺得這件事讓你不舒服,那麽我道歉。”随向松不喜歡楚澤用這樣的表情看着他。
楚澤覺得好笑,這人為什麽覺得在踐踏了別人的真心之後,一句道歉就該被原諒。
真是惡心至極!
而且他知道祁彥已經在陽臺蹲了好一會,他一定要撇清跟随向松的關系。
剛準備開口,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掉落下來,而且精準無誤地砸在随向松頭上。
定睛一看,是一條黑色襄藍邊的內褲。
霎那間,楚澤一言難盡的看着随向松。
随向松将頭上的東西扯下來,一看是條內褲,瞬間就炸了炸了:“誰?是誰?”
站在陽臺上後知後覺的祁彥,立刻蹲下去以免被人發現。
想到那條內褲得五百塊,祁彥就心疼不已。
“給我出來!”找不到肇事者,随向松更憤怒了。
祁彥打算裝死到底,一路從陽臺爬進客廳。
就算找到他,也一口咬定是風吹落的。
這個時候,楚澤偷偷朝三樓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
随向松只顧着發脾氣,回頭的時候楚澤已經走了。
他總不能直接沖上去敲門吧,這點臉他還是要的。
“老板,你看我們要先回去嗎?”司機現在一旁。
天空落下了大滴大滴的雨,砸在車子上,發出撞擊的聲音。
随向松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咬着牙狠狠将內褲扔在地上。
“先回去。”雖然那條內褲上明顯帶着肥皂味,但随向松還是覺得很髒。
回去之後非常從頭到尾好好洗洗不可。
晚上六點,祁彥準時收到楚澤的投喂。
“你也要一起吃?”一般楚澤都是用飯盒給他單獨裝好飯菜,第二天一早再把飯盒取回去。
今天的楚澤直接端着兩盤菜下來。
“不,不可以嗎?”楚澤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
祁彥立刻改口,說:“可以,當然可以,我的意思是一起吃飯的話,我可以先把飯煮好。”
每次一看到楚澤露出這種表情,就像是自己欺負人似的。
“好的。”楚澤微微一笑。
祁彥心中一凜,以後還真要在一起吃飯?
“我其實不用你做飯的。”追妻火葬場已經拉開帷幕,祁彥真的不想把自己攪和進去。
楚澤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笑着說:“我今天做了酸菜魚,你上次說想吃。”
“是……”上次吃過一次楚澤做的酸菜魚,那真是一絕,祁彥沒出息的嘴饞了。
祁彥吃得正香,楚澤突然說了一句:“下次你記得煮飯。”
“……好。”祁彥再次沒出息得妥協了。
現在讓他去吃那些外賣,他是一點都吃不下了。
“你沒有事嗎?”為了避免楚澤誤會,祁彥連忙說:“我的意思是你之前都是拎着飯盒出去吃,是打工嗎?”
“我在生物實驗室打雜。”楚澤微微一笑。
“那你現在不去了嗎?”祁彥真的不想自己變成殘疾。
“最近實驗室招到助手了,我也準備接下來沖刺高考。”楚澤一邊解釋,一邊偷偷的看祁彥是什麽反應。
明明剛才用內褲砸了随向松,現在這人又很明顯的拒絕自己。
這段日子他一直不敢靠太近,一靠近祁彥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挺好,你聰明,讀書還跳過級。”祁彥覺得自己也是讀書的一塊料。
上輩子不是為了早點掙錢,他可能一路讀到博士,不會在研究生中途退學。
從某種意義上看到楚澤就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你很清楚我的過往。”楚澤幽幽的盯着祁彥。
“嗯……”一不留神就把書上的事說出來了,祁彥暗罵自己嘴快。
“因為沈紀容?”楚澤問。
“……跟沈紀容沒有關系。”祁彥回答。
“那麽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想了解我?”楚澤看着祁彥的眼神更深了。
“……嗯。”祁彥也找不到很好的解釋,只能這樣蒙混過關。
楚澤眼底浮現出一抹溫柔:“明天想吃什麽?”
“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這段時間大魚大肉,祁彥想起他好像沒給過生活費。
立刻掏出手機,轉了三千塊錢:“以後每個月我都給你夥食費。”
“每個月都給嗎?”楚澤本來想拒絕,但是祁彥總是在躲他。
于是只好收下這筆錢,期待能跟祁彥有更深的羁絆和交集。
“嗯,每個月都給。”按照市場價,做一頓飯的阿姨價格在兩千塊左右,這只是工資。
所以三千塊,怎麽看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祁彥沾沾自喜,躺在沙發上看手機新聞。
“你吃什麽水果。”祁彥對着廚房的楚澤大聲問。
“你想吃水果嗎?”楚澤收拾完畢,這才一邊整理袖子,一邊走出來。
“你要出去買嗎?”祁彥看着外面的大雨,不但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感覺越下越大。
“你的廚房什麽都沒有,我去一趟小區外面的超市。”楚澤拿着傘就準備出門。
祁彥一聽,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以後要在自己這裏做飯的意思?
不過想想三千塊的夥食費,還要用人家的水電煤氣,也說不過去。
這下祁彥犯了難……
楚澤出去還沒有兩分鐘,大雨變成滂沱的暴雨。
就跟天被捅漏了似的。
祁彥站在陽臺上,朝小區門口張望。
雨太大了瞧不見路,只隐隐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入了小區。
随向松喝醉了,他拼命撥打楚澤的電話,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
前兩天醉酒回到別墅,就已經沒有人迎接他了,空蕩蕩的房子裏什麽都沒有。
以前這個時候,楚澤總會送上一杯蜂蜜水。
看着被暴雨沖刷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已經看不清了,雨水隐隐形成一個人的面孔。
但是那人卻一臉冷漠。
随向松突然發現他心裏是有楚澤的,他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也想再聽一次楚澤說喜歡自己。
“楚澤我們談談好嗎?”随向松在樓下大喊。
可惜二樓的燈黯淡無光,他知道楚澤一定是在躲他。
“楚澤!”大吼大叫淹沒在暴雨中,始終得不到回應,随向松急了。
“你要是不願意見我,我就一直站在這裏等你。”随向松不肯離開,只是苦了司機為他舉着傘。
祁彥估摸着一會楚澤看到了就會心軟。
追妻火葬場就十章,還能怎麽虐攻嘛……
果不其然,買完東西的楚澤回來看到了随向松。
“楚澤!”随向松也看到了楚澤,連忙跑上去。
“你夠了,你想幹什麽?”大雨中,楚澤濕了半邊身子。
“我想你啊。”随向松喝醉了,他只想見到眼前這個人。
下一幕就是楚澤的掙紮和随向松的糾纏。
有道是: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樓臺煙雨中。
這天的雨比依萍要錢那晚下得更大。
一個沒忍住祁彥就唱出了聲音。
看着随向松抱了上去,楚澤敏捷地躲開。
祁彥忍不住拍手。
對,感情要有拉扯,得不到的才能永遠在騷動。
如果能把随向松虐到服服帖帖,這樣對楚澤也不錯。
可別十章就結束了啊。
祁彥如願的看到楚澤狠狠推開随向松,并且頭也不回的離開。
随向松沖了上去,拉住楚澤的手。
“唉……”祁彥嘆了一口氣,果然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這個時候就要看楚澤挺不挺得住了。
楚澤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與此同時祁彥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
“滾開!”楚澤一把将随向松推到在地。
完美展現了一個弱受的另一面。
祁彥在心中大呼幹得好。
雖然跟書中不一樣,但就是非常爽!
這比追劇還令人興奮。
小白花沖沖,幹倒大渣攻!
此時他簡直想搖旗吶喊,一激動就把洗好還沒晾曬的襯衣扯了過來。
沒想到襯衣裏面裹着一條黑色的內褲。
以自己顏色為優勢,隐藏在暴雨和黑夜之中的內褲,用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跟自己白天的戰友一樣,精準打擊敵人的同一位置。
當然比起戰友,還是它略勝一籌,因為它是撐開的,可以完美覆蓋頭跟眼睛。
“又是誰?”随向松再次發出一聲怒吼。
祁彥連忙躲起來。
都是喜歡偷懶用洗衣機不分內外,不分顏色洗衣服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小褲衩:快來誇我,我兩次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