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楚澤這邊抓着他的衣服已經睡着了, 電話那頭大哥催個不行。

上吊都得讓人喘口氣,但是祁寒讓他必須參加今天的宴會。

一轉頭,楚澤用怯弱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想耽誤你。”

“……”祁彥沉默了一會:“你想吃什麽, 我回來給你帶?”

“真的嗎?”楚澤用兩只手抓住祁彥的袖子, 就像是樓下的流浪貓,正在像你乞食。

“這裏是才租的房子, 我還沒有搬過來, 你先住在這裏吧。”祁彥考慮到舊小區不安全。

這裏是高級公寓, 随向松也不能半夜來砸門。

一室一廳不大,但所有東西都是現成的, 指紋密碼鎖更加安全可靠。

“嗯。”楚澤點點頭目送祁彥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陷入了惋惜中。

今天跳樓的時候,位置沒選好, 應該折一條胳膊, 這樣的話效果會更好。

同情也好, 憐愛也罷, 先把祁彥留在自己身邊才是當務之急。

不然等着申永言一哭二鬧三上吊,祁彥遲早會妥協。

先把人哄騙到手再說。

忽然, 門開了,祁彥一臉莫名的看着正在發呆的楚澤。

“你怎麽不進去?”祁彥問。

楚澤一秒變臉,收起了冰冷得眼神, 變得楚楚可憐:“就……想呆在這裏……然後等你。”

祁彥呼吸一滞, 無奈地走過去摸了摸楚澤的頭:“乖, 快進去睡覺,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怎麽又折回來了?”楚澤小聲問。

“忘了問你想吃什麽了。”祁彥憐愛的說。

“想跟你一起吃麻辣小龍蝦。”楚澤想了想, 吃小龍蝦還能喝點酒。

“好的。”祁彥毫無察覺地點點頭。

這次祁彥走後, 楚澤回到床上, 默默盤算着怎麽才能一直住在這裏。

而祁彥則是滿負擔憂地來到酒店。

這祁寒的操作他沒發看懂,一會沒人應付申永言,他一個頭兩個大。

餘光正好瞥見沈紀容坐着随向松的車過來。

祁彥大步走過去,站在随向松面前,正要替楚澤讨個公道,随向松就先一步開口。

“楚澤呢?他還好吧?”今天白天那一幕真的把随向松吓壞了。

他從未想過楚澤讨厭他到了這個地步。

“你還好意思問?你知不知道他才剛成年?”祁彥冷冷的說。

“我……”随向松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那裏被楚澤用手術刀割出一條十厘米的傷口。

手術刀有多鋒利,根本不需要贅述。

但心比傷口還疼……

“如果你是真的想回頭,就拿出誠意來,我不幹涉楚澤的感情。”祁彥很讨厭随向松這種不顧他人感受的做法。

“……”随向松沉默不語,只能轉身離開,把沈紀容留在了原地。

雖然不知道沈紀容能不能搞定申永言,但祁彥現在沒得選,只能跟沈紀容一起入場。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申永言款款而來,身穿今夏的高定禮服,一張雌雄莫辨的臉。

臺風非常好,不虧是明星。

“謝謝你把我未婚夫送過來!”申永言有祁老爺子撐腰,自然不怕沈紀容。

“我跟祁彥沒有什麽。”沈紀容淡淡的回答。

“有些人明明有臉,卻不要臉。”申永言這輩子都沒這麽有理過,心理得意極了。

沈紀容實在不想理會申永言,祁彥嘆息,還是楚澤的戰鬥力強。

白月光根本不是申永言的對手。

遠遠地走過來一個人,溫文儒雅的氣質跟祁老爺子推崇的狼性文化,截然不同。

但也有可能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祁寒走過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申永言。

“紀容,這次回國你就好好陪陪祁彥知道嗎?”命令似的語氣,強勢的态度,讓祁彥确定祁寒的确是祁家人。

“大哥,我覺得你這樣不好吧。”反正無論無何都會當成敵人,祁彥也是不想玩虛以委蛇那一套了。

“你放心一切有大哥在,你不用害怕爺爺。”祁寒從容淡定的神态,讓祁彥有些納悶。

“你這是……”玩哪一出?祁彥估摸着難道這位長年不見人的大哥,想玩捧殺那一套?

“大哥知道你不喜歡申永言,大哥會支持你的。”祁寒坦蕩蕩的神情,讓祁彥徹底迷惑了。

這又是想唱哪一出啊?

“不是,大哥……”祁彥覺得頭疼。

“我知道你跟祁贏前段時間鬧矛盾了,這事是祁贏不對,但你也沒必要為了一個替身破壞兄弟感情。”祁寒淡淡的說。

“……”祁彥算是明白了,他這大哥不是狼是獅子。

看似通情達理,實則霸道。

都沒有問問他這個當事人的想法,就自作主張把沈紀容塞給他。

“大哥,感謝你的好意,但是……”祁彥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打斷。

“大哥希望你能開心。”說着祁寒遞給祁彥一杯酒。

“……”祁彥無言以對,只能接過香槟一飲而盡。

站在一旁被忽視了很久的申永言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要是今天他不做出點什麽事來,他就不是申永言!

立刻買通了酒店的服務員,誓要把祁彥搞定給祁寒看看。

祁寒離開後,申永言第一件事就是将沈紀容撞到一邊,挽住祁彥的胳膊。

“……”祁彥無比想念有楚澤在的時候,他簡直拿申永言沒有辦法。

被申永言逮着喂了一塊蛋糕,兩顆葡萄,每次親密的舉動,都正好被拍到。

祁彥直接躲到了宴會廳後面的泳池,這裏都是年輕人,玩得很奔放,水裏都是俊男靓女。

“祁彥!”申永言直接殺了過來,大有今天不把祁彥吃了,就絕對不放棄的架勢。

祁彥簡直是欲哭無淚,這位真是祖宗,哪裏都逃不掉。

“停下!”就在申永言距離自己還有五十公分的時候,祁彥高聲大喊。

申永言不屈不饒,直接撲了過來,今天在祁寒那裏受的氣不能白受!

說時遲,那時快,祁彥連忙側開身體,申永言撲了個空,直接掉進泳池裏。

祁彥拍了拍胸口,幸好躲開了。

“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申永言在水裏狼狽不堪。

見狀,祁彥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入水的一剎那,才想起自己也不會游泳。

申永言看着下去就浮不起來的祁彥,簡直郁悶到了極點。

原本想騙祁彥自己不會游泳,被救起來之後,就能順理成章的去酒店客房。

現在可好,他還得把祁彥撈起來。

把人弄上岸躺平,壓住胸口做了幾個cpr,還是不見祁彥醒來。

申永言捏住祁彥的鼻子,準備俯身做個人工呼吸,忽然看見有人拍照。

他特地将微長的頭發挽起來,露出嬌好的面容,剛一俯身。

“噗呲——”一聲,祁彥吐出來的水噴了他一臉。

從來沒有在鏡頭前如此狼狽的申永言也傻眼了。

“咳咳咳咳……”祁彥彈起來的瞬間直擊申永言,兩人額頭相撞。

申永言重心不穩,往後倒去,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祁彥摸了摸紅腫生疼得額頭,茫然地環顧四周。

剛才發生了什麽?

踉踉跄跄爬不起來,幸好服務員及時趕到扶了他一把。

也就是這會他才看見躺在地上暈了過去的申永言。

難道……難道是自己救了申永言?

上輩子,他可是怎麽都學不會游泳,還被教練勸退的人。

一朝穿越,旱鴨子變白天鵝了?

要知道游泳可是他的執念,感覺一瞬間變得神清氣爽有沒有!

把人送上救護車,祁彥自然不可能跟上去,轉身來到酒店預訂的房間。

剛把衣服脫下來,準備洗個熱水澡,門鈴就響了。

他沒有叫酒店服務,但服務員說是自己點的香槟,他也沒有多想,今天公司酒會,也許是安排好的。

喝下去瞬間就感覺身體熱熱的,就拿着酒去了浴缸。

正在救護車裏面的申永“言垂死病中驚坐起”

他安排了酒店送酒,香槟裏面是加了東西的。

為的今天晚上把人給睡到手!

申永言極力要求下車回酒店,萬一今天便宜別的小賤人,他還不得腸子都悔青了。

可是幾個醫護人員合力給他按了回去。

“讓我回去!!!”申永言掙紮着臉部都變形了。

從上個月起他就在打孕囊激素,為的就是今天。

沈紀容因為祁寒的要求,上樓找到了祁彥的房間。

剛想敲門,就覺得自己跟送上門的沒什麽區別。

哪怕沈家現在是出了問題,也不能讓祁家這麽欺負自己。

可是,當他想要跟家裏說這件事的時候,父母和大哥竟然讓他先去打孕囊激素。

上一秒他還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裏的幺子,現在卻要用自己的身體做這麽下賤龌龊的事。

沈紀容徘徊在房門前,忍不住哽咽起來。

如果祁彥真的喜歡他,就不會讓他這麽為難。

泡在浴缸裏的祁彥感覺越來越熱,跟蒸桑拿有的一拼。

空調開太大了?

穿上浴袍走出來,看了一眼空調,才意識到現在是夏天,人家開的是冷風。

但祁彥就是覺得身體很熱,而且這種熱是從身體裏面升起的。

低頭一看,小帳篷撐起來了。

這是什麽鬼?!

祁彥被吓了一大跳,很快反應過來,那杯酒裏是不是加了料。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一開門,沈紀容就直接往裏面闖,坐在床上惱羞成怒的說:“祁彥你不能這麽對我。”

祁彥莫名其妙的看着沈紀容:“我怎麽你了?”

“你大哥,讓我來的。”沈紀容委屈地哽咽說。

“……”祁彥簡直想要跳樓。

那酒是祁寒送來的?真是他的好大哥啊!

穿好衣服,正要給祁寒打電話,就聽見門鈴又響了。

他只好先去打開門,走廊的燈閃了閃,再一擡頭,一張恐怖的臉出現在眼前。

“卧槽!”他迅速抽出自己的皮帶,直接打了上去。

“啊!”申永言被打得倒地不起。

但是,他申永言是不會這麽放棄的。

他捂着臉踉踉跄跄爬起來,還沒站穩,一條黑色的皮帶再度襲來,狠狠打了臉上。

這次申永言憋不住了,蹲在地上哭着說:“你欺負人。”

他這一哭把原本糊成一坨的黑色睫毛膏,沖刷到了臉頰上,形成了兩行黑色的痕跡。

“申……申永言?”請饒恕他沒有看出來,祁彥想去扶人,又覺得辣眼睛,只好撇開頭。

“那個,對不起。”

聞言,申永言立刻站起來,勾住祁彥的脖子。

但是再風情萬種的人也駕馭不了這副妝容。

掉泳池的時候,申永言臉上的妝就有點挂不住了。

下了救護車,他一路小跑趕回來,生怕便宜了別人。

汗水糊掉了眼妝,于是眼睛變成了熊貓眼。

玫紅色的口紅暈染開來,像極了蝙蝠俠裏面的小醜。

腮紅眼影把一張臉塗得“精彩紛呈”,而且他的頭發還濕着,不停往下滴水。

任憑誰看了都得以為是水鬼來了。

而且申永言臉上還有兩條被皮帶抽出來的紅痕,祁彥都替他疼得厲害。

此時毫無察覺的申永言,對着祁彥抛了個媚眼。

祁彥差點沒被送走,心髒病都要被吓出來了有沒有?!

看到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申永言露出一個拿捏無比精準的媚笑。

今天之前他只是想找個人接盤,但是看到不會水的祁彥毫不猶豫跳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

今天無論無何都得把人睡到不可!

他後腳跟輕輕一勾,門就被關上了。

然後他将微長的頭發別在耳後,努力表現出自己的媚态。

見此情景,仿佛被厲鬼索命一般,祁彥簡直被吓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聽到動靜的沈紀容從裏面的房間走出來:“祁彥怎麽了?”

一看到沈紀容,申永言瞬間炸了:“沈紀容你要不要臉?你爬床爬到我男人這裏來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申永言是誰!”

很明顯祁彥是換過衣服的,難道說他今天做的準備都便宜沈紀容這個賤人了?!

氣到毫無理智的申永言直接撲了上去,扯着沈紀容的頭發不放。

回過神來的沈紀容,這才驚訝的發現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申永言。

他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跟申永言扭打在一起。

兩人從套房外面打到套房裏面,祁彥想上前阻攔,卻被兩人撞了回來。

束手無策的祁彥只好找來了酒店的安保人員。

積怨已久的兩人,全然不顧形象,安保人員也沒法阻止。

也有人認出兩人的身份,就更不敢阻攔,萬一傷着誰,到時候砸得也是自己的飯碗。

眼看着酒店方不給力,祁彥急得焦頭爛額。

常年混跡娛樂圈的申永言不是在撕逼就在撕逼的路上,沈紀容根本不是對手。

很快,申永言就單方面将沈紀容壓制,他坐在沈紀容身上,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耳光打了下去。

酒店這邊一看,這還得了,連忙上去抱住申永言。

“滾開!”申永言用一張恐怖的臉怒吼一聲:“信不信我讓你們老板開除了你們。”

酒店的人非常尴尬,只好回頭求助的看着祁彥。

現在的沈紀容,臉頰腫得跟饅頭似的,但他仍然不服輸。

“申永言,就你這種爛貨,祁彥根本不想碰你,我看你就剩下下藥,打孕囊激素的手段了!”

沈紀容的話完美命中了申永言想做的事。

申永言心虛的說:“那你跑祁彥房間,沒有打孕囊激素嗎?”

沈紀容看準時間,立刻反攻,兩人再度扭打起來。

最後兩人都打累,一個扯着頭發不放,一個掐着脖子不松手。

就這麽僵持着……

祁彥簡直要瘋了,這傳出去,又不知道明天頭條怎麽寫。

他經過楚澤的科普,知道在這個世界男人是可以懷孕的,他們的身體裏面也有子宮。

不過男人的子宮沒有女人的發育好,需要提前注射孕囊激素。

并且要在有效的時間內受孕,不然過後還得繼續打。

這是個既痛苦又漫長的過程。

不過倒是方便豪門聯姻。

祁彥連明天的熱搜标題都想到了:男孕的痛苦,在豪門面前不值一提。

那邊兩人似乎休息夠了,正準備再來一場撕逼大戰。

酒店經理趕過來,求爹爹告奶奶都沒能阻止兩人。

這個時候,祁彥似乎想到什麽,他從容不迫地走上前,淡定地摸出一把鏡子,放到申永言面前:“快看。”

“啊啊啊啊啊!”申永言驚恐的大叫起來:“有鬼啊啊啊!!!”

“可是……”祁彥強逼申永言看着鏡子:“這個鬼是你啊。”

從來沒有如此醜陋過的申永言,顫抖着嘴唇,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沈紀容爬起來,照着申永言的臉扇了幾個耳光。

酒店方立刻把暈過去的申永言擡走,畢竟這位跟自己的老板關系甚密。

深藏功與名的祁彥,完事準備回家。

他已經沒法顧及明天頭條怎麽寫了,身體的熱量不斷攀升。

不用說,肯定是申永言幹的好事。

回家的路上,車窗戶大開着,但祁彥感覺吹進來的都是熱風。

其實也只是脹得難受,并沒有像武俠小說裏面描寫的那麽要生要死。

也有可能是藥效不一樣,回去得解決一下了。

火急火燎地坐電梯上樓,就看到楚澤被随向松逼到牆角這一幕。

在祁彥看來,楚澤紅着雙眼,雙手還被随向松固定在頭頂,臉上潮紅一片。

一看就是被人剛欺負過。

“來。”祁彥脫下外套扔在地上,對着随向松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欺負一個孩子你算什麽東西?”

随向松愣了愣,他不過是想上來看看楚澤。

白天楚澤從樓上跳下去那一幕,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本來只想确定楚澤是否安好,沒想到楚澤直接朝他揮舞手術刀。

從小就有專門人員教他防身術,制服楚澤還是費了不少力。

但總算是讓楚澤安靜下來了,剛準備道歉,祁彥就回來了。

讓随向松最不能接受的是,楚澤上一秒還是用殺父仇人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下一秒就對着祁彥眼淚汪汪。

如此,他也火了,既然沒辦法對楚澤做什麽,那麽只能揍祁彥一頓了。

首先挨了一拳的祁彥,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做生意的講究以和為貴從不打架,但也不代表他是好欺負的。

幾番下來,也跟随着向松的打了個平手。

今天打不死随向松,他就絕不罷手。

兩人都打紅了眼,公寓樓的保安都沒法把兩人分開。

最後還是楚澤撲了上去,擋在祁彥面前。

“夠了!”楚澤擡起頭,目露兇光:“你有本事先把我打死,再碰祁彥!”

楚澤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将随向松的心髒割成了細條。

由于祁彥和随向松的身份,兩人都選擇私了。

“還痛嗎?”楚澤特意沒關門,小心翼翼地給祁彥上藥。

他很想确定祁彥究竟會為了他做到什麽地步,所以才會放任祁彥跟随向松打起來。

看着祁彥為他拼命,為他受傷,他空洞的心也被一點點填補起來。

祁彥沒有回答,回頭冷冷地看着門外的随向松不說話。

雙方都有再打一架的沖動。

“你到底要什麽條件才肯把人還給我?”随向松咬牙切齒的對祁彥說。

“笑話,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祁彥骨子裏的倔強也被激了出來。

随向松還想說什麽,就被楚澤一聲怒吼打斷:“滾!”

此時的随向松猶如一只喪家犬,他狼狽不堪地逃離了公寓樓。

無比想念當初那個對他溫柔的楚澤。

所以他才不能放手……

祁彥知道随向松沒那麽好打發,轉頭堅定的看着楚澤說:“我不會幹預你的選擇,但是我也絕不準任何人欺負你。”

楚澤愣住了,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

大腦普通宕機一般,什麽東西都不能思考。

恍惚間,又聽到祁彥說:“我會保護你的。”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楚澤捂住自己的嘴,不想發出聲音。

但随着哽咽,淚水決堤……

夠了,真的夠了,就讓他死在這一秒吧,因為害怕這句話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改變。

“你哭什麽?”祁彥手忙腳亂扯了紙巾給楚澤擦眼淚。

“對不起……”楚澤低着頭不敢面對祁彥。

剛才的沖突,是他一手主導的。

看到祁彥臉上的傷,他很可恥的開心了。

楚澤越哭越兇,祁彥沒有辦法,只能試着将對方抱在懷中。

“我說……”祁彥非常尴尬的想挪動身體:“那個……”

身體脹得很難受有沒有啊!!!

而且楚澤還好死不死地跪在他的兩腿間。

“對不起……”楚澤不停道歉。

“……我說……”祁彥崩潰的說:“我可能是被申永言下了藥,你能不能先起開?”

哭聲戛然而止,楚澤緩緩擡頭,又緩緩低頭,看着祁彥的某個部位沉默不語……

祁彥身心都是拒絕的,但他根本沒有楚澤的力氣大。

他都能跟随向松打一架,卻幹不過小白花。

這就……太離譜了!

被全面壓制的祁彥簡直想痛哭流涕。

“真的不用你幫忙!!!”祁彥垂死掙紮。

“不行,萬一有什麽問題呢?”楚澤無情地扯開了祁彥的皮帶。

“別!”祁彥沮喪着臉。

皮帶的離開,到底是對方的暴力,還是本人的不挽留。

答:挽留不了。

心如死灰的祁彥,放棄了抵抗,直接被扒下褲頭。

“你就就算是去醫院,醫生也要給你做檢查的。”楚澤非常仔細地檢查着,這讓祁彥滿臉通紅。

腦子就跟燒開的水一樣,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燙得厲害,雖然楚澤說的對,但是祁彥還是覺得無地自容。

摸也被摸了,看了也被看了,祁彥扯過靠枕遮住臉。

過了一會,明顯感覺到韻律感。

淦!

這個是不行!!!

祁彥羞愧難當,積極掙紮,從沙發這頭爬到了沙發另一頭。

“坐好,這只是治療的一部分。”楚澤目露寒光,吓了祁彥的一哆嗦。

此刻楚澤的心情非常糟糕。

那個什麽申永言竟敢給祁彥下藥,還真當他死了嗎?

如果,今天讓申永言得逞了……

楚澤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雖然男人懷孕沒有那麽容易,可萬一呢?

想到這裏他就氣得想要殺人。

不行,他得加快進度,好有更多的時間守在祁彥身邊。

“以後,再有人給你下藥,你會怎麽辦?”楚澤一點一點從祁彥手中将抱枕抽走。

“啊?”祁彥莫名其妙:“……還能怎麽樣?”

“開門讓沈紀容進去?”楚澤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彥。

“進……”祁彥更加莫名其妙了。

周圍的氣壓似乎一下子變得很低。

“沈紀容就那麽讓你着迷?”楚澤俯下身,妩媚的笑了笑,用手指勾起祁彥的下巴。

楚澤天生有一種令人着迷的氣質,陰郁卻又華麗。

像是中世紀關在城堡裏的吸血鬼……

看呆了的祁彥連忙回神:“不是,你在說什麽啊?”

“你喜歡他對嗎?”楚澤無比委屈得看着祁彥,他只知道祁彥是他的。

不由得握緊小祁彥。

祁彥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全身汗毛豎起來,驚慌到連話都說不清楚:“不是……”

此時敵強我弱,不服軟不行。

“我想說的是,再有人給我下藥,我得把人拖進來狠狠揍一頓。”

這個祁彥倒沒說謊,省得什麽阿貓阿狗都想來爬他的床。

“……嗯。”楚澤點點頭,随即開始了手底下的動作。

“……”祁彥覺得自己是真的慘。

奈何心理醫生告訴他,盡量別刺激楚澤。

不然對方患上精神分裂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可……再這樣下去,楚澤是沒病了,自己得去精神病院了!

解決完之後,祁彥立刻提起褲子,頭也不回地鑽進房間。

楚澤忍不住發出輕笑。

為什麽祁彥總是那麽可愛?可愛到想藏起來。

“小龍蝦還有啤酒,吃嗎?”

門外傳來楚澤的聲音,祁彥咬咬牙,惡狠狠的說:“吃!”

一醉解千愁,今天他要把自己喝死!!!

從屋內喝到陽臺上,祁彥索性就坐在了地上,擡頭仰望星空。

第一次發現城市裏的夜空也這麽美。

“還喝嗎?”楚澤搬了一件啤酒過來。

“喝!”祁彥看到楚澤就巴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只有多喝一點才能讓他重新找回做男人的尊嚴。

捏癟的易拉罐扔滿了陽臺,而祁彥也注意到楚澤在不停看手機。

“怎麽了?”祁彥問。

“沒……”楚澤連忙收起手機。

他現在資金不夠,得從随向松那裏想辦法收購楚家的股票。

這件事,他不想讓祁彥知道,至少在讓祁彥喜歡上自己前,不能讓祁彥知道。

楚澤很清楚在祁彥心中只是因為心疼自己,還有心理醫生的告誡罷了。

不管是不是同情,他都要讓這份感情變成愛情。

“你最近感覺神神秘秘的。”祁彥說。

“我是在等錄取通知書。”

“這樣啊。”祁彥點點頭:“我又把這件事給忘了,什麽時候能得到通知?”

“大概就這幾天吧。”看到蒙混過關了,楚澤松了一口氣。

祁彥連忙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醫科大的錄取分數線。

上輩子他就考了個211,985都沒上,看到醫科大的分數線,就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卧槽,這麽高!

“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祁彥感覺這個分數線有點吓人。

“不太好。”楚澤小聲說。

“……沒事。”祁彥拍了拍楚澤的肩膀:“實在不行,我們明年再來,我供得起你讀書。”

“……”楚澤扭捏的說:“全省,第三名,沒有拿到狀元。”

“……”祁彥有種被全世界欺騙的感覺。

他當初考得是多少名來着?

生平第一次嘗受到被學霸凡爾賽的滋味。

灌了一大口酒下肚,才把心情平複下來。

“你這分數不用擔心了。”祁彥打從心底替楚澤感到高興。

“嗯。”楚澤笑着點頭,情緒一激動,幹脆撲了過去,抱住祁彥的胳膊。

“怎麽了?”祁彥想起自己考上心儀大學的時候,也是高興得想跟全世界分享。

他揉了揉了楚澤的頭發,笑着說:“說吧,想要什麽禮物。”

“我真的可以要禮物嗎?”楚澤眨了眨大眼睛,充滿期待的說。

“可以,想要什麽就說吧。”祁彥估摸着祁寒給的黑卡,應該還能透支不少錢。

“我想留着等錄取通知書來了再說。”楚澤靠在祁彥的肩膀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溫暖。

“也行。”祁彥拍了拍楚澤的頭,感覺楚澤的頭發越來越好摸了。

特別柔順不說,還總有一股好聞的茉莉花味道。

可是他們用的明明是同一瓶洗發水,為什麽自己頭發沒這個味道。

“你……你幹什麽?”楚澤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祁彥對着他的頭發又揉又摸,弄得他都不敢動一下,但又怕祁彥不繼續摸。

“……沒什麽,就感覺你像樓下的小貓似的。”祁彥收回收,掐了一把楚澤的臉。

“唔……”楚澤微微一笑,把祁彥胳膊抱得很緊了:“你喜歡小動物?”

脆弱的東西只會讓他想起自己的過去的懦弱,所以楚澤不喜歡小動物。

但如果祁彥喜歡他可以試着接受。

“大概吧……”祁彥想起上輩子,撿了一只小貓回家,卻被醉酒的父親,從五樓狠狠摔了下去。

小貓滿身都是血,躺在肮髒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養小動物,怕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保護好。

“為什麽是大概?”楚澤追問。

“因為怕自己不能保護好吧。”祁彥眼神落寞。

有可能,自己對于楚澤,很多時候都懷着一種彌補心理。

彌補過去的自己……

“喝多了,總是想起不好的事。”祁彥不滿的嘟囔着,想要爬起來,卻一個踉跄跌了回去。

轉頭一看是楚澤拉着不讓他走。

“怎麽了?”祁彥問。

“再陪我一會。”楚澤眼中有一抹不容拒絕的強勢。

“……也行。”祁彥乖乖坐了回去。

“那你想養只貓嗎?”楚澤問。

“不想,養貓跟養孩子一樣費勁。”祁彥忽然心中一動,擡手狠狠揉了一把楚澤的臉。

“你就夠讓我焦頭爛額了。”

楚澤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有了另一番想法。

正是因為喜愛擔心自己不能做到最好,所以不敢靠近。

這……應該就是祁彥的想法。

“你應該會是個好父親。”楚澤笑着說。

“……這樣嗎?”上輩子還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就穿越了。

說起來他們這種破碎家庭出來的孩子,誰不向往有個家。

酒越喝越多,腦子越來越不清醒,迷迷糊糊之際,竟然聽見楚澤在他耳邊說。

“祁彥,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這種幻聽真是太搞笑了……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忙的,什麽都不太吃得下,只有靠每天喝一碗楚澤熬的湯續命。

今天就喝不到了,為了談生意,他在大海中央。

回頭看了一眼肥頭大耳的李總正拿着激水槍,跟穿着三點式的模特們奔跑在夕陽下。

看,這就是青春……請自動忽略李總這一身油膩的肥肉。

“哎呀,好久沒這麽有活力了。”李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縫。

“這是哪裏話,李總依然年輕。”祁彥面不改色的說出恭維的話。

這讓一旁的随向松極為不恥。

“随少你也過來喝一杯嘛。”李總熱情招待。

“李總還是風采不減當年,我還在讀書的時候,就跟在父親身後瞻仰您的傲骨風姿了。”随向松的話同樣讓祁彥不恥。

這貨明明剛剛還露出一副不屑地表情,轉頭馬屁拍得比誰都響。

“哈哈哈哈,不提當年,不提當年。”李總接過旁邊助力遞過來的衣服。

祁彥眼疾手快,先一步把衣服拿過來,披在李總身上,還挑釁地看了随向松一眼。

拍馬屁而已,搞得誰不會一樣。

随向松也不甘示弱,拿着果汁遞給李總。

兩人之間火花四濺。

從一開始,這兩人就不對付,各自坐在一邊,氣壓極低,弄得周圍的俊男美女都不敢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年初一心想事成!!!感謝各位的支持,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彥彥:作者你有沒有搞錯,為什麽是我生孩子?

作者:你要這麽說的話……就看看三年後的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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