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随向松看着這條黑色帶藍邊的內褲,和白天那條一模一樣。
就連牌子都一樣,要說這是巧合他不信了。
這很明顯就是打擊報複!
“給我出來,不然我調監控了!”随向松怒吼到。
祁彥爬到客廳就不慌不忙地站起來,一個反手換掉了燈。
“啧。”他不屑地砸吧砸吧嘴。
還監控呢,就這老破舊小區,每天能按時定點收垃圾就不錯了。
随向松拿着內褲就往單元樓上沖,他就不信今天抓不到這個人。
“等等!”楚澤連忙拽住随向松的衣服。
随向松停下腳步,回頭看着楚澤:“你等會,我先上去把三樓那家夥拖出來打一頓。”
“這內褲是我的。”楚澤從随向松手中一點點将內褲扯出來,淡定從容的解釋:“風太大吹落了。”
說完,楚澤拿着內褲頭也不回地朝着單元樓走去。
看着楚澤的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樓道中,随向松握緊了拳頭。
真當他傻,不知道那內褲根本不是楚澤的。
而且楚澤明明住在二樓,這會直奔三樓。
住在三樓的不是祁彥還能有誰?
真當他死了?這會就開始明目張膽住在一起。
“老板……”司機看見随向松的臉色很不好,便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回去。”随向松氣到火冒三丈,他倒要看看這兩奸.夫.淫.父要怎麽嚣張。
楚澤敲開祁彥家的門,一進門就黑燈瞎火的。
“不開燈?”
“……省電。”祁彥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些要放冰箱。”楚澤忍住笑意。
他是真沒有想到祁彥的性格跟外表反差這麽大。
“我來。”祁彥在黑暗中摸到廚房,接着外面路燈的微光,找到冰箱門。
“哐當——”一聲,祁彥捂着鼻子蹲下去。
力道太大,冰箱門突然拉開,打在了鼻子上。
痛得祁彥眼淚水都飙了出來。
“沒有事吧?”楚澤站在廚房門口,抱着手臂,實在有些忍不住想笑。
“沒有,我很好。”祁彥強忍着疼痛,站起來。
幸好沒有流血。
“把燈打開吧。”楚澤說。
“別。”祁彥連忙說。
那有做了壞事還明目張膽的?
“削水果怎麽辦?”楚澤不鹹不淡的問。
“我來。”祁彥堅定不移的說。
“你确定?”楚澤問。
“确定。”才說完确定的祁彥後悔了,以為楚澤買的是蘋果之類的水果,直接洗洗就可以吃。
沒想到竟然是橙子。
這怎麽弄?
就在祁彥欲哭無淚的時候,“啪嗒”一聲,廚房的燈被打開了。
祁彥心頭一驚,回頭看着楚澤說:“不……不能開燈。”
“為什麽?”楚澤淺笑着問。
“……”正在祁彥不知道怎麽回答之際,手裏被塞進了一坨黑乎乎的濕布。
還襄着藍邊……
沉默了一會,祁彥才擡起頭:“我說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信不信?”
“我信。”楚澤眼含笑意。
祁彥明明就是在幫自己,為什麽不承認呢?
“嗯,你說随向松會不會信?”祁彥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兩次應該不會信。”楚澤語氣十分平靜。
祁彥立刻耷拉着腦袋,游魂一樣飄了出去。
楚澤拿出橙子,還有蘋果梨子等水果,做成了一個水果拼盤。
望着這跟酒店一樣漂亮的水果拼盤,祁彥只能贊嘆到:“你真厲害。”
“因為我在會所打過工,所有的水果拼盤都是我切的。”楚澤低着頭,看不出情緒。
祁彥忽然想起自己上輩子,雖然家裏窮,父親酗酒成性,但是大伯一家一直在資助自己讀書。
還真沒有這種拼命打工的經歷,頂多就是在不影響學業的情況下去兼職。
大伯還曾經因為自己讀研期間退學氣個半死。
像楚澤這樣真正孤苦無依的生活,他還真就沒有體會過。
楚澤發現,只要自己提起那些曾經的過往,祁彥眼中就會充滿了同情。
不得不承認這也是靠近祁彥的一種方法。
“鼻子還疼嗎?”楚澤笑着問。
“不……不疼。”祁彥覺得丢人。
“我幫你看看。”楚澤突然靠近,祁彥屏住了呼吸。
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唇色偏淡,總有一種柔弱在裏面。
祁彥覺得自己再怎麽看下去就得開始恨鐵不成鋼了。
但人家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最後自己倒成了罪人。
“我沒事。”祁彥一把推開楚澤。
剛準備起身,就聽見敲門聲。
“姓祁的,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随向松一邊砸門一邊冷笑。
還真是當自己眼瞎?
住在這裏的都是學生,有多少買得起幾百上千塊一條的內褲?
而且祁彥自己也說過,楚澤住他樓下。
氣氛被攪和得一幹二淨,楚澤拍拍手,想要把門外的随向松弄來揍一頓。
這時他嘴巴突然被祁彥捂住。
“別說話。”祁彥心裏慌得一批。
他一點都不想摻合到兩人的世界中。
“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随向松惡狠狠的吼到。
不在家,那兩條內褲是鬼扔下來的?
“你有本事勾引人,你有本事開門啊!”随向松狠狠拍着防盜門,全然忘記按門鈴這件事。
感覺懷中的楚澤很安靜,祁彥松了一口氣。
小聲湊到楚澤耳邊說:“這是雪姨上門了,一個頂十個潑婦,我不是對手。”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楚澤的耳朵和脖子上,帶起一道道雞皮疙瘩。
他想掙脫祁彥的懷抱,卻被死死按住。
慌亂之中還能聽見祁彥有力的心跳聲。
漸漸的楚澤也跟着平靜下來。
感覺門外沒有動靜了,祁彥欣喜萬分。
“終于走了。”祁彥松開楚澤,卻發現對方沒有了動靜。
一低頭就看見楚澤的脖子一片緋紅。
“你怎麽了?”祁彥一臉茫然。
“沒事。”楚澤不敢擡頭看祁彥,但是剛才的感覺真的很好。
溫暖的懷抱,平穩的心跳,都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一點點向上攀升。
拉開距離之後,安全感瞬間消失,這讓楚澤很是惶恐。
“你給我出來祁彥,你有本事給我出來!”門外的随向松又開始雪姨附體。
防盜門都被敲得晃動,周圍的水泥刷刷掉落。
正敲到氣頭上,門開了,随向松擡頭就看見楚澤那張生氣的臉。
“好啊你,勾搭上別人了,了不起了你?”随向松氣到想殺人:“我還沒有死。”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系?”楚澤的冷冰冰的話語,在一瞬間就激怒了随向松。
“你就那麽下賤?祁彥只是把你當做沈紀容的替身而已。”随向松此時像極了一頭發怒的獅子,想要沖進去找祁彥麻煩。
“夠了!”楚澤一把将随向松推開。
随向松重重地撞在了防盜門框上,後背的疼痛瞬間就讓他清醒過來。
“你……”随向松眼睛含着淚水,委屈的說:“你竟然這麽對我?”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楚澤一再聲明,但随向松似乎沒有任何覺悟。
他依舊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澤:“你說過會永遠愛我的!”
“我知道了,是因為祁彥對不對?”
随向松發瘋似的朝着門內大喊:“祁彥你有出來!”
而這個時候的祁彥早就在楚澤開門的那一剎那,躲到了房間裏。
“不敢出來你就是心虛!”随向松認定祁彥躲在裏面,借着酒勁大喊大叫。
祁彥躺在床上,等外面兩人自己折騰,自己只是個路人甲,有幾條腿夠陪你們玩的?
翹着二郎腿,刷着今天的新聞,突然看到一條關于祁氏集團二公子與申永言訂婚一事的報告。
祁彥腦子一懵。
好嘛,這都訂婚了,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看來祁老爺子是準備來個先斬後奏了?
上面還寫了日期是這個月月底。
時間都安排好了,是不是那天他有娃了,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正在氣頭上,想要不要給祁老爺子打電話。
“碰——”的一聲,房門就被撞開了。
随向松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指着祁彥的鼻子罵到:“是男人就出來單挑。”
“……”祁彥默然。
這是不放過自己了?
你兩口子的事非把無辜路人牽扯進來搞什麽?
“五萬三千塊。”祁彥站起主動站起來,走到随向松面前,伸出手說。
“什麽?”随向松聽不明白了。
“我幫你養人的費用。”祁彥也火了。
感情自己資助你老婆讀書是應該的?
随向松微微皺眉,突然直起身,對着身後的楚澤說:“我一個月給你十萬,祁彥只給你五萬,你對得起我嗎?”
“啧……”祁彥有些尴尬,準确的說他每個月只打算給三千,這要是讓随向松知道了,會不會殺人?
楚澤皺起眉頭,礙于祁彥還在,他盡量克制住自己,解釋到:“我走的時候一分不少,全放在卡裏還給你了。”
“你怎麽就這麽賤?是不是只要是男人,你倒貼也可以?”随向松管不了這麽多了,他不是傻子,聽得出楚澤在盡力撇清跟自己的關系。
就是這樣,他才生氣。
“是又怎麽樣?”楚澤眼中目光一寒。
聞言,祁彥欲哭無淚。
你兩口子吵架幹嘛把別人扯進去?
這可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褲衩:沒想到吧,我被阿楚撿回來了!(神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